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初生的光榮黑暗不可怕
黃允冬對那些過往,就沒有善意的、向善的概念,走過、去過多少都如過往雲煙,隨風散去之際,不能提的,會全數偽裝。如果沒有提起,那麽她會放任到天邊永遠不去想起。
可是,她想起需要麵對的卻為無限懺悔在心中,無論怎麽消,也消之不散。五年時間,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要麵對的懺悔就如心中的一角,那些過往,她無法背負!
她的從前已經過去,未來卻會到來,又怎麽能留連過往?
往昔所造諸惡業,皆有無始貪嗔癡,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懺悔!
黃允冬隻感心緒難得澄明,卻又覺得不應該在那人麵前流淚;她不禁往前快走了數步,避開尷尬的氣氛;不讓兩人都走向難堪。實則,她始終記得恒梟那句:朋友之外,戀人未滿!才會時時提醒自己注意分寸,別亂了兩人往後,需要走的路。
她不知那人會怎麽看,要走之際,手卻被人拉住。
司徒謁的羽扇已經收回,他拉著某人,完全出自無意識,可是當拉住之後,才感覺,某人的心緒竟是波動的如此厲害。他苦澀一笑,果然又問了不該問的。
從前的他,在深嶺側成峰的青雩台,是坐看朝暮起落的閑雲野鶴;更兼對所有人都可通過測算來知道所想。獨獨遇上這麽個冰雪聰明,卻將自己保護的很好的人。
他順水推舟的悠閑時日也過到了頭,明明並非很難回答的問題,卻總是會觸動某人的傷心事。他都苦笑自己怎麽每回都會碰上某人的死角,卻沒有辦法,平常也不帶這樣啊!
“允冬!”他張口道:“放下過去,那些隻是一場夢!”
黃允冬別開頭,語態沒變化道:“四公子,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他語帶灑脫卻暗提了聲音道:“你太過害怕過去。可是你的過去,隻為害怕孤單寂寞而走錯,那條路,你走的不長,十年的光陰走條錯路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會為此而自責而害怕繼續走下去。”
“允冬!你今年才過及笄,往後還有二十三十四十以及甲子,那些年才為見證過往的時候!”司徒謁語重心長的道:“初生的光榮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泯滅人性一路走到黑!那種人,即使有懸崖勒馬之時,心長偏了也不會當真有悔過自新的機會,允冬,你明白嗎?”
黃允冬聽這話,發現那人完全沒有要繼續問下去的意思,罕見的沒有再度往下接。
司徒謁將人拉住,兩人站著沒有說話,氣氛有點冷,點點心酸苦辣鹹輪番上陣,將沉默的氣息越發冷的能結成冰。他終於反應,慢騰騰的放了手。
黃允冬有感那人鬆手,徑直往前趕去與司徒慧、高依依會合。
司徒謁從後麵跟來。
這時,樹邊終於傳出笑聲。
兩人的心都沒在那裏,又怎麽會察覺樹邊有人?他們抬頭,見司徒慧、高依依揚著欠抽的笑,兩人站在那裏,倒如同看了場好戲。
黃允冬暗黑的臉色,泛起陣陣燥紅,她明白必會被兩位好友取笑很久!才發現自己當真不知在何時,與那人的關係變的不深不淺,不明不白!
高依依頭個起哄道:“允冬允冬你倒是說說,你與司徒輝煌到什麽地步了?”
司徒慧暗唾聲道:“依依,你從前不是不認同四哥嗎?怎麽這回會主動關心四哥與允冬的進展?莫非四哥用什麽好東西收買你?”
黃允冬被兩人的話驚起層雞皮疙瘩,直接無視道:“依依慧慧你們怎麽還在這裏?”
司徒謁搖著羽扇走在三人後麵,運靈元算起,明白高姑娘、小丫頭隻是剛到,並沒有聽到自己兩人的談話,瞧見自己拽著某人,才會打趣,隻好無聊的跟著走,卻沒想兩丫頭會變本加厲!
高依依沒有那麽快被打回馬槍道:“允冬老實交代,你們到哪的進展了?”
她回答:“什麽進展,依依你別瞎說,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
“什麽都沒有?”高依依問:“慧慧你信嘛?”
司徒慧更絕回答:“信了天才會下紅雨呢!”
“聽聽!”高依依來到黃允冬的身邊道:“允冬,我告訴你,你與司徒輝煌為雙方親輩親點的,你害什麽羞啊!我與慧慧可是你的好友來著,你可不能藏著捏著啊,再說,司徒輝煌那麽強大,我都被他欺負過呢?怎麽樣,你看在我原諒他的份上,把底露露唄?”
她無奈道:“依依,你正勁點,不說回青光山的嘛?怎麽我現在跟你回去見暗檀將軍,你還嫌這嫌那?那我轉道回琉光古城,看你怎麽辦!”
她不願麵對,直接威脅!
可惜,高依依不吃她那套。高依依對她那舵鳥的性子可算熟透了,又怎麽會不明白,她既然應下那麽就定會去青光山呢?
高依依與司徒慧照眼,兩人頭回如此齊心道:“允冬,怎麽隻許四哥司徒輝煌來攔你,而不許好友來八卦呢?”
黃允冬被她們兩個說的暗黑的臉,越發紅如火燒。司徒謁跟在她們身後,果斷的閉嘴不去打亂;眼下,那兩丫頭隻會逼允冬,他過去了才是為兩人抺黑;嗯,他想著這些的時候,隻能任她們鬧著往前趕;同時,心頭暗自無力,怎麽自己就會拽著某人呢?
“依依,你在這樣下去,看我去絕塵囂不與你大哥說說,讓他教訓你!”黃允冬黝黑的眸子,連帶害羞道:“還有慧慧,你可別忘記當天從靈符山下來之時是怎麽揍依依的。你們兩個膽子倒肥,竟敢連合欺負我是吧,今天,看我不發威,將你們都揍倒!”
她到最後隻好一路連跑帶跳,與司徒慧、高依依在道上撕拉打磨追趕上大哥、鄭魯青他們。
司徒慧、高依依如同發現了寶,兩貨從來沒有發現,黃允冬竟然還會有害羞的時候,於是乎,更想知道她與司徒謁到底能不能成;可是,她的模樣為惱怒成羞;而司徒謁卻一副沒事人;這讓兩丫頭鬧了一路,也沒明白兩人到什麽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