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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明修棧道,離間主仆

  靜徽撫了撫自己柔軟的唇瓣,自覺指尖微微有些涼。“貴妃能這麽為四阿哥著想,本宮當真是高興。”


  ??雁菡有些不放心貴妃的身子,少不得輕輕拍了拍貴妃的手背。“娘娘寬心就是,臣妾會好好照顧弘曆的。”


  ??“弘曆好些了麽?”胤禛領著裕嬪進來,語調總算平和。


  ??皇後趕緊領著諸位嬪妃給皇上請安,饒是笑道:“皇上寬心,弘曆有皇上福澤庇護,又有貴妃與熹妃妥帖照顧,必然不會有事。”


  ??宋青得了皇上的眼色,將方才所言贅述一遍。隨即又道:“臣以為,眼下最要緊的便是讓四阿哥能靜心休養。此時人多反而不適。”


  ??胤禛道:“朕方才來,便陪著熹妃在這裏看顧四阿哥。傾歡你身子不是,讓人送你先回宮歇著。這裏有什麽信兒,著人知會你一聲就是,不便守著。”


  ??“是。”年傾歡屈膝,心想皇帝對自己的態度總算是溫和,許說這事情當真是自己多疑了。未必就是哥哥所為。越到這個時候,年傾歡就越是當局者迷。“臣妾告退了。”


  ??靜徽朝著皇帝一福,悠悠道:“臣妾也陪著貴妃先回去了。到底她身子不適,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回頭叫小廚房送些膳食糕點過來,即便四阿哥暫且為能進些。皇上與熹妃也要好好顧著自己的身子。”


  ??皇上不搭理自己,那就自己找話說。再怎麽樣,她都是皇後,隻要一天是皇後,誰也別想讓她從這後宮消失。


  ??“也好吧,皇後有心。”胤禛於床邊坐下,對熹妃道:“你也不用著急,宋院判自然有法子醫好弘曆。”


  ??耿幼枝隨著皇後貴妃退了出來,滿懷心事的樣子,怯生生的跟在兩宮身後。


  ??“裕嬪今兒怎麽這麽沉靜,也不多話。莫非方才皇上與你質問奴才的時候,聽見了一些不該聽見的?這會兒對著貴妃,又不知道當不當講?”靜徽故意這麽問。


  ??緩緩走到皇後與貴妃身側,耿幼枝饒是一福:“臣妾不多嘴,乃是因為惦記四阿哥的傷勢。加之弘晝也一並去了狩獵,臣妾擔心他為著四阿哥跌下馬的事情耿耿於懷,畢竟是手足情深,感同身受,此時也定然不好過。”


  ??慢慢的福了身,將心底的顧慮道明,耿幼枝請求:“臣妾想去瞧一瞧弘晝,不知皇後娘娘可否恩準?”


  ??靜徽略微一想,饒是抿著唇笑了:“怎麽不見齊妃來求本宮恩準,去探望三阿哥呢!弘晝再不濟,也十二了。成年的皇子,哪裏就這麽嬌貴不經嚇了。裕嬪你也是的,做額娘的,怎麽能將皇子當公主養,越發寵得他們膽小了。”


  ??耿幼枝不甘心,微微動了動唇:“皇後娘娘教訓的是。臣妾此番,不過是想寬慰弘晝兩句。”


  ??“那便去吧。”年傾歡撫了撫自己腰間的玉佩,隻覺得冰涼舒適:“這時候,想來五阿哥最想的就是於額娘相見。唯有母親才能撫慰孩兒心裏的畏懼。”


  ??“多謝貴妃娘娘。”耿幼枝臉色一喜,福了身就趕緊退了下去。


  ??“嘖嘖!”靜徽不禁搖頭:“貴妃當真是菩薩心腸啊。且慈惠之心福澤六宮,一點兒也不像你當初才入雍親王府的樣子。那時候的年側妃,可是說一不二的。要將哪個丫頭許配哪個小廝,誰都攔不住。就算是逼死了別人,你也沒有半分愧疚。和今日相較,恍惚如同換了一個人。”


  ??遠遠跟在身後的映蓉,聽了這番話,雙膝軟的幾乎要跌跪在地上。這麽多年了,心裏的這根刺越紮就越深,根本拔不出來。


  ??“皇後娘娘不覺得,物是人非,時光遷移,很多事情都變得不可估量麽?”說真的,年傾歡也不喜歡那個時候的自己,仰仗雍親王的寵愛,目空一切,憑借母家的顯赫,驕縱恣意。可換來的,是孩兒一個接著一個的夭亡。是他逐漸冷漠的心,以及無情的毒藥。


  ??“臣妾總還記著,當初才入雍親王府,身為福晉的皇後娘娘,如何寬容大度,惠及下人。每每臣妾懲罰嚴苛之時,娘娘總是會站出來為旁人求情。如今這麽瞧著,娘娘倒是越來越像從前的臣妾,而臣妾則取代娘娘當起了宮裏的好人。”眼尾瞥了身後的映蓉,年傾歡凜然一笑:“你走上前來。”


  ??映蓉心裏一驚,卻不得不依言照做。“貴妃娘娘……”


