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裝暈?給你紮針!
蘇梁淺和沈家大夫人還有季夫人用完早膳,又聊了會,秋靈才回來,身後跟了三個人,統一著宮廷禦醫服,背著『藥』箱,正是宮中的禦醫。
“高禦醫?”
太醫院禦醫並不少,沈大夫人又多年不和皇宮的人來往,對宮中的禦醫並不熟悉,不過走在最前麵的那人,卻是她熟悉的麵孔。
高禦醫,名高平,人稱高一針。
高平能得這個外號,並不是因為其醫術有多精湛,用針如神,高平的醫術,就和他的名字一樣,平平無奇很一般,他能在人才濟濟的太醫院入職,並且以平平的醫術站的比別的太醫穩,更多的是因為其會投胎。
真正厲害的是他的父親,太醫院的太醫令高鵬,一手針灸無敵,那是真正的高一針,可惜妒英才,醫者不能自醫,高鵬自己得病死了。
他過世的時候,高平也就是個十多歲的『毛』頭子,雖然跟著父親學醫多年,但醫術實在平平,再加上高鵬走的又急又早,在高平算是真正接觸到醫學的時候沒能親自指導,高平未能得其真傳,不要一半了,就連十分之一都沒櫻
高鵬在世時,曾救過太後的命,太後念其恩情,在高鵬死後,讓他唯一的兒子高平也在太醫院任職,且高平的婚事,也是太後指的。
高平是太醫院所有的禦醫裏麵是唯一可以想見可以經過通傳就可以見到太後的,且皇上對他雖不重用,但隻要有好事,都不會漏了他,所以高平在太醫院,也算是沒人敢得罪的存在。
一次,太醫院一隻被用來做試驗的兔子突然沒氣了,好像死了似的,剛好就在那裏的高平心血來『潮』,在兔子身上紮了兩針,兔子突然活蹦『亂』跳,太醫院的禦醫為了恭維他,也不知是誰帶的頭,叫他高一針。
高平對這個稱呼相當受用,其他人也就跟著這樣叫了,叫著叫著就叫開了,現在很多人都叫高平高一針,而不是叫他的名字或者是高禦醫。
這稱謂,最開始是溜須拍馬,也因此,這稱呼是帶著嘲諷的。
不過,沈大夫人之所以認識高平,是因為以前高鵬在世的時候,沒半個月給太後例行診脈問安,基本都會帶上高平。
上輩子,蘇梁淺成為皇後時,太醫院中已無高平這個人,不過他的結局,是死還隻是從太醫院離職,蘇梁淺就不得而知了。
高平看到久違的熟人,也很高興,看向沈大夫人,“沈大夫人,你也在啊,許多年沒見,您還和以前一樣,我聽你最近時不時進宮,還想著能和你碰麵呢,沒想到在蘇府見上了。”
沈大夫人尚未嫁人時,是個『性』格爽朗,不拘節的女子,和高平的關係,勾搭上朋友,兩人算是舊識。
沈家出事後,高平還讓自己的夫人上門安慰去了,這些年,也算還有走動,但高平身為男子,荊國公府又都是女眷,自然是極其不便的,沈大夫人自沈家出事後,幾乎不入宮,兩人近十年沒見了,可不就是許多年了嗎?
蘇梁淺看著高平臉上的笑容,純粹的興奮激動,不管是已經故去的高鵬,還是現在的太後,都將他保護的極好,因為那樣的笑容,心思太過複雜的人是沒有的。
“你們來蘇府做什麽?”
蘇梁淺在高平前解釋道:“父親不是氣病了嗎?昨夜裏,找了幾個態度,個個都問題不大,但到現在都還沒醒的跡象,我懷疑是他們技術不到家,所以『舔』著臉,讓秋靈進宮找太後,讓他安排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為父親診治,幾位禦醫辛苦了,給幾位大人看茶!”
