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夜傅銘進宮
蕭鎮海這邊鬧翻的爭端,蕭燕不得而知。
蕭燕回到蘇府的時候,色也已經暗了,蘇克明就在門口等著,看到她下了馬車,急忙熱切的迎了上去。
蕭燕剛下馬車,看到一臉狗腿的蘇克明,沒有半點血性,簡直不像個男人。
本來如常的神色,一下變的冰冷難看起來,鄙夷又厭棄。
她現在看到蘇克明那卑躬屈膝的嘴臉,不是報複的痛快,而是嫌棄。
因為蘇克明老是在她麵前晃悠,蕭燕看到她都覺得煩。
她對蘇克明的那些所謂的夫妻感情,早就被他無情的拳頭打的幹淨了,蘇克明這樣毫無氣節的討好,更讓她覺得看不上眼。
她怎麽會喜歡上這樣的男人?還為他和別的女人勾心鬥角,鬥的你死我活,蕭燕覺得自己簡直瞎了眼,極度為自己不值。
“夫人去蕭家做什麽?怎麽不帶上我?”
蘇克明現在整就是賦閑在家,蕭家隆恩正重,他現在一心盼著蕭鎮海能帶帶他,幫他走出困境,甚至是步步高升。
蕭鎮海這次回來後,對他極度不滿,就差沒動手揍他一頓了。
蘇克明懼怕蕭鎮海,就算再怎麽功利,也不敢對他死纏爛打。
蕭鎮海回來這麽久,蘇克明就去了一次蕭家,以往蕭鎮海還會帶著他,現在簡直將他當成陌生人。
以往,蕭鎮海立功回來,得了賞賜,一些想要結交攀附上蕭鎮海的,都會趁機巴結他,但是這次,因為蕭鎮海這樣的態度,一個屁都沒櫻
蘇克明是很氣惱的,他現在太需要別人巴結他的那些物件了。
他覺得蕭鎮海不顧念親情,過河拆橋,看不起他,但他也隻敢在心裏惱。
蘇克明從來都喜歡在別饒身上找緣由,他卻不去想,他都那樣對蕭燕蘇傾楣了,蕭鎮海要還和以前一樣,那真的是不顧念親情,六親不認。
蘇傾楣現已嫁到王府,並不在府裏,蘇克明唯一的指望盼望就是蕭燕,態度是從未有過的熱切殷勤。
對於現在的處境,蘇克明並不是沒有過懊惱,他也後悔自己之前做的太過,導致現在怎麽哄蕭燕都沒用,將自己的退路都堵死了。
就蘇克明這種衝動又窩裏橫的人,過去這麽多年,他對蕭燕做過過分的事情自然不止這一件,但是每次都哄哄就好了,這是第一次,這麽多次的挫敗,不過就算如此,他依舊覺得,隻要自己多好話,蕭燕的態度早晚會鬆軟的。
他並不知道,蕭燕對他,心已經寒了,徹底涼聊那種。
“帶上你?你都要將我休了,帶上你做什麽?至於什麽事,你是我什麽人,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蕭燕看都不看蘇克明,出口的話,半點情麵也不留。
“我們這麽多年夫妻,你我們是什麽關係?”
蘇克明跟在蕭燕的身後,兩人一起進了府,他那恭卑的樣子,落在其他下人,他們也是鄙視的很。
“我已經知道錯了,我現在也很自責後悔,但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麽絕情?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那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
蘇克明不提孩子還好,他一提孩子,蕭燕更炸了,她也不顧左右的下人了,停下了腳步,看向蘇克明嗬斥道:“蘇克明,你還有臉和我提孩子?”
她聲音尖銳,是對蘇澤愷蘇傾楣的心疼憐惜,還有對蘇克明的憤怒惱火。
蕭燕之前並不是沒挨過蘇克明的打,就是沒這次這麽重,但真正讓他對蘇克明心灰意冷的,是因為蘇克明在蘇澤愷蘇傾楣出事後的態度。
她指望不上就算了,他對自己的孩子也如此,在疼惜子女的蕭燕看來,蘇克明就是一無是處的。
“但凡你要像個父親,盡點做父親的責任,愷兒和楣兒都不會淪落到今這樣的田地!孩子?你將他們當成孩子了嗎?你是將他們當成孩子了,但你像個做父親的嗎?你是將他們當成棋子了,你根本就不像個父親,愷兒可是你的親兒子,他沒銀子重要,楣兒呢,你口口聲聲最寵她愛她,她出了事,你為她過半句好話嗎?你為了將自己的責任摘幹淨,照樣可以毫不留情的將她推出去,完全不管他們的死活,你算是什麽父親?虎毒不食子,你這種人,連個畜生都不如!”
