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難得的道歉
252難得的道歉
回想那天的事情,紀飛羽也懷疑過是不是被人針對的,但是她從榮耀德想到王奕岑,怎麽都覺得不像是那兩個人的行事作風。
但是……如果是衛南呢?
她在自己的仇人裏,把衛南遺忘了,會不會是衛南呢?之前他三番兩次來找茬,紀飛羽沒有回應,說不上他會出於什麽原因來報複……
“小羽毛?”奇楠叫了她兩聲,“想什麽呢?”
紀飛羽回過神來,說:“沒什麽,想些別的問題。”
陪他把後麵的展看完,紀飛羽把他送到門口。朋友走了,她一回身,衛南還在看展。
不過這會兒倒不是他自己了,另外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跟在他身邊,衛南正在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麽。
紀飛羽拉住一個路過的工作人員,問道:“那個人是誰啊,就是衛南身邊的那個。”
工作員人看了一眼說:“好像是位媒體老師,之前也來報道過我們的畫展的。”
“哦……”
紀飛羽心裏有了底,大概是媒體又拿衛南和她的是兄妹關係做文章,特別請衛南來點評她的作品吧。
她沒在意,轉身去找小齊。
“藝術館的監控?”小齊不明白她怎麽忽然問起這個來。
“對,藝術館的監控,你讓調查的人留意一下,有沒有一個跟衛南體形差不多的人出現過。”
聽了這話,小齊明白她的用意了,紀飛羽在懷疑衛南就是那個垃圾桶縱火的人。
“我明白了,我現在去聯係。”
這個自然也隻是一種想法而已,衛南真的要針對她也不可能這麽明目張膽,還要自己親自防火,不過,萬一呢?
衛南也隻是個小插曲,中午飯之後,紀飛羽開始在禮堂的一角給小朋友們上美術課。
畫板和畫架都是奇楠特別選的,符合小朋友的身高,十幾個小朋友排排坐好,紀飛羽在他們中間穿梭,教會他們怎麽使用畫具,怎麽畫自己想要描繪的事物。
這一角的溫馨,很快吸引了很多來看展出的觀眾,他們在外圍圍觀,看著一個拍賣行新寵如何教導小朋友。
眉姐也在人群裏,看著紀飛羽有耐心地跟小朋友交流,一位下午看展的朋友問道:“你的這位畫家還真是與眾不同啊,第一次見到能跟小朋友交流這麽平心靜氣的畫家。”
“其實畫畫的人,要保持一顆童心才行啊,”眉姐笑著說,“想不到吧,這丫頭沒出道的時候也是個好老師呢!”
榮瑞卿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也是這樣一幅場景。
紀飛羽在禮堂的角落裏,跟那些喜歡她的孩子聊天畫畫,像個小孩子一樣言語幼稚,天馬行空。
最初他們不曾相遇的時光,也許她就是這個樣子,無憂無慮。
一個小時的課程不算短,可是小朋友們意猶未盡,不情願地被老師們帶離。
紀飛羽笑著跟他們揮手,轉頭看到了榮瑞卿。
冬天裏,他穿著一身灰色的大衣,抱著一束白玫瑰,靜靜地站在那兒,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他挺拔的樣子,尤其讓紀飛羽心動,可是想到自己還在鬧別扭,眼神飄忽著,拍了拍手,假裝不看他。
眉姐好奇,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榮瑞卿笑了,說:“沒什麽,她吃醋吃過頭了。”
這句話剛好被紀飛羽聽到,她大步走過來,一把搶過榮瑞卿手裏的花,說:“你才吃醋!”
“我不吃醋,我吃飯,”榮瑞卿說道,“我來接你去約會,好嗎?”
