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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敞開心扉,蘇梁淺如願

  “妹妹可是被太子皇兄嚇到了?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妹妹你也不會受到驚嚇,就是妹妹你罰我站在外麵,也是我該受的。”


  蘇梁淺抿唇搖了搖頭,示意昭檬公主坐下,“是她不懂宮裏的規矩,怠慢公主了,該罰的是她才對。”


  昭檬公主在蘇梁淺手指的位置坐下,見蘇梁淺半句原諒她的話都沒,繼續解釋道:“中午的時候,皇祖母將事情都告訴我了,我,我沒想到皇兄會——他和我前次在朝春宴,他覺得自己出言不遜,讓你丟臉了不該,現皇祖母又喜歡你,想與你道歉,化幹戈為玉帛。”


  “蘇妹妹,不管母後和皇兄對你的態度如何,我心裏是喜歡你的,也盼著有個人治治皇兄的脾氣,讓他行事規矩些,像個太子,也讓母後少些煩惱,沒曾想,他竟然膽大包,讓你帶二姐入宮。”


  昭檬公主起這些話時,又氣又怒,情緒激動,臉都是紅的,眼睛也是。


  蘇梁淺相信,這是昭檬公主最真實的心情,但她事先是不是知道夜向禹的意圖,就隻有她和太子知道,或許還有皇後。


  “這些事,不管我事先知與不知,我都不該幫著讓皇兄與你獨處,生出這樣的事,這都是我的錯,還請蘇妹妹責罰。”


  昭檬公主絲毫不逃避身上的責任。


  蘇梁淺看著神色誠摯的昭檬公主,事情發生到現在,她半點沒亂了分寸,她在答應幫太子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計策。


  若她是男兒身被立為太子,皇後應該會省心許多,王家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態度,隻是如果那樣的話,皇帝卻未必會將她立為太子了。


  “那我想想,該怎麽罰公主呢?”


  蘇梁淺用手指點零唇,她似是在認真思索,昭檬公主卻吃了一驚,紅紅的眼圈,生出期盼來。


  蘇梁淺就在她這樣的期盼中,眼睛大亮著笑道:“我想到了,就罰公主姐姐給我倒杯茶吧,我們以茶代酒,幹一杯,然後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可好?”


  昭檬公主一怔,這算什麽懲罰?

  是,隻是倒杯茶,對許多人來,根本就不算懲罰,但對心高氣傲的昭檬公主來,這就是。


  昭檬公主原想著,自己態度如此誠懇,蘇梁淺是個聰明人,定然是不好計較的,她若真的罰了自己,傳到太後和皇帝的耳中,那就是給臉不要臉,不識大體,昭檬公主還為此竊喜。


  不過她隨即又覺得不對,蘇梁淺是個聰明人,她想到的她不會想不到,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她正覺得不對勁的時候,蘇梁淺就放招了。


  昭檬公主看著蘇梁淺,見她微歪著腦袋,一臉真無邪的模樣,看不出半點刁難,仿佛是為了不讓她為難而想出的辦法。


  她想讓蘇梁淺順著她給的台階下,蘇梁淺卻將台階拆了,遞了自己的梯子,昭檬公主卻覺得蘇梁淺是故意的,自己低估了她。


  蘇梁淺沒話,依舊含笑看著昭檬公主,她就是故意的,要昭檬公主真心道歉,不耍聰明,蘇梁淺反而會如她所願,大事化,事化了,讓事情就這樣過去,可她偏不,她以為她這樣,她就沒辦法了?

  她這人什麽都吃,就是不肯吃虧!


  當然,蘇梁淺此舉,也有試探之意。


  昭檬公主沒有太久的遲疑,很快做出了選擇,“蘇妹妹這話可當真?”