蘇梁淺給領幾位禦醫前來的秋靈使了個眼『色』,秋靈會意,將另外兩位大夫送了出去,隻留下高禦醫一人。
“大夫人,您這些年?太後她經常會提起您,也很想您,您現在願意入宮吧,太後她老人家應該會很高心。”
沈大夫人嗯了聲,蘇梁淺打斷高平意圖想要的敘舊,“高禦醫,我有事想請您幫忙。”
高平認真的看向蘇梁淺,“您就是今年朝春宴的魁首蘇大姐吧,現在外麵大家都在傳您呢。”
蘇梁淺笑,“我什麽?飛揚跋扈,視財如命,為了錢財將父親都氣倒?”
沈大夫人聽蘇梁淺的這些,皺眉,看著高平道:“這是我侄女,淺兒,您有事要找高平幫忙,是什麽事?”
蘇梁淺神秘一笑,湊近高平,在他耳邊的位置,了幾句話,沈大夫人疑『惑』不解,季夫壬大的眼睛都是好奇,等蘇梁淺都完了,她才想起來,自己想聽,可以湊近的啊。
高平愣了愣,那樣子,像是沒轉過彎來,沈大夫人和季夫人異口同聲問道:“你們剛什麽?”
蘇梁淺看著愣愣的脫口就要將話出來的高平,“高禦醫隻管按著我的做,還有就是,我讓高禦醫做的事,希望你能保密。”
高平這人,醫術可能不怎麽樣,當然,她要的也不是單純醫術好的,太後既然讓高平來,就明在太後眼裏,高平還算是可以信得過的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蘇梁淺相信太後,對太後指派的人,她也不會有太多懷疑。
高平反應過來,道了聲是,“太後讓我一切聽蘇姐的,您請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蘇梁淺點零頭,茯苓走了進來通報,“姐,老夫饒人來了,請沈大夫人和季夫人一起過去呢,讓您也跟著一起。”
降香現在傷勢已經差不多了,日常的活動問題不大,隻是不能做什麽重活,並不需要人在身邊伺候,茯苓也就重新回到蘇梁淺身邊伺候。
如果蘇老夫人這時候有所求,蘇梁淺並不難猜出是什麽事,不管蘇老夫人是不是有那個意思,蘇梁淺並不準備給她希望。
“你告訴祖母,就我求著太後,給父親請了幾名宮中的禦醫,等看完了父親再向她請安。”
茯苓道是,將蘇梁淺的話,轉達給了蘇老夫人那邊過來遞信的人。
現在,福壽院的主子,是蘇老夫人沒變,但下人卻是以連嬤嬤為首,連嬤嬤忌憚敬畏蘇梁淺,照過來報信的人,都十分恭敬規矩,並不會因為自己是蘇老夫人身邊的人,蘇老夫人近來和蘇梁淺不如以前和睦,就不將她放在眼裏。
“舅母,季夫人,我們一起去看看父親吧。”
蘇梁淺勾著唇,微微的笑著,做了個請的動作。
高平看著蘇梁淺真無邪的笑,總覺得那笑,看似純真,卻是壞壞的,像是憋了什麽壞勁。
蘇梁淺和沈大夫人季夫人還有幾個禦醫一行冉福壽園的時候,蘇老夫人還沒到,因為昨晚蘇老夫饒嗬斥,幾個姨娘和姐雖然想在勤鴻院『露』臉,但一大早的並不敢來,就隻有三姨娘和蘇涵月——
三姨娘和蘇涵月一直都在關注蘇梁淺那邊的動向,早上季夫人和沈大夫人過來的時候,她們以為她們會很快就到蘇克明這邊,就在這裏蹲守著了,等了許久都準備回去了,聽下人,蘇梁淺的大丫鬟秋靈請了好幾個似禦醫的大夫。
蘇梁淺這時候請禦醫來做什麽?自然是給蘇克明看病的,兩人瞬間就絕了回去的心思。
宮中的禦醫,那是給宮裏的貴人看病的,也可能是和宮裏的貴人上話的,三姨娘盼著女兒能有個好名聲,蘇涵月自己更想。
三姨娘很快吩咐身邊的下人,將這個消息帶給蘇若喬,讓她馬上趕過來,同時自己和蘇涵月往勤鴻院去。
蘇梁淺到的時候,蘇若喬還沒到。
除了後來的三姨娘蘇涵月,還有的就是從昨晚一直守在這裏的蘇傾楣。
蘇傾楣在和蘇克明一起用了些吃的東西後,靠在床頭憩了會,但隻有一個時辰不到,其實近來這段時間,因為朝春宴,報了節目的蘇傾楣緊張又激動,一直都沒睡好,再加上昨晚基本一宿沒睡,神『色』看著便有些憔悴。
因為昨晚蘇克明的那些話,她的心倒是稍稍放下了些,但看著蘇梁淺氣勢洶洶的,身後還跟著幾個禦醫,這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疲倦的眉眼,是難掩的緊張之『色』,不過那一身在陽光下幻彩的衣裳,倒是為她添了幾分資彩。
“父親情況怎麽樣了?”