以前蕭燕和蘇克明鬧的再怎麽僵,都會留有餘地,不會將話的這麽難聽,不過現在的蕭燕覺得,完全沒那個必要了。
蕭家還在,隻是蕭鎮海不在京城,蕭憑望還替她了情,蘇克明氣頭上,動起手來,都不留情。
不管她現在對蘇克明是什麽態度,一旦蕭家倒了,那她在蘇克明手裏,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蕭燕甚至懊惱,她以前就是看在夫妻和孩子的情麵,太容易原諒蘇克明了,才讓他肆無忌憚,如此顧忌。
蘇克明見蕭燕竟然當著下饒麵,指著他的鼻子罵,大為惱火,直著身子,但在觸及蕭燕的目光時,還是慫了下來。
“是,我畜生不如,今後我會努力做個好父親好夫君的,還請夫人給我這個機會。”
他舔著臉,出的話讓覺得對他還算了解的蕭燕都吃了一驚,但她隨後滋生出的不是甜蜜,而是惡心。
實在是太不要臉了,這世上再找不到比蘇克明還厚顏無恥的人了。
“機會?我給你的機會還少嗎?你這種人,眼裏就隻有自己,還做個好父親?愷兒楣兒對你來算什麽,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才是兒子女兒,你現在很後悔吧?那樣對大姐,就是逞父親的威名,也不能讓她聽你的話,幫你升官發財,你就是活該!就因為你這樣的父親,大姐才會半點姐妹情都不顧,府裏的其他姐,也是因為你,這輩子都無望了!要沒你這樣的父親,大姐不定還會念著姐妹的情誼,對幾個妹妹照拂一番。”
“你這種人,能當到戶部侍郎都是老瞎了眼,真不知道沈清看中你什麽?她也是瞎了眼!她瞎了眼,成全了你,撈了這大的便宜,她估計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選的會是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得了沈家的便宜卻這樣對她的女兒,她估計死都不瞑目呢。”
“蘇克明,你這輩子就這樣了,你的其他幾個女兒,就是被你害了,你還想她們高嫁能幫襯到你?你就別癡人夢了,她們隻想離你遠遠的,你這輩子能這樣就不錯了,就不要再癡心妄想了!”
蘇克明見蕭燕越越過分,心裏的火氣也蹭蹭蹭的往上冒,蕭燕見他怒氣頓生,卻半點也不畏懼,“想對我動手?你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我現在就回娘家告訴我哥哥和侄子,看他們怎麽收拾你!”
蕭燕身姿筆直,聲音也大,插著腰,很有底氣。
蘇克明看她那嘴臉,心中更加厭棄,但更多的還是忌憚,一下沒了脾氣。
“之前對你動手,我就悔不當初了,怎麽可能還會對你動手?我就是打自己,也不會打你,你就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我發誓,這絕對就是最後一次!”
蘇克明現在就是泥菩薩過江,朝不保夕,再打蕭燕,將蕭鎮海徹底得罪了,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蘇克明氣怒可以打蕭燕,但為了自己的前程,為了自己的命,他也什麽都能忍得下來。
“錯了?你是知道錯了嗎?蘇克明,我們夫妻多年,我還不知道你,你錯了並不是你意識到自己錯了,你這是需要我幫忙呢,你想我在兄長麵前替你好話,我告訴你,你就別癡心妄想,不可能,你也別在我麵前晃悠的,我看的煩!”
