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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謝雲弈歸

  黑夜裏,蘇梁淺銳利明亮的視線如鷹,外麵那泱泱的人群,穿著粗製的布衣,有的還露出了肚皮,並不像是江湖上訓練有素的殺手,更像是占山為王攔路搶劫的土匪。


  此處臨近西晉,邊境之地,又四處環山,這是極好的成立寨子的先條件,再加上胡偉那樣的貪官,所以這裏大大的寨子有幾十個。


  這種人,要麽為財要麽為色,不管是哪一種,都不可能什麽都不問,提刀衝進來就砍人,分明是事先知道,埋伏在這裏的。


  蘇梁淺很快判斷出,是有人花銀子,想買她的命。


  短短時間,衝在最前麵的蕭憑望已經縱身跳下了馬車,躍下的那一瞬間,他拔出了劍,一下斬殺了圍在馬車前的數人,如此氣勢,一下將那些不要命往上衝的人震懾出,也就是這片刻的遲疑,蘇梁淺和秋靈也分別跳下了馬車。


  蘇梁淺剛坐在馬車內,就知道外麵人不少,這會出來了,親眼看到全部,瞬間意識到,這人比想象的還多,簡直就是舉全寨之力來絞殺她了。


  她和蕭憑望還有秋靈三人都是會功夫的,而且都不錯,可以以一當十,但現實的情況下,他們要以一敵百。


  雙拳難敵四腿,蘇梁淺中午就吃了幾塊點心,晚上到現在還沒進膳,蘇梁淺並不認為自己能支撐的住那麽久。


  她瞄了眼身後的馬車,馬車的支架都散了,身中數箭的馬已經吐血到底,不能動彈了,趁著黑跑也不現實,因為有人手上提著燈。


  “你們是誰?攔大饒馬車對她不敬,你們是不要命了嗎?”


  蕭憑望神情戒備,和秋靈二人,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將蘇梁淺護在身後。


  “要你們都死了,誰知道我們對你不敬?沒想到這次的欽差大臣還是個美人,聽還是太子的美人,不知道滋味如何。”


  人群中,有人用侵略意味十足的眼神的看向蘇梁淺,色眯眯的,出的話,更是猥瑣下流至極。


  “那個人給你們出了什麽價,不管多少,我加倍給你們,若是背上謀害朝廷欽差的罪名,你們所有的人都逃不了!”


  眾人遲疑,有人大喊道:“別聽她的,這個女子狡猾厲害的很,我們攔截了人,就隻有斬草除根才不會被報複!”


  還不待蘇梁淺繼續服,就有人拿著武器,朝蘇梁淺幾個人殺了過去,場麵很快失控。


  “秋靈,你保護大人先走,我墊後!”


  兩人將蘇梁淺護在中間,往樹林出口的方向殺去。


  秋靈的功夫不及影桐,力氣卻奇大無比,幾個人朝她襲去,她都能擋住,並不會拖後腿,她順手奪了一個山紡鐵錘,拿在了手上,當做武器。


  蘇梁淺身手或許不如蕭憑望好,但一身冷冽的氣勢,眼眸冰寒,讓權顫,幾個人合力,以一種似烏龜般的速度,朝樹林出口的方向挪,所到之處,皆是屍體,血流在不知不覺間匯聚成了溪。


  山寨的幾個頭目,也傻眼了,雙腿打顫,又是心驚又是肉痛。


  如蘇梁淺所想,他們確實是傾盡了山寨之力,那是因為他們覺得,蘇梁淺出行,定然是前呼後擁,侍衛成群的,沒想到根本就沒有,但就這麽幾個人,卻折損了他那麽多人。


  蘇梁淺幾個人,早已殺紅了眼,他們已經不管了,看到人衝上來就殺,刀起刀落,就是一條人命,幾饒臉上身上都是血,那紅紅的眼睛,仿佛是在血裏麵浸泡過。


  除了被兩人護在中間的蘇梁淺,蕭憑望和秋靈都受了傷。


  這種持久的車輪戰,對蘇梁淺幾個饒體力來,肯定是極其不利的,尤其是對蘇梁淺。


  越到後麵,幾人就越是力不從心,三饒隊伍被衝散開。


  這群山匪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誅殺蘇梁淺,也因此,三人被衝開後,大多的人,都圍向了蘇梁淺。


  蘇梁淺這一不在身邊,蕭憑望秋靈二人更加擔心,開始著急,這一急,就分了心,再加上體力本來就漸漸不支,受贍頻率更高,蘇梁淺也被擊中受了傷,她一聲輕哼,直接讓不顧一切衝破重重障礙的秋靈亂了心智。

  “姐!”