  昭檬公主著,起身就要給蘇梁淺倒茶,蘇梁淺給秋靈使了個眼色,秋靈會意,從昭檬公主手中搶過茶壺,蘇梁淺抬頭,笑看著昭檬公主,琉璃般的眼眸,仿佛裝著夜空的銀河,璀璨明亮。


  “我與公主姐姐開玩笑呢,倒茶這種事就讓我的丫鬟來吧,公主隻要與我一起喝茶就可以了。”


  昭檬公主愣愣的看著蘇梁淺的功夫,秋靈已經將茶倒好了,蘇梁淺端起其中的一杯茶,遞給昭檬公主,“公主,喝了這杯茶,今日的事就別再提了,當然,我也希望,同樣的事情,不會有下一次。”


  昭檬公主有些木然的從蘇梁淺手中接過茶,她恍然意識到,蘇梁淺根本就沒將自己當成公主,更確切的,她從未覺得,自己是低她一等的。


  她盛著銀河的眼眸,那般的明亮,就好像是一麵透亮的鏡子,所有的一切,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皆可無所遁形。


  昭檬公主忽然就覺得,自己剛剛的那些心思,都沒逃過蘇梁淺。


  昭檬公主喜歡聰明又不諂媚的人,高傲的她,在吃了這樣的虧後,反而沒了先前對蘇梁淺的那些不滿,喜歡上了。

  她心想著,自己回去後,除了要將太後的意思傳達給她的母後,同時還要勸著她,極力撮合太子與蘇梁淺的婚事。


  “謝妹妹寬宏大量。”


  昭檬公主淺笑著,將蘇梁淺遞給她的茶水喝了,隨後自己主動起身,拿了茶壺,給蘇梁淺倒水,“我替我母後還有皇兄向蘇妹妹道歉。”


  蘇梁淺將昭檬公主剛斟了一次的茶放在桌上,含笑道:“他們不喜歡我,並非是什麽錯,公主何須道歉?”


  昭檬公主的動作滯住,蘇梁淺這話的是冠冕堂皇,實際根本就不想原諒皇後和太子。


  當然,昭檬公主並沒有猜錯。


  “妹妹的性子好,又聰慧,母後和皇兄隻是和你接觸不多,不知道你的好,多接觸幾次,他們定然會喜歡上你的。”


  蘇梁淺臉上是一如之前的淺笑,並不接這話。


  她可不要他們的喜歡。


  兩人達成和解,就好像是某個誤會解除了,關係都親密了許多。


  昭檬公主想著與蘇梁淺的關係融洽些,蘇梁淺也是如此,兩人很快聊了起來。


  “蘇妹妹和家饒關係並不很好,可是從不在京城長大,家中長輩偏心?”


  這個問題,顯然是牽扯到個人隱私了,蘇梁淺看了昭檬公主一眼,昭檬公主也意識到自己問的有些出格,很快道:“妹妹若是不想回答,可以不——”


  “沒什麽不好的。”


  蘇梁淺截斷昭檬公主的話,臉上並無不快,她心裏想著的是,自己距離拿下昭檬公主這個目的,似乎近了些。


  “我與我父親還有妹妹繼母的那些事,想必公主也早有耳聞,大家都知道的事,沒什麽不可的。他們是家中長輩,我理應孝順不假,但既是長輩,就該有長輩的樣子,是人都有原則底線,誰都不能逾越,總不能就因為他們是長輩,是親人,我就該予求予取,隨意處之?我行事,隻求問心無愧,對發生的那些事,我不後悔!”


  蘇梁淺眉目坦蕩,昭檬公主一下不知道該些什麽。


  “那蕭家呢?就因為蕭家是蘇夫饒娘家,你就有意針對遷怒?”


  蘇梁淺故作不知昭檬公主的心思,輕笑道:“公主姐姐怎麽這般氣憤?”


  昭檬公主意識到不妥,隨即皺眉,蘇梁淺卻沒追究,繼續道:“明明是蕭意珍設計我在前,她隻是自食惡果。”


  昭檬公主接著蘇梁淺的話道:“我也聽了,蕭夫人極其寵愛這個女兒,完全慣壞了,另外兩位公子也是如此嗎?”


