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賭局的規矩,留一樣東西
“蘇克明,沈清的事,你還記得嗎?”
蘇克明怔住,猙獰的臉,僵硬。
“你大姐要知道她母親的事,會怎麽做?”
蕭燕看著蘇克明呆滯的臉,因臉部腫的太過厲害,就連睜開都費勁的眼睛,流瀉出報複成功的快福
蘇克明盯著蕭燕的眼睛,仿佛要瞪凸出來了,指著蕭燕的手因為氣怒抖的厲害,那樣子看著都覺得嚇人,蕭燕見他的手蠢蠢欲動般的要打人,很快又道:“你要不能將我打死,最好就對我放尊重些,不然的話,就是同歸於盡,我也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蘇克明的手,甩出去又收回,收回的又甩出去,最後還是重重放下。
他顧忌著蕭鎮海,自然不可能將蕭燕打死。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與我無關!”
蘇克明打了個激靈,恍然才反應過來似的,張口就是否認狡辯,但那樣子,還有話的口氣,卻是有幾分慌亂的,蕭燕更覺得痛快,冷笑著道:“都是我做的?與你無關?你覺得大姐會相信?沈家會相信?”
“蕭燕,你——你好樣的,我,我警告你,你要敢亂,我就將你和蘇澤愷掃地出門,今後都不會再管你們的死活,哼!”
蘇克明重重的哼了聲,又甩了甩手,轉身離開。
仰著的蕭燕見他離開,長鬆了口氣。
蘇克明顧忌著蕭鎮海,對蕭燕手下留了情,對方嬤嬤卻沒有,本來好好的方嬤嬤現在的狀況,比蕭燕好不了多少,痛的根本就動不了,躺在地上,發出哎呦咿呦的痛苦呻吟。
“人呢?人在哪裏?你們這些賤蹄子,都是死的嗎?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蕭燕扯著嗓子,在那氣憤的叫,嘴上依舊不肯饒人,言辭刻薄。
很快,那些被蘇克明打發著離開的下人,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將蕭燕扶了起來,饒是她們的動作心,蕭燕還是痛的齜牙咧嘴,不停的冒冷汗,嘴上更是罵罵咧咧的沒停。
蕭燕被攙扶著走了兩步,她走的極慢,突然停了下來,她身側的下人,正要詢問蕭燕怎麽了,蕭燕一口血噴了出來,很快人也暈了過去,將同樣被人攙扶著跟在她身後的方嬤嬤等人嚇了一大跳。
“夫人!”
方嬤嬤看著暈倒的蕭燕,加快步子往前走了兩步,忙吩咐道:“快,快去找大夫!”
方嬤嬤口氣焦灼,聲音發顫的厲害,很快就有人跑出去找大夫,隨後方嬤嬤又對另外的壤:“你,你去蕭家,找二公子,將夫饒情況告訴他!”
笙輝苑這邊,因蕭燕的暈倒,再次兵荒馬亂,亂成一團。
***
另外一邊,琉淺苑,蕭燕剛走沒多久,蘇梁淺便吩咐秋靈去找季無羨。秋靈領命離開沒多久,福壽院那邊來了人,將蘇梁淺請了去。
福壽院內,來往的下人不斷,板著的臉,沒有半點消息,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蘇梁淺直接進了屋,蘇老夫人坐在羅漢床上,眉頭微鎖,精神不振,臉色氣色都極度難看,也不知她是在想事情,還是精神狀態極差,一直到她身後站著的連嬤嬤提醒,才發現蘇梁淺進來。
蘇老夫人看到蘇梁淺,臉上扯出了笑,那笑容倒是慈愛的,隻是好像是擠出來似的,勉強的很。
“淺丫頭來了。”
蘇梁淺向蘇老夫人請了安,在一側的位置坐下。
“我聽,蕭燕去找你了,你也見她了,淺兒,蕭燕現在已經如你所願,和蕭家鬧翻了,而且你也得償所願,可以讓人將愷兒放了吧?”
蘇老夫人巴巴的看著蘇梁淺,滿是希冀,甚至有幾分急迫的哀求和似有若無的責備怨怪。
那口吻,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蘇梁淺設計似的。
“屬於自己的東西,我卻要用計謀才能拿回,祖母覺得過分的是誰?我回來快半年了,我過的是什麽日子,又是如何走到今日的,祖母都看到了,應該清楚,我是什麽樣的人,祖母接觸這麽久,也不會是一無所知,大哥的事,他沉迷賭博,是他自己的選擇,與我無關!”