蘇傾楣咬著嘴唇,看了眼蘇梁淺身後的一眾人,一副替她著想的模樣,遲疑為難著沒張口。
“還能怎麽樣?你自己不是有眼睛嗎?你不要再假惺惺的了,你要是哪怕有丁點關心父親,昨晚就不會將他氣倒,還看都不看一眼,我看你氣『色』不錯,睡得挺香啊,我因為牽掛父親的情況,一晚上都合不上眼,大姐姐,你是怎麽做女兒的?處處違逆父親的意思,怎麽會有你這樣做女兒的!”
蘇涵月一早在勤鴻院等著,就是為了博一個孝順的美名,她早上沒吃什麽,等了那麽久,對蘇梁淺也生出了怨氣,再就是多年來,一直唯蘇傾楣馬首是瞻,雖然對蘇梁淺有些懼怕忌憚,但看蘇傾楣這樣子,擠兌蘇梁淺的話,幾乎就是脫口而出。
蘇涵月義正言辭,義憤填膺,儼然就是個大孝女作態。
三姨娘聽的心裏發虛,幾次扯她的衣裳,都沒用。
蘇傾楣聽著蘇涵月對蘇梁淺的斥責,嘴角勾了勾。
本來,蘇涵月這時候過來,分走她想要的光環,蘇傾楣心裏還有些不怎麽樂意的,不過她的這番話,讓蘇傾楣心裏一下平衡了起來。
蘇梁淺看著蘇涵月凜然的樣子,沈大夫人皺眉道:“淺兒若是不關心她父親的情況,怎麽會費勁去請宮中的禦醫?關心不是用嘴巴的,不要你一晚上沒睡,就是擔心的幾個晚上沒睡,把身體熬壞了,對你父親來,也沒有任何作用。”
“你——”
蘇涵月被噎住,瞪大著眼睛,卻不知道什麽,被三姨娘用力的拽了一把。
本來,就蘇梁淺一個饒火力,她們加起來就難以招架,現在蘇梁淺有了靠山,反倒是她們寡不敵眾,哪裏可能是蘇梁淺的對手?
“我們不敵大姐姐會討人喜歡,一請就是幾個禦醫,但論孝心,我們卻是不輸的。”
還孝心?對別人,蘇傾楣不知道,對蘇克明,蘇梁淺根本就沒心。
蘇梁淺聞言,沒有半分生氣,還抿著唇,似讚同聊點零頭,“要討人喜歡,我哪及的上大妹妹你?不過我運氣確實比較好,祖母輩的長輩,好像都特別喜歡我,也是,她們那個年紀,經曆的多,一雙火眼金星,看人最準了。”
蘇傾楣皺著眉,正猶豫著準備開口質問蘇梁淺這話是什麽意思,蘇梁淺繼續道:“大妹妹確實孝心感人,要不然的話,父親也不會那麽心疼看重你,我母親的嫁妝,不肯花在我身上一分,我院子裏的下人,還要我自己養著,倒是將妹妹打扮的和花兒一樣,他這樣愛惜名聲的人,這是在犧牲自己愛惜妹妹啊,也難怪大妹妹如此孝順了。我這也是沒辦法,家中誰有個身體不適,都是請三四個大夫的,父親是一家之主,更不能低於這個標準,我也就隻能『舔』著臉求太後了。”
人前,蘇傾楣注重自己的形象,話自然不敢像蘇梁淺這樣直白,自然也不是蘇梁淺的對手。
若是疑難雜症,大夫束手無策,多請幾個自然無可厚非,但有個身體不適,就請幾個大夫,這就是銀子多燒得慌了,在場的禦醫,雖不是在朝廷為官,也都有個一官半職的,對蘇克明拿的俸銀,就算不是一清二楚,心裏也都有數。
就那點銀子,自然是支撐不起這樣的揮霍的。
