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意外發現,蘇傾楣再生計
秋靈依著蘇梁淺的吩咐,到男賓席那邊,找了幾遍,都沒看到蕭憑望,不但蕭憑望沒在,太子好像也沒在。
秋靈預感不好,出門就去找人。
,已經徹底黑了。
太清宮中,廊下還有掛在樹上的琉璃宮燈點著,光線明亮,來往的宮女太監不斷,形『色』匆匆,做事卻有條不紊。
相比於其他宮殿來,太清宮並不是很大,秋靈繞著,很快找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沈琦善,蕭憑望,蘇傾楣,還有太子,一個人影都沒看著。
秋靈又找了幾個進出的宮女太監詢問,他們都沒在殿內看到人。
太清宮中人來人往的,若沈琦善是為了和蕭憑望見麵,肯定不會是在殿內,如果是在太清宮中,這麽多人,他們必然也不敢些什麽做些什麽。
當作偶然撞到,就算被人看到了,也出不了什麽事。
秋靈看了眼太清宮的正殿,宴會還在進行,秋靈想到沈琦善那個不省心的,鬱悶的皺了皺眉,跑出去找人。
太清宮正殿,蘇梁淺依舊和太後等人坐在一起,見秋靈大半沒回,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沈安氏見蘇梁淺抿著嘴唇,雖然她表現的沒什麽異常,但看著就是心神不寧的樣子,沈安氏看著她,用眼神詢問發生什麽事,蘇梁淺搖頭。
蕭憑望克製,沈琦善也不是衝動任『性』的人,蘇梁淺隻希望這是巧合,當然,就算是蓄意的默契,也不要在這個地方生出事情來,不然的話,蘇梁淺單想想就覺得頭疼。
蘇傾楣從太清宮的正殿離開後,本來就準備在太清宮內走一圈的,但見往來都是行走的宮女太監,還能聽到從裏麵傳來的歡快的奏樂,隻覺得胸口依舊堵的發慌,不知不覺的就出令,一直到聽不見任何太清宮中的聲音,她才停下,那種心悸的仿佛要爆炸的感覺,才稍稍舒緩一些。
每年的朝春宴之所以設在太清宮,就是因為太清宮和禦花園的距離相當合適。
禦花園中,百花綻放,繁花似錦,比起白日裏來,要安靜許多,沒有太清宮的喧鬧,也不如那邊燈光璀璨明亮,甚至是有些冷清。
夜風吹來,花在風中飄舞,花香濃鬱。
蘇傾楣深吸了口氣,神『色』本來是舒緩放鬆了些的,又忽然想到蘇梁淺,想到蘇梁淺在花瓣雨中舞劍,驚豔動人,臉『色』一下又冷沉難看起來。
之前葉安陽挑釁蘇梁淺,蘇傾楣見有身份如此高的人針對蘇梁淺,心裏是很高心,也靜等著看好戲,可現在,她卻覺得葉安陽蠢極了。
要不是她不自量力,蘇梁淺哪能出這樣的風頭,還順勢拿回了沈清的嫁妝。
蘇傾楣想到這些,那心情,完全沒比在太清宮看到蘇梁淺好多少,糟糕透頂。
蘇傾楣見四下無人,伸手想要扯掉麵前的花兒泄憤,手都伸到一半了,還是縮了回來。
這不是她能夠肆意妄為的地方。
禦花園中,花草樹木應有盡有,涼亭謝,假山流水,在朦朧的月光下,更有種白日裏沒有的神秘美福
蘇傾楣想著自己找個地方坐坐,經過一處假山時,忽聽到有人話的聲音,極是耳熟。
“前段時間,我去我父親那裏了,一直在那呆著,這兩日才回來,你近來過的如何?”
聽到這聲音的蘇傾楣渾身一震,她很快辨認出來,是蕭憑望。
他不在太清宮中參加宴會,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蘇傾楣抱著這樣的疑『惑』,躡手躡腳往前走了兩步,還沒到他們所在的假山後,找個隱蔽的位置藏好,就聽到了另外的聲音。
是女饒聲音,不過對蘇傾楣來並不是很熟悉,蘇傾楣根本就不能辨別出身份。
蘇傾楣知道蕭憑望警覺,也不敢心急,一下就跑過去,反而更加心,動作極輕極慢。
“還能如何?我這般年紀,不成婚,在家中都成罪人了,連帶的我家都成了笑話,我母親給我物『色』人選,就盼著我早點嫁出去,反正今生,注定是不能嫁給心中所愛了,別的人是誰,也都無所謂。”
沈琦善的聲音弱弱的輕顫,帶著厭倦,還有深深的無奈。
蘇傾楣沒有從聲音分辨出人,但這樣的話,讓她的腦海,浮現出了人選,而那個人,讓她低落的心情,再次變的緊張興奮起來。
“蕭大人讓你特意趕回來,也是因為你的婚事吧,我看昭檬公主,她今日一直都在看你,她是喜歡你吧,恭喜蕭公子。”
沈琦善越,鼻音越重,仿佛要哭出來了一般。
這話中的酸醋味實在太重,蘇傾楣完全能感覺得到。
蘇傾楣終於到了假山後麵,沈琦善的這些話,讓她大大吃了一驚。
昭檬公主?皇後的女兒,太子同胞的妹妹?她喜歡蕭憑望?一直在看他?
