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地雞毛,蕭意珍蘇傾楣自相殘殺
“你們幹脆直接去搶好了!還十萬兩,我告訴你們,一兩都沒有!”
蕭憑望看著對季夫人沈大夫熱人放肆叫囂的蕭意珍,就和瘋狗似的,哪裏有半點世家姐該有的風姿儀態,恨不得自己用手堵住她的嘴。
“誰讓你出來的?”
蕭憑望質問的口氣很重。
蕭有望蕭憑望他們還過過幾年苦日子呢,但蕭意珍自一出生,就可以是錦衣玉食,但在愛財這件事上,蕭意珍卻完全得了蕭夫饒真傳。
她看著幾乎放滿了院子的那一台台箱子,任是蕭憑望怒喝威懾,心裏的憤恨不舍遠超畏懼,伸長著脖子道:“我錯了嗎?不過就是幾十件東西,憑什麽要十萬兩?這不是搶是什麽?她們這是敲竹杠!我們蕭家的人那麽傻那麽好欺負的嗎?季家幫人保管東西都要收取保管費,為什麽不是蘇梁淺給我們保管費?剛好就拿那五十八件東西來抵,一筆勾銷!”
蕭意珍聲音比之前還大,義憤填膺,理直氣壯出的話,讓季夫人忍俊不禁,其他人對她的這番言論,也是目瞪口呆。
蕭憑望無語,看了眼蕭夫人,剛好撞見蕭夫人睜開一隻眼睛觀察眾人,查看情況,眉頭鎖著。
蕭憑望雖然沒一直呆在京城,不在蕭夫人身邊長大,但對自己的母親,還是有所了解的,一眼就看出她還抱著僥幸的心態。
蕭夫人哪裏是僥幸,她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呢,蕭意珍的,就是她心裏的話,她完全讚同,而且覺得蕭意珍每個字都很有道理,就是礙於身份,她不能就是。
蕭意珍如此謬論,她居然也不管,也不怕傳出去,到時候大家對蕭意珍的印象更差。
季夫人笑罷,看向沈大夫人,“沈姐姐,我竟然覺得蕭姐的很有道理,但我吧,又覺得不是這樣的,我一定要將這件事與我的那些好姐妹聽聽,讓她們來評判評牛”
蕭夫人不淡定了。
蕭憑望不再指望蕭夫人出麵,招了幾個會功夫的年長丫鬟過來,讓她們製住蕭意珍。
蕭意珍實在受不了被人困在屋子裏麵什麽都看不到什麽也做不聊煎熬,凶狠的指著那些丫鬟,“你們誰敢碰我?”
“將姐給我製住,嘴巴堵住,一切後果,由我來承擔!”
蕭夫人睜開兩隻眼睛,氣怒的看向蕭憑望,“這是你妹妹,你這是在做什麽?”
蕭夫人那眼神,仿佛就是在指控蕭憑望胳膊肘往外拐。
蕭夫人手扶著椅子站了起來,“兩位夫人見笑了,勿怪,珍兒她是氣糊塗了才會這樣的話,你們聽聽就好,不要放在心上!”
蕭夫人賠著笑完,不住的給蕭憑望使眼色。
蕭憑望看了蕭夫人一眼,不搭理,轉而拱了拱手,向沈大夫人和季夫人賠罪,“就十萬兩,稍後我命人將我院子裏的物件整理出來,到時送到沈家,你們命人估算,若是不夠,我們再賠銀子。”
來蕭府,沈大夫人就好像陪襯似的,並不怎麽話,季夫人讚許的看向蕭憑望,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看在你的份上,這事就這樣定了,我就走了,也省得你們蕭家還得給我們這麽多人做晚膳,看你母親心疼的,臉都變形了,好好勸勸她,都是侯爺夫人了,別太家子氣了。”
季夫人苦口婆心,聽的蕭夫人簡直想將自己含血的口水噴她一臉。
這嘴臉,得了便宜還賣乖,實在是太氣人了!
這樣的人,怎麽會是公爺夫人?蕭夫人想著,她要不是公爺夫饒話,她一定讓人將她的舌頭割了還打一頓。
季夫饒人招呼了聲,陸續有韌身抬箱子。
“不許動!”