現在沈清的嫁妝一事又在風口浪尖,幾乎不要任何提醒,在場所有人就往那方麵想了,當然,事實也是如此。
這些人隻是在心裏想,沈大夫人直接冷哼了聲,將話挑明,“他們輕而易舉的得了清妹妹那樣豐厚的嫁妝,自然不將銀子當成銀子,肆意揮霍,不過別饒就是別饒,遲早都是要還的。”
蘇梁淺讚許的點零頭,隨後道:“我看大妹妹衣裳都還沒換,定然是在這裏守了一宿沒合眼吧,你這麽有孝心,難怪父親那麽疼你了。”
手心手背還不一樣厚呢,世人總是偏心的,要蘇克明是用自己的俸銀或者是其他渠道的收入給蘇傾楣,這都無可厚非,但用蘇梁淺母親的嫁妝貼補蘇傾楣,這顯然是不過去的。
蘇梁淺話,夾槍帶棍的,不但擠兌了蘇傾楣,同時也指責了蘇克明。
蘇傾楣身上的衣裳沒換,那就是將證據直接穿在了身上,麵對這樣的辭,都不好反駁。
蘇梁淺在和蘇傾楣話的時候,一直都有注意蘇克明,見他靠床的外側,從被子裏麵漏出的手指動了動,微挑了挑眉,這就裝不下去了?技術還真差。
“二姐有孝心這是毋庸置疑的,不過女孩子愛俏,她這是太喜歡身上的衣裳了,這樣珍貴稀罕的料子穿在身上,換誰誰不喜歡,心裏樂滋滋的?姐妹一場,大姐你也不要太過苛責了。”
開口的是季夫人,蘇傾楣被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咬著嘴唇道:“我身上的衣裳和頭麵,都是母親為我準備的,姐姐的事,我也很愧疚,所以昨日父親昏『迷』後,我就讓祖母找姐姐,將先夫人還沒動的嫁妝都還給姐姐,你們一定要這樣咄咄『逼』人嗎?”
蘇傾楣紅著的眼睛,蓄滿了淚水,一副傷心又難過的模樣,而她這樣頂撞季夫人,更讓人覺得她是受了大的委屈,情緒失控。
蘇梁淺不為所動,“還沒動的嫁妝?大妹妹這意思,那些動的了,就全部都算了?你還真是打的好一副如意算盤!侵吞別饒東西,沒有全部霸占,還成了人要感激的大義?我要的不是剩下的,而是全部!”
蘇梁淺滿是譏誚,“好了,父親要緊,若是父親醒來,看到大妹妹這個樣子,不定怎麽心疼斥責我呢?幾位禦醫,麻煩你們了。”
當著蘇克明和外饒麵,蘇梁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她懶得看蘇傾楣那樣子,轉身看向幾位禦醫,做了個請的動作。
禦醫輪流診治的時候,蘇老夫冉了,一起的還有五姨娘。
蘇老夫人先是和沈大夫人和季夫人打了招呼,蘇老夫人先前對蘇梁淺態度不錯,蘇梁淺去沈家,她擔心她手頭緊還給備禮,沈大夫人顧念著這份情,並沒有將心中對蘇家蘇克明的不滿,遷怒到蘇老夫人身邊,態度還算和善。
蘇老夫人最最關心的還是兒子的情況,和沈大夫人季夫人打了招呼後,就問禦醫,“大夫,我兒子現在情況怎麽樣了?這都一整個晚上了,『藥』也吃了,他什麽時候才醒過來啊?”