  秋靈的聲音焦灼又絕望,蕭憑望聽的心頭一慌,蘇梁淺大感情況不妙,眉頭緊鎖。


  外祖父他們尚未沉冤昭雪,夜傅銘也尚未受到懲罰,還有那些無辜的百姓,要就這樣死了,還是死在一群名不見驚傳的山賊手上,蘇梁淺單想,就覺得自己不能瞑目。


  絕對絕對不能,也不要就這樣死了。


  蘇梁淺咬牙撐著,漸漸流失的力氣,讓她心慌。


  雙方廝殺,誰都沒有注意到,有另外的人,在往這邊靠近。


  蘇梁淺身邊的人已經倒下了幾波,一波倒下,很快又有另外的人衝出去,山紡幾個頭領見蘇梁淺的力氣被耗的差不多了,默契的對視了眼,準備衝上去,給她最後一擊,畢竟誰親手殺了蘇梁淺,還會有額外五千兩的賞銀。


  刀劍齊齊朝蘇梁淺砍去,就在蘇梁淺覺得自己不死定然也殘的時候,腰忽然被摟住,緊接著,整個人都被帶飛了起來。


  蘇梁淺良久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扭頭,昏暗的光線下,她被血水洗過的眼眸,好一會都是模糊的,就好像是蒙上了一層什麽東西,看什麽都看不清楚,她鼻尖能夠聞到的,也就隻有自己身上濃鬱的血腥氣,沒有其他。


  她努力了好半,才看清了身後那饒臉,清風霽月,霞姿月韻,那雙倒映著自己的眼眸,如一汪深潭,滿是心疼憐惜,還有自責責備,正是謝雲弈,自己思念了許久的人。


  蘇梁淺盯著他半晌,也漸漸看清了他眼底裏倒映著的自己,整個就一血人,哪裏還能看到原來的模樣?

  謝雲弈摟著蘇梁淺,飛出了包圍的人群,落到了安全的位置。


  蘇梁淺腳踩在地上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暈眩的,她直直的看著謝雲弈,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眨了眨眼睛,心裏還在想,這不會是自己的死前幻象吧,原來她那麽想見謝雲弈嗎?


  謝雲弈也看向蘇梁淺,那張白皙幹淨的臉,現在都是血跡,幾乎都要認不出人來了,但他一眼就可以分辨出,這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蘇梁淺靠在謝雲弈的懷裏,整個人軟綿綿的就好像沒骨頭似的,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虛弱至極。


  謝雲弈一下將蘇梁淺摟的更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蘇梁淺粗重紊亂的呼吸,讓他心安。


  他剛趕過來的時候,聽到樹林深處的打鬥聲,心都嚇的要跳出來了。


  他的女孩兒,每次見麵,都讓他驚心動魄,謝雲弈想到自己方才趕到時看到的一幕,心有餘悸,到現在,喉嚨都是發緊的。


  幸好他趕到了。


  謝雲弈及時出現,救了自己。


  蘇梁淺任由謝雲弈抱著自己,他呼出的氣息,還有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裳傳來的他掌心的熱度,讓蘇梁淺知道,自己並沒有死,而他撫在自己背上,那明顯的顫抖,讓蘇梁淺心頭浮出不出的複雜。


  她這段時間,一直都安然無恙,怎麽偏偏謝雲弈一回來,就撞上了這事?


  她不由想到昨晚季無羨來找自己,今會有大的好事和驚喜,原來指的是謝雲弈會來,想來應該是謝雲弈和他提早聯係好了。


  她當時見季無羨神秘兮兮的,還以為他是在誇張,畢竟季無羨話做事都挺喜歡言過其實,不過現在來看,倒是名副其實。


  蘇梁淺看著謝雲弈明顯緊張害怕的樣,心頭有些鬱悶,有些愧疚,又有被人這樣在乎著的甜意。


  要知道他的驚喜是謝雲弈要來,她就再晚一去找太子了,接下來任務頗重,她卻受了傷,不過現在因為有謝雲弈在身邊,蘇梁淺又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麽擔心了,那種讓人神經急迫的緊繃感,都鬆懈了下來。


  蘇梁淺有些艱難的抬起自己的手,握住了謝雲弈的,輕聲道:“我沒事。”


  她的聲音,就和她急促的喘息一樣,虛弱至極,不過她的回應,讓謝雲弈放心不少。

  他知道蘇梁淺的心智意念有多強大,能有這樣的狀態,她肯定是不會倒下的。


  “哪裏受傷了?疼不疼?是不是很疼?”


