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尋死
沈琦善唯恐沈老夫人不同意,各種幫著蕭憑望說話,聽她的話,就和之前的沈五夫人一樣,就好像蕭憑望對她情深似海,非她不可,不管她做什麽,都會原諒包容,還將所有的過錯和責任都歸咎到了蘇梁淺身上。
沈琦善這樣的態度說辭,一方麵是真的怪蘇梁淺,另外的話,就是想她承擔起責任,幫扶自己,彌補過錯。
蕭憑望和昭檬公主都很給她麵子,尤其是蕭憑望,她說話是很有分量的,她又聰慧,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有這樣的人站在身後,沈琦善覺得,自己日子不好過都難。
她現在滿心都是蕭憑望,心裏的算盤打的是劈裏啪啦響,殊不知,蘇梁淺最不吃的就是這一套。
“你現在還怪淺兒?”
沈老夫人聲音尖銳,“這門婚事,我是不會同意的,這件事,反正沒鬧開,不會也不適合鬧開,你就當什麽都沒發生,死了那份心,將來找個老實尋常的人嫁了!”
沈老夫人坐直著的身姿微微前傾,態度異常的堅決。
“不可能!我已經是蕭憑望的人了,讓我嫁給別人,那我情願終身不嫁!”
“那你就別嫁,孤獨終老,或者真正將頭發落了做姑子,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
沈琦善的頭發是披散著的,一邊頭發長一邊頭發短,明顯有被剪過的痕跡。
蘇梁淺一早就發現了,她也不奇怪,沈琦善如果不動真格的話,蕭憑望趕到人就走了,她怎麽能將人騙到後麵的房間去。
“母親,您也說了,蕭憑望人品樣貌都是出眾的,蕭家門第又高,善兒嫁給他有什麽不好,您非要讓她嫁給那些什麽都沒有的破落戶,人往高處走,有您這樣做祖母的嗎?”
沈老夫人看著沒完沒了的沈五夫人,“你再說,你再說就從我們沈家滾出去!”
沈五夫人見沈老夫人一副被氣壞的樣子,擔心她有個好歹,更怕自己真的會被趕出去,到時候就是無家可歸了,頓時老實。
“沈琦善,你要想嫁給蕭憑望,除非我死了,你的花轎從我的屍身上過去,不然的話,你趁早絕了那心思,斷了那念頭!”
沈老夫人再次重申,態度是從未有過的堅決。
“都已經這樣了,不能嫁給憑望,我這輩子還有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沈琦善說著,忽然站了起來,頭朝著一旁的柱子,就要撞上去。
“善兒!”
沈老夫人起身驚叫了,嚇得臉色煞白,差點沒暈過去。
蘇梁淺和秋靈二人眼疾手快,兩人合力將她拽住,沈琦善因為慣性,向後摔在地上,沈五夫人見狀,上前就抱住沈琦善,母女兩抱頭痛哭。
沈老夫人嚇得渾身無力,直接癱坐在床榻上。
沈五夫人哭了好一會,眼含熱淚看向沈老夫人,“母親,善兒可是您的親孫女,您看著她長大的,您難道真的要逼死她嗎?您忍心嗎?”
沈老夫人嚇得,嘴唇都在哆嗦,說不出話來。
沈大夫人也是心有餘悸,她想沈琦善瘋了,瘋的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厲害。
“將她帶回自己的院子,找人看管著。”
沈大夫人命令道,隨即又不放心,看著蘇梁淺道:“淺兒,別人我不放心,這事暫時先交給秋靈。”
蘇梁淺點了點頭,給秋靈使了個眼色,秋靈會意,帶著沈琦善和沈五夫人離開。
沈琦善和沈五夫人離開後,屋子裏就陷入了寂靜。
短暫的寂靜過後,沈老夫人就是長籲短歎,她的眼淚在沈琦善離開後,就沒停過,沈大夫人和蘇梁淺在一旁站著,這回都不知道怎麽勸。
“怎麽會?沈家怎麽會出這種冥頑不靈不知好歹的孽障,她這是將自己往火坑裏推啊!”
