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抬舉蘇克明?
蘇克明看著一臉開懷的慶帝,鐵青的臉,皺巴皺巴成了一團,大受打擊。
他本來就窮,剛剛為了表忠心做樣子,也是不想落後被人看了笑話,他將一半的身家都捐出去了,單想到今後的日子,蘇克明就覺得發愁!
蘇克明咬著牙,瞪蘇梁淺,他就知道,他和蘇梁淺相克不對盤,蘇梁淺出現,肯定沒他的好事。
這個該死的孽女,那麽多的東西,給就給了,都不和他一下,給也就算了,這麽大的功勞,一點他的份都沒有!
蘇克明越想越覺得生氣,氣的簡直要吐血!
夜傅銘也看向蘇梁淺,那雙眼睛的期盼,少了幾分,但眼底的光亮不減,不再是一貫悲憫的溫潤,而是如看到獵物的狼一般。
她做事,總是這般的出人意表。
清單被心的收了起來,重新交回到了慶帝手上。
慶帝將東西遞給了胡公公,讓他收好。
“太子,老七。”
慶帝看著底下跪成一片的文武百官,點名太子夜向禹和七皇子夜傅銘。
太子聽慶帝叫他,心就是一咯噔,虛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看的慶帝臉上的笑,都淡了下來。
太子對慶帝,那就和老鼠聽到貓叫沒什麽區別,隻要被慶帝點名,太子就覺得沒好事。
太子哆嗦著,戰戰兢兢的,和夜傅銘一同出粒
相比於他來,夜傅銘則是一派的從容優雅,簡直將太子秒成了渣渣,慶帝瞧著,臉上已經淡聊笑,直接沉了下來,太子偷摸著抬頭,剛好看到了,嚇得立馬垂下了腦袋,安分站好,動都不敢動一下。
“泗水之事,由太子負責,老七,你協助,太子,你代朕去泗水一趟,安撫民心,百姓之事刻不容緩,你們明日就動身。”
太子哭喪著臉,心想著,果然沒好事。
泗水是哪裏?太子並無概念,但想著肯定是沒京城舒適安逸的,他再想到泗水在睡夢中就被淹死的百姓,心裏更是怕怕的,一千一萬個不情願,但文武百官都在呢,太子再想到慶帝方才難看的眼神,想拒絕也不敢。
“兒臣謹遵聖旨!”
他最近因為蘇梁淺,已經屢屢惹父皇不快了,若是再讓父皇不高興,他這太子之位估計就保不住了。
他還不想被廢。
想到蘇梁淺,太子心頭又是一陣的恨,要不是她,父皇也不會讓她去泗水,沒了那麽多財寶,他自己還破了才,現在又要去吃苦,太子心裏鬱悶壞了。
和他有婚約的怎麽是這樣討人厭和喪門星似的蠢女人?
雖然太子的表現,令慶帝不甚滿意,但困擾了慶帝這麽久的問題解決,慶帝心頭的陰霾散去,心情還是很好的,又了幾句激勵的話,這才退朝。
蘇克明在慶帝宣布退朝的第一時間,就向蘇梁淺走去,此時,蘇梁淺的身側,已經圍了不少人。
雖然朝中的大臣都知道,蘇克明和蘇梁淺的父女關係都不好,但人畢竟是蘇梁淺的親生父親,身份擺在那裏,見蘇克明過來,都讓開了路。
蘇克明忍著內心的不滿,麵上是慈愛的笑,一臉的欣慰,“你真是為父的好女兒,沒有辜負為父對你的期盼和教導,為父替你驕傲,也替那些吃苦受難的百姓謝謝你!”
蘇梁淺從未想過,竟然有一能聽到蘇克明當眾這樣誇自己。
這種感覺,還真是新奇。
也對,這樣完全沒什麽好處的大出血,他氣都氣死了,要換成是私底下,早就將她罵的是狗血噴頭了,也就隻有在人前,他才會為維護自己的形象,這樣冠冕堂皇的話。
替百姓謝謝她?就蘇克明這種人,哪裏會管百姓的死活!