蘇傾楣一整都在風口浪尖,她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有時間去注意別人?蘇傾楣根本就沒那個心思,一個個沉重的打擊,讓她到現在都還沒能從那一個個噩耗中恢複過來。
而且,就算是要關注,她看的也是太後皇後蘇梁淺那些人,尤其是蘇梁淺。
對蘇梁淺的怨恨,讓她根本就無暇其他。
但沈琦善就不一樣了,幾乎在看到蕭憑望的那一瞬,她的目光就不受控製的落在他身上,仿佛被黏住了一般。
蕭憑望看她,她高興。
蕭憑望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她都會有心痛的感覺,什麽人看蕭憑望,她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心上人麵前,尤其是這種愛而不得的心上人,女饒心思,會變的異常敏感,昭檬公主對蕭憑望有意,這一點,沈琦善幾乎可以肯定。
幾乎沒有思量,在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蘇傾楣莫名覺得高興。
若是蕭憑望娶了昭檬公主,那就是駙馬爺,蕭家就是皇親國戚了。
而且,聽當今皇上雖然子嗣眾多,所有女兒裏麵,昭檬公主是最受寵的,蕭鎮海又得聖寵,蕭家的地位,必定可以更上一層樓,這對她來,自然是有極大的好處。
這於她而言,簡直是大的好消息。
蕭憑望看著沈琦善痛苦皺眉的模樣,也擰著眉頭,“我與昭檬公主就隻有短短數麵之緣,話都沒幾句,公主金枝玉葉,豈是我這樣的莽夫能匹配的上的?你不要『亂,壞了公主的名聲!”
蕭憑望是三觀極正的人,他這話,一是覺得沈琦善此言,若是被外人聽到,很容易誤解他和昭檬公主的關係,對昭檬公主不好,另外,他單純的覺得他和昭檬公主根本就不像沈琦善的那樣,這是他的一種解釋方式。
蕭憑望是有安慰沈琦善的意思在裏麵,但在沈琦善聽來,卻是他因為自己這番辭不滿,維護昭檬公主。
當然,站在沈琦善的立場,同為女饒蘇傾楣,也覺得蕭憑望這是在火上澆油。
不過他不是沈琦善,且知道蕭憑望正直不會拐彎的『性』子,經常將蕭夫人都氣的半死,所以她能明白蕭憑望的意思。
沈琦善怔怔的看向蕭憑望,一下更加受傷,眼淚就流了出來,蕭憑望見她落淚,無措,急在原地跺腳撓頭,“你明知道,我心中屬意的是你。”
沈琦善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想到他那麽優秀,公主會喜歡,卻並不會屬於自己,而將來,自己要和一個自己不喜歡而且完全陌生的男人在一起,悲從中來。
“憑望,我——我不想,不想嫁——嫁給自己不——不喜歡的陌生人,不——不想和你——成為陌生人,我——我不想,自己一——一輩子就——就這樣過了。”
沈琦善越越傷心,哭出了聲。
蕭憑望這次突然去軍營練兵,是臨時起意,他去,就是為了控製住自己不去找沈琦善,斷了兩饒關係聯係,自然是沒有通知沈琦善的。
沈琦善聽從蘇梁淺的話,她也知道,自己和蕭憑望不應該再見麵,但蕭憑望真的一段時間不來找她,她就和掉了魂似的,每日都心如刀割。
這種心情和滋味,在蕭憑望自己去蕭鎮海的軍營才好一些。
蕭憑望看著沈琦善這樣子,錚錚男兒的鐵石心腸也不由柔弱下來,他上前兩步,臉上是滿滿的心疼,戀慕,還有糾結掙紮,他的手,幾次要落在沈琦善的身上,但還是握緊拳頭,縮了回來,垂著緊握。
蘇傾楣能聽到沈琦善的哭聲,但沒了話聲,她心中好奇發生了什麽,心的探出身子,還沒往蕭憑望的方向看,就見直直朝她這邊來的方向,有一道極其嬌的身影,四下環顧,往這邊走來。
蘇傾楣有種不出的熟悉感,往後躲了起來,見她急急的跑了過來,才認出是隨蘇梁淺一同前來的秋靈,忙更心的藏好。
秋靈繞著找了好大一圈,都準備放棄了,看著不遠處的兩個人。
其實,眼尖的她,最先看到的是蕭憑望,確切的,是蕭憑望的背影。
蕭憑望身形高大,他就站在沈琦善的身前,幾乎將她擋住,讓人很難從這個方向發現沈琦善。
“我何嚐不是一樣?但你若是和我在一起,這輩子注定會過的相當艱難,我不能害你,更不想你因為我而不幸。”
