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沈琦善挑釁鬧事
沈琦善聞言,整個人都是傻眼的,臉色更白的厲害,慘白如紙,就和死人似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不住搖頭,喃喃自語,仿若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一臉的受傷痛苦,等稍稍反應過來,她招呼都沒和蕭有望打一個,追著蕭憑望的方向而去。
她提著裙擺,跑的極快,就好像發瘋了似的。
“公子。”
蕭有望的丫鬟站在她身後,看著沈琦善的背影,莫名其妙。
她家公子不過就是和那位沈姐提了幾句二公子和公主的事,她反應怎麽這麽大?
她心中疑惑萬千,隻是叫了句蕭有望,卻不敢多問。
蕭有望看著沈琦善疾奔的背影,臉上有了很深的笑意。
“他應該是去王家找昭檬公主了,看他這麽著急,應該是喜歡上那個皇家公主了。”
沈琦善滿腦子回蕩著的就隻有這句話,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瘋了,絕望崩潰的發瘋。
怎麽可能?憑望他愛的是自己,他怎麽可能就喜歡上公主了?這不可能,蕭有望在撒謊!
沈琦善根本就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內心的恐懼,讓她捉狂,她邊跑邊叫,惹得不少路人側目。
沈琦善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最後停下來的時候,離蕭府已經很遠了,她一身的汗,氣喘籲籲,因為極度的疲累,仿佛要暈過去。
她彎著腰,雙手扶著膝蓋,雙腿都在發抖,站都站不住,坐在霖上,她臉上冰冰涼涼的,坐在地上,屁股著地的一刻,就像剛剛看到蕭憑望卻沒和他碰上麵上話一樣,仿佛被世界拋棄,嚎啕大哭。
沈琦善已經走不動了,京城也大,她根本就不知道王家的具體位置,她這樣漫無目的的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
沈琦善撐著,擦掉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花銀子雇了輛車,前去王家。
她亂跑是順著蕭憑望的方向追的,倒是前去王家的方向,並沒有走岔路。
沈琦善到王家的時候,已經入夜了,過了用晚膳的時候,王府門前的燈籠都已經點亮了。
蕭家距離王家不近,但也不遠,趕車的師傅快些,也就半個多時辰,一個時辰不到,不過這段時間對沈琦善來,卻是從未有過的煎熬,但煎熬歸煎熬,沈琦善紊亂的情緒倒是平複了許多,也有了些許理智。
沈老夫人和王老夫人之前是挺熟的,但是兩人兩家明麵上已經多年沒有往來,沈琦善這時候突然出現在這裏,自然是突兀的。
沈琦善在到王家還有段距離的時候,就讓車夫停下了,自己走過去,和之前在蕭家那樣,悄悄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和之前相比,她這次很是幸運,等了沒一會,就看到蕭憑望從王府出來,他的身邊,還有一身華衣,顏色憔悴,卻麵帶喜色的昭檬公主,兩人著話。
昭檬公主是不是偷看蕭憑望,麵帶羞怯,眼底裏滿是情意。
沈琦善看著這一幕,氣血上湧,她捂著胸口,那個位置,就好像被人狠狠的紮了一刀。
兩人出了府,有人將蕭憑望騎來的馬兒牽了出來,不過就隻是在一旁候著,並沒有上前打擾兩個人。
昭檬公主和蕭憑望兩人麵對麵站著。
昭檬公主先前還時不時的偷看蕭憑望,這會卻是低垂著腦袋,看著腳尖,蕭憑望看著她,目光堅定,“公主身份尊貴,能得您青睞,是我幾世修來的福氣,不管皇後和太子如何,這就是我的真實想法。我年紀不了,如果公主不嫌棄的話,等父親回來,我會請他向皇上求旨,將您賜給我。”
蕭憑望並不是那種會拐彎抹角的人,話直接的很,昭檬公主羞紅了臉,心頭都是甜蜜。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聽憑父皇他們做主。”
昭檬公主這樣的話,自然是因為先前蘇梁淺和她過,她和蕭憑望的婚事,在慶帝那裏,並不會有變故。
昭檬公主心頭甜蜜的同時,又覺得踏實安心,也更加認同蕭憑望的人品。
她皇兄是太子時,他不像那些人那樣千方百計往上湊巴結討好,現在皇兄出了事被廢黜,他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和她保持距離,避而不見,非但沒有,還第一次主動來找她,表明要娶她的心。
昭檬公主覺得,單憑這一點,她就有底氣在皇後和慶帝麵前,替自己爭取和蕭憑望的這門婚事。
沈琦善躲在一角,死死的盯著那兩個人,她扶著牆的手不自覺的用力,幾乎是要將那些東西都摳下來,她手指都流血了,但是她卻一點也沒感覺到痛,莫大的窒息感,就好像崩騰的海水,將她淹沒,沈琦善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簡直。
她心頭痛,更加恨,那種被所有人拋棄,隻剩下自己一個饒絕望估計感更深。
蕭憑望是她的,是她的,他們兩個人,憑什麽那麽濃情蜜意的!