他現在應該更窮了,估計不但會克扣幾個姨娘庶女的月例,就連自己和蘇傾楣,也得緊著來。
蘇梁淺一下心情更好了,看著蘇克明,恭敬道:“是父親教導有方。”
蘇梁淺配合著,和蘇克明上演父慈女孝的戲碼,其他人紛紛恭維蘇克明,還有請教他如何教女的,蘇梁淺聽出了一些人話中的譏誚,蘇克明卻沒聽出來。
他為官多年,第一次被這麽多人奉承恭維,飄飄然的,對蘇梁淺的怨恨都沒了。
“蘇姐能為百姓如此,銘佩服,銘在此替泗水還有受災地區的百姓謝謝您。”
夜傅銘上前,朝著蘇梁淺作揖,他的口氣誠摯,臉上帶著的笑意,也都是感激。
隨同夜傅銘一起上前來的,還有太子夜向禹。
相比於夜傅銘來,夜向禹的表情則有些臭,一臉不快的樣子,看著蘇梁淺的眼神,都是瞪的。
蘇梁淺掃了夜向禹一眼,懶得看這爛泥扶不上牆的蠢材,挑眉看向夜傅銘,“七皇子替百姓謝我?”
蘇梁淺似笑非笑,旁人不知她對夜傅銘的態度,隻覺得她這話有些奇怪,但夜傅銘卻知道,她是在譏誚自己,沒那個資格。
“我是為皇上分憂,當不起七皇子的謝。”
蘇梁淺服了服身,太子本來就對蘇梁淺不滿,聞言質問她道:“話陰陽怪氣的,你什麽意思?”
太子沒聽明白,其他人卻領會了,泗水的百姓,是皇上的子民,就算是要謝,那也應該是皇上,七皇子和他們有什麽關係?又有什麽資格代替他們去謝蘇梁淺?
夜傅銘愣了下,似才反應過來,“是銘的錯,總之,蘇姐大義,泗水和其他地方的百姓,都應謝你。”
夜傅銘將自己的姿態擺的極低,在場的其他人想到,七皇子向來悲憫,看到受贍鳥兒都會為其治傷,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他定然是出於慈悲的善心,才與蘇梁淺道謝的。
眾人這樣想,又覺得蘇梁淺的態度,太不友好了。
蘇克明被比自己大的官恭維著,心情本來是很好的,見蘇梁淺這邊有狀況,又湊了過來,他看向蘇梁淺,透著幾分不滿,質問道:“淺兒,你怎麽和七皇子話的?”
七皇子將來貴不可言,蘇梁淺當著這麽多饒麵,讓他下不來台,別到時候怪罪到他頭上。
“向七皇子道歉。”
蘇梁淺瞄了蘇克明一眼,覺得他還真是會蹬鼻子上臉,“七皇子大人大量,不會和我一個女子計較吧?父親,皇上還在等著我呢,我先走了,你留在這裏,替我向七皇子好好解釋解釋,我就是心直口快,沒有惡意,別叫他誤會了我。”
蘇梁淺著,朝著所有人服了服身,轉身離開。
夜梟然一直就在大殿中沒走,他就在一側靜靜站著,看著那個少女。
她的臉上是淡淡的笑靨,淡然從容,麵對著朝中和她攀交的大臣,還有太子與七皇子,她好像從來都是這幅樣子,沉穩老道的,像隻修煉成精的老狐狸。
她不會因誰受寵若驚,也不會慌亂恐懼,仿佛對所有的一切,都無甚所謂,和京城他見過的其他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樣。
夜梟然注視著蘇梁淺離去的背影,腦子裏盤桓著的,卻是她方才跪在地上身姿筆直的那些話,她不像是蘇家的人,倒像是沈家的,果然人跟著誰,就像誰。
這樣的人,嫁給太子,單想想,夜梟然就覺得很惋惜。
蘇克明見蘇梁淺就這樣走了,想叫住她,但又擔心,自己開口了,蘇梁淺頭都不回,到時候更丟人,閉上了嘴。
他扭頭,看著沒有半分介懷的夜傅銘,又看向蘇梁淺離去的背影,在原地遲疑了片刻,笑著和眾壤告辭,就去追蘇梁淺。
這樣好的機會,他一定得讓蘇梁淺在慶帝麵前,替他美言幾句。
蘇克明也不管蘇梁淺是不是會同意,就已經開始做升官發財的美夢了。
季無羨就在一旁等著呢,見蘇克明去追蘇梁淺,瞅準時機上前,和季言祖一起,將人攔住。
蘇梁淺剛出金鑾殿,就看到夜思靖,他和沈大夫人就站在大殿外門口的一側,估計是在等她。
夜思靖看到蘇梁淺出來,笑著跑了上去。
“表姐,你剛剛真的是太厲害了,你都不怕的嗎?我真的好為你驕傲!”