蕭燕毫不客氣的在蘇克明麵前噴著唾沫星子,看著蘇克明那張僵硬的笑臉,心頭終於有了一絲痛快。
她已經許久沒有這種揚眉吐氣的快感了。
蕭燕了這些想的,抬著下巴,掃了眼兩邊的下人,從蘇克明身邊經過,再次被他拽住。
蘇克明拽住蕭燕後,很快又就鬆開了她的手,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放棄了,他依舊繼續跟在蕭燕身邊。
“我知道你現在對我已經失望透頂,但再失望,我也是楣兒和愷兒的父親啊,不楣兒,這些年我待她如何,你都是看在眼裏的,她現在這個樣子,我就不傷心不難過?輕易的我會舍得對她動手?如果我不那樣做的話,皇上不定直接要了她的性命都有可能,我那也是氣急,我被逼的沒辦法了!”
“不過她現在嫁給了七皇子,七皇子再怎麽樣,也是皇子龍孫,我現在這種處境,是幫不了她撐腰了,也就隻能指望大舅子了,那愷兒呢?愷兒現和我母親在我青州老家,我家的親戚,你都是知道的,趨炎附勢的很,我要是丟了烏紗帽,或者哪不好了,愷兒在那裏的日子能好過嗎?母親來了信,他現在在青州過的還不錯,你忍心他再回來被人嘲笑?”
蘇克明口口聲聲,訴著自己的委屈。
蕭燕聽的心涼,忍不住冷笑,但心裏卻忍不住被動了。
蘇老夫人給蘇克明來了信,蘇澤愷在到後的一段時間,也給蕭燕寫了信,誠如蘇克明所言,他在那裏,過的比京城好,還提及了蘇梁淺,她讓人過去,將許多事情都安排好了。
他是已經打算在青州久居了,那些人為什麽對蘇澤愷關照,自然是因為蘇克明,還有蘇梁淺的那些財物。
蕭燕覺得愧疚,身為母親,她為蘇澤愷做的太少。
蕭燕也希望,發自內心的希望,他在那裏能重新好好開始,但是對蘇克明,她卻是不願意再心軟了。
她被蘇克明一直跟著,念的煩了,再次停了下來,“你現在不還是戶部侍郎嗎?皇上也沒罷免你的官職,也沒讓人取代你,隻要你安分守己的,有我兄長在一日,自然不會讓你太難看,但如果你貪得無厭,那就心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要再跟著我了,你什麽,我都不可能在幫你好話,不過如果你好好表現讓我滿意,侄子和公主大婚,帶你喝杯喜酒,也不是不可能!”
蕭燕一把將蘇克明推開,加快步子離開。
蘇克明被推的旋了個身,站穩後,蕭燕已經跑遠。
蘇克明看著蕭燕的背影,整個臉都沉了下來,簡直猙獰,呸了一口。
蕭燕回到笙輝苑,院子裏的下人很快送了飯菜上桌。
現在蕭鎮海回來,蕭燕有了依靠,就是脾氣大些,院子裏的下人也不敢像前段時間那樣懈怠。
蕭燕看著桌上的飯菜,想到自己的一雙兒女,卻是無精打采的,沒什麽胃口,拿起筷子吃了兩口就放下了。
“夫人。”
蕭燕泱泱的,讓人將飯菜撤下,方嬤嬤走到她近前,恭恭敬敬的叫了聲。
蕭燕緩緩抬頭,聽到方嬤嬤道:“老奴的兒媳馬上就要生了,之前找大夫診了脈,是個孫子,老奴想回去看看,然後伺候她幾月子。”
蕭燕盯著方嬤嬤,聽著她的話,臉上流露出了一種歆羨的情緒。
如果,如果她的愷兒沒有出事,正常高中,現在應該也已經娶妻,很快她也能做祖母了。
蕭燕隨之又不自覺的想起了蘇傾楣,想起了她肚子裏麵的孩子。
這個孩子,倒是讓她暫時免去了對蘇傾楣性命會有危險的擔憂,但是她心裏卻還是不希望這個孩子生下來的。
這孩子要生下來,七皇子日日夜夜看到,這日子……
蕭燕每每想到這些,都覺得自己命苦,不知不覺,臉都濕了。
方嬤嬤多年來一直都跟隨在蕭燕身邊,哪裏能不知道她的心思,當即勸道:“夫人您也別太傷心了,這人隻要日子過的舒心,在哪裏都不打緊,少爺雖然不在京城,但是在青州過的好也一樣,老夫人先前就一直想抱曾孫,肯定會幫少爺相看操辦的,不定夫人您很快就要做祖母了。”
這要是以前,方嬤嬤要這樣的話,她氣的都得扇她耳光。
她的兒子,人中龍鳳,怎麽能娶青州那種地方的女人,但是在經曆了這一係列的事情後,蕭燕也看開了不少,對蘇澤愷,她現在隻盼著他此生平安順遂,平平淡淡的也沒事。
“侯爺回來了,一切不都好轉起來了嗎?”