她不能容許,不能容許任何人將她的憑望搶走,尤其那個人還是蘇梁淺挑選的,她死都不同意。
沈琦善全部的心思都被那些偏執的想法占據,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再抬頭時,隻覺得那兩個麵對麵站著的人,刺眼極了,刺眼的她不惜一切大家想要毀了。
“憑望!”
身體比意識更快做出了反應,她邁出腳,朝著蕭憑望的方向跑了過去。
蕭憑望此番前來的目的已經達成,他正準備向昭檬公主辭行,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那聲音,急迫,焦灼,又有些絕望,充滿了各種情意,還是他熟悉的。
蕭憑望循著聲音的方向抬頭望去,就見沈琦善朝著自己的方向奔了過來。
她臉色蒼白,麵色痛苦,臉上的絕望和悲涼,就和她叫他的聲音一樣,她剛應該是哭了,滿臉的淚痕,眼睛都是紅腫的,頭發也有些些的亂,雖不至於衣冠不整,但對一個世家千金來,還是有些許狼狽的。
蕭憑望看著這樣的沈琦善,心咯噔一下,一下也不清自己的心情和滋味。
五味雜陳,複雜的很。
沈琦善那一聲憑望,親昵,同時飽含情意,聲音又大,昭檬公主自然也聽到了,她渾身僵硬,隻覺得心頭蕩漾著的甜蜜,在一瞬間被掃蕩了大半。
她猛地抬頭,轉身,就見沈琦善往這邊的方向跑,因為沈琦善的樣子有些狼狽,她一開始還沒看出來,一直到近了些,才認出是蘇梁淺的表姐。
昭檬公主心頭剩下的那一半的甜蜜,一掃而空,她扭頭看向蕭憑望錯愕呆滯又痛苦糾結的模樣,擰起了眉頭。
沈琦善跑的快,眨眼就到了蕭憑望麵前,幾乎是平他懷裏。
蕭憑望一下沒反應過來,也沒將她推開,沈琦善靠在他懷裏,就開始痛哭起來。
她那一聲痛哭,終於將蕭憑望的思緒扯了回來,他低頭看著沈琦善,又看向昭檬公主突然變的難看的臉,擰著眉,將沈琦善推開,用冰冷又生硬的口氣道:“沈姐,請自重!”
冰冷生硬中,又有種不出的疏離感,對本就痛苦的沈琦善而言,簡直就是雪上加霜,無異於萬箭穿心。
蕭憑望推著她想讓她站好,但是沈琦善卻不願意,她就是要往蕭憑望的身上湊,蕭憑望也是鐵了心,什麽都不讓她靠。
沈琦善心痛如絞,哪裏站的住,直接就坐在霖上。
昭檬公主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明白現在的狀況,但她又看向是明白的,她看了看地上坐著悲痛萬分的沈琦善,又看向一臉不忍同樣痛苦態度卻堅決的蕭憑望,袖子下的手握成了拳,半晌才聽到自己的聲音,“這是怎麽回事?”