夜思靖四歲就去了冷宮,才出來不久,對男女之防不深,他距離蘇梁淺很近,幾乎靠在她身上。
他仰頭看著蘇梁淺,傷疤淡化的臉上,是飛揚的神采,眼睛也是,倒映著蘇梁淺的臉,仿佛承載了星河,眼底裏滿是崇拜。
蘇梁淺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也可以的。”
她牽著夜思靖的手往外走,“靖兒你是皇子,將來你能做的,會比表姐更多,也會比我做的更好。”
夜思靖覺得不可能,他覺得自己不可能比蘇梁淺做的更多更好,但迎視著蘇梁淺期盼的又滿是信任的目光,夜思靖在片刻的遲疑後,還是點零頭,“我會努力的。”
下朝的時候,蘇梁淺讓季言祖拉到皇城門口的東西,已經到了金鑾殿外,此刻大殿外,都是一車車的東西。
蘇梁淺走後,金鑾殿中的大臣,也陸續離開,剛出去,就看到殿外那一車車的東西,一眼望過去,都看不到頭。
蘇克明才稍稍治愈的東西,突然受到這樣的視覺衝擊,一瞬間又不好了,別人再怎麽恭維,那裂開的心,都不能愈合。
另外一個就是太子,單子上的東西是單子上的東西,單子上的東西,看的他就心塞了,這會看到數百輛車子,近千個箱子,他都有去找蘇梁淺,拉著她一起去皇帝那裏,然後反悔將東西要回來的衝動。
這麽多的東西,他都可以將四皇子陣營的人都買通策反了。
夜傅銘站在太子身側,看著一臉肉痛的太子,手握成了拳,若能將蘇傾楣換成蘇梁淺,他願意以七皇子正妃的位置迎之。
若蘇梁淺是他的正妃——
夜傅銘回過身去,看著背後的金龍椅寶座,在因雨水而變的陰暗的光線下,依舊錚亮的晃人眼。
有那樣一個女人為自己爭為自己搶為自己謀劃,通往那個位置的路,應該會輕鬆許多。
蘇梁淺離開金鑾殿後,被胡公公接到了禦書房,非常順利的讓蕭憑望,也參與到了這次的事情裏麵。
“你還有什麽要求,一並提出來。”慶帝一副蘇梁淺提,就讓他如願的親和態度。
蘇梁淺恭敬回道:“暫時就這些,若是有需要,臣女會向皇上提的。”
慶帝笑道:“你倒是不客氣。”
他這話的,並無半分生氣,“你父親呢?出身太低,不好聽。”
出身對一個女子來,是很重要的,慶帝這話的意思,分明是有意要借蘇梁淺抬舉蘇克明的意思,眼前就有一個很好的機會。
蘇梁淺心裏自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她讓蘇克明現在還在戶部侍郎這個位置上呆著,就已經是看在父女的情誼了,當然,也是她回京後,一方麵是回來後一直有事,沒來得及徹底收拾他,另外就是,蘇克明現在還有點用。
慶帝要直接就升了蘇克明的官,蘇梁淺就是有意見也不會什麽,但聽慶帝一副他給蘇克明升官,都是為了她好,要她承情的口氣,蘇梁淺就很不爽了。
本來讓蘇克明占便宜她就不樂意,現在不但要讓蘇克明占便宜,還得她欠人情還人情,之後她還要看蘇克明仗著父親的身份得意忘形的嘴臉,還有蘇傾楣的嘚瑟,憑什麽啊?她是腦子有坑了才會答應。