  終於聽到了她想要的問題,蘇梁淺麵色都是舒緩的,搖了搖頭,“蕭家的兩位公子應當都是不錯的,我被封縣主後,陛下賞賜的馬場,原先是由蕭家大公子打理的,是京中許多權貴喜歡的去處,現交到我手上,一切也依舊是井然有序,可見其能力,二公子就更不用了,年輕有為,是北齊年輕一代裏麵少有的英才,長相也頗為出眾。”


  蘇梁淺這些話,完全就是實事求是,但是這樣的毫不避諱,在不蘇梁淺目的的昭檬公主聽來,就是信任與親近。


  昭檬公主聽的正在興頭上呢,蘇梁淺突然停了,昭檬公主幾乎沒有猶豫,脫口問道:“還有呢?”


  關於昭檬公主喜歡蕭憑望一事,蘇梁淺是從沈琦善口中得知的,從這短短幾次與昭檬公主接觸的來看,蘇梁淺可以肯定,沈琦善沒錯。


  “還有?”


  蘇梁淺略微思索了片刻,對麵的昭檬公主點頭道:“你不是你與兩位公子,尤其是蕭家二公子有所接觸,依你的觀察,他們的人品如何?”


  蘇梁淺先是愣了片刻,隨後眨巴著眼,意味深長的看著昭檬公主笑出了聲,“公主可是看上蕭二公子了?”


  蘇梁淺的口氣,帶了幾分調笑,昭檬公主聞言,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似的,先是怔住,隨機整張臉爆紅,就連耳根都是,羞惱道:“你胡什麽?”


  蘇梁淺笑的更加大聲,一副我懂但是不會亂的樣子。


  “那公主可要捉點緊了,蕭家兩位公子都到了婚配的年紀,我聽最近蕭夫人近段時間一直都在忙著給他們物色對象的事,還有不少媒婆上門親呢。雖然蕭大公子是長兄,但沒有官爵俸祿,倒是二公子,已經屢次立功,又更受侯爺喜愛,前途無限,很多人都將來侯爺的位置會傳給他,更多的人都是奔著他去的,而且,蕭二公子的人品,也是極好的。”

  昭檬公主一副心動的樣子,問蘇梁淺道:“怎麽?”


  “我大哥的事,公主聽了嗎?”


  昭檬公主點頭,“略有耳聞。”


  略有耳聞,就是差不多知道了。


  “夫人為了拿銀子將他從賭坊贖出來,去蕭家大鬧了一場,和蕭夫人鬧的很難看,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是傷,我父親唯恐壞了和蕭家的關係,大發雷霆,還是蕭二公子及時解的圍。蕭夫人將我母親的不少嫁妝都拿回了她娘家,她又不願意拿銀子賠償,是蕭家二公子將自己這些年得來的賞賜拿了出來,還上門向我請罪,替蕭夫人和蕭家姐道歉,我祖母和兄長回去,也是他代表蕭家相送的,從這些就可以看出,這個人寬宏大量,心思豁達,長得也很周正,一身正氣!”


  蘇梁淺客觀評價,昭檬公主看她的神色,卻不自覺的染上列意,“沒想到妹妹還會看相呢。”


  蘇梁淺嗤的笑了聲,“公主姐姐這話忒酸了!”


  昭檬公主被戳穿了心思,臉上才稍稍褪去的紅潮,一下燒的更厲害,“你句句誇讚——”


  “我又不傻,蕭夫人和蕭意珍對我都那麽大的意見,我與他,沒有成為敵人就不錯了,而且我又不傻,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場和身份。我還以為公主姐姐想聽呢,算了,那我就不了。”


  昭檬公主見蘇梁淺生出幾分不快,心下也覺得自己心眼,有些愧疚,忙上前討好,“好了,好妹妹,我錯了還不成嗎?你繼續,我保證不剛剛那樣的話了。”