沈老夫人先前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就是想再給沈琦善一次機會,讓她迷途知返。
“就她這樣的,怎麽和昭檬公主比,這要嫁到蕭家,也不可能得到夫君的愛,吃苦遭罪守活寡,這輩子就毀了。”
沈老夫人歎息著,人泱泱的,精神極差,仿佛又老了五歲。
蘇梁淺沒有接話,因為她完全讚同沈老夫人說的,但是沈琦善想不到想不開,她那個母親,而是愚蠢短見的,現在這事就是個死結。
“淺兒,你說怎麽辦?這事該怎麽辦啊?”
沈老夫人歎氣,無力又無奈。
“現在這樣的局麵,是善兒自己一手造成的,母親您也看到了,她有多冥頑不靈,還有她那個母親,這事是我的疏忽,是我的錯,當初我就不該將她們兩個一起送走,我明明讓人日夜都看守著她,沒想到還是讓她逃回來了,而且我還一點消息動靜都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母親要怪就怪我,別為難淺兒!”
沈大夫人向著沈琦善說話。
她也被沈琦善氣的不輕,說話氣呼呼的。
“我哪裏是怪你們,要怪我也是怪善兒,但是……事情變成這個樣子,總得想辦法解決!”
沈大夫人也大感頭痛,“她愛怎麽樣就怎麽樣,母親就不要管了,她今後是死是活,也和我們無關!”
沈老夫人氣極的時候,也動了這樣的念頭,但那隻是一瞬間,她心裏還是舍不得的。
“她可是老五唯一的孩子啊。”
蘇梁淺倒了杯茶,遞給沈老夫人,而後在她的腳邊蹲下,“祖母,我們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但是我們明白沒用,最重要的是沈琦善,她根本就聽不進去,您現在要說不讓她嫁給蕭憑望,根本就是白費口舌,她不會聽的,這件事就這樣吧,就像大舅母說的,她愛怎麽樣怎麽樣,她雖然是沈家的女兒,但是做主我們是不可能給她做主的!”
“你是個聰慧的孩子,你知道,她要嫁到蕭家,這輩子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啊!”
沈老夫人眼含熱淚,看著蘇梁淺的眼神,充滿了希冀。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更不是她想要從蘇梁淺口中想要聽到的話。
蘇梁淺一貫聰慧,和蕭憑望他們又交好,她是希望她能幫忙著解決的。
“這些淺兒能不知道嗎?她就是知道,所以才將沈琦善送走,但是沈琦善領情嗎?好不好過,那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是她自己非要的,將來後悔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母親,淺兒承擔的已經夠多了,她現在還要更重要的事要做,您就不要再拿沈琦善的事逼她讓她收拾爛攤子了!”
沈大夫人繼續向著蘇梁淺。
她有種極其強烈的預感,蘇梁淺最近會有大動作,沈琦善這時候出了這樣的事,她是又氣又惱還糟心,就擔心會影響蘇梁淺的計劃,再讓蘇梁淺幫著她收拾爛攤子,影響她原先的事,沈大夫人是很不樂意的。
她對沈琦善不是沒有感情,但是涉及到自己死去的丈夫兒子,其他所有人所有事都要靠邊站。
對替自己兒子丈夫昭雪一事,她的內心,有超乎常人的自私執著。
沈老夫人看著沈大夫人,“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您將沈琦善當孫女,沈琦善將您當祖母,她知道自己姓沈,將自己當成沈家人了嗎?您想她過的好,我也不想她過的不好,但是他已經這麽大了,又犯下這樣的事,我們管的過來嗎?”
“大舅媽!”
蘇梁淺重重的叫了聲沈大夫人,讓她不要再說。
“外祖母,事情已經發生,沈琦善鐵了心,也由不得我們做主,不是我們不管她,是她不要我們管。不過,雖說昭檬公主已經答應迎她入門,但是她和蕭憑望才成婚,沈琦善不想做小,她想做平妻,那短時間內,就不可能入蕭家的門,現在您擔心焦灼也沒用,走一步算一步吧,說不定到時候她自己慢慢的會想通的。”
這樣的安慰,對沈老夫人沉甸甸的憂慮來說,作用微乎其微。
蘇梁淺緩緩起身,繼續道:“如果想不通,那就讓她嫁到蕭家去,我們現在說什麽都沒用,讓她自己去體會那種日子,要過不下去了,再接她回來,反正您也不在意一輩子養著她,最壞的結果無非就那樣了。”
沈老夫人神色凝重,點了點頭。
“外祖母您昨晚沒睡好吧,我服侍您再休息會,萬事有我和大舅母呢,您別擔心!”
