誓約之吻
清晨的陽光暈淡而微薄,偷偷地透過撩起一個小縫隙的白紗窗簾照射進室內幾線光芒,臥房內舒服寬大的king size床榻上兩個相互依偎的人姿勢親密地貼合在一起。
??駱賞兒依舊在七點一刻準時睜開眼睛。
??文澤的手掌還是貼服在駱賞兒的小腹上,半摟著她,頭窩在她的頸窩處,高大的他以一種奇妙的撒嬌一樣的姿勢安睡在她的身後。
??駱賞兒不由得會心一笑。她輕微動了下,竟發現臀部有個東西。
??她伸手去摸摸,才發現是個軟墊規規矩矩地夾在他們中間。
??文澤察覺,鬆開手才發現一個晚上堅持一個姿勢,整條手臂已經酥麻了。
??駱賞兒抱著薄被坐起身,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說:“睡得好舒服呀。”然後看向文澤:“早!”精神十足,像是打足了氣的球,馬上就可以蹦起來。
??文澤用沒有麻掉的那支手臂撐起微揚的頭,“早,小丫頭。”他的聲線有些沙啞,卻別有味道,充滿魅惑力。
??駱賞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把那個軟墊拿過來揚了揚,問:“這個是什麽?”她把墊子抱在懷裏,腿曲起來,臉貼在軟墊上歪著頭看他:“什麽時候放的?我都不知道。”
??文澤似乎有點尷尬,手伸過去輕拍她的頭發:“去梳洗,亂蓬蓬的!”
??駱賞兒聳聳肩,學著班裏的ab腔調:“文叔~生氣了,後果~很~嚴重。”然後就去洗漱了。
??文澤淡笑著搖搖頭:淘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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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餐,文澤和駱賞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文澤說:“賞兒,你什麽時候過生日,想怎麽過?”
??昨天出了民政局文澤就提出要幫她過生日,她回答說她們家都是過農曆生日的,文澤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沒想到,他還是惦記著她的生日。
??駱賞兒說:“是下個月5號,文叔叔要送我什麽禮物嗎?”她晶亮的眼眸裏似乎有盈盈的水光,呼扇呼扇眨動的眼睛帶動起長而彎的睫毛。
??她的眼睛真好看,文澤想。
??駱賞兒看文澤不動聲色地看著自己,有點兒不好意思,但還是俏皮地說:“你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幹嘛?我有那麽好看?”
??文澤笑了,唇畔的酒窩深深淺淺:“我一定好好策劃下你的禮物。針對你的第二個疑問嘛,你的眼睛真的是很漂亮。”
??他看著她,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剛剛的失神,倒讓駱賞兒無言以對了。
??文澤遞過一個精致的戒指盒,在她麵前一邊打開一邊說:“昨天本想回家就給你了,結果看你疼得那麽難受就先放著了。來,手伸出來。” 他取出女戒,把盒子放在一邊。
??駱賞兒看著盒子裏兩隻閃亮的鉑金婚戒,男戒在鉑金戒圈邊緣鑲嵌了小顆碎鑽,大方簡約,卻不失華美貴氣,很像他的風格。她從他手上拿過女戒,另一手食指細細摩挲。女戒小巧些,中間的主鑽居然好像是5克拉的,周圍有漂亮的粉鑽點綴,鉑金戒指上還有精致的雕紋。
??駱賞兒心裏明白,要想找出5克拉的鑽石是要費一番功夫的,這戒指一看就是在國外定製的。
??出生在駱家這樣的家庭,大大小小的拍賣會她也去過,她想,按照這對戒指的材質、切割工藝,這婚戒該是多麽驚人價格的奢侈品。
??想想就讓她不寒而栗,她忐忑地開口:“文叔叔,這麽貴重,萬一尺寸不合就隻可珍藏而不可佩戴焉了,我怎麽就沒想到你是那麽高調的男人呢。”
??文澤正八兒經說:“一生一次,卻是一輩子,我文澤的夫人不能委屈。請你諒解我什麽都想給文太太的這顆赤‘夫’之心。”
??哪有委屈,這樣怎麽戴著上學啊?
??文澤不容她質疑,拿過戒指,說:“我給你戴上。”
??他執起她纖細白皙的手,鄭重其事地為她戴在無名指上,頗有些莊重的氣氛。然而,戴畢,他一手輕托著她的手,掌心挨著掌心,另一隻手的食指點著她的那根手指說:“這根無名指以後就有名字了,字文澤,名文太太。”
??駱賞兒細細端詳著戴著手指上的鑽戒,腦袋裏有一摞摞的鈔票飄然遠去,心裏壓力很大。但是,這樣奢華的設計非但沒有使戴上它的人顯得高傲疏離,竟可以傳遞出非常有活力的年輕氣息,設計師可謂匠心獨運了。
??“女戒是我親自設計的。”文澤淡淡地說。
??“這是我的心意,以後,你就是我的妻。戴著它,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有多珍貴。不隻是在我們的婚姻裏。在生活裏,失望時、難過時、苦苦不得其解的時候,把它看成一種信念的力量吧,告訴自己,相信自己是值得的,勇敢麵對困難的事情,堅持心中有希望。”
??駱賞兒不知道,世界上竟有這樣好聽的話。
??不是表白,不是承諾,卻是比深情款款的表白和矢誌不渝的承諾更加讓她感動的。那是他給予的,叫做不滅的希望。
??她專注地看著他認真的神情,忍不住挺直起上半身,在他好看的唇上輕輕啄吻了下:“謝謝你,文澤。”
??文澤是真的沒有想到兩個人的初吻是這樣發生的,縱然他清楚她作為他的妻子,兩個人之間不久會有更加親密的事情發生。
??他愣在那裏,看著駱賞兒輕吻他後低垂下的臉變得羞,心裏某處不知名的角落裏似乎有水波漾開圈圈的漣漪,又好像有大片清雅美麗的鬱金香盛開在心底。
??那麽樣的觸動,最清淺,也最癢人。
??“文叔叔,我、我是不是有點兒太主動了?”半晌,她抬起頭看他。
??還不及他說話,她拿過男戒,迅速地說:“我來給你戴你的。”
??她調整好情緒,牽過他大大的手,把戒指放在他的無名指端,用嚴肅的語氣問:“文澤先生,你願意娶駱賞兒女士為妻嗎?”
??他看著她的臉,但笑不語。
??她卻不再問了,像他一樣鄭重地為他戴上,然後有樣學樣,纖纖細指點上他的手指:“這根無名指以後就有名字了,字駱賞兒,名賞兒之夫。”
??他終於開懷地笑出聲音來,伸出結實的手臂去抱住她。於是她耳邊想起一個愉悅的聲音:“是很主動,不過,也很可愛!”
??她靠在他懷裏,側過身,伸出自己的手,也拉過他的手,放在眼前,看兩個戒指:“我願意,你願意,還有誓約之吻,禮堂上要做的事情,以後都要統統補給我!”
??他拉開和她之間的一段距離,扶著她的肩:“現在就補給你。”
??說罷,一個溫柔到不可思議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如春風般和煦溫暖,他吮吻著她柔軟的唇瓣,無比認真。
??“我願意。”他在她耳畔如是說。
??她想,心動大概就是這個感覺吧。瞬間,歡喜、羞怯、震顫、期待都湧在一起。
??她,讀懂了他的珍惜和尊重。
??他複又圈住她,問:“我的賞兒今天想做點什麽呢?”
??“我想去看爸爸。”她在他懷裏,聲音低低地說。
??她聽見他的回答:“好。我們去看爸爸。”
??是的,“我們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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