  ??“當日要將你的親姐妹與小廝婚配,乃是本宮一時意氣不假。可你是否知道,若非皇後吩咐她做了些有辱家門的事情,本宮亦不如如此絕情。即便是她依舊留在王府,東窗事發,也依舊難逃一死。且,還會辱沒了王府的名譽,以及她自己的名譽。隨後她自盡,連你都以為是婚配不遂心所致,實則如何……本宮也不妨明著告訴你。她腹中懷了一個入宮當宦官的家奴的骨肉,這人正是皇後當年安插在雍正爺身邊伺候諳達的徒弟,本宮記得,是叫什麽小安子的。”


  ??靜徽的臉色隱隱的有些不好看。“貴妃紅口白牙,自然是說什麽都行了。汙蔑本宮要奴婢為宦官留種,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是汙蔑的話,臣妾就不會為你枉擔罪名這麽多年了。您的近婢恨臣妾入骨。恨不得將臣妾生吞活剝,倘若不是臣妾敬著您是皇後,何必為您做臉這麽多年。她可以不信,時至今日,臣妾也沒有什麽可忌諱的。”捂著胸口,年傾歡饒是低低喟歎:“臣妾的身子,自己知道。隻怕也撐不了多久。今兒抖落這件事兒出來,目的就是為了要映蓉解開心結。畢竟凡事,都不可以隻看表麵!”


  ??言罷,年傾歡凜眉睨了一眼映蓉,肅清道:“你若要尋仇,本宮自然不會畏懼。但究竟仇人是誰,映蓉你可得好好想想。”


  ??“這便是擺明了挑撥離間!”靜徽不冷不熱的道一聲。“貴妃為能算計本宮,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年傾歡微笑著搖了搖頭:“皇後娘娘這話錯了。臣妾並非無所不用其極。而是明人不做暗事。事實如此,臣妾當著皇後娘娘的麵告訴映蓉。而非背地裏捅刀子,紅口白牙的說了映蓉也不信。如此就是真好了。三人皆在,話也說的通透。臣妾不耽誤娘娘與映蓉主仆交心,告退。”


  ??樂凝剜了映蓉一眼,輕蔑的哼了一聲,便隨著貴妃淺淺朝皇後福了身,幽然而去。


  ??“娘娘……”映蓉眼前一黑,整個人就跪了下去。


  ??“你這就聽進去貴妃的胡謅之言了?”靜徽惱恨:“她為宦官留子嗣不假,但那人也是她心中所愛。否則本宮如何能勉強她。再若她心夠大,隻管按照本宮所言,找個偏僻的地界兒,買下村屋,好好養胎好好的生下來也就是了。何必需要嫁給小廝?年貴妃這樣的離間之言,莫非你就聽進去了?”


  ??臉上慢慢的恢複了血色,映蓉道:“奴婢隻記得,當初她的確有過心儀之人。卻不想,心儀之人,竟然入宮當了宦官。”淚水脈脈的流淌著,映蓉仰起頭,委屈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做什麽都是為了奴婢姐妹。可您不該瞞著我……她有這樣的傷痛,我竟然從來不知。”


  ??幽怨的歎了口氣,靜徽虛扶一把:“先起來再說話。你要知道,並非是本宮不願意對你講明此事,實在是怕你如此的傷懷。且這事,本宮當貴妃渾然不覺,不想她心中如此清明。但是咱們低估了她。”


  ??心裏有些虛,映蓉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樣子才能讓皇後信她沒有恨。若是皇後不信,隻怕自己的命也活不久了。貴妃當真是好厲害的手段。映蓉少不得在心裏痛罵,這樣的話,背地裏告訴她也就是了。當著皇後的麵,不是活生生的斷了她的後路麽!自己知道皇後這麽多事情,是絕不可能活著出宮的。“娘娘,奴婢心知您一定會為她安頓好一切。替她保全她與心愛之人的骨肉。若不是貴妃自以為聰明,怎麽會她走了,連同孩子都沒有留下?”


  ??看著映蓉咬牙切齒的樣子,靜徽稍微鬆乏了心弦:“你能這麽想就好。雖則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可本宮亦是希望達成她的心願。罷了,貴妃的目的,你我都心知肚明。長久以來,你陪在本宮身側最是貼心。萬萬不要因為此事而有了隔閡。”


  ??“奴婢不敢。”映蓉咬牙切齒:“奴婢活著,就是為了看貴妃的下場。這宮裏頭,亦唯有娘娘才有這樣的本事,叫貴妃死無葬身之地。”


  ??略微頷首,靜徽目送貴妃主仆離去的身影,也是油然生恨:“且瞧著吧,青海平定之前,年羹堯必定身首異處。映蓉有一句話,你說的太對了。這宮裏唯有本宮才有鬥垮貴妃的本事。這麽多年你都忍了,何必急在這一時。咱們都忍著,隻待最佳時機。本宮一定償你姐妹心願。”


  ??話說的很漂亮,映蓉有些分不清真假。宮裏待得久了,可她卻從未想過一輩子留在此處。內心深處,總是還期許能回到故裏,過一些簡單卻無憂的日子。這一刻,她是真的怕了。“多謝皇後娘娘,奴婢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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