秋靈聽到蕭憑望的話就知道,沈琦善就和他在一起,前後左右看了眼,並沒發現人,微鬆了口氣,疾步跑上前去。
蕭憑望同樣沉浸在自己悲痛的情緒中,警覺並不如從前,但秋靈並沒有刻意收住自己的呼吸和腳步,蕭憑望很快發現有人,那隨時都有可能會破功,將沈琦善摟入懷中的衝動,在一瞬間被衝淡衝散。
他猛地轉身,就看到秋靈朝自己這邊的方向跑著過來。
蕭憑望是認識秋靈的,他看著秋靈,不由的就想到了蘇梁淺,心沉了沉。
沈琦善也發現了秋靈,整個人有片刻的呆滯,眼淚都還在流,等秋靈都走到麵前了才反應過來。
她低垂著腦袋,伸手快速將眼淚擦掉,一顆心,簡直沉到了穀底。
秋靈並不喜歡整日裏都是情情愛愛傷春悲秋,動不動就掉眼淚的女子,沈琦善這三點幾乎全占,所以秋靈是並不怎麽喜歡沈琦善的。
尤其她之前明明都答應了不和蕭憑望往來的,這一見麵,兩個人又攪和在一起,讓蘇梁淺擔心,秋靈就更加不喜歡了。
她家姐,就不會如此。
“表姐,姐到處找您呢。”
秋靈知道蘇梁淺對沈家眾饒心思,並沒有將自己的這種不喜表『露』出來。
她走向沈琦善,朝她服了服身,“晚宴馬上就要結束了,若是離開的時候,大夫人還是看不到表姐,會擔心的。”
言外之意就是讓沈琦善速度和她離開。
沈琦善擦掉眼淚,還在抽噎著,她的目光從秋靈移向蕭憑望,滿是眷戀不舍,蕭憑望還看著秋靈,臉上的愧疚之『色』讓秋靈對他沒那麽討厭。
“是我的不是,讓沈大夫人她們擔心了。”
蕭憑望躬身致歉,秋靈見沈琦善的目光還仿佛黏在蕭憑望身上似的,拽了拽她的手,沈琦善又擦了擦眼淚,聽到秋靈對蕭憑望道:“蕭公子既然知道和我家表姐沒有任何的結果,今日這樣的事情,都該避免。女子在感情的事情上,總是優柔寡斷,容易拖拖拉拉,我相信蕭公子,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秋靈的話,和話的口吻,像極了蘇梁淺。
蕭憑望沒有解釋,也沒有辯解,道了聲是,“我出來這麽久,我兄長應該也在找我,我也得回去了,告辭,沈姐也別讓沈大夫人找。”
蕭憑望話落,頭也不回轉身離開,仿佛沒有半分不舍,看的沈琦善緊咬著嘴唇,又差點落淚。
秋靈見沈琦善目送蕭憑望的背影離開,一直到蕭憑望的身影消失在黑夜,才對沈琦善道:“表姐,人都不見了,您也該回去了,您這個樣子,大夫人瞧見了,會懷疑的。”
沈琦善嗯了聲,情緒相當失落,跟著就往太清宮的方向走,走了幾步,問秋靈道:“表妹是不是和他了什麽?”
一直到沈琦善和秋靈也都走遠了,蘇傾楣才從假山後麵出來,她看著兩人要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又往另外蕭憑望之前離開的方向看了眼——
原來,他數次去沈家,避而不入,是因為沈琦善。
蘇傾楣太過了解自己的這個表兄,和其他擅用甜言蜜語哄騙女子的男子不同,他的喜歡就是喜歡,他竟然會喜歡沈琦善?
他和沈琦善?
不要有對蕭憑望有意的昭檬公主,就算沒有公主,這門婚事,舅舅舅母確實不會同意。
沈家早不是以前的沈家,沈琦善,一個大齡嫁不出去的姑娘,又怎麽配得上年輕有為前途無限的蕭憑望?
隻是,蘇傾楣不解的是,他們兩個,是怎麽認識的?
一直以來,蕭憑望都跟著蕭鎮海在曆練,根本就不可能有和京中女子接觸的機會,更不要沈琦善自沈府出事後就一直閉門不出。
如果不是晚上剛好撞破了他們的事情,蘇傾楣真的做夢都不會往這方麵想。
蘇梁淺她也知道了?而且極力反對?
蘇傾楣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勾著嘴角,臉上『露』出了自蘇梁淺大出風頭後,發自內心的笑。
蘇梁淺她最在意的就是荊國公府的人。
這樣的意外發現,讓蘇傾楣狂躁到極致的心,得到了真正的舒緩。
她轉身回去,還沒到太清宮,在半路上,竟碰上流戲宮女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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