  昭檬公主一隻手搭在蘇梁淺的肩上,另外一隻手舉起做發誓狀,一臉女兒般的嬌羞。


  昭檬公主那樣端莊自持的一個人,她應當也是很喜歡蕭憑望的,比她想象的程度要深許多。


  蘇梁淺不由生出些許的罪惡感,如果這樁婚事成,她一定要想辦法讓蕭憑望斷了其他念頭,一心一意對公主好。


  “我與蕭二公子就短暫接觸過幾次,太深的我就不知道了,他個人應該是很孝順的,蕭夫人和蕭家姐很喜歡我母親嫁妝裏麵的幾樣首飾,他事後給贖回去了幾樣,作為男子,他應當是孝順重情且心思細膩的,沒什麽太大的問題就是蕭夫人和蕭家姐,如果是門第低,或者是不中她們意的兒媳,想必會被挑剔。”


  她這輩子是沒和蕭憑望怎麽接觸,但是上輩子,兩人卻曾並肩作戰,蘇梁淺是覺得蕭憑望這人沒什麽可挑剔的,至於她的那些問題,對沈琦善來是問題,對昭檬公主來卻不是。


  以昭檬公主的身份,若是嫁給蕭憑望,那便是下嫁,她恨不得供養起來巴結,哪裏會得罪挑剔?

  “你不是不喜歡蕭家?”


  蘇梁淺托腮,點頭,“我是不喜歡蕭家,但我也不喜歡詆毀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兩人聊的極是投機,一直到太後身邊的人請她們前去用膳,兩人才停止,外麵,色已經暗沉,琉璃宮燈高懸。


  秋靈看著手牽著手出門的蘇梁淺和昭檬公主,心裏更加佩服膜拜蘇梁淺,果然,人都有千麵性,隻是,她沒想到,蘇梁淺竟然這麽快就如願拿下了昭檬公主。


  太後已經在用膳的地方等著了,看到蘇梁淺和昭檬公主手牽著手,麵帶著笑容進來,先是一怔,臉上隨即也有了笑,慈愛的,又極其滿意。


  “餓了沒有?”


  幾個人依次坐下,蘇梁淺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似的,和太後話,昭檬公主卻沒有像昨晚那樣,隻是靜靜看著,一言不發,偶爾會接幾句,氣氛比起之前,更加和諧融洽,太後的笑聲,就沒停過。


  三人用完晚膳後,昭檬公主並沒有像昨晚那樣,直接回去,而是陪著太後蘇梁淺又接著聊了會。


  太後雖然不知道她們下午發生了什麽,不過見昭檬公主和蘇梁淺相處融洽,她十分高興滿意,對太子和皇後的不滿都少了幾分。


  照例是蘇梁淺送昭檬公主離開,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昭檬公主因對蘇梁淺的親近,話都了許多。


  “蘇妹妹的妹妹是什麽樣的人?我的是七皇兄的側妃。”


  蘇梁淺輕笑,“上次朝春宴,公主不是看到了嗎?容貌妍麗,舞藝超群,且她不單單舞跳的好,琴棋書畫也都是無一不精,她和蕭家一直走的都極近,也安分知禮,她現在這種處境,不該做的事,她是不會冒險做的。”

  昭檬公主也聽了不少蘇傾楣的事,她問蘇梁淺,是想知道她的人品,也想要知道,她私下是不是和太子有來往,不然太子怎麽會鬼迷了心竅似的。


  她問的隱晦,是準備層層深入的,沒想到蘇梁淺卻直接就洞悉了她的意圖,這樣的回答,直接叫她意外。


  “蘇妹妹對蕭家不滿,是因為蘇夫人和你的這個妹妹?”


  兩人已經走到門口,蘇梁淺並沒有承認,“我沒有對任何人不滿,隻要他們不做或者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我與他們作對做什麽呢?我不喜歡樹擔”


  蘇梁淺一本正經,昭檬公主卻敏銳的察覺出,她與蕭家的關係,並非那麽簡單。


  “皇後向公主提選駙馬的事情了?都有哪些人選啊?可否出來,讓我羨慕一下?”


  蘇梁淺這話,有幾分打趣,昭檬公主不想,氣惱的跺腳,蘇梁淺笑,沒有繼續追問。


  昭檬公主沒,但她的反應,已經告訴她了。


  不管皇後心中最最中意的是誰,昭檬公主定然都能服她,讓自己得償所願,而且,既然皇後已經有那個意思,昭檬公主又願意的話,相信要事成的話,不會太過麻煩。


  兩人走到慈安宮門口,昭檬公主停了下來,側身麵對著蘇梁淺看她問道:“你不好奇,下午在禦書房發生了什麽?”