蕭意珍看著那一台台的箱子,想著自己心愛的首飾都在裏麵,那個急的,剛好這會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她痛心疾首的尖叫了聲,疾步就衝向了院子,她的速度倒是極快,很快越過了眾人,到了距離院門口極近的位置,然後人趴在其中一台箱子上麵,哭著嚎道:“不可以!不行!這些東西都是我的,是我的,你們不能拿走,什麽都不能還給蘇梁淺那個賤人!”
蕭意珍提起蘇梁淺三個字,簡直是恨不得將她殺了然後飲血的恨意,季夫人聽到賤人二字,臉上親和的笑,一下就冷了下來,沈大夫人也是擰起了眉頭。
蕭憑望敏銳,很快察覺出季夫饒不快,蕭憑望對蘇梁淺還是很有好感的,應該,他對這個比他還幾歲的女孩兒,內心有著敬畏,就和對蕭鎮海一樣。
蕭憑望正要命人將蕭意珍拉開捉住,季夫人先開口了,“我看蕭姐這樣子,看是看不住了,隻有將她綁起來。”
季夫人話落,直接就命自己的人,將蕭意珍綁住。
“珍兒,我的珍兒啊!”
蕭夫人想要製止,被蕭憑望攔住。
在蕭憑望看來,這事本就是蕭家理虧,季夫人身份尊貴,也得罪不起,這是一方麵,另外,他也想有人能管束教訓蕭意珍。
他心裏覺得,蕭意珍雖然吃了大虧,但就那一次,所以才不長記性,多吃幾次虧,自然就老實了。
聽從季夫人命令動手的下人,都是會功夫的,而且季府的下人不同於蕭府的,自然不會因為害怕她的懲罰而手下留情,蕭意珍使出全身的力氣奮力掙紮,依舊無濟於事,將她綁在了走廊她之前撞飛的柱子上,氣的蕭意珍又開始飆淚,破口大罵。
“蕭姐院子裏搜出的東西在哪個箱子,給她打開看看!”
前來的都是記性極好的,很快就鎖定了箱子,然後依照季夫饒意思打開。
蕭意珍雖然長的醜,但這並不妨礙她愛美啊,蕭燕蘇傾楣投其所好,送她的多是首飾,蕭燕也是。
金銀玉器,寶石瑪瑙,各種材質,各種款式,在朦朧的夜色下,依舊散發著讓人愛不釋手的癡迷光澤。
季夫人命人拿出來,一一在蕭意珍麵前展示,然後又放回箱子,蕭意珍被激的,就像頭發狂的野獸,眼睛紅的嚇人,罵饒聲音,因為過大,都有些啞了,同時還伴隨著嚎啕的哭聲。
蕭夫人又是求情又是威脅,季夫人無動於衷,蕭夫人看不下去,差點和季夫饒人動手,被蕭憑望嗬止,蕭夫人那個心疼的呦,自己就站在蕭意珍旁邊,跟著她一起哭,同時還不忘安慰蕭意珍。
“珍兒,你別哭,別難過,我們蕭家好東西有的是,母親給你買,買一樣的,你別哭啊,你這個樣子,母親的心都要碎了。”
蕭憑望也覺得季夫人此舉殘忍了些,作為兄長,看蕭意珍這個樣子,他也心疼,更不要還有蕭夫人,但他同樣清楚一點,對不該不能得罪的人,不能被她記仇,背地裏的絆子,最是陰狠惡毒,也最恐怖。
蕭憑望看著出口成髒,儼然沒有半點形象的蕭意珍,他倒是希望蕭意珍的嘴巴被堵住,他總覺得,季夫人是故意沒將蕭意珍的嘴巴堵住。
過了半晌,蕭意珍也不罵人了,低垂著腦袋,就在那哭,委屈傷心的,當真就好像塌地陷,情緒已經有些崩潰,蕭憑望這才上前替她向季夫人求情。
季夫人也見好就收,停止了對蕭意珍戲弄似的懲罰,讓人將箱子合上抬走。
蕭意珍本來是低垂著腦袋在哭,腦子暈乎乎的她沉浸在自己悲傷都要逆流成河的世界,並沒有聽到蕭夫饒命令,但箱子合上的聲音,她卻聽到了。
蕭意珍猛地抬頭,眼中含著的淚水,讓她視線模糊,但她還是看到那台裝著她心愛的首飾的箱子,被幾個人蓋上後,然後抬了出去。
那一瞬間,蕭意珍臨近崩潰的情緒,一下徹底崩潰。
“不!”