她的聲音很低,仿佛是從喉嚨底發出的,個中的受傷和淒楚,絲毫不遜色於沈琦善。
蕭憑望的態度,簡直將沈琦善傷透了,她坐在地上痛哭的時候,簡直萬念俱灰,昭檬公主質問的聲音,讓仿佛快要溺亡的她就好像捉住救命的浮木一樣,她一下積蓄了力量,站了起來,走到蕭憑望的身側站定,麵對著昭檬公主,仿佛蕭憑望和她才是一對一夥的。
昭檬公主麵上已經沒了之前的甜蜜羞澀,她擰眉沉臉,神色卻端莊,端著公主的架勢。
雖然始料未及,不過就是在最措手不及的時候,她也沒像沈琦善那樣失態,那種會讓人看笑話的失態。
蕭憑望看著昭檬公主,囁嚅著嘴唇,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如何張口。
昭檬公主理智尚存,看了眼四周,看著沈琦善道:“有什麽話進去!”
昭檬公主看沈琦善的樣子就是挑釁找事的,這是王府,鬧出什麽事,丟臉的是王家還有她。
昭檬公主這樣做完全是顧全大局,沈琦善卻不願意配合。
“進去?進去做什麽?公主看不出來嗎?”
此刻的沈琦善,完全看不出以往的怯弱,她盯著昭檬公主,眉眼間滿是宣誓主權的挑釁。
“我和憑望認識在前,應該我們很就認識了,我愛他,他愛的一直也是我,要不是因為蘇梁淺從雲州回來,和姐結了仇,他早就去我家提親了,我了,此生非他不嫁!”
沈琦善的聲音尖銳,蕭憑望聽著她的話,扭頭,看著她盡顯鋒利的眉眼,隻覺得那像是個陌生人。
雖然昭檬公主沒有太過失態,但是沈琦善看的出來,她很痛苦,因為她的話,她很痛苦受傷,沈琦善的臉上和內心,生出了種奇異的變態快感,她繼續道:“是蘇梁淺,蘇梁淺她拆散的我們,她為了破壞我們,也不知道給蕭憑望灌了什麽迷魂湯,但憑望他愛的一直是我,他是因為蘇梁淺你好才勉強同意和你在一起的,蘇梁淺他撮合你們,也是因為我,她的目的就是不讓我嫁到蕭家,嫁給蕭憑望,你以為她將你當成姐妹朋友,你真傻,她那種人,做什麽都有自己的目的,你對她而言,就是破壞我和憑望的棋子!”
沈琦善字字都可以是往昭檬公主的要害上戳,昭檬公主麵無人色,向後退了兩步,不過很快就穩住。
“沈琦善,你在這裏亂什麽?”
蕭憑望四下看了眼,直呼沈琦善的名字,不滿指責。
沈琦善鐵了心思要破壞她和昭檬公主的心思,她甚至偏執的生出了自己得不到也不讓昭檬公主得到這樣的想法來,麵對蕭憑望的指責,她非但沒有退卻,反而和他對視。
蕭憑望眼底裏的指責,那種帶著不滿甚至似乎夾雜了厭棄的情緒,讓她捉狂,沈琦善上前兩步,試圖挽住蕭憑望的手,被他無情揮開,沈琦善死了心,就那樣站定,看著蕭憑望痛苦指控道:“憑望,你不也過的嗎?你此生非我不娶的,你怎麽能背棄我們的承諾?”
“我何曾過這樣的話?”
他是過會娶她,卻沒過非她不娶。
“我過了,我們不合適,我不會娶你的。”
沈琦善卻不願意這樣罷休,逼近蕭憑望,“憑望,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你是擔心你母親和妹妹會因為蘇梁淺的緣故刁難我,但是我不怕的,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都可以忍,我不怕的,我們兩情相悅,你不能因為愛我放棄我啊!”
沈琦善的是實情,但是蕭憑望這會聽著卻是無比的別扭,他覺得她是故意的,故意當著昭檬公主的麵這些話,刺激挑撥。
蕭憑望本來就算不上個擅言辭的人,沈琦善這突然出現,他心亂的很,再被麵色難看的昭檬公主盯著,更不知道如何解釋。
因為是夜裏,王府門前倒是沒有因為這出大戲引來路人圍觀,不過因為這麽大的動靜,已經有門口的守衛進去通報了。
沈琦善見蕭憑望這裏無動於衷,走向昭檬公主,跪在她麵前哀求道:“公主,您身份尊貴,長得又好,又聰明,就是太子被廢,您還是公主,多的是想娶您的人,您又不愁嫁,求求您,將憑望還給我吧!”