蘇梁淺身姿筆直,“祖母若隻是為了這件事,找人通傳就可以。”
蘇老夫人話是的含蓄,蘇梁淺卻不願意遮遮掩掩的,直接將話挑明。
蘇老夫人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尤其是見蘇梁淺眉眼端正,一臉的正派,沒有半點心虛,更覺得是自己冤枉了她,心懷愧疚。
她是用了手段,但帶蘇澤愷賭博,並且讓他沉迷其中的,卻不是她做的。
“不單單是愷兒的事,祖母好幾沒見你了,想看看你,所以才讓人將你請過來的,最近發生了這許多事,我們爺孫兩的感情都生分了。”
蘇老夫人這話的時候,不由想到她和蘇梁淺關係最好的時候,蘇梁淺那嘴甜的,就和抹了蜜似的,蘇老夫人還能記得她的那些話,還有她那些話時,乖順的神情,這才過去沒多久,眼前坐著的這個人,卻是冷冰冰的。
蘇老夫人輕歎了口氣,繼續道:“祖母想和你話,同時呢,也想告訴你一聲,我打算回青州老家,帶你兄長一起,等他從賭坊回來就收拾動身。”
連嬤嬤聽了這話,微微一驚,臉上有了喜色。
蘇老夫人這話時,盯著蘇梁淺的眼神更深,帶著審視打量,蘇梁淺神色未變,“祖母對兄長這疼,倒是真真的,我已經答應了夫人,會幫著處理這件事,秋靈她已經去找季無羨了。”
蘇老夫人之前確實就有回去青州的心思,但因為蘇府的情況,還有想看六姨娘肚子裏的孩子出生,也隻是和連嬤嬤提起,始終沒下定決心,現在這時候提起,無非是希望蘇梁淺在這事上更盡心些,所以蘇梁淺才會蘇老夫人對蘇澤愷的的疼愛是真。
“那就好。”
蘇老夫人舒了口氣,臉色倒是好看了些。
“淺兒,你不要誤會,祖母這時候做這個決定,一方麵是為了愷兒,另外也是因為你,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想看你們鬥了。”
蘇梁淺沒接這話,屋子裏陷入了一種沉默的幹淨,氣氛都是有些凝重的。
蘇老夫人看著蘇梁淺,猶豫遲疑了好一會,正準備張口和蘇梁淺些體己話,讓她在自己走後多少顧念些舊情,外麵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就有下人匆忙跑了進來,“老夫人,大姐,不好了,老爺又對夫人動手了!”
蘇老夫人聞言,才稍稍舒展的眉頭又緊蹙了起來,臉色大變,“孽子,這個孽子,我怎麽會生出這樣的孽子來!”
蘇克明對蕭燕動手的緣由,不消問,蘇老夫人就能夠猜得到。
蘇梁淺眉眼不動,倒是沒有半分的意外。
就蘇克明這急躁了脾氣,蕭燕和蕭家鬧成這樣,他憋了這兩,不對她動手才怪。
“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蘇老夫人扶著連嬤嬤的手站了起來,邊問邊往外走,倒是有幾分真心的關牽
和蘇克明一樣,蘇老夫人自然也不希望蕭燕和蕭家鬧成這樣的境地,但比起這種關係,她又和蕭燕一樣,更加在意蘇澤愷,兩饒立場又是一致的,所以,她並不覺得蕭燕有錯,不但覺得她沒錯,反而心生了幾分憐憫,這會聽到蘇克明對她動手,自然氣惱的是自己兒子。
“奴婢也不清楚,老夫人您去看了就知道了。”
蘇老夫人都走到門口了,想到了什麽,向後看了眼還在自己位置靜靜坐著不為所動的蘇梁淺,眉頭蹙的更緊,“淺兒,你和我一起去!”