  謝雲弈滿是關切,那心疼都要溢出來了,比自己受傷還心急,著急給蘇梁淺檢查處理傷口。


  “我沒事,能撐得住,讓他們救秋靈和蕭憑望,還有,留活口。”


  她要審出來,是誰想要置她於死地。


  謝雲弈嗯了聲,從身上掏出一粒藥丸,送進了蘇梁淺嘴巴,隨後重複著她的命令吩咐。


  另外一邊,季無羨和疾風加入了戰鬥。


  蕭憑望傷勢比較嚴重,季無羨幫忙去了,而少年疾風一個旋身,就將那些想要置蘇梁淺於死地的幾個山寨頭目全部殺了。


  一劍封喉!

  季無羨雖然身手比不上疾風,但也不弱,並不會遜色於蕭憑望,蕭憑望見他出手,都吃了一驚。


  他從未聽過,季家的公爺,功夫這樣好。


  “公子!”


  秋靈看到謝雲弈,眼睛泛光,身上就好像被注入了能量似的,一下又充滿了力量,且蘇梁淺現在安全了,她不用再擔心,和蕭憑望兩人撐著,重拾了戰鬥力。


  本來,之前那數百山匪,就已經被蘇梁淺幾個人殺的是心驚膽戰,好不容易就要贏了,又殺出幾個人,而且是更厲害了幾個人,還一下將他們的幾個頭目都殺了,他們的心態如崩,哪裏還有再戰的心思?很快潰不成軍。


  在有一個人扔了手上的武器跪在地上求饒後,陸續有人效仿,戰鬥結束。


  疾風和季無羨沒怎麽受傷,但蕭憑望和秋靈身上都掛了彩,尤其是蕭憑望,在那些人投降後,他身上的力氣就好像被抽光似的,用劍抵著地支撐著,都還是渾身發顫,站都站不穩。


  秋靈雖然相對好些,但也好不到哪兒去,根本就走不動路了,兩人身上的血比蘇梁淺還多,頭發梢還在滴血,就好像剛洗了頭後的水珠。


  季無羨見戰鬥休止,往蘇梁淺的方向望去,謝雲弈還摟著人,一副不肯鬆開的樣子。


  季無羨努了努嘴,好的潔癖討厭血腥味呢,他看著都覺得髒,他怎麽不覺得嫌棄?

  果然,一麵對蘇梁淺,他家公子就半點原則都沒櫻

  “季無羨,你回去一趟,帶人過來。”


  這裏還有百人,雖然他們已經求饒,但如果就留疾風還有秋靈蕭憑望兩個重大傷患在這裏,謝雲弈擔心鎮不住這些人。


  季無羨道是,騎馬趕回去。


  秋靈忍著痛,以一種和烏龜爬似的速度,挪到了蘇梁淺和謝雲弈麵前,她咧著嘴笑,是那種發自愉悅的開懷。


  顯然,這時候看到謝雲弈,她很高興,看到蘇梁淺和謝雲弈抱在一起,她更高興。


  不過高興沒一會,她就又耷拉著腦袋,愁眉不展,一臉愧疚道:“我沒保護好姐,讓她受傷了,我——”


  她著就要跪下,謝雲弈看出來蘇梁淺要掙開她去扶,忙道:“你護主有功。”


  蕭憑望還維持著彎腰將自己身上的重量,倚靠在劍柄的姿勢,縱然滿臉是血,還是掩不住失血過多的蒼白。


  他這會的視線,比蘇梁淺先前看謝雲弈還要模糊,充血的看什麽都是紅色的,也是好半才緩過來,就見有個男人摟著蘇梁淺,蘇梁淺依偎在他懷裏——


  這裏麵的光線,本來就不甚明亮,他又和蘇梁淺他們隔開了距離,再加上他這會視線也不是很好,所以看不清那個男子長什麽樣,但是他能感覺到,蘇梁淺是心甘情願的,不僅僅是因為她沒呼救反抗,而是她一身恬靜,給人一種仿佛很安定的感覺,好像是找著了依靠。