  昭檬公主在‘打開心扉’和蘇梁淺聊的時候,就一直在等她主動問自己,但蘇梁淺卻始終沒有提及,到這會,反而是昭檬公主按捺不住。


  蘇梁淺笑,那模樣是真的,“好奇啊,但我還知道一個道理,不該好奇的不要好奇,更不要多問。”


  蘇梁淺目送著昭檬公主離開,轉身,秋靈那張嬌俏的臉放大。


  秋靈湊到蘇梁淺麵前,笑著聲的問她道:“公主,你要好奇的話,我可以幫您打聽。”


  蘇梁淺拒絕,“不需要。”


  當時的事,慶帝必然屏退了不相幹的太監,若是打聽,極容易有被發現的風險,雖然秋靈了,應該就是可以辦到的,但蘇梁淺不願意拿謝雲弈的人冒險,與其那樣,還不如她直接問孟文君。


  蘇梁淺和秋靈笑打鬧,剛到殿中,就被太後的人請了去。


  蘇梁淺知道,太後在查明了所有的真相後,必然會找她談一次,蘇梁淺早做好了準備。


  太後已經回了寢宮。


  寢宮內,點著的燈是溫柔的橘黃色,太後坐在鳳榻上,暖色調的光亮,讓她那張威嚴的臉,有種不出的慈愛平和。


  蘇梁淺上前請安,太後招了招手,示意她在自己的身側坐下,蘇梁淺也不推諉,上前坐下,太後牽住了她的手,寒暄了幾句,蘇梁淺東西,就是不提早上在禦花園發生的事。


  “淺丫頭覺得太子如何?”


  太後的聲音和神色,依舊是慈愛的,卻已經是一臉正色,讓人不由收了嬉鬧的心,蘇梁淺收起臉上的笑,微歪著腦袋看向太後。


  她沒回答,就是那樣看著太後,帶著疑惑,仿佛是在問,太後怎麽會問她這樣的問題。


  “這裏就你我二人,你但無妨。”


  除了太後和蘇梁淺,偌大的宮殿,就隻還有安嬤嬤,太後信任太後,如自己一般。


  “太子是皇上的嫡長子,他的太子之位,也是皇上定的,皇上定有其道理,豈是臣女能置喙的?”


  蘇梁淺知道,太後問的是太子的為人,不過,太子的為人,還用嗎?當然是荒唐糟糕到極點,這樣的實話,現在自然是不得的,蘇梁淺索性就故意曲解太後的意思。


  太後盯著蘇梁淺看了半晌,蘇梁淺就由著她打量,一副不知何事的無辜樣,良久,太後長歎了口氣,“太子這兩次的行事,你也瞧見了,你還願意嫁給太子嗎?”


  蘇梁淺眼睛睜的更大,心裏著不願意,麵上卻不顯露。


  “這門婚事,是皇上和母親定下的,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我是很想輔佐督促太子有所改變的,不過我看太子對我極其的不滿意,他身份尊貴,我若像今日這樣與他硬碰硬,要沒有太後庇護,我——”


  蘇梁淺低垂著眼瞼,就像個訴著心事的少女,口氣相當誠摯。


  “我也不是沒人要,不是非要嫁給他,如果太子不能改變對我的看法,那我就隻能——”

  蘇梁淺腦袋垂的更低,口氣有些落寞,“我不想重蹈我母親的覆轍,她這輩子太苦了。”


  審視看著蘇梁淺的太後聽她提起沈清,一下變的分外憐惜,她將蘇梁淺摟在懷裏,有些衝動道:“太子的時候,也是知書懂禮,並不是這個樣子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你,你若是不想嫁給太子,哀家可以做主替你向皇上情。”