沈琦善痛哭流涕,她這個樣子,完全沒所謂的自尊可言了。
因為沈琦善這種胡攪蠻纏的態度,蕭憑望生出了莫名的狂躁和憤懣,“沈琦善,你鬧夠了沒有,我的已經很清楚直白了,我們不合適,我不會娶你,有沒有昭檬公主都是一樣的結果!我不娶你,不僅僅是因為你,也是為了我自己,你就當我是自私,不要再糾纏不休了!”
類似的話,蕭憑望不止過一遍,以前沈琦善聽不進去,現在有昭檬公主,蕭憑望認準的未來一半在,沈琦善更是如此。
昭檬公主看著就跪在自己麵前,就和個無賴似的沈琦善,實在很難將她和以前那個怯弱內向的女孩子聯係在一起。
她心緒亂的很,想到了很多,回想起來,她忽然覺得沈琦善看她的眼神,每次好像都很不友善。
昭檬公主以前對沈琦善無感,但是現在卻極其不喜歡。
“沈姐。”
她向後退了兩步,和沈琦善拉開距離,不讓她碰到自己。
沈琦善聽她叫自己,抬起頭來,眼淚汪汪的。
昭檬公主輕笑了聲,帶了幾分蔑視,“你還知道自己姓沈啊,我是什麽身份?你是什麽身份?這又是哪裏?我皇兄是被廢黜了,但我母後現在還是皇後,而且就像你的,我還是公主,身份尊貴,這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嗎?”
昭檬公主端著公主的身份,派頭更足。
“至於蘇妹妹,你們是什麽關係?她拿沒拿我將朋友姐姐我不知道,卻是拿你當自己家裏饒,在外人麵前,這樣詆毀她的是非,你這樣,好嗎?你既然愛蕭公子,那就應該知道,他對蘇妹妹發自內心的尊重,你對她卻是這個態度,難怪他會你們不合適,你們確實不合適!”
沈琦善抬頭看著麵色冰冷的昭檬公主,她以為她應該是去找蘇梁淺興師問罪,怎麽還幫她話呢?
“蕭公子,如果你心頭另有所愛,我昭檬不是沒人要,更不是棒打鴛鴦的人,今後我們就當陌路人。”
沈琦善還沒來得及歡喜,就聽到昭檬公主意有所指繼續道:“沈姐,一個人,連最基本的體麵都不要,誰會喜歡?體麵這東西,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爭取的,就你這樣的,真的連蘇妹妹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蕭憑望今來找昭檬公主,是為了婚事,他是來表明自己的誠意和決心的,現在這樣的局麵,他實在沒臉的很。
他心裏頭責怪沈琦善,但看她啼啼哭哭悲痛欲絕的樣子,又忍不住同情,還有幾分憐惜。
想怪,卻不知如何怪起。
他一臉歉疚的看向昭檬公主,她麵上的淡定鎮定,叫他詫異,也讓他心疼愧疚,更加自責,他正要開口,王府裏麵,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這是出什麽事了,這般熱鬧?”
話間,王承輝從裏麵走了出來,他臉上帶著笑,很是容易讓人心生好福
“這不是沈姐嗎?跪在我家門口做什麽?”
王承輝身後跟了兩個丫鬟,他話間,那兩個丫鬟已經走到了沈琦善麵前,不由她分的,將她扶了起來。
“雖然吧,我表妹的哥哥是被廢了,但是她還有表哥呢,你是沒將我放在眼裏,還是沒將王家放在眼裏?沈姐,你找錯地方撒野了!”
王承輝麵上笑嘻嘻的,出口的話,卻半點情麵沒給沈琦善留,沈琦善被戳的,不僅僅是羞愧,而是害怕了起來。
“我這公主表妹,身份尊貴,長的漂亮,更重要的是賢惠識大體,娶這樣的女子,那就是賢內助。娶妻不嫌,禍害三代,喜歡頂個屁用,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就是再喜歡,相處幾也就厭棄了,是個男人都知道怎麽選。”
王承輝作為王府第一個出麵的人,剛剛外麵發生的事,下人在通報的時候已經大致了。
具體怎麽回事,他不清楚,但是大概的,卻是知道的。
沈琦善被的,臉一會黑一會白的,難看極了,她甩開那兩個丫鬟的手,壓製著內心的恐懼,看向王承輝,“我承認,公主是身份尊貴,但是世子也不用這樣貶低我吧,也太不將沈家放在眼裏了!”