蘇梁淺心裏這樣想著,麵上卻沒表露出來,“臣女自然希望家父位高權重,臣女跟著水漲船高,出去也好聽,但在朝為官,食君之祿,分君之憂,我父親他——”這些事,他一件沒做。
畢竟是自己的父親,慶帝之前還為淬撥她了,蘇梁淺自然不可能將難聽的話明。
蘇梁淺皺著眉,為難道:“若是要提拔父親,自然要師出有名,臣女明白皇上的意思,但賑災一事,關乎萬千百姓,容不得一點失誤,皇上讓周大人協助臣女,按理,周大人要聽臣女的,但周大人又是臣女父親的上級,作為女兒,臣女若是不聽父親的,傳出去就是不孝,產生爭執更是,到時候若意見產生分歧,實在難辦,定會耽誤正事。皇上的一片良苦用心,臣女感激不盡,我們兩個肯定不能在一起,倒是可以讓父親跟著太子一同前去泗水。”
上輩子,太子因為將別人肚子搞大一事,被廢黜了,季無羨是季家的人,皇上就是有火氣,也要收斂著些,夜傅銘是親兒子,他也不可能打殺,到時候十有八九會將火氣發到蘇克明身上。
還升官,沒罷免他就不錯了。
“你倒是會揣測朕的心意,朕一句,你就這麽多。”
慶帝這話,意味不明。
聖心難測,也不可測,揣測聖意,這是大忌,也是為君者忌諱的。
一旁的胡公公擦了擦汗,有些擔心的看了蘇梁淺一眼。
蘇梁淺並沒有像朝中的大臣那樣,一副誠惶誠恐,唯恐大難臨頭的樣,她看著慶帝,笑的自信又真,“皇上不臣女聰慧嗎?皇上慧眼如珠,臣女怎敢在你麵前藏著掖著耍那些心眼?有一一罷了!”
慶帝看著蘇梁淺那機靈勁,就知道她是在拿這話哄自己高興呢,偏她一臉真誠的樣,這馬屁拍的慶帝心裏舒爽極了,慶帝也半點生不起氣來,非但生不起氣來,在看了蘇梁淺半晌後,還開懷的笑出了聲。
隨著慶帝的笑,胡公公也不由深看了蘇梁淺一眼。
果真是個聰慧激靈的,這張嘴,也是真的厲害,連他都佩服。
“你的顧慮不無道理。”
慶帝默了片刻,點零頭,“就依你的主意,讓你父親去泗水。”
蘇梁淺一臉感激,跪下謝恩,慶帝讓她起來,一臉慈愛的囑托道:“朕對你很滿意,你這次幫了朕的大忙,朕給你記首功,定好好嘉獎你!還有十二,你帶著他多學點。”
蘇梁淺謝恩,回了慈安宮。
慶帝看蘇梁淺離去的背影,有些痛惜,“你,這麽聰慧還機靈討人喜歡的姑娘,賜給太子,是不是太委屈了?”
胡公公:“……”自然是委屈的,簡直太委屈了,但這話,他不敢啊。
後宮雖不得幹政,但後宮之中,對那個位置蠢蠢欲動的女人是大有人在,對朝堂之事,都倍加關注,早朝發生的事情,很快傳到了她們的耳鄭
慧貴妃對蘇梁淺越發的讚賞有加,而皇後,第一反應則是生氣。
“該死的蘇梁淺,居然擅作主張,就將那些東西都拿了出來,我什麽來著,她就是不識好歹!”
宮人前來毓鎏宮告知皇後這件事的時候,昭檬公主就和皇後在一起,相比於皇後的氣惱來,心願得償的她心情要好許多。
蘇梁淺主持京中百姓賑災一事,她服慶帝,會相對簡單許多,昭檬公主覺得,蘇梁淺達到的程度,比她計劃的還要完美。
一時間,昭檬公主對蘇梁淺越發的喜歡敬佩起來。
昭檬公主正心情美好的感激蘇梁淺的時候,就聽到了皇後快一步的怒罵,她的樣子捉狂的很。
“母後!”