小情侶之間的問題,通常都不會過夜,眉姐自然不想過問,說道:“這邊也沒有什麽事情了,你們快走吧。”
榮瑞卿不容拒絕地一把抱住她說:“好了,別鬧了,有好吃的哦~”
聽到好吃的,紀飛羽找到了台階,問道:“什麽好吃的。”
“跟我走就知道了。”
他神神秘秘的約會地點,還是紀飛羽最愛的長椿街。
天氣冷了,外麵的排擋已經不擺出來了,這樣看過去,長椿街比夏天的時候要冷清了許多,可是開了店門,裏麵已經擁擠地找不到位置。
即便如此,紀飛羽還是堅持堂食。
排隊的時候,她瞥了一眼戰得筆直的榮瑞卿,這個人無論何時何地總是保持良好的形象,能好好站著,絕不佝僂身體,隻是偶爾換個中心,稍稍傾斜身體,大概也因為如此,他的氣質比常人更出眾一些。
“看我幹什麽?”榮瑞卿低頭問道。
“沒什麽,”紀飛羽緊挨著他,望著他說,“你今天有點兒帥。”
“嗯?”榮瑞卿疑惑,問道,“突然誇獎我,是不是不想跟我道歉了?”
紀飛羽嘿嘿笑起來說:“那你不回家吃飯是因為什麽,不想跟初戀女友見麵嗎?”
這丫頭果然是個小心眼,恐怕初戀女友這件事要成為她必提的一件事了。
“我覺得你說得對,無緣無故換了個廚師,下藥怎麽辦?”榮瑞卿笑起來。
紀飛羽也沒想到他會這麽說,額頭抵在肩膀上笑個不停,看來榮瑞卿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還真是煞費苦心。
前麵排隊等小餛飩的人還有七八個,他們還要等一陣子,屋子裏氤氳的水汽在玻璃上結成了水珠。
紀飛羽歪頭看了一陣,忽然踮起腳湊到榮瑞卿身邊說:“老公,對不起。”
榮瑞卿一愣,看來這家夥是終於想通了,他拍了拍她趴在自己肩上的腦袋,說:“沒關係。但是你打我的一耳光怎麽辦?”
“不是道歉就可以了嗎?”紀飛羽扁著嘴看著他。
榮瑞卿戳了戳她的臉說:“不許賣萌,你要記住,你道歉是彌補我的精神損失,可你打我的肉體損失還沒有還。”
“那你想怎麽辦?”紀飛羽遲疑著問道。
榮瑞卿摸著下巴想了半天,說道:“不如……我彈你腦門一下吧?我們一筆勾銷,怎麽樣?”
這是紀飛羽最害怕的遊戲了,小時候她頑皮,紀不休舍不得打她,就用彈腦門的方式懲罰她,每次他都不留情,每次紀飛羽都覺得自己快要腦震蕩了。
“哥哥,能換一個嗎?”
“不能。”
榮瑞卿曲起手指,比劃了兩下,說:“快,把腦門亮出來。”
紀飛羽死死捂住,說道:“一定是紀不休那個老賊教你的!我不同意,不接受!要不然你給我一巴掌算了吧。”
“不行,一巴掌我舍不得,”榮瑞卿拉著她的手臂說,“讓我彈一下……”
“我不……”
紀飛羽掙紮了半天,最後還是叫號的老板娘救了她——她的小餛飩好了。
隻可惜小餛飩救了她的腦門,沒有救了她的後腦勺,在她顧著腦門去短餛飩的時候,榮人鬼情襲擊了她的後腦。
悲憤的紀飛羽吃著小餛飩,在心裏狠狠記了他一筆。
吃飽了就犯困,說的就是紀飛羽了。在長椿街吃了一圈,上了車就靠著榮瑞卿睡著了。
榮瑞卿手裏捏著她的手機,震動響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接起來,不想吵到紀飛羽。
“喂?”
那頭聽到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遲疑了一下,問道:“榮先生?”
“是我。”
那頭的小齊說:“那個……榮先生,有一件棘手的事情。”
“什麽事?”
“我們剛剛發現,有評論家發表了一篇長文,指責小羽毛抄襲衛南。”
榮瑞卿眉頭皺在了一起,反問:“小羽毛抄襲他?那個評論家,瞎的嗎?”
“呃……”大概是沒想到榮瑞卿說話這麽直接,小齊半天才說,“一個叫皮埃爾的法國人,發在了一家藝術期刊上……”
先是有人鬧事,後是失火,現在又鬧出了“抄襲”,他老婆不過是辦了個畫展,到底是擋了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