王承輝像是聽到了笑話般,嗤笑道:“我王承輝見過的女子千千萬,還是第一次見一個女子,這般執著的要將自己嫁出去的,真是稀罕的很,你自己都將沈家的臉麵扔在地上被人踐踏了,還怪別人不將沈家放在眼裏,你要挽回蕭憑望,想要和他有個結果,那就去找他,別扯上我公主表妹,你不要臉,她要,我們王家也要!”
沈琦善被的無地自容,臉都是通紅的,想要什麽反駁,卻不出話來。
蕭憑望也覺得羞愧的很,雙手抱拳彎腰拱了拱,“我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以為自己將話已經的很清楚了,這是我的疏忽,給公主造成麻煩,我深感歉疚,我——我會將事情處理好!”
王承輝沒再什麽,“話的再清楚,碰上糾纏不休的,也——我相信蕭公子的為人。”
王承輝對蕭憑望倒是沒有過多的指責,反而十分的包容。
“這外麵不方便,我倒是可以給你們提供地方將話清楚。”
蕭憑望拒絕。
該的他已經了,沈琦善卻是如此,再絕情的話,他也是不出口的,而且在王家,蕭憑望更覺得別扭。
“送沈家姐回去,蕭憑望,你可要一起?”
蕭憑望思忖了片刻,“我確實要去沈家一趟,我自己有馬,就不勞相送了。”
蕭憑望這意思很明顯,他並不和沈琦善一起。
王家的人效率挺高,王承輝將事情交代下去後,很快王府門前,就停了輛馬車,沈琦善是被人推著上馬車的,滿臉的淚水,惶恐又懊惱。
王承輝的話難聽,不過倒是刺的她恢複了幾分理智,她已經有些後悔了,但是後悔歸後悔,那心中的恨意,占據了胸腔,全部被填滿了般。
蕭憑望和沈琦善這一走,王府門前,頓時安靜消停了下來,昭檬公主的端莊沉靜也有些維持不住,臉色變的難看起來。
“剛剛,多謝表哥了。”
昭檬公主行了禮,麵上有疲累厭倦,不過那個中的感激,也分外誠摯,半點也不似作假。
“我這次去泗水,和蕭憑望也接觸了幾次,他是個極其正直的人,至少比我更值得托付終生。”
沈琦善出現前,昭檬公主的內心有多甜蜜,現在就有多痛苦難受,她現在對蕭憑望簡直就是心如死灰,王承輝這時候替他好話,她哪裏能聽得進去。
“他確實是個正直的人,但是感情的事,身不由己,多少正直的人,毀在男女的感情上?”
王承輝看著沮喪的沈琦善,莫名想到自己回京前,蘇梁淺拜托自己的事,他之前不懂,到現在,終於明白了這個中的緣由。
“身在皇室,有幾個人可以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你是喜歡蕭憑望才會如此在意,蕭憑望正直,更有責任心,人品毋庸置疑,這個世上,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表哥忽然和我這樣的大道理,我還真有些不習慣。”
昭檬公主在笑,但是那笑,卻落寞至極,看不出快活。
“他決定娶誰,那定然是會對他負責的,而且他的前途也是極好的。你如果覺得對他的這份喜歡是拖累,會影響你,那就此作罷,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是沈琦善一廂情願,你不用太過放在心上。”
昭檬公主看著王承輝,神色忽然正了正,“表哥對我這些,是幫蕭憑望呢,還是蘇梁淺?”
王承輝愣了愣,隨後撇了撇嘴,“你不愛聽就算了,本來嘛,皇室公主,就是政治聯姻,你是命好,皇上姑父疼愛,才能選擇自己喜歡的人,而且我看蕭憑望對你並非完全沒有情意,不然的話,他今不會來找你,你不能太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