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你答應過我的,我們會回去
黃允冬來到藥材儲備的房間,房裏空闊無比,大大小小的藥格,滿滿的林立在房中。房間雖然空氣流通,但是有淡淡的藥味。無孔不入的進入鼻子裏,有刺激的、有舒緩的、有味重的、有清涼的,清香鋪鼻,精神也跟著清爽、抖擻數分。
她閉上眼,從前的自己與張公子的不同點,就是靈凰戒有的為氤氳相生不息之氣,張公子的藥材儲備房裏,卻為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
黃允冬的琉璃神農醫書裏,沒有找到化解禁元手的辦法,隻好來找張公子,將藥書、竹簡、典籍等都拿來,自己去找辦法,化解禁元手。
張誌窘見人前來,略思索,就明白她為何而來,沒有說話。似乎這段時間,自己是越發能明白她為何而心焦。從前,她就是個高冷之中帶著圓融、不落世態,堅忍、柔韌的人,然而這段時間,平白的消磨了往日的從容。
張誌窘翻著藥櫃,一味味藥,按著分量,需要多少,打稱包好,等著人開口。
黃允冬閉上眼之後,跟在張誌窘身後,看了眼這裏的藥材,常規的,珍貴的都有,隻不見稀有藥材。她有稀有藥材,卻救不了十一妹的病。她嘴角擒了絲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打轉。
她走了一段路,隻感張公子似乎不願理會自己,略微搖頭,黝黑的深不見底的眸裏,有絲誰了不理解的微笑,那絲笑意很淡;暗黑的容顏將笑遮掩,不認真去看,如雲煙,絲絲清淺則無痕道:“張公子,我需要醫書。”
張誌窘微愣問:“你需要休息,要那些做什麽?”
她回答:“還請你將所有的醫書,都給我,我需要醫書查看禁元手的解法。”
張誌窘:“我說過,禁元手沒有解法,當世人更沒有解惡毒之法的醫書。”
她笑說:“張公子,我要醫書。”
張誌窘:“禁元手為惡毒之武功術法,尋常正當的醫術根本無法解,你別這樣了好不好,十一姑娘的傷沒有救了,你放棄吧。”
黃允冬深吸了口氣,隻說:“張公子,我知你意,可是”她說話時,心有不甘的道:“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十一妹就此平凡的過此生。”
“你”張誌窘沒有再說話,隻感越說下去,越有心疼地步,不願去承認隻好道:“跟我來吧”
黃允冬不再多話,跟著人去了另個房間,這裏並沒有什麽。她不由愣神。張誌窘化了儲物戒,將這些年所收集的醫書,全部都拿出來,甚至連琉璃神農醫書,也有數份殘章。
她略笑了笑,隨後拿起那些醫書,一卷卷的觀看閱覽。
夜裏過去,黃允冬臉色寡白;黝黑的雙眸不如往日的深不見底,略有絲浮腫;雙唇慘白帶有絲血色凝聚。
張誌窘端來一碗粥、一碟點心,放在桌上,看著人將醫書都翻了個亂,散在地上找不著原來的模樣,隻好道:“允冬,你先喝點粥吧。”說話時,去了另一邊,查看這些年收來的醫書說:
“十一姑娘已經醒來,她的心緒波動很大,七公子讓我下了銀針,讓她睡下去,別刺激著她。七公子的手臂,還需要三個月,才能動彈。十三姑娘今早醒來,特意為你煮了粥,讓我端來給你。”
黃允冬望向他說:“多謝。”
張誌窘沒有回答,隻道:“你有時間,就去看眼七公子吧,他很擔心你,卻不願打擾你救十一姑娘,這些天,他的手臂需要靜心養著,假如就這樣提心吊膽,非但沒有好,反而還會成為暗傷,往後發力不當。”
黃允冬未語。
“他很想見你,你還是去見一麵吧。”張誌窘在旁邊看著醫書,沒有望她,隻道:“畢竟,他為你親生哥哥,對你的牽心不會假,出了這樣的事,他隻恨自己無力為你分擔。”說完之後才道:“今天早上,青山叢山前來辭別,兩人說百穀山必須去趟,與梁醜會合。琉光古城雖然滅去,但是百穀山也有變,他著急。”
黃允冬放下書簡,來到桌邊,略進食,隨後離開偏院,去了黃吹雪的房裏。
黃吹雪頭上有三根銀針定住不會醒來;黃梨見她進入,略微點頭之後端著藥盅離開。黃承正坐在床邊,仔細照顧十一妹,見到她模樣憔悴的進來,心痛過後將人扶到旁邊說:“允冬,你過來。”
“七哥。”她跟著去了偏遠的地方說:“我剛剛從偏房過來。”
“我知道。”黃承單手帶著人去了旁邊開口:“允冬,你要記住,黃霞山琉光古城落沒不是你的”
“七哥”她開口打斷道:“也許真是我錯了,我如果不於張連爭,那麽他就不會前來琉光古城;我如果安心去望月閣,那麽”
“那麽爺爺在當時,就會起琉光古城的人,攻打望月閣,不但琉光古城的我們會死,就連顧伯李嬸等人也沒有生機;不但寶庫房會拱手相讓,甚至琉光古城連一絲正義都不占;不但琉光古城會被滅,甚至連再次挺立的資格都沒有。”
“允冬,我們都不會怪你。大伯高夫人犧牲,爺爺二爺爺三爺爺入死,結局已經這樣了,又能改變什麽,你要做的並非自責,明白嘛?”
“大哥不知所蹤;二哥岌岌可危;四哥五哥趕去支援,我與十一妹已經中看不中用,最少要三個月才能完好,十三妹照顧我們,你不能出事,我不想看到十一妹走出心魔的困擾,你又累倒。”
“嗚”她在旁邊低低的哭泣,實在是這些天,所有事物接踵而來,壓的太累,連半點放下的可能都沒有。
她其實很想好好的理理思緒,可是,連這個時間,都沒有人給。
黃承將人帶在身邊,緊緊的抱住不讓失去,這樣的人,讓自己很害怕,會一不小心,就從指尖裏流走。
“你答應過我的,我們會回去”黃承說話時,閉眼裏帶著深深的自責,那為無法保全一個人的苦滋味,卻隻好深深安慰道:“你不能說話不算話,明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