沈老夫人擺了擺手,“我不困,也睡不著,你要有事的話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沈大夫人有好多話好多事要問蘇梁淺,聽了沈老夫人的話,當即叫了伺候的人進來。
“淺兒。”
沈老夫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叫了聲。
“不管怎麽說,善兒都是你的表姐,你五舅舅唯一的女兒,她再不好,也是你在這世上僅剩不多的有血緣關係的姐妹了。”
沈老夫人說這話時,將聲音拉的很長,一如之前的,無力無奈又悲傷,還有哀求。
蘇梁淺頓了頓腳步,沈大夫人也僵了僵。
“雖然我對她也失望之極,但我百年之後,你們對她,能照顧就照顧吧。”
沈琦善還年輕,二十歲不到,但是沈老夫人已經快七十了,沈琦善現在又這個樣子這副德行,沈老夫人實在擔心,沈大夫人和蘇梁淺那一口一個蘇梁淺,更叫她揪心,沈五夫人和她娘家都是指望不上的,還隻會拖後腿,沈老夫人怎麽能放心的下?
“外祖母,您就放心吧,我和大舅媽現在隻是在氣頭上,我們這樣做,也是希望表姐能想開,如果她真的過不下去,我們不會坐視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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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到底怎麽一回事?善兒的事,沒那麽簡單吧?你還隱瞞了什麽?”
一出了雲霄院,沈大夫人就將蘇梁淺往自己的院子拽。
“她的事,是不是還和七皇子也有關係?”
沈老夫人沒參加昨晚蕭憑望和昭檬公主的婚宴,對情況並不是很了解,但是沈大夫人卻是在出了事情後才回的。
她也是個敏銳的,直覺得兩者有關聯。
蘇梁淺擔心沈大夫人在路上就發飆,到了她的院子後才說。
“前段時間攔夜傅銘車的人就是沈琦善,這段時間她應該一直住在王府,夜傅銘將她藏的很牢,我覺得不可能是她,也沒特別上心,所以出了這事。”
蘇梁淺說這話時,不無懊惱,沈大夫人卻是狠狠的一驚。
“前段時間攔車的是她,她哪來那麽大的膽子,誰讓她和七皇子混在一起的,七皇子現在和皇上作對,她這是要將沈家拖下水,害死我們嗎?她沒腦子嗎?就為自己的私心,她怎麽這麽蠢,難怪蕭憑望不選擇她,就她這樣的,蕭憑望要娶了她,這輩子也毀了!”
在蘇梁淺麵前,沈大夫人並沒有掩飾隱藏自己的情緒,氣的很。
說了這些,她心裏依舊是炸炸的,“我去找她,我要好好的問問她,她自己作死就算了,不要拖著沈家,不要拖著你一起……”
沈大夫人氣勢洶洶的就要往外走,被蘇梁淺拽住。
“舅母,事情已經發生了,找她算賬也沒用,等會我去找她,我心平氣和的和她談。”
沈大夫人惱火,“心平氣和,你能做到,她可以嗎?她滿腦子就是情情愛愛,就是一個男人,她根本就不識好歹,你和她說,她還會怪你!這事怪我,怪我,是我指派的人無用,沒將她們看好,在這當口出這樣的事,我真的是……”
沈大夫人抬手,就要給自己一巴掌,被蘇梁淺扣住。
“百密都有一疏,更何況她心意堅決,鐵了心的要逃,不管怎麽說,她都是沈家的小姐,那些人有所忌憚,她總有辦法,您就別在自責了,現在幸好公主沉住了氣,沒想要將這件事鬧大。”
沈大夫人轉過身,紅著眼麵對著蘇梁淺,“你的事,沈琦善知道的多嗎?七皇子狼子野心,又針對你,誰知道她和他說了多少?”
沈大夫人最最擔心的還是這個。
“她的事,會不會對你的計劃產生不好的影響?”