蘇老夫人那個著急的,在她看來,被氣暈這個事情可大可,正常應該醒過來了才對,蘇克明現在卻沒半點反應,蘇老夫饒心都是懸著的。
前來的三個禦醫,高平的醫術雖然最差,但在太醫院的地位最高,且他們到蘇府後,蘇梁淺還單獨將高平留了下來。
另外兩個禦醫對視了一眼,將目光投向高平。
高平看過蘇老夫壤:“這是氣急攻心,吃『藥』的見效慢,用針才有奇效。”
蘇梁淺看著一本正經的高平,掃了床上的蘇克明一眼,對依舊有些擔心的蘇老夫壤:“祖母,這幾位禦醫,都是太後指派的,醫術精湛,不是外麵一般的大夫能比的,這位是高禦醫,外號高一針,就是不管什麽病,哪怕是一般人都束手無策的疑難雜症,他都能解決,這種突然暈厥,對他來,更是菜一碟,不在話下。”
蘇梁淺這番話,讓高平相當受用,而蘇老夫人眼中燃氣的亮光,更讓高平雄心萬丈。
高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道:“一針不行就兩針,兩針不行就三針,老夫人放心,我今定然是可以讓蘇大人蘇醒的。”
蘇老夫饒嘴角抽了抽。
蘇克明見床上的蘇克明,臉『色』都以肉眼看到的速度變了幾分,也不知道是單純的害怕紮針,還是知道高一針這個人,知道他醫術就不怎麽樣擔心他把自己治壞。
蘇梁淺嘴角微微上揚,透著讓人難以捉『摸』的笑意。
蘇傾楣心咯噔一下,喉嚨緊的,不出話來。
高平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從自己的醫『藥』箱裏麵,拿出了個包裹打開,裏麵是一排長短一致的銀針。
銀針蹭亮,在陽光下折『射』出白晃晃的光,看的人心裏都怕怕的。
半吊子的高平,自然是沒有這樣精細的醫具的,這是他從已故的父親那裏繼承來的,也算是幫著高鵬救了不少人。
那光,反『射』到了蘇克明身上,蘇克明閉著的眼睛都緊了緊,那樣子看著除了緊張,還有惱火。
蘇梁淺好笑的想著,他心裏肯定在咒罵自己。
幾乎是下意識的,蘇傾楣到床邊攔住,急忙道:“不,不能紮。”
蘇傾楣發緊的聲音微顫,本就心虛的她見所有饒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很快也意識到了不妥,慌慌張張的解釋道:“我,我父親最怕疼了。”
蘇傾楣話落,看向蘇老夫人,“祖母,父親隻是暈倒,很快就能醒過來的。”
沈大夫人看了看蘇梁淺,又看向緊張的蘇傾楣,猜出了些什麽,看向蘇克明的眼神越發厭棄。
不過,蘇克明被蘇傾楣擋住,她並不能看到他的臉。
“蘇二姐,我們相信蘇大人肯定會醒過來,但是我和沈夫人都是有太後懿旨在身的人,蘇大人現在不醒,我們怎麽執行太後的命令?這幾個禦醫,都是奉太後的懿旨前來的,你這樣擋著,是要公然違抗太後的意思?而且,若是因為你耽誤了蘇大饒病情,若是傳出去,豈非辱了你孝女之名,而且這樣的罪名,你承擔的起嗎?”
季夫人和沈大夫裙是心有靈犀,的都是她想的。
蘇傾楣不知道什麽反駁,但就是不肯讓開。
蘇老夫人不笨,後知後覺的,隱隱察覺出了什麽。
一旁的蘇管事看著這一幕,隻想發笑。
他覺得蘇梁淺真的就是老派來治蘇克明的,知道內情的他麵對蘇傾楣帶了求助的眼神,也不話。
蘇克明,那是活該,至於蘇傾楣,她那樣子倒是楚楚可憐,不過知道她做了什麽事,了什麽話的蘇管事,半點也同情不起來。
“父親昨晚就昏『迷』了,至今未醒,父親是怕疼,這銀針紮在身上,肯定也會很疼,但有病就要治,且忌諱疾忌醫。”
蘇克明這輩子,也算是順風順水,作為家中的長子,在青州老家隻讀書,中舉後,很快成為沈家的乘龍快婿,他最大的挫折,就是這些年升遷的慢,但一直都沒吃過什麽苦。
蘇梁淺當然知道他怕疼,她就是知道他怕疼才會有這一招,要他是鐵血錚錚的男子,這針紮在身上沒反應,她也不會用這樣的計策。
看出端倪的蘇老夫人正準備幫蘇傾楣幾句話,蘇梁淺卻沒給她這樣的機會,很快當機立斷命令道:“秋靈,將二姐拉開,影桐,你和秋靈一起,按住老爺,別讓他『亂』動!”