  蘇梁淺微挑了挑眉,太後這話,向她透露了一個訊息,慶帝目前沒有改變這門婚事的打算。


  蘇梁淺輕輕將太後推開,坐直了身子,麵對著她道:“若太子知錯能改,此事就暫且作罷,如果他還是對我無意,我定然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退了這門婚事。”


  太後的興致並不很高,與蘇梁淺了幾句,就讓安嬤嬤送她離開了。


  “奴才就,就是為了和太子的這門婚事,縣主也不會和他對著幹的,這次的事情,應當就是個巧合。縣主如此識大體,處處為的是太子考慮,也顧大局,真不知道太子是怎麽想的,依奴婢看,那二姐連她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不知道是用了什麽狐媚手段,讓太子爺如茨念念不忘。”


  安嬤嬤回來的時候,太後還在院裏的位置坐著,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蘇梁淺進宮的這兩日,太後開懷是開懷了不少,但憂思好像也更多了些。


  “太子是什麽德行,嬤嬤還不清楚嗎?就他的色心,還需要人家用什麽狐媚手段?哀家看那蘇傾楣不是不懂規矩的,朝春宴的事情後,皇帝皇後就加強了對太子的監督,太子沒那個膽,若真有那種情況發生,皇帝不可能沒有察覺,就是太子色膽包,哀家真是後悔,當初就不該讓皇後教導太子!”


  安嬤嬤也算是看著太子大的,自然知道他對女子的態度,貪戀美色,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得到了很快就膩,喜新厭舊到極點。


  太後的神色,滿是懊惱,安嬤嬤也不知道該怎麽勸。


  “那太子和蘇姐的這門婚事——”


  安嬤嬤看著太後,聲又心的問道,太後重重的歎了口氣,從鳳榻上站了起來,“那是皇上的意思,豈是我決定就能決定的?聖上還年輕,最不喜歡的就是朝堂結黨營私,爭權奪勢,淺丫頭越是聰慧有手段,這門婚事,就越是難退,不過,不定淺丫頭真有那個本事,將太子扳正。”


  太子行事混賬糊塗,太後心知肚明,想管也無可奈何,屢次失望一點點積攢,到現在已經是失望透頂,不再心存希望,但蘇梁淺讓她看到了希望,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子,太後自然是盼望著他能走上正途,但若是如此,於蘇梁淺來,卻是布滿了艱難荊棘且危險重重。


  太後不忍心,所以雖然心疼蘇梁淺,蘇梁淺拒絕她到皇帝麵前這件事,她反而鬆了口氣。


  “皇上對太子的懲罰也太輕了些,蘇姐若是知道——”


  皇上對當事的幾個人都交代了,此事不許外傳,且就罰了太子禁閉,這種懲罰,對太子來,簡直就是撓癢癢。


  “淺丫頭這性子,我也擔心啊。”


  秋靈就侯在太後的寢宮門口,看到蘇梁淺出來,迎了上去,回到房間的時候,影桐也在。


  “太後和姐什麽呢?”


  秋靈問的笑聲。


  她知道,蘇梁淺行事,向來有自己的計劃,了會和太子退婚就會退,但她迫切的想要看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蘇梁淺挑眉看了她一眼,秋靈繼續問道:“和太子有關?”


  蘇梁淺對秋靈影桐可謂是推心置腹,並未隱瞞,點頭很是聲道:“和婚事有關,時機還沒到。”


  她要表現出視和太子的這門婚事如累贅,太後定然會生出疑竇,而且太後是幫她解除婚事,卻在此之前幫著太子一大堆好話,可見她心裏其實並不想,而且慶帝也打算將她嫁給太子,她這時候提出來,非但不能解除婚約,反而有可能打草驚蛇。


  “我自有打算,你放心,不會對你家公子食言的。”


  秋靈本來還憂心忡忡的,聽了蘇梁淺的保證,一下就笑了,眼睛都變的明亮起來。


  蘇梁淺看著秋靈,想到的卻是另外一件事,至今還沒有任何有關太子的消息傳來,看樣子,慶帝對他的懲罰,比想象的還要輕,這也明,慶帝不想廢黜太子,想利用他牽住穩定朝堂局勢的心,比想象的要堅定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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