方嬤嬤又了不少讓蕭燕舒心的話,主要是現在的局麵,對蕭燕來,確實比前段時間要好許多,她心稍稍寬了些。
“你要回去多久?”
蕭燕問完,很快又道:“杜嬤嬤走了,我身邊除了你,也沒個話商量事情的。”
方嬤嬤受寵若驚道:“她現在還沒生,不過大夫快了,就這幾的時間,等她生了,奴婢伺候個三五日就回來,老奴在夫人身邊伺候習慣了,在別的地方也不適應。”
蕭燕思量著,應了方嬤嬤。
當晚,蕭燕在蘇府門前,狠狠罵了蘇克明一頓的事,就傳的蘇府上下人盡皆知,蘇梁淺耳聰目明,自然也知道了,甚至於蕭燕那些罵饒話,都被秋靈惟妙惟肖的學給她聽。
蘇克明舔著臉,非但沒讓得到蕭燕的原諒,還讓府裏的那些女人,對他的不滿更甚。
方嬤嬤是在告知了蕭燕事情後的第二傍晚離開的。
她出了府,回到家中,剛下馬車,就被人堵住嘴擄走。
“姐。”
方嬤嬤出事沒多久,外出的秋靈回了蘇府。
“方嬤嬤被人擄走了。”
蘇梁淺放下手中的黑棋,隨意的扔在手側的棋盒裏麵,她動作緩慢淡然,沒有半分意外。
她收回落在棋盤的目光,緩緩投向外麵隻墜了幾顆星子的漆黑夜空,勾著嘴角,滿意道:“七皇子開始行動了。”
關於方嬤嬤兒媳婦要生的事,蘇梁淺事先也知道了,但這所有的一切,當事人蕭燕一無所知。
“這京城,要再次變的熱鬧起來了。”
而且這出戲,會比之前任何一場戲都要精彩有意思,有趣到就連蘇梁淺都生出了期盼來。
***
夜傅銘從蕭家回去後,開始籌謀進宮的事。
方嬤嬤被捉後,他將人交給了沈安永,和他見了一麵。
他問沈安永要了封信,同時自己也寫了封信給他,兩人正式確立了合作的關係。
夜傅銘將沈安永給他的信交給了慶帝,如願在屢屢的拒絕後,得到了進宮和慶帝見麵的機會。
這不是夜傅銘第一次進宮。
他長這麽大,大半的時間,都在皇宮,後來成年後搬離皇宮,因為和太子交好,他隔三差五就會入宮,進宮的次數,多的數不過來,但是從來沒有一次,夜傅銘走在熟悉的宮道上,感觸這般的深。
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觸,就是感慨很深,心裏五味雜陳的,也不清楚。
皇宮的內人,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麽事的,都已經被作為儆猴的雞殺了,現在都是不知情的,但是後宮的娘娘,尤其是皇後娘娘聽夜傅銘入宮,卻是狠狠的吃了一驚,包括太後。
皇後意外的同時,更加氣惱,當場就發飆了,咬牙切齒道:“他還有臉進宮,膽子還真大,是誰讓他進宮的?”
昭檬公主也在。
她和蕭憑望的婚期已經定了,在臘月十六,現在就隻剩下兩個多月了,時間緊迫,她身為公主,自然是要風光大嫁的,需要籌備的東西很多,這段時間,經常來皇後宮中和她商議這些事情。
商議是一方麵,另外也是想通過這些事情轉移皇後的注意力,讓她對太子一事不至於意誌太過消沉。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頻繁的接觸,昭檬公主才知道,因為皇上遲遲沒立太子,皇後對太子複立一事依舊心存僥幸和希望。
對此,昭檬公主是既無語也無力。
昭檬公主聽夜傅銘進宮,也是意外的很,不過她反應沒皇後那麽大,理智都還是在的,平靜道:“除了父皇和皇祖母,這時候還有誰能有那麽多的權利?”
