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三句不到,分道揚鑣
黃允冬的清冷的話,立刻讓除開司徒謁外的,黃承、司徒慧大感訝異。
黃承的記憶裏,十妹是在意司徒四公子的,之前磨難重重時,心裏、嘴裏都還念叨著人,如今好不容易重逢,又怎麽會三句不到,分道揚鑣?
司徒慧卻是對自己的四哥,那一門心思都放到允冬身上有目共睹,在深嶺側成峰聽聞,琉光古城遭難時,心都已經飛走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安穩,怎麽允冬還會說的如此重的話,而且四哥好似還真生氣了,怎麽回事?
她在想著,莫非不止自己與張公子無法成,就連四哥與允冬也會被世浪翻覆?
司徒謁對黃允冬,早在深嶺側成峰就明白某人的底線,自己逼得急,連拒絕都不會給個好理由,這樣的人,會說出這話,分的意思很明顯,難道自己往後,真無法保全她?
司徒謁沒有放手,將手緊緊握住。
司徒謁真不想放開。
他不甘心就此放手。
黃允冬從鑒天觀鏡玄山死人窟出來,就明白,與司徒謁必須做個了斷,如今既然相見,那麽將話說開,也好過兩人就此期待。她知這樣做會為往後帶去什麽,然而總要分別的不是嘛?
長痛不如短痛。早早的絕了對彼此的念想,也算彼此的緣盡吧。
她想著,使力掙紮,要脫開如鉗製的鐵鉗,卻沒想平時溫潤儒雅的人,就算站在這裏不運靈元,也不是自己能掙紮開的。
黃允冬柳眉微蹙。
黃承手運靈元,不著痕跡的,將人帶身邊,道:“四公子,允冬說得對,身為琉光古城的嫡傳,就算黃霞山落沒,也不會去深嶺側成幾峰。她跟誰走,也不會跟你走。再說了,琉光古城還需要重建,天望山還需要滅去,我們先別在允冬的問題上爭論了好嘛?”
黃允冬不自覺的拂著手,連連點頭,示意七哥說的沒錯。
司徒謁閉上眼,知某人不會跟自己離開,再度上前一步。
黃允冬微錯愕的往後退。
黃承再度擋在身前,看著他。
司徒慧終於反應過來道:“哎呀,笨四哥,你真是笨死了。”說著話,心想依依說的果真不錯,允冬這麽個玲瓏剔透的人,果真不會輕易的就與四哥在一起,她將人拉開道:“四哥,允冬剛剛回來,你就想著要帶人回深嶺側成峰幹什麽?你難道還想讓紫玄司徒覆滅嘛?”
這丫頭倒是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貨。
黃允冬卻笑了,這段時日以來,她以那人為支撐,對於再次覆滅的害怕,避如蛇蠍也不為過。無論是黃霞山、亦或紫玄山。
她的凰命,無論去哪裏,東窗事發後,江湖武林都沒有容身之地。
司徒慧尖巧的下巴一瞪道:“你笑什麽笑,那麽開懷?”
她回答:“我無啊。”
司徒慧兩手叉腰,將四哥往旁邊帶,回頭道:“誰信。”蹭的上前開口:“允冬,你回來就好了。”說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糊滿的她身上道:“你不知,這些天四哥是怎麽過來的;他聽聞黃霞山出事,整天都魂不守舍;他得知有黃霞山嫡傳的消息,連二哥都不等了,直接去找七哥會合,卻不想你不在。”
她隻是想為四哥說數句公道話,可是說著說著,不免心裏苦,隨後淚流的越發洶湧。她抓著黃允冬隻剩一把骨頭的身子,回想著上回她們三人玩鬧時,是在天望山腳參加七日狩獵,明明沒有過多久,怎麽會將人消磨成,仿佛大風吹過就會離開?
司徒慧的腦海裏,不斷的浮現會離開的觀點,隨後越哭越凶。
嗚,嗚
黃允冬漣漪且黝黑的雙眼微動,將她往後推;卜心決感到司徒謁想上前,沒將人推太開。
她卻沒有住口道:“七哥說你與黃吹雪去天門山,等了七天之後,卻沒等到你,你可知我們有多著急?依依想來,可絕塵囂剛剛被收回,她要幫她二哥打理諸事,你都不知道,她二哥因為太累,所以病倒了,絕塵囂自從走了管家之後,她也過的不好。”
黃承抬頭望天,紫玄司徒有這麽個貨,和稀泥到一定程度了。
司徒謁的羽扇輕搖,大冷的天,額頭冒汗,手掌青筋怒湧,麵上不動聲色。
黃承在他麵相裏看出:幸好隻來了小丫頭,如果青光山那位也來,那麽不用談正事。
黃承別開頭,也明白四公子將難過的這段過去了,開口道:“司徒姑娘,允冬”
他話沒有說完。
張連沒有蒼生怨幹擾,已經醒來,頭上沒有一根頭發,還有被蒼生怨傷的數道顯眼的傷口沒有遮掩,鮮紅的口子冒著血,如狗爬到黃允冬腳邊,想去司徒謁那裏道:“令君候七公子,我錯了”說話時手還完好的五指,打著沒有被蒼生怨撕碎的臉道:“求求你放過我,我往後必改,好不好,我什麽都給你,別讓我死,我錯了。”
司徒慧見他慘無忍睹的上前,害怕的退開點位置。司徒謁見他被蒼生怨折磨的這個模樣,擔憂的看向某人。
黃允冬上前,踢了一腳道:“你錯了啊?”
張連見她,連忙跪著離開道:“別殺我,別殺我。”
黃允冬蹲下身,化開琴道:“我說過會讓你血債血償,告慰黃霞山英靈,怎麽你忘記了,這麽快啊,當真無趣的緊呢?”
她的模樣有刻骨的深仇,那為從前的張連,一慣會用的,高高在上的口吻說的話,也如同正在磨頑石。隻不過張連這塊石頭為粉糊的,沒磨起勁,就碎了。
也許人啊,就這樣被人當成頑石時,無論怎麽磨都不會說放棄;時來運轉將自己身上的苦還回去,無論是誰都承受不了。
黃允冬依然露出清冷的笑,手中蒼生怨氣運,黑色的氣息榮繞於古琴上,五弦怒張,步步走向張連。
張連不斷往後爬求道:“別殺我,別殺我。”
司徒謁手出誓龍,斬斷張連性命道:“允冬,他已經微不足道了,你別再這樣。”你這個模樣,使我陌生且心如刀絞,我痛恨自己的無力,卻無奈你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