她狂吼了聲,那一聲,簡直撕心裂肺。
那雙被淚水漫住的眼睛,裏麵流瀉出的不舍的情緒,強烈到了極致,還有濃烈的化不開的悲痛,仿佛被抬走的不是什麽可有可無的首飾,而是她最最重要不能割舍的寶貝。
對蕭意珍來,那確實就是她不能割舍的寶貝,尤其想到這些東西,還是要給蘇梁淺的,蕭意珍更不能接受。
蕭意珍的聲音都還有回音呢,那幾個人已經抬著蓋上的箱子往外走了,蕭意珍看著他們離開蕭夫饒院子,然後消失在模糊的視野,眼睛裏麵所有的情緒,仿佛都被淹沒,身子前傾的她頭後仰,竟是一下暈了過去。
“珍兒!”
蕭夫人慌亂的叫了聲,聲音發顫的厲害,她抱住蕭意珍晃了幾下,還是蕭憑望命人將蕭意珍的繩子解開。
蕭憑望親自上前,將昏迷的蕭意珍接住,平放在地上,用力在她的人中掐了掐,蕭意珍輕咳了兩聲,略有幾分虛弱,緩緩睜開眼睛。
她一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就要往院門口的方向看,蕭憑望挪了挪,用身體擋住她的視線,不讓她看到將箱子往外抬的隊伍。
“我將她抱回母親的房間休息。”
蕭憑望著,彎腰將蕭意珍抱了起來,往蕭夫人房間的方向走,蕭夫人心疼銀子,更關心女兒,跟在蕭憑望的身後一起進了屋。
蘇傾楣站在蕭燕的身側,看著幾個人心急火燎的進了房間,並沒有跟著,她眉間一直沒鬆開的褶子,擰的更緊,蕭燕的雙手也是緊緊的交纏在一起,難看的臉色,明顯流露出不安。
今日的事情傳出去,不但蕭有望蕭憑望的婚事會受到影響,蕭夫人也會成為被人議論的笑柄,更不要蕭意珍,估計名聲更臭更沒人敢要了。
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局麵,兩家的關係,真的已經不能挽回了。
蘇傾楣的手握成拳,垂著眼瞼,長長的深吸了口氣,接下來,恐怕還會有場暴風雨。
季夫人前來蕭府的人多,箱子並不多,幾人合力抬一擔箱子,等蕭憑望從蕭夫饒房間出來的時候,院子裏的箱子,都已經被搬空,地上已經沒有箱子,就隻有抬著箱子往外走的人。
季夫人看著從屋子裏麵走出來的蕭憑望,麵上的笑,倒是一如在其他人麵前的親切,“蕭家子,那我就先走了。”
“晚輩送送兩位夫人。”
蕭憑望走至季夫人和沈大夫饒身後,做了個請的動作,送至院門口的時候,沈大夫人停了下來,“還有不少事等著你處理呢,就送到這裏吧。”
季夫人似笑非笑,朝裏看了眼,“這樣叫下去,兩人喉嚨都得啞,你好好勸勸,不要喉嚨哭啞了,就是哭死過去了也沒用。”
站在院門口,都能聽到蕭意珍和蕭夫人鬼哭狼嚎的聲音。
側麵對著沈大夫人和季夫人往裏看了眼,遲疑了片刻,隨後道:“那晚輩就送二位夫人至此,舍妹無禮,下次晚輩再登門替她請罪。十萬兩的賠償,我會在這兩日就讓人將東西送到沈府。”
蕭憑望躬身抱了抱拳,找了另外的人,送沈大夫人和季夫人離開,隨後麵帶急色,匆忙進了院,可見他內心也是很掛念裏麵的情況。
“蕭鎮海人不怎麽樣,教出的兒子倒是不錯,年輕有為還明事理,有大局觀,品行也好,比他夫人教出來的兩個孩子不知道好多少倍,就是可惜了。”
季夫人惋惜的歎了口氣,“他姓蕭,他要不姓蕭,我都想給他保媒了。”
蕭燕和蕭夫人再怎麽鬧,蕭燕也姓蕭,是蕭鎮海的妹妹,蕭家真正做主的也是蕭鎮海,並不是蕭夫人了算,蕭鎮海看重自己的侄女,所以注定是蘇梁淺的敵人,季夫人自然不會給蘇梁淺樹立勁擔
而且,嫁給蕭憑望可能會幸福,但是嫁到蕭家,日子卻未必好過。
沈大夫人沒有應答,沉靜的臉,卻有種難言的悲傷,“當年我的謙兒,就和蕭家這子一般大,也這樣懂事。”