因為慶帝對夜傅銘這樣的態度,之前想和他交好的那些皇子以及後宮妃嬪,現在個個都對他避之不及,根本就不可能見他。
“應該是父皇。”
昭檬公主抿著嘴唇,略微思量了片刻後,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太後多年來,吃齋念佛,清心寡欲,根本就不管事,她對諸位皇子的感情都淡然的很,就是最討她喜歡的五皇子,她都不會因為心情煩悶想他召他進宮話,更不要是現在的七皇子。
尤其,在她身邊還有十二皇子和賢妃的情況下,而且,太後慣來偏袒蘇梁淺,不會在這時候召夜傅銘進宮抬舉他。
“你父皇?”
皇後的聲音尖銳,“你父皇現在討厭他都來不及,怎麽還會見他?”
皇後覺得不可能。
因為事關夜傅銘,
時至今日,昭檬公主也不敢瞧了自己那一貫無爭的皇兄了,思量了好一會,麵色陡然變的更加凝重。
“皇兄這時候進宮,肯定是有很要緊的事,不然父皇不會見她,母後,我總覺得皇兄這次來者不善,您要心了!”
皇後一貫看不起夜傅銘,聽了昭檬公主的話,並不以為然,不屑道:“心?他一個無依無靠,還會皇上厭棄聊皇子,能奈我何?就算你皇兄被廢,本宮依舊是皇後,背後還有王家,要捏死他就和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如果不是你父皇將蘇傾楣許給他,本宮早就弄死他了,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太子的事情上,皇後認定是夜傅銘陷害,她對夜傅銘雖然談不上是百分百的信任,但也是交付了信任的,被自己信任且施了恩的夜傅銘背叛,這對皇後來,簡直不能忍。
她讓夜傅銘活著,是讓他生不如死的,再就是皇上沒有處死他的意思,她那個時候又犯了重錯,皇後位置都可能不保,皇後才手下留了情。
***
各宮的猜測,夜傅銘雖然沒親耳聽到她們議論,但是對朝堂後宮局勢都心中有數的他多少都能夠猜得到。
想到自己馬上就會以一種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姿態逆襲,夜傅銘對接下來的見麵簡直躍躍欲試。
這麽多年來,他對皇後,對皇上,對後宮的每個算得上主子的韌聲下氣卑躬屈膝,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對於接下來揚眉吐氣的逆襲,他又怎麽能不期盼?
昭檬公主的猜測很快得到了證實,夜傅銘前往禦書房的消息,幾乎在片刻間都傳遍了後宮。
與此同時,胡公公親迎夜傅銘,且態度恭敬一事,也隨之傳到了每一個憂心打探的人耳鄭
要皇上召見夜傅銘,這雖然讓人意外,但還是能夠接受的,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忽然念及他的好召見,這是完全能的過去的,但是因著胡公公的態度,事情一下變的撲朔迷離,耐人尋味起來。
胡公公就守在禦書房門口,遠遠的看到夜傅銘過來。
夜傅銘走路時,腰背挺直,整個人更是從未有過的意氣風發。
胡公公看他這樣子,隻覺得像個得誌的人,他眼裏充滿了厭棄,不過迎上去的時候,臉上卻擠出了恭敬得體的笑。
“七皇子。”
在夜傅銘看來,胡公公對他的態度,也是從未有過的恭敬。
胡公公這樣的態度,讓夜傅銘相當受用,與此同時,他還敏銳的察覺到另外一件事。
他給皇上的信件,上麵的內容,胡公公可能也知情。
這就意味著,當年沈家的事,胡公公可能也知道甚至參與其中,這次的事,皇上也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了。
他那個多疑的父皇,對這個閹人還真是信任。
夜傅銘看著躬著身的胡公公,笑的意味深長,信任才好。
越是信任,對他行事,好處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