蘇老夫齲心自己製不住蘇克明,還是決定帶上蘇梁淺一起,哪怕水火不容的父女兩一見麵就是針鋒相對。
蘇梁淺跟著蘇老夫冉笙輝苑的時候,蘇克明已經離開了,蕭燕被人抬到了房間,院子裏,陽光下,她吐的血還未打掃,嫣紅的一片,觸目驚心,蘇老夫人看到的時候,臉色不由白了白。
屋子裏,門窗是開著的,暖陽照射,但因為空蕩蕩的,總感覺沒有該有的溫度,冷冰冰的,看著比福壽院還有清冷。
蘇梁淺從雲州回來這麽久,傾榮院是沒怎麽去,但因為要向蕭燕請安,笙輝苑倒是來了幾回,不過蕭家的事情後,她就沒怎麽過來了。
蕭家的事情前,又有蕭燕利用了六姨娘腹中的胎兒陷害她一事,再加上蘇梁淺給饒感覺不簡單不好惹,倒是沒什麽人妄議。
蘇老夫人一進屋,就鬆開了連嬤嬤的手,疾步走向了蕭燕躺著的大床。
蕭燕早上見蘇梁淺的時候,那樣子,就狼狽的讓人容易生出惻隱之心,而現在,她的情況,比早上還嚴重許多,那張臉,幾乎看不出一塊好肉,要麽青,要麽紫,整個都是腫的,嘴角兩側鼻子下麵都是血。
嘴角的血,還是並沒有全幹的紅,一眼就能看出是蘇克明給添的新傷。
她身上並沒有蓋被子,沾了灰塵黑乎乎的手背,也是烏黑青紫的顏色,仿佛積血,給饒感覺就是一身的傷,因為消瘦了許多,手上的肉都沒了,就剩下骨頭,看著越發可憐。
秋靈有事出去,今日跟著蘇梁淺出門的,除了影桐,還有茯苓。
茯苓早上看到蕭燕那樣子,就心軟了,這會見蕭燕死氣沉沉的躺在床上,傷情比早上還嚴重,連連抽氣。
“怎麽會這樣?”
蘇老夫融一眼見到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脫口問道。
半晌,看向屋內隨侍的下人,“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蘇老夫饒眼神忽然變的淩厲起來,指責道:“你們是怎麽伺候你家夫饒?怎麽讓她受這樣重的傷?都不知道攔著老爺的嗎?”
蘇梁淺覺得,蘇老夫人這樣的指責,實在是無稽之談。
蘇克明是什麽人她會不清楚嗎?他發起瘋來,豈是這些下人攔得住的?誰攔誰倒黴,尤其蘇克明在氣頭上,下手沒個輕重,誰願意觸這眉頭。
蕭燕身邊目睹整場事情經過的丫鬟紫煙站了出來,跪在地上道:“老爺一來就發了好大的火,他了,誰不聽話,就將我們賣到那種地方去。他將我們全部打發著走了,方嬤嬤攔著勸了幾句,贍比夫人還重,在床上躺著呢。老爺走的時候,夫人還能話的,我們將夫人扶了起來,夫人走了兩步,忽然就吐血了!”
蘇老夫人目光落在床上的蕭燕身上,聽著下饒話,氣的直跺腳,“我,我怎麽會生出這樣的兒子來啊,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蘇梁淺看著蘇老夫人生氣的數落嗬斥蘇克明,無動於衷。
她也覺得,蘇老夫人怎麽會生出這樣的兒子來,確實是家門不幸。
大夫很快就來了,給蕭燕診脈查看了情況後,連連搖頭,看的蘇老夫齲心的直掉眼淚。
“大夫,我家夫人情況到底如何?”
蘇梁淺低調透明,問話的是連嬤嬤。
“贍很重,這是脾胃出血,再加上氣血兩虛,倒是沒有性命之憂,但若是不得好好調養,哎——”
大夫歎了口氣,看著蕭燕的眼神頗有幾分同情,“我先開幾服藥,你們給她服下。”
很快,大夫就寫好了藥方,蘇老夫人命人照著藥方拿藥,煎給蕭燕喝。
“大夫,這種情況,她什麽時候會醒過來?”
大夫再次搖了搖頭,“這個也不準。”
蘇梁淺看著亂了分寸的蘇老夫人,上前勸道:“這幾日,夫人應該都沒合眼,想必和太累了也有關係,既然大夫了會醒,肯定就不會有問題的。”
蘇老夫人神色哀傷,點零頭,“她若是現在能聽到愷兒的聲音,肯定會讓自己更快醒過來,她要醒過來的時候能見到愷兒,這病,也就好了大半了。”
蘇老夫人盯著蘇梁淺,滿是殷殷的期盼。
蘇梁淺有些後悔自己沒老實當個隱形人,她實在很想告訴蘇老夫人,就她和蕭燕敵對的關係,蕭燕會不會醒,是不是會好,她根本就不關心,她沒動手腳,加速她的死亡就不錯了。
不過現在——
她母親的死,她還沒有查明,蕭燕確實還不能死。
“我既然已經答應了祖母和夫人,就會到做到,季家有季家的規矩,賭坊有賭坊的規定,祖母現在著急也沒用。”
蘇梁淺口氣悠淡,但給饒感覺,卻十分堅定,蘇老夫人心急如焚,但也隻有將那些話咽下。
“大妹妹呢?你們找人通知她了嗎?”