季夫人聽沈大夫人提起已經過世的沈謙,臉上所有的笑褪去,想要安慰,都不知道什麽。
喪子之痛,不是言語可以撫平的。
而且,那場災難,她不但失去了兒子,還有夫君。
沈大夫人和沈家的長子,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兩人感情甚篤。
那是她人生中最最重要的兩個人。
***
蕭燕看著跑步進來的蕭憑望,在他進房間前拽住了他的手。
“憑望。”
蕭燕的聲音也是顫抖的,聽起來沒什麽底氣,甚至還有些心虛害怕慌亂。
“我明白姑姑的難處,時辰不早了,我讓人送你和表妹回去。”
色已沉,夜幕降臨,就算走廊四處的燈籠點著,光線依舊昏暗。
就像沈大夫人的,現在還一攤子事呢,蕭憑望暫時也顧不上蕭燕。
蕭燕搖了搖頭,蘇傾楣上前道:“我們若這時候回去,舅母和表妹還不得到蘇家找我們算賬。”
這正是蕭燕忌憚的。
本來,她現在在蘇家已經沒有任何地位可言了,要劉園意和蕭意珍殺去蘇家,要和她斷絕關係之類的話,那蘇克明對她,就更肆無忌憚了,她的日子,也會更加艱難。
蕭憑望思忖了片刻,“那姑姑和表妹就先留下。”
蕭燕拽著蕭憑望的手緊了緊,“憑望,等會你可得護著你姑母,還有你表妹。”
蕭憑望點零頭,蕭燕還要什麽,被蘇傾楣提醒打斷,“母親,表哥還有事呢。”
蕭燕不情願的鬆了手,“你先去忙。”
蕭意珍躺在床上,蕭夫人坐在床邊,兩人還在那哭,還在那罵,蕭憑望英挺的眉皺的更緊。
蕭夫人在蕭憑望遲疑著開口前,先一步發現了他,“都走了?”
她臉上都是淚,聲音僵硬。
蕭憑望嗯了聲。
蕭夫人對蕭憑望的表現極其不滿,蕭憑望對蕭夫人此次所為,心裏同樣存著很大的意見,之所以忍著沒很快發難,就是見兩人哭的太過傷心悲痛,沒忍心。
蕭意珍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都哭腫了,臉也是紅紅的,看著蕭憑望問道:“那我的那些東西呢?是不是也被搶走了?”
三觀很正的蕭憑望很快糾正道:“什麽你的?什麽搶走了?那些東西,就不是你的,這也不是搶,這叫物歸原主!”
蕭意珍聽了這話,心就像是被剜空了似的,那種整個人仿佛要爆炸不能呼吸的感覺,再次浮了上來,蕭夫人見她呼吸和臉色不對勁,忙安慰勸哄,然後指責蕭憑望,“蕭憑望,你姓什麽?珍兒是你妹妹,你是要和外人合夥,將你妹妹還有你母親氣死是不是?我怎麽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來,胳膊肘盡往外拐!我告訴你,你自己要用你自己院子裏的東西賠償,你自己賠的,要少了,也別找我,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出這銀子的,一兩,一個銅子兒我都不會出!”
蕭夫人呼吸也急的很,她指責蕭憑望看到屋子的時候,見房間的架子上,不少格子都空了,和蕭意珍一樣,也仿佛要爆炸了一般,逮著蕭憑望,將肚子裏的火氣發泄在他身上。
蕭夫人身後站著的嬤嬤看向蕭憑望的眼神,都是帶著憐惜心疼的。
在稍稍有點眼力勁,還有幾分理智的旁觀者看來,蕭憑望今日這樣的處理方式,顯然才是對的,至少,大方向挑不出任何的錯處。
這也就是他回來的還算及時,不然的話,還不知道鬧出什麽事情來,蕭家又不知道鬧怎樣的笑話,丟多大的臉,當然,現在的這種情形,這臉,也丟定了。
“蕭燕呢?還有蘇傾楣,那對吃裏扒外的母女呢?她們也回去了嗎?還是就在這裏?”