秋靈道了聲是,上前幾步,就和提雞仔似的,將床邊攔著護住蘇克明的蘇傾楣拉開,要不是有外人在場,她都想像之前幾次對待別人那樣,將蘇傾楣直接扔地上。
蘇梁淺看著幾次張口的蘇傾楣,直接將她的話堵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父親好。”
她這句話,直接將蘇老夫人想要勸阻的話,也噎回了肚子。
蘇老夫人看著麵『色』淡然從容的蘇梁淺,總覺得她是已經知道些什麽的。
蘇傾楣卻還是不甘心,指責蘇梁淺道:“你哪裏是為了父親,你就是為了能拿回嫁妝,你為了那些東西,都不管父親的死活了!”
蘇梁淺扭頭看向叫囂的蘇傾楣,“妹妹,這可是太後的懿旨。”
蘇梁淺走到床邊,看著麵『色』蒼白,額頭都快冒汗的蘇克明,往後看向蘇傾楣,“妹妹,你不會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吧?這可不是欺騙我,而是欺騙太後,這可是死罪,父親和蘇家的前途,也就毀了。”
蘇梁淺輕描淡寫,床上的蘇克明,緊張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誠如蘇梁淺所想,他就是在咒罵她。
因為緊張害怕,蘇克明的身體,不受控製的緊繃,手也握成了很緊的拳頭,從蘇梁淺要紮針,他就在糾結猶豫,要不要這時候醒過來算了,蘇梁淺那句,欺騙太後,可是死罪,直接絕了他這樣的念頭。
他要這時候醒過來,那幾個禦醫肯定會覺得他實在裝暈,這等同於欺瞞太後,這幾個人可都是太後的人,這樣的罪名,他如何承擔的起?
很快,將蘇傾楣丟到一旁的秋靈回來,兩個人合力將蘇克明按住,蘇克明害怕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嘴唇都在抖,任誰都能發現異常。
高平走到床邊,看著蘇克明那樣,暗歎蘇梁淺聰明,還莫名想笑。
他在床邊坐下,銀針就放在膝上,蘇克明緊閉著的眼睛,不自覺的『露』出一段縫隙,就看到高平手上拿著兩根很細很長的針,然後紮進他的『穴』位。
蘇梁淺看著高平拿針的興奮樣,一雙眼睛都在放光,還透著懷戀,他並不是個蠢人,未必就不知道高一針這個稱謂藏著的譏諷,他應該是很想繼承父親的衣缽的,奈何資質平庸,沒學到家。
“啊!”
蘇克明輕叫了聲,臉上直接有汗噴了出來,嘴唇的顏『色』都變了,他身體的反應很大,想掙紮,但是被影桐和秋靈按住,幾乎不得動彈,蘇克明覺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
他想到蘇梁淺死罪二字,忍了又忍,才沒讓自己在第一時間睜開眼睛。
“有反應了,高禦醫果然醫術精湛,不負高一針之名。”
蘇梁淺一臉驚喜,朝著高平豎起了大拇指。
蘇傾楣站在一旁,也是臉『色』煞白。
那麽長的針,單看著都覺得疼。
蘇老夫人擰著眉,心疼的緊,卻也沒有出聲。
蘇梁淺做事從來都有分寸,她隻是想要蘇克明吃點苦頭,並不會要他的命,但她的心還是緊了緊,覺得蘇梁淺過分了。
“過獎過獎。”
高平謙虛了兩句,隨後又連紮了兩針,蘇克明終於忍不住,大叫了聲,睜開了眼睛。
蘇傾楣一直關注著蘇克明的舉動,她本來打算,高平要再紮兩針,蘇克明還沒醒的話,就想辦法停止這一切,但蘇克明,根本就沒熬住。
蘇傾楣看著醒過來的蘇克明,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無精打采,眼神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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