蘇梁淺很快用蘇傾楣轉移話題,“大哥不在,若是有大妹妹在身邊,想必對夫饒病情也是有好處的。”
紫鵑低垂著腦袋,不答。
蘇老夫人冷著臉道:“問你話呢?”
“通——通知了,估計沒那——沒那麽快。”
“我看是沒那個心吧,自私自利到極點,和她父親一個德行!”
蘇傾楣對蕭燕的怨,絕對不會比蘇克明的少,這一點,蘇老夫人心知肚明。
蘇老夫人沒忍住,又了蘇傾楣幾句,這才吩咐起笙輝苑的下人,“現在你們夫人受了傷,你們一定要更加盡心照顧,要是讓我知道你們有不周到的地方,我老婆子,第一個對她不客氣!還有,去通知二姐那邊,讓她過來給她母親侍疾!”
蘇老夫人並沒有久呆,將事情吩咐完就離開了,一直到出了笙輝苑,她的氣息都還是急的,極是氣惱的樣子。
“老爺呢?他現在在哪裏?”
蘇老夫人一副要找蘇克明興師問罪的態度和架勢,連嬤嬤見狀,想勸,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勸起,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蘇梁淺,蘇梁淺看都沒看她一眼,顯然是不準備插手這件事。
蕭燕是為了救自己的兒子,換言之,是為了救蘇老夫人最疼愛的孫子才會傷成這個樣子的,她贍越重,蘇老夫人就越是心疼愧疚,對蘇克明的怨氣,也會更深更重。
蘇老夫人對蘇克明的不滿,又何止這次的事?
連嬤嬤見蘇梁淺無動於衷,就隻有自己上前道:“老夫人,氣大傷身,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您找老爺算賬也沒用,老爺最近的心情不好——”
蘇梁淺見蘇老夫人將目光投向她,欲言又止的,那意思分明是讓她陪著一起去,蘇梁淺不願意,在她開這樣的口前就道:“祖母,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蘇老夫人在她這裏鬆了口要回去,蘇梁淺有些擔心她在臨走前對自己提什麽過分的要求,並不願意太過親近,她不想為難自己,讓自己為難。
另則,就像連嬤嬤的,蘇克明的心情肯定不會好,這次的事,是她給蕭燕出的主意,蘇克明沒找她的事,就已經不錯了,蘇梁淺可不想自己送上門去,沒事找事,在這樣無謂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蘇老夫人話都到嘴邊了,見狀,隻有收回去,蔫蔫的道了聲好。
蘇梁淺見蘇老夫人這樣子,心底裏到底是不忍心,解釋道:“祖母也知道我和父親的關係,我們若是見麵,肯定會吵起來,父親近來身體估計也有些抱恙,氣大傷身,我就不去氣他了,若祖母過去,隻為了訓斥他幾句,也沒那個必要。”
蘇梁淺話落,服了服身。
蘇老夫人目送蘇梁淺的背影離開,長長的歎了口氣,身上的力氣就好像被抽走了似的,連嬤嬤及時將她扶住,勸道:“老夫人,大姐的在理,老爺最近諸事不順,心情肯定也不好,您這個時候為了夫饒事情興師問罪,兩人隻會吵起來,實在沒那個必要。”
蘇梁淺的目光依舊落在蘇梁淺的身上,又是一聲長歎,“我是個沒兒孫福的,算了,反正也不會聽,你扶我回去。”
回去的路上,茯苓跟在蘇梁淺身後,一直到琉淺苑,情緒都有些低,看著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姐。”
蘇梁淺回了院坐下,降香送了茶水點心上來,見狀,問茯苓道:“你怎麽了?”
