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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隱宗

  問完溟涑,若柏知道了牌子是真,卻更猜不透謝鳴誠那便宜師父,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也看不懂這番操作背後的深意。


  他沒將謝鳴誠帶回隱宗確認身份,也沒與謝鳴誠立下師徒契,這種隻是口頭上以師徒相稱,完全不具有任何效果。


  這種師父,隨便叫百八十個人,也沒問題。


  所以……


  那個人到底在布個什麽局?


  若柏看不懂,實在看不懂。


  溟涑也不懂:“沒事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般,你拿著我的副牌,待謝鳴誠好轉一些後,去隱宗走一遭,問問緣由。”


  “多謝師兄費心。”


  “無礙。”溟涑搖頭,“隱宗在仙界地位特殊,如果謝鳴誠得到的心法真的是隱宗嫡係心法,那還必須去報備一番,免得日後起爭端。”


  “好。”


  “隻是你去的時候,也要……”


  溟涑笑著給若柏提了一係列點子,腹黑至極,讓旁邊的風秦不忍直視。


  不過若柏倒是聽得很開心。


  ……


  謝鳴誠身上的傷早被醫治好,神識實際沒受什麽傷,待若柏為他解決神識問題後,他休憩了一月,凝實調養一番識海,便帶著若柏三人啟程,前往隱宗。


  因為之前的一些教訓,若柏帶著幾人,通過溟涑的同意,便啟用宗門內的傳送陣,先去往距離隱宗附近的一個城市。


  至於直接傳送到隱宗?


  這是不可能的。


  隱宗的傳送陣坐標,無人知曉。


  一般說來,一個宗門附近的城市,應該由這個宗門接管。不過隱宗例外,為了不暴露身份,他們沒接管任何地盤。


  是以,東南麵一大片區域,都是散修的地盤。


  魚龍混雜,真的是什麽人都有。


  這種地方,若柏等人不敢多待,以防生事。幾人穿著鬥篷,掩蓋麵容,在謝鳴誠的帶領下,穿過一座座山巒,跨過一個個天然陣。


  耗時三年,總算入了隱宗!

  隻是沒想到,隱宗不但在宗門外搞了許多花花腸子,宗門內,也有人守著。


  四人剛進宗門,便被人攔住:“四位來自何方?來尋何人?”


  “無崖宗弟子。”若柏說著,遞出溟涑的副牌。


  溟涑身份掌門,牌子也與別人的有些差異。那人接過淡淡看了看,麵色稍稍溫和些。


  “你好。隻是不知你無崖宗弟子,怎麽知曉我隱宗入口?”


  “叨擾叨擾隱宗掌門,說點事情。”若柏笑笑,“不知掌門可在?”


  “掌門……”


  守門弟子剛想說什麽,隻見遠處匆匆飛來一個身穿墨色長衫的弟子:“顏淵,不得無禮。”


  “旻師伯。”


  來人頷首,對著若柏拱手:“我名旻揖,師尊喚我將幾位貴客帶去。”


  哦?隱宗掌門怎麽知道自己幾人前來?


  若柏挑眉。


  點頭,跟在旻揖身後。


  不著痕跡的望了望四周,隻是沒見到什麽東西。


  “今早師父便從外麵敢了回來,說是前幾日算了一卦,今有貴客登門,早早候在了大殿內。”


  “是我們叨擾了。”


  若柏笑了笑,客氣兩句。


  隨後又掃了旻揖兩眼,不過什麽都沒看出來。


  得了,這一下,本該在自己手上的主權,一下子就到了別人手上。

  伸手不打笑臉人,隱宗掌門這麽熱情,自己倒不方便先聲奪人,為自己人討說法、留後路。


  之前在宗門裏,若柏和溟涑合計一番,本是想來此處,以“自稱隱宗的人、拐走摯友,又不好好相待”的理由,聲討一番。


  如果那人是隱宗的,問清楚原由,看情況決定謝鳴誠去留,這事兒便過去了。


  如果那人不似隱宗的,退半步,謝鳴誠也有出路……畢竟被拐了不說,差點還死了,這事兒,雖然不是隱宗做的,但那人知道隱宗這麽多事兒,還用了隱宗名義,隱宗總不能過分追究謝鳴誠吧?

  至於謝鳴誠若真學的他們宗門的心法,這事兒要如何解決,之後坐下來再好好商議不遲。


  但如今?

  隱宗將主權奪取,多少還是有些棘手。


  若柏不動聲色地暗暗思索對策。


  隱宗不大,很快便到了正殿。


  正殿也是以墨色為主,上方坐著一個青年麵容的男子,墨色長衫外搭著墨色披風,坐姿不羈,倒不太像掛算一脈的。


  “師尊,人帶到了。”


  “嗯,下去吧。”


  “是。”


  隱宗宗主見旻揖離去,揮手落下一個隔音陣:“前些日子算到諸位今日要來,但卻算不到諸位為何前來。心覺稀奇,便趕回了宗門。如今還請諸位解惑。”


  聲音慵懶,一句半歎,不怒而威。


  若柏等人也沒什麽直接表明身份的機會。


  若柏揚眉,笑著站起身,揖了一禮:“事情還要從百年多前說起……”


  若柏緩緩將事情經過道來,隱宗宗主在上座,不置一詞,神色不變。


  待若柏說完,才微微頷首:“是什麽身份牌?還有那人模樣,可方便給我看看?”


  若柏翻手,用靈力裹著兩樣東西,遞給隱宗宗主。


  隨後,若柏等人見隱宗宗主的麵色,肉眼可見地變黑。


  頓了半息,又恢複原樣。


  “我知道了。”宗主將東西遞回來,“那人確實是我隱宗之人,不過於千年前叛變,逐出了師門。他原是我師伯……被逐出師門後,已經沒有名號了。”


  若柏頷首。


  “他叛變之時,人在外。身上又有能避開卦算的物品,我們找尋不到他,也沒辦法將他的心法毀了。”


  說完,沉默了許久。


  若柏見機插話:“不知這人又為何讓我這摯友去尋繆蟲?”


  “目前不知。”宗主眸光微沉,“你是叫謝鳴誠是吧?可否將你修行的心法與得到的傳承,告知我?”


  “可。”謝鳴誠拱手,“師……他本就囑咐我,到隱宗後,將這些可告知隱宗人,以示身份。”


  宗主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


  謝鳴誠很快將傳承之類的東西,刻滿幾個玉簡,拿給宗主。


  宗主匆匆看完,歎了一口氣,竟露出了些許頹唐之色。


  “我知道了。”他看謝鳴誠,“他拐走你、給你心法傳承,你欠他一個因。他送你去死,你借著自身氣運活了下來,還了大半個果。”


  說完,頓了好長時間,接著繼續。


  “你來到隱宗將這些東西交給我們,徹底還清了他的因,你們之間除了認識,從因果上說,就是陌生人了。而他,憑著這東西,也算還了半個我隱宗對他養育之恩的因。嗬,好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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