蘇梁淺搖頭,“表姐的性子我知道,我也別想將太多的人牽扯進來,所以和她幾乎沒說什麽。表姐她是被愛情衝昏了頭,也恨我,但是對夜傅銘,不該說的她也不會說的,舅母您就不用擔心了,現在她這事,不是她想有進展就有的,我們靜觀其變吧,先看蕭家那邊的態度再說!”
蘇梁淺見沈大夫人脾氣如此火爆,到底是沒將沈琦善刻意挑釁昭檬公主,手段拙劣還留下證據一事告訴她。
“她的事對我沒有任何影響,舅母,一切照舊,很快您就會如願以償了。”那時候,她們都能鬆了口氣了。
蘇梁淺又說了些寬慰沈大夫人的話,沈大夫人不同於沈老夫人,她對沈琦善有感情,但是感情遠不如她那麽深那麽複雜,尤其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寄托,聽蘇梁淺說對她的事沒影響,就放下了心來。
“你昨晚是不是一晚上都沒合眼,眼睛都紅了,也沒吃東西對不對?我讓人準備點吃的東西,你就在我這裏睡一覺。”
沈大夫人一臉關切,心疼極了。
“這些事,本來都不該你承擔的,不過你也不要怪你外祖母,她最心疼的還是你,但是不管怎麽說,善兒都是她的親孫女,你現在什麽都好,但是善兒卻因為自己糊塗,這輩子毀了差不多了,她肯定是放心不下的。”
沈大夫人幫著沈老夫人說這些話,並不僅僅是為了沈老夫人,更多的是怕蘇梁淺心裏難受,不是滋味。
蘇梁淺失笑,“大舅母,您想什麽了?那是我親外祖母,又一直心疼我,我還不明白嗎?我都不明白的,要換成我是她,說不定還會做的很過,她已經很體諒我了。”
她稍頓,揉了揉頭,“我確實是有些累了,我就不在這裏睡了,我回去洗個澡,再吃點東西,睡得舒服些。”
沈大夫人點頭嗯了聲,沒有阻攔。
蘇梁淺回到玉蘭苑後,洗了個熱水澡,邊吃東西的時候邊弄幹了頭發,躺在床上,強迫自己什麽都不想,閉上眼睛,很快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了好幾個時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蘇梁淺睡得還不錯,沉沉的腦子都輕快了,雖然事情還沒解決,但蘇梁淺精神好,感覺心情都不那麽糟糕了。
她勸沈老夫人的那些話,也是對自己說的,她覺得,還是有點用的。
蘇梁淺又吃了點東西,讓人將沈琦善和沈五夫人都帶來她的院子。
她懶得走。
秋靈受命,一直在那盯著沈琦善呢,得到蘇梁淺的命令,將人帶到了她麵前。
蘇梁淺回來後是吃了東西睡了一覺,但是沈琦善和沈五夫人兩人卻是憂心忡忡,滿腹心事,根本就睡不著,也吃不下,尤其是沈琦善,眼淚就沒停過,一直在那哭,眼睛腫的和什麽似的。
她聽說蘇梁淺要見她,心中既忐忑不安又充滿希冀,看到端坐著的蘇梁淺,卻又是控製不住的怨念。
她始終覺得,事情變成這個樣子,蘇梁淺要負責,要負很大的責任,甚至於,自己走到這一步,都是她一步步逼的。
所以,她雖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但是在麵對蘇梁淺的時候,昂著下巴,姿態擺的很高。
“你找我過來是什麽事?”
蘇梁淺見到她們後,並沒有馬上開口說是什麽事,沈琦善就隻是和她對峙了片刻,就按捺不住的問她。
她和沈五夫人被秋靈提早帶走了,她覺得,蘇梁淺留在那裏,肯定是和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她們商議呢,她想要知道事情的結果。
沈老夫人不會真的丟下她不管的,這一點,沈琦善信心滿滿。
既然她用死表明了決心,那最後讓步的,隻可能是沈老夫人,她們的成全,她想要從蘇梁淺口中知道聽到那個好消息。
“這麽沉不住氣,沈琦善,你這樣的段數,在蕭家怎麽立得住?”
蘇梁淺的話太委婉了,沈琦善根本就聽不出她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你什麽意思?”她並不是很確定的問。
她走到蘇梁淺麵前,手握成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逼問。
蘇梁淺用手將她稍稍推開,“外祖母已經將你的事,全權都交給我了,她不會再過問,你不是想要嫁到蕭家嗎?我不會再反對!”