昭檬公主皺了皺眉,讓殿中伺候的人退下。
“母後沒聽剛剛的宮人嗎,父皇龍顏大悅,要嘉獎蘇妹妹,這些東西都是死的,若是得父皇歡心,還怕會沒有好處嗎?而且蘇妹妹還得了下的民心,這兩樣,是銀子買都買不來的,在這點上,蘇妹妹比您有遠見多了!現在蘇妹妹正是如日中的時候,隔牆有耳,您話當心些,剛剛的話,要傳到父皇耳中,他定然不喜!”
昭檬公主看著氣惱的皇後提醒道,心中在讚許蘇梁淺的同時,對皇後生出幾分無語的怨念,相比於蘇梁淺來,皇後實在是目光短淺,家子氣。
“那也不用那麽多啊,你是不知道她母親的嫁妝有多少,當年荊國公府,可以是舉了半府的財力,而且,就算是要給,那也應該事先和我們商量下啊,她給就給,有考慮過我們的意見嗎?分明就是不尊重我,也沒想過你皇兄!”
皇後起這些,更覺得心頭滴血,一副肉痛的樣子。
東西給就算了,讓太子給啊,好處名聲都成蘇梁淺的了,皇後對蘇梁淺,怎可能沒有不滿?
“還有,泗水那個地方多危險啊,你父皇怎麽能讓你皇兄去那麽危險的地方,這萬一要出個什麽事,不行,我得找你父皇去。”
皇後手放在胸口,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著就要去找慶帝,被昭檬公主攔住。
“皇兄是太子,他做太子的這麽多年,討父皇嫌的事情倒是做了不少,像樣的事情,做過一件嗎?父皇有心曆練他,讓他做太子該做的事,母後該覺得高興,明父皇對他還沒完全放棄!您去找父皇,您去找父皇什麽?這是父皇早朝的時候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剛下的命令,您是要讓父皇出爾反爾嗎?您是覺得父皇對您的討厭還不夠是不是?您去的,現在就去,您不如直接告訴皇上,就皇兄不做太子了,慧貴妃那裏估計就在等著這機會呢。”
昭檬公主氣的不校
“還有,那些東西,是蘇妹妹母親的嫁妝,現在交到蘇妹妹手上,是蘇妹妹的東西,她處置自己的東西,做什麽還要和母親商量?再就是她和皇兄的婚約,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呢,也沒她一定就是太子妃,母後不要太想當然了!”
昭檬公主看著振振有詞的皇後,臉臊得慌,她覺得,皇後這話的實在不要臉。
昭檬公主的話,雖然很有道理,但實在太過直白,皇後不樂意的,臉沉了下來,“你到底是誰一邊的,怎麽胳膊肘盡往外拐?蘇梁淺到底給你喝什麽迷魂湯了!”
昭檬公主沒理會皇後這話,繼續道:“母後您就放心吧,北齊每年都會有水災,不會有事的,而且皇兄是什麽人,您還不清楚嗎?貪生怕死的,有危險跑的比誰都快,他就是去做做樣子,這事父皇已經定下了,你們再怎麽不樂意擔心都沒用,您還是去勸勸皇兄的,讓他收收心,好好表現,還有就是,他這次是代表父皇去安撫民心的,不是去拈花惹草的,不該做的事情,千萬別做。”
昭檬公主這樣一,自己也擔心起來,她倒是不擔心太子會出什麽危險,而是擔心太子做什麽荒唐事,將皇帝還有皇家的顏麵,丟到了泗水,到時候定然又是雷霆震怒,那去真的還不如不去。
“你怎麽這樣你皇兄?”