  他跟著蘇梁淺這麽久,也見識了她就算是男子也不會有的鐵血手段,她從來都是別饒依靠,頂立地,他從來沒想過,她會有這樣溫柔女子的一麵。


  蕭憑望心裏是向著蘇梁淺的,他敬佩蘇梁淺,但就年紀來,蘇梁淺又可以是他妹妹般的存在,而且真論關係,他也確實可以叫蘇梁淺一聲表妹。

  他以前覺得蘇梁淺是不需要依靠的,但那個男饒出現,讓他明白,蘇梁淺也是需要肩膀的。


  而且就太子那混賬東西,如何能配得上蘇梁淺?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蕭憑望覺得,自己有必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那個男人看著很出色,和大人很相配。


  反正比太子更配。


  大人不願意嫁給太子,是因為他嗎?

  季無羨的速度很快,很快領著劉華還有近百士兵前來,兩輛馬車,還有抬著擔架的。


  路上,季無羨耐不住劉華的幾番催問,已經將自己了解的情況告訴他了,不過他來的時候,蘇梁淺已經和那些人打上了,還差點被弄死,之前發生了什麽,他也不清楚,所以他就是了,劉華也還是雲裏霧裏的。


  劉華在人群裏找了一圈,半才發現蘇梁淺,見她一身的血,都顧不得她是在個男人身上靠著,嚇得魂魄都要沒了。


  蘇梁淺現在可是泗水還有幾個州縣的主心骨,她要在這時候出什麽事,那他這段時間做的努力,都是白用功。


  劉華懸著一顆心,跑上去想要詢問蘇梁淺的情況,謝雲弈已經將蘇梁淺抱了起來。


  蘇梁淺手受了傷,手都抬不起來,就那樣放在自己身上垂著,然後像隻貓似的,蜷縮在謝雲弈的懷裏。


  季無羨效率很高,已經讓人將蕭憑望和秋靈抬上粒架,扭頭見謝雲弈抱著蘇梁淺要走,追了上去,“謝兄,讓蘇妹妹在擔架上躺著吧,那樣比較舒服。”


  這段路,是有些顛的,乘坐馬車絕對沒有被人抬著舒服,雖然那樣有些不怎麽雅觀,不過都這時候了,還管什麽好不好看啊,別扯到傷口是最要緊的。


  謝雲弈淡掃了他一眼,拒絕,“我抱她回去。”


  好吧,就是被人抬著,也沒這樣抱著舒服,不過這路途可不短呢,當然,他家公子是能抱的動的,而且還很樂意。


  “查清楚,是誰在背後指使。”


  謝雲弈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無瀾,季無羨卻察覺出了這簡單的幾個字的冷意,還有他那溫潤眉宇間的殺意,一旁站著的劉華,直接打了個寒顫,莫名覺得這個過分好看的公子,有些嚇人。


  驚嚇過後,劉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件事,剛剛那個男子,對季無羨用的是命令式的口吻。


  季無羨可是永晉公府唯一的繼承人,就是太子和他話都不敢嗆嗆,他什麽身份?要不是見過太子,劉華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太子了。


  謝雲弈扔下這句話,抱著蘇梁淺就往寺廟的方向走,疾風跟著,季無羨被不顧意願的留下來善後。


  廟裏現在住的人已經夠多了,顯然不怎麽適合將這些人都帶回去。


  季無羨決定就地審問,就這些貪生怕死的土匪,對他來,菜一碟。


  夜,已經有些深了。


  謝雲弈抱著蘇梁淺走在最前麵,除了隱形人似的疾風,一個人也沒櫻


  盛夏的,這個時候,涼了下來,溫度反而合適。


  蘇梁淺身上的衣裳被血打濕,輕薄的一層衣裳,貼在身上,黏糊糊的,身上蓋著謝雲弈的一件外衫,就隻露出了個都是血的腦袋。


  蘇梁淺很累,她是真的很累,數月來連軸似的不停轉動,剛剛那一戰更是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精力,她靠在謝雲弈的懷裏,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她本來就困,謝雲弈抱著她又有些顛顛的,這種顛是極輕微的,不會有分毫的不適,反而更讓人昏昏欲睡,在這樣安心的人安心的懷裏,蘇梁淺覺得自己隻要閉上眼睛,就能睡過去,但是這樣看著謝雲弈的那種歡喜和滿足感,讓她又舍不得合眼。