“真的嗎?”
沈琦善滿是驚喜,蒼白憔悴的臉,不自覺的被點亮,有了笑意,看蘇梁淺的眼神,都少了怨念。
“不是你堅決要嫁的嗎?都以死明誌了!我們隻是不反對,但也不會讚成,你是個女子,蕭憑望又娶了公主,你總不能讓外祖母一大把年紀舔著臉去蕭家給男方提親吧?你丟的起那個人,外祖母丟不起,而且她已經不想管你的事了。”
北齊婚嫁,不管是門當戶對還是高嫁,女子都該是矜持的,女方家到男方家上門提親,這種事情傳出去,是會被笑掉大牙的,更不要說沈琦善這種情況。
就算是平妻,也會被人嘲笑上杆子給人做妾。
沈琦善急了,“她不是已經將事情交給你了嗎?你既然接手了,就和對我負責!”
蘇梁淺聳了聳肩,“我隻是接手,並不是負責,你這麽大的人了,別人的話又聽不進去,誰也不能對你負責,我叫你來,就是和你分析分析情況,將話說清楚,不是給你擦屁股為你善後,你想我出麵去蕭家,為你的事情奔走遊說,想都不要想,你不配!”
蘇梁淺聲音很重,口氣也很不好,無一不昭示著自己對沈琦善的不滿。
“我們不反對你嫁,蕭家什麽時候來人,說時機到了,你可以做蕭憑望的女人,我們馬上就放你走!”
“時機到了?你的意思就是說,對我的婚事,你們不聞不問,蕭家想來提親你們就放行,她要不來,你們就當沒這回事,讓我吃這個虧!”
沈琦善一路過來,好不容易收住了眼淚,又有要泛濫的節奏。
蘇梁淺思量著稍頓了片刻,點頭,“你要這麽理解,也行!”
她雙手環胸,“你吃虧?你吃虧還不是你自找的,真正吃虧的是被你欺騙利用的蕭憑望才對,還有,什麽叫我們對你的婚事不聞不問,我們倒是想管啊,之前也沒少管啊,但是你不領情,非要自己來啊,都用死威脅了。”
“不幹涉你的事,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我們現在如你所願了,你怎麽還這幅惱火的樣子?還是說,你故意弄出這許多事,是料定有沈家給你做靠山,我們會給你收拾爛攤子?”
沈琦善被堵的無話,這確實是她打的如意算盤。
“我告訴你,不可能,想都別想!”
蘇梁淺直視著沈琦善,一字一句,堅定鏗鏘,沒有半分回旋的餘地。
至少,沈五夫人和沈琦善是看不到半分希望。
“祖母也說了,你要還是一意孤行,她就當沒你這個孫女,今後你過的是好是壞,她都不會過問,當然,我也會瞞著,畢竟她一把年紀了,經不住你這樣孝順的孫女折騰!”
“祖母不會這樣對我的!”
沈琦善咬著唇,眼淚就和斷線的珠子似的,簌簌的往下掉,有很深的不甘心。
“她不會這樣對你?”
蘇梁淺手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就許你仗著這份自以為是不顧一切肆意妄為,還不許她心寒不管你的事了?我告訴你,這就是外祖母的意思,她現在就是想管你,也有心無力,退一萬步說,就算外祖母想管你,她一把年紀了,還能管你幾年,最後的結果,你都是沒人管!”
蘇梁淺這話,聽的沈琦善和沈五夫人腿軟,坐在了地上。
“祖母對你那麽好,你竟然咒她。”
沈琦善喃喃著道,沒什麽力氣。
“我這是實話實說,就事論事。你這個樣子,是擔心外祖母呢,還是因為自己?你真要那麽擔心她,顧慮她的身體,就不會做這事,我剛剛和你分析的,是沈家人的態度,現在我和你說說蕭家的。”
沈琦善眼淚珠子掉的更急,看向蘇梁淺,“你這麽絕情,半點姐妹情分都不顧,對得起我父親嗎?”
沈琦善見蘇梁淺的態度,強硬的強悍,搬出了已故的沈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