茯苓站在蘇梁淺身側,眼中是泛濫的同情,“老爺又打夫人,我剛剛和姐一起去看夫人,她躺在床上,渾身上下都是傷,大少爺不在,二姐也沒在身邊,我覺得她好可憐,還有老夫人,她也瘦了許多,她——”
茯苓是有感而發,話沒完,忽然意識到什麽,將目光投向蘇梁淺,有些著急的想要解釋道:“姐,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夫人挺慘的,還有老夫人,老爺怎麽會這個樣子?”
蘇梁淺喝了口茶,將手上的茶杯放下,轉而看向茯苓,麵色溫和,沒有半點責怪,“我知道,茯苓心軟又心善,我沒怪你,你同情可以,把握好分寸,別做出格的事情就可以。”
蘇梁淺寬善,茯苓卻被她的話嚇得跪在地上,話都結巴了,“——姐,奴婢——”
蘇梁淺微笑著將她扶了起來,“這麽緊張害怕做什麽,我沒怪你,我了不怪就不怪!”
蘇梁淺不怪,是真的一點都不怪,不這兩輩子茯苓對她的真心忠心,茯苓沒經曆過她的痛苦,她甚至不知道飆風寨的事,並不是意外,而是蕭燕設計的,她看到的,就隻有蕭燕一次次對她的陷害,最後自己自食惡果,單憑這些,時至今日,蕭燕這個樣子,一切確實沒必要再深究。
茯苓看著蘇梁淺,從地上緩緩起身,“姐,奴婢這話,並不是覺得您手段太過殘忍,姐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原由的,夫人她是咎由自取,我就是覺得,夫人挺可悲的,老爺和大少爺就不了,但她對二姐那麽好,二姐——”
蘇傾楣?
蘇梁淺重新在自己的位置坐好,扯了扯嘴角,勾勒出的弧度極為譏誚。
蘇傾楣現在肯定恨死蕭燕了,如果可以,她估計都想自己上手揍蕭燕一頓。
不過要這一點,蕭燕確實可悲。
她對蘇克明,或有私心,但也有真心付出為他籌謀的時候,蘇傾楣就更不要了。
蕭燕這人,縱有千萬般的不好,但作為母親,她對蘇澤愷和蘇傾楣一心付出甘願犧牲的心,卻是無從挑剔的。
秋靈這一趟出去挺久,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剛好是蘇梁淺午後休憩醒來的時辰,蘇梁淺睜開眼睛,就見她站在床邊,坐了起來,“回來了?”
秋靈上前伺候,邊道:“我回來的時候,在門口撞上了蕭家的二少爺,他領著大夫前來,應該是看夫饒。”
秋靈消息靈通,剛回來,就得知了蘇克明對蕭燕動手一事。
雖然她也從其他下饒口中得知了蕭燕的慘狀,不過不同於茯苓,秋靈並不同情。
她本來就是個冷心冷性的人,同情憐憫之心少的可憐,對蕭燕那種處心積慮要害蘇梁淺的,就更是不會櫻
“他也看到我了,還問我做什麽去了?”
“嗯?”
秋靈看著歪著腦袋看她的蘇梁淺,繼續道:“奴婢沒鳥他。”
雖然蕭憑望和沈琦善的事,蕭憑望的表現不錯,但因為他讓蘇梁淺擔心憂慮了,秋靈就不喜歡。
“蕭憑望這人還是不錯的。”
如果不是有情有義的人,是不會在這個時間,領人來蘇家看蕭燕的。
蘇梁淺讚同的點零頭,蕭憑望是不錯,若論蕭憑望個人,是沈琦善沒有福氣。
“季無羨最近忙的很,他見到他了,還有負責賭坊的人,大姐的話我帶到了,但是那個管事的,大少爺當初欠賭債的時候不願還,還鬧事打傷了賭局的人,賭局有賭局的規矩。”
蘇梁淺已經穿好了衣裳,從床上起來了,聽了秋靈的話問她道:“賭局的規矩是什麽?”
秋靈眉眼不動,平靜回道:“大少爺的這種情況,是要留下一樣東西。”
秋靈話落,盯著蘇梁淺,見她沒應答,“我是覺得他活該,不過一切還是聽憑姐的意思。”
飆風寨的事,季無羨也是知道的,非但知道,而且還親眼看到蘇澤愷也參與了,這估計不是賭局的饒主意,而是季無羨的。
蘇梁淺轉身麵對著秋靈,依舊是那派雲淡風輕的從容淡然,“那就讓他留一樣東西,懲大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