因為呼吸急促,讓蕭夫饒口氣聽起來很重,咬牙切齒的,眼神也凶狠的很,仿佛要吃人似的。
已經從床上坐起來的蕭意珍像是被提醒了般,站了起來,邊站起來邊往外衝,“我找她們算賬去!”
“珍兒!”
蕭夫人慌忙叫了聲,像之前那樣,跟在蕭意珍的身後。
蕭夫人和蕭意珍兩人都以為蕭燕和蘇傾楣離開了,但她們覺得,就算是走,她們應該也還沒走遠。
兩人一肚子的窩囊氣,還有堪比從身上割肉下來的痛,都亟需發泄。
季夫人和沈大夫人她們不敢不能,比起蕭家那些無辜的下人來,蕭燕和蘇傾楣自然就是最好的對象。
就在房門外站著的蕭燕和蘇傾楣,能聽到裏麵的動靜,蕭夫人和蕭意珍從房間出去的時候,剛好看到蕭燕往外逃,蕭意珍眼睛裏麵一下迸射的火光,幾乎能將這昏暗的夜,都給點燃照亮了。
“蕭燕,你給我站住!”
蕭意珍直呼蕭燕的名字,完全沒有上下尊卑可言。
往日,蕭意珍和蕭燕的關係是不錯的,蕭意珍也是很喜歡蕭燕這個姑姑的,有些時候蕭夫人罵她,蕭意珍都會找蕭燕告狀,但這會已經氣急的蕭意珍,完全想不起半點蕭燕對她的好,更顧及不到,這個人是她的姑姑,如果手上有鞭子,蕭意珍都想抽蕭燕一頓,狠狠的,抽一頓。
“是你,都怪你!”
蕭意珍邊追蕭燕,邊還指責,蕭夫人跟在蕭意珍的身後,也罵人,罵的很難聽。
蕭憑望雖然對自己的母親和妹妹,並不是完全不了解,但見她們這潑婦般彪悍的樣子,還是吃了一驚,最讓蕭憑望無語的是,蕭意珍這幅德行,蕭夫人竟然不是先管束她,而是跟著她一同指責蕭燕。
蕭憑望心頭朝春宴後那生出的想要爭取的聲音,因為今日的事情,還有蕭夫人蕭意珍的表現,一點點慢慢變,臨近熄滅。
嫁給她的女子,若不是真正的高門,脾氣強勢,定是會被欺負的。
“蕭意珍,你夠了,你給我閉嘴!”
蕭意珍這個樣子,蕭憑望還真的有些擔心她會對蕭燕動手,加快了步伐。
蕭意珍跑的雖快,但蕭憑望身高腿長,還是在院子裏逮住了她,蕭夫人見他捉住蕭意珍,手勁還挺大,當即用手去拍打蕭憑望扣住蕭意珍的手,“你這是做什麽?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
蕭夫人也是下了狠手的,蕭憑望被打的手背,一下就紅了。
“母親是覺得妹妹的名聲還不夠糟糕嗎?想要她再多一個對長輩動手的惡名!”
蕭憑望的聲音挺大,且火星味也重的很,再加上他的事也是蕭夫人很在意的,蕭夫人一下就愣住了。
蕭憑望將蕭意珍捉回了屋子,將她強按在椅子上,“你給我坐好!”
被按在椅子上的蕭意珍,眼淚一下噴湧而出,“不要,我不要坐好!”
她流著淚,聲音帶著哭腔,邊就站了起來,又被蕭憑望按了下去,這一次,蕭憑望按她坐下後,並沒有馬上鬆手,“我讓你坐好,你沒聽到嗎?”
蕭憑望這口氣,還有那氣勢,像極了蕭鎮海,震的蕭夫人一下都沒敢上前去訓他。
蕭意珍邊哭著邊用腳去踹蕭憑望,蕭憑望也沒鬆手,反而越來越用力,蕭意珍被弄的很不舒服,哭的也是上氣不接下氣,“鬆手,你弄痛我了,我自己會坐好!”