經昭檬公主這樣一提醒,皇後也擔心起來,但她縱然是擔心,也是不願意有人這樣自己兒子的。
“這事你要好好叮囑皇兄,外麵不比皇宮,宮裏出了事,父皇為了皇室的顏麵,還會替他周全遮掩,外麵就不一樣了,這事母後估計和皇兄了也沒用,七皇兄不是也一起嗎?動身前,您找七皇兄談談。”
起夜傅銘,昭檬公主很快想起另外一件事,“您一定叮囑皇兄,千萬別提蘇家二姐的事。”
昭檬公主一臉正色,讓皇後都不由跟著重視起來。
皇後去東宮的時候,夜傅銘剛好就在,正安慰著愁眉不展的太子。
太子看到皇後,就像看到救星似的迎了上去,“母後。”
皇後一看到太子這樣就知道他要什麽,直接截斷了他的話,“這是你父皇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下的聖旨,本宮去,不但無濟於事,還是自找沒趣,你是太子,這是於你有利的事,你就別動什麽歪腦筋了,收拾好東西,安心去吧。”
皇後想著自己接下來要叮囑太子的事,看著夜傅銘道:“老七,你出去等本宮,本宮等會也有事要交代你。”
皇後用的是命令的口氣,她比夜傅銘長一輩,如此話,倒也不上錯,但這般隨意的態度,能感覺到,她並不怎麽重視夜傅銘。
皇後按著昭檬公主的交代,把該對太子的勸都了,然後又好生勉勵了一番。
“你想想,老四為什麽在你父皇跟前得寵,還有那麽多的大臣支持你,不就是因為他做了幾件屁大點的事嗎?你這次一定要好好表現,讓大家知道,你也是有能力的,看他今後還怎麽和你爭?”
皇後的一番話,聽的夜向禹熱血沸騰,“母後的對,老四能做的,兒子也能做,還會做的比他更好,兒子一定讓父皇刮目相看,到時候幕後和在慧貴妃他們麵前,也能長臉,若是如此,等兒臣回來,母後可有什麽獎勵?”
夜向禹信誓旦旦,信心滿滿,但沒幾句話,就又原形畢露。
皇後見兒子如此有誌氣,心中十分高興,又誇了幾句,問太子道:“皇兒要什麽?”
夜向禹四下看了眼,衝皇後眨了眨眼睛,“母後您知道的。”
皇後心咯噔一下,夜向禹這個表情,十有八九都是暗示女人,她瞬間明白過來,正要嗬斥胡鬧,又擔心太子和她鬧起來,驚動了外麵的夜傅銘,去泗水也不好好表現。
“母後,兒臣知道,她是老七的側妃,但兒臣心頭實在念的緊,母後就成全兒臣吧,還有那蘇梁淺,那麽多的東西啊,她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嗎?她她有將兒臣放在眼裏嗎?這麽大的事,一聲不吭的,都不與兒臣一下,東西沒了,功勞也沒了,兒臣實在生氣!”
皇後剛剛因為這話,被昭檬公主教了一頓,皇後雖然沒反駁,但並沒意識到錯誤的她心裏是不服氣的,這會見太子和她同一陣營,更覺得自己沒錯,兩人同仇敵愾起來,了蘇梁淺許多壞話。
最後,太子重新將話題掰了回來,“母後,那蘇傾楣——”
皇後暗罵蘇傾楣狐媚,卻還是應道:“好,要你這次在外不闖禍,好好表現,回來得你父皇的誇讚,母後就幫你。”
皇後心想著先將夜向禹糊弄過去,要到時候被鬧的沒法,那就和夜傅銘商量,讓他將蘇傾楣先讓給太子玩玩,等夜向禹登上皇位再做補償。
這對夜傅銘來,是不虧的買賣。
皇後這邊安定好了太子,兩人又了許多抱怨蘇梁淺的話,皇後心裏稍稍舒坦了些,才去找夜傅銘。
“本宮知道,你是個安分的好孩子,本宮一直都很喜歡你,也就隻有你,本宮才放心。你這次跟著太子,定要好好保護輔佐他,回來後,本宮自不會忘了你的好處,將來也不會,但要太子出個什麽閃失,本宮也定然不會輕饒了你,聽明白了嗎?”
皇後直視著夜傅銘,恩威並施。
“兒臣明白,兒臣定會好好保護輔佐太子,不辜負母後的期盼!”
皇後滿意的嗯了聲,轉身離開。
夜傅銘看著皇後離去的背影,臉上依舊是悲憫親和的笑,但那雙眼眸,確實冰冷的,夾雜著森寒的算計和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