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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治病救人

  這番話說的就好像,我跟你打架是迫不得已,我只是自衛,若你們不打我,我肯定不會欺負你。若你們執意要動手,我便再不會手下留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說的自己很是無辜,儘是批判對方的忘恩負義,指責對方六親不認,如拋妻棄子的小人。最後表示若打起來傷及無辜,都是你們薄情寡義造成的,是你們對不起天下人,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如此,就算對方勝了,也已經失了民心。

  最後的那問一問,問的陵國大軍一臉苦逼相,因為他要問的是他的外祖父,而他外祖父此時正焦頭爛額的與大臣們商議如何滅了他,所以這一問難倒了十萬大軍,因為這一問沒有一個人敢做主回答。將士們心裡想著,你想問一問,當初直接一封書信送上你外祖父的書案豈不省事?何苦來大陣前問一問?

  最後戰與不戰那一問卻是所有人都能回答,但還是沒一個人敢回答,一是,外祖父沒回答,他們這個問題便沒辦法回答。二是,戰與不戰這個問題,看似給了他們台階,卻又好似隱隱透著點對他們的侮辱,若戰,就是他們陵國不仁不義、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小人之行徑,若不戰,好似是他們自己不戰而降,從此一家低人一頭。怎麼樣都很憋屈。最後是陵國一名軍師上前一抱拳直誇小皇子賢善,說戰與不戰的問題等回去問過國君再行商討,便帶著大軍撤退了。沒有直面回答這個問題,把兩個問題都變成了國君的問題,給自己留了點顏面,也算聰明。

  這也許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僅用嘴皮子就退了幾十萬大軍的人,陳夕表示很佩服。

  「後來哪?」陳夕很喜歡這小皇子的故事,男子卻停了話頭。

  「後來也沒什麼大事了,夕兒姑娘要是想聽,在下之後再講與你,我們到了,請姑娘先隨在下去營帳看看她吧,拜託了。」

  陳夕抬頭看到密密麻麻的帳篷,可能是內心已經經歷過慘痛洗禮的緣故,看到新的事物,竟然驚奇不起來了,均是死物罷了,心中苦澀笑笑。點頭道,「走吧。」

  一路暢通無阻,陳夕想這人身份定不一般。兩人走進營帳,光線稍有些昏暗,轉入內帳,只見踏上靜靜躺著一人,沒有綰髮,三千青絲鋪在錦被,凄美動人。面容嬌好,雙目緊閉,皮膚不是很白,應該是常年在外征戰的緣故。雙頰微紅,陳夕探了探,有點燙,把了把脈,秀眉皺了皺,皺的旁邊男子心尖直顫,生怕塌上女子有個萬一。

  陳夕正要查看她的傷勢,突然想起有男女授受不親、非禮勿視這一說。面前的男子彬彬有禮,應是比較在意這些。 一秒記住http://m.bqge.org

  陳夕抬頭看向男子,男子也緊張的看她:「夕兒姑娘,如何?」雖心內緊張,聲音卻依然輕柔好聽。

  「大哥哥,你要迴避嗎?我要看看她的傷。」

  男子一愣,像剛想起什麼,臉上微有緋色,羞澀低頭:「我就在外間等候。」

  陳夕解了女子衣帶,仔細看了她的傷,她的傷在腰腹,傷不致命,傷口確久久不能癒合,已經潰爛發炎,導致高燒不退。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陳夕確定心中所想,她是中了毒,這毒她識得,師父的藥典上就有記載,腐毒,不能立刻叫人斃命,擦破點皮沾了這毒便會使皮膚慢慢腐爛,讓人痛不欲生,直至腐蝕臟腑才能斷氣身亡。這毒著實陰狠。

  「大哥哥,」陳夕淡淡喚他,男子聽見疾步進來,陳夕笑他:「不用擔心,我能治好她,你不是說她是在戰場受的傷么?怎的種了毒?戰場上也用毒嗎?不都是明刀明槍打的嗎?」

  男子聽她說能救,先是一喜,又聽她一連串的問題,很是驚訝,思索道:「是戰場上的不假。」

  「傷她之人,是那小皇子?」陳夕直覺那小皇子如此大本事,又心高氣傲,應該不至於用這種下三濫手段,果然聽的男子說,「不是,是那小皇子身邊的副將。」

  「可是用這樣陰險的手段對付一個女子,著實可恨,一個大男人如此行徑著實可恥,那小皇子御下不嚴也著實可惡。」陳夕邊說邊準備治療的銀針。

  「你竟連這也不知?」陳夕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垂頭繼續忙自己的,男子緩緩道:「那副將也是女子,只是行事著實陰險毒辣。」

  陳夕稍稍錯愕,漫不經心道:「看來那副將定有過人之處,才得了那小皇子的青眼。」

  「興許吧。」男子心不在焉,看著她的動作問:「夕兒姑娘可是要著手治療了?可需要什麼藥材我讓人去買來。」

  「有,」陳夕起身迅速寫了個藥方,她很是不客氣的把自己配製香囊需要的藥材摻進了女將軍的藥方里,滿滿一大張,保證誰也看不懂。

  男子接過藥方一直溫潤的面容也抖了抖,神色微訝:「這麼多嗎?」

  「嗯,」陳夕面不改色的鄭重點頭,「只需抓一劑量,先解毒,我再更換藥方調養。」說完抬頭看他,微微皺眉疑惑道:「這裡買不到這些葯嗎?」

  「哦,不,應是可以的,在下失態了,在下這便讓人去準備。」說完轉身欲走。

  「大哥哥,」陳夕最拿手的就是扮豬吃老虎,曾經在師門,犯錯了就會裝可憐,表情很無辜內心很機靈,聲音淡淡的:「我要為將軍施針,先逼些毒出來,護住心脈,你別讓人進來打擾,行錯了針就不好了。」

  「好,夕兒姑娘安心便是。」說完便出去命人去鎮上買葯,自己卻寸步不離的守在門口。

  陳夕取出裝血的瓷瓶,銀針沾了血刺入女子腹部大穴,又處理了她的傷口,上藥包紮,一柱香的時間過後,陳夕又把了她的脈,果然毒已經解了,燒也退的差不多了,臉頰不再那麼紅了,氣息平穩了許多。陳夕吐了口氣,此時才覺得自己乏累的很。

  男子負手等在賬外,保持一貫的風雅,眼神確有急切:「她……如何了?」

  陳夕瞧見他的模樣突然心中悲哀,為自己悲哀,真是有些羨慕那女子,自己常常與無塵訴說相思,可從沒聽見無塵說過思念她的話,一個人單相思,卻是不知對方是個什麼心思,心中輕嘆一聲,師父師兄大仇未報,兒女情長好似都沒那麼重要了。定要先弄清楚那明妃娘娘到底是誰,若是自己殺不了,再去找無塵幫忙。

  陳夕心思百轉千回,沒有說話,急的男子差點失了風度,陳夕噗嗤一笑:「大哥哥真是痴情。」男子稍顯尷尬,羞澀笑笑:「讓姑娘見笑了。」

  陳夕緩緩開口:「她無礙了,等醒了服了葯清清毒,傷口及時換藥,日後再好好調養就沒事了。你可以去看看她。」

  「多謝姑娘相救大恩,日後若有需要,我趙天潤必不推辭。」他抱拳深深一揖,「已經為姑娘準備了帳營,夕兒姑娘先去歇息吧。」

  「趙大哥不必客氣,醫者仁心罷了,叫我夕兒就行。」原來他叫趙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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