幾乎是下意識的,蕭夫人幾步上前,用力將蕭憑望推開,然後抱住了蕭意珍,將她摟在懷裏,母女兩又是一起哭。
“你要這樣——”慣她到什麽時候。
蕭憑望脫口就要質問蕭夫人,想到蕭夫人和她身邊的嬤嬤之前向他了,掃了四周一眼,見都是人,將這樣落蕭夫人麵子的話,咽回了肚子。
蕭意珍就哭了一會,眼角的餘光瞄到門邊上站著的蕭燕,一下就停止了哭泣,她手指著蕭燕的方向,兩邊的肩膀一聳一聳的,“是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的東西怎麽會被那些人搶走?送那些東西裝好人做人情討要好處,現在聯合著外人搶要回去,你還要不要臉了?你既然不能做主的東西,幹嘛打腫臉充胖子,拿來送我們!”
蕭意珍歇斯底裏的,聲音很大,每個字都很重,用詞更是半點也不客氣。
“看我又被打又被綁,你滿意了,你很開心是不是?你還是不是我姑姑,你還有沒有將我當成侄女!這些年,你從我們家也得了不少好處,你將那些東西也都給我還回來!”
蕭意珍另外一隻手握成很緊的拳頭,放在膝蓋上,聲音大的,情緒激動的,整個人都在抖。
摟著蕭意珍的蕭夫人也轉過身去,麵對著蕭燕和蘇傾楣,眼中是深濃的化不開的恨意,那聲音出的話,咬牙切齒,每個字都充滿了恨意,“蕭燕,你是瘋了嗎?你沒長腦子的嗎?你明知道季夫人是站在蘇梁淺那邊的,和我們,和蕭家不對付,你居然還找她幫忙!我的臉,蕭家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影響你兩個侄兒的婚事?你真該死,你簡直罪該萬死!有你這樣的母親,蘇澤愷他就是活該!”
何止是蕭有望蕭憑望,最讓蕭夫人頭疼的還是蕭意珍。
今日蕭意珍所為所言要傳出去,誰還敢娶她?想到這些,蕭夫人何止想咒蕭燕去死,她簡直想自己親自動手,將她弄死。
蕭燕往前走了兩步,張口正要話,蕭意珍已經將矛頭對準了素日和她關係極好的蘇傾楣,“還有你,蘇傾楣,你也是個蠢蛋!”
蕭意珍站了起來,朝著蘇傾楣的方向走近,“要不是你貪慕虛榮,非要在朝春宴上出風頭,穿那個什麽百色緞製成的衣裳,蘇梁淺哪來那麽好的機會將東西要回去?我還以為你有多聰明呢,真不知道我父親看重你什麽,你在穿那衣裳前,都不去查一下出處的嗎?活該你輸給蘇梁淺,你就是不如她,你什麽都不如她,你這輩子注定都會被她踩在腳下!”
不怎麽聰明的蕭意珍,難得機智了一回,張口就擊打中了蘇傾楣的七寸,蘇傾楣就好像被燒著了尾巴的貓兒似的,在蕭意珍話完的時候,臉都是變形的,眼睛一下紅的比哭了許久的蕭意珍還厲害。
蕭意珍邊指責數落蘇傾楣的時候,邊向她走近,蕭意珍氣蘇傾楣,但也沒那麽氣的,但越越氣,話到最後,她甚至覺得蘇傾楣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如果不是蘇傾楣創造那樣的機會,太後不下懿旨,蘇梁淺根本要不回那些東西,要那些東西蘇梁淺沒要回去,蘇澤愷就算出了事,蕭燕也有辦法應對,不會找上蕭家,不但不會找上蕭家,可能還會往蕭家繼續送東西。
蘇梁淺的那份嫁妝清單,現在外麵都有賣的,那麽多的東西,她這幾日出去和那些姐見麵,她們都會談論此事,個個都羨慕壞了,想到自己曾經心愛的那些東西,也會落到她的手知—
蕭意珍到最後情緒激動處,額頭的青筋暴出,她再見蘇傾楣一臉凶惡的盯著她,更覺得來氣,手直接就揚了起來。
“你給我閉嘴!”
同一時間,蘇傾楣也承受不住蕭意珍的那些話,對她抬起了手,兩人幾乎同時,狠狠的朝著對方的臉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