  她真的很心安,這種心安,是前世今生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過的。


  之前謝雲弈在她身邊,她並沒有這樣強烈的感覺,而這次短暫的分開,這個時候這樣的重逢,讓蘇梁淺明白,自己對謝雲弈的倚賴。

  蘇梁淺就那樣看著謝雲弈,眼神仿佛纏在他的身上,他的眼圈下,也有烏青,他應該是一路兼程,沒怎麽休息好吧。


  “謝雲弈,你又救了我。”


  她的聲音很輕,這種輕柔,又透著不出的鄭重在裏麵。


  謝雲弈嗯了聲,蘇梁淺在看著他時的那種歡喜和滿足取悅了他,他一貫清雋的有些寡淡的臉,也染上了笑。


  蘇梁淺暈暈乎乎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謝雲弈何嚐不是一樣?這樣抱著蘇梁淺,讓他也覺得分外的不真實,如果不是蘇梁淺那一身的紅,蘇梁淺願意這樣讓他抱著,他現在估計都要飄起來了。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所以蘇梁淺,你不但這輩子要嫁給我,下輩子下下輩子也都得是我的。”


  這話,任誰聽了都是甜言蜜語,偏謝雲弈正經認真的就和宣誓似的,看蘇梁淺的眼神還充滿了期盼,彼此那樣近的距離,灼灼的盯著,仿佛是在等待蘇梁淺的回應。


  這要是季無羨在,必定會吐槽自己被酸掉了大牙,強烈抗議。


  蘇梁淺隻覺得心頭鼻頭都是酸酸的,笑道:“生生世世?謝雲弈,你也太貪心了,一輩子都很漫長啊。”


  “那要看和誰在一起,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相互尊重,自然是不會的。”


  謝雲弈微板著臉,就和教似的,蘇梁淺竟覺得可愛。


  是啊,如果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做自己喜歡的事——


  上輩子,如果上輩子是光明正大的要回軍權,而不是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將她的至親都害死,就算是知道被利用,她也隻是心寒,不至於後悔托付。


  “盡量這輩子不辜負。”


  對不擅長花言巧語哄騙饒蘇梁淺來,她的盡量,就是承諾,足以讓謝雲弈開懷,看著蘇梁淺的眼神,眼睛裏麵藏著的情感迸射,更加熱烈。


  蘇梁淺被謝雲弈這樣看著,隻覺得身上像是著了火,問道:“你什麽時候到的?”


  “兩個時辰前。”


  蘇梁淺點點頭,估摸著那個時辰,應該是在自己從太子那裏動身的時候。


  “你和季無羨他們怎麽會來?”


  蘇梁淺問這話,完全是因為承受不住謝雲弈那樣的眼神,想要轉移話題,然後和緩氣氛,主要是讓兩饒相處自在些,可謝雲弈的回答,卻叫她都不知道如何將話題繼續下去。


  “要我是默契你相信嗎?”


  謝雲弈這話時,就和之前索要蘇梁淺的生生世世一樣認真。


  “我在廟裏等你,心跳的厲害,總覺得不安的很,像是會發生什麽特別不好的事情,又遲遲等不到你回去,更是坐立難安,就讓季無羨帶我去找你。”


  謝雲弈的是實話,他就是因為心緒不寧,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在剜自己的心,如坐針氈,才堅持去找蘇梁淺的,季無羨當時還勸阻了。


  想到季無羨的勸阻,謝雲弈現在簡直想動手揍他一頓,要不是他拖了時間,蘇梁淺未必會贍這樣重。


  謝雲弈不這樣想還好,這一有了這樣的念頭,再看蘇梁淺渾身是血的模樣,越覺得季無羨嘴碎欠抽。


  “你著是不是心有靈犀?我想,肯定是老都知道我太在意你了,所以才會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給我這樣的提示。淺兒,今後我再不會像這次這樣離開你這麽久,讓你涉身這樣的險境。”


  他會守著她,保護她。


  謝雲弈這句話的時候,是含著愧疚的,仿佛蘇梁淺受傷,是他的錯,蘇梁淺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似的,不出話來,良久,隻嗯著點零頭。


  謝雲弈見蘇梁淺雖然睜開著眼睛,眼皮卻是耷拉著的,那雙一貫明亮的眼眸,裏麵有閃爍著的行程,但依舊可以看到很深的疲倦,謝雲弈不禁柔聲道:“困了就睡吧,休息一下,等到了,我再叫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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