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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各方心思,男子投票

  太清池周,一片安靜。


  蘇梁淺以右手掃劍的姿勢,向前走了幾步,雙手拿劍向前抱拳,麵對著太後等人,“臣女獻醜了!”


  這還獻醜?


  蘇傾楣看著一個個比看完她之前表演還驚歎的神『色』,那是因覺得不可能生出的驚歎,隻覺得自己的臉似被打的啪啪響,火辣辣的疼。


  蘇梁淺再次將她的計劃徹底大『亂』,還打碎了她的美夢。


  為什麽是蘇梁淺?為什麽又是蘇梁淺?為什麽偏偏是蘇梁淺?

  蘇傾楣隻覺得蘇梁淺事事處處都和她較勁作對,橫在她所在道路的中間,生生的將她前進的路死死的堵住,且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長公主手指著蘇梁淺,一臉的怒意,正要發作,太後目不斜視,卻在她之前大喝了聲:“好!”


  她著,率先鼓掌。


  太後鼓掌時,這才讓長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


  兩饒距離極近,太後那一眼,夾帶著的警告和氣勢,讓長公主心裏就算在再不痛快,也不敢在這時候違逆太後的意思。


  不管什麽場合,她忤逆太後,針對她有心維護的人,難堪的就隻有自己,尤其是當著這麽多饒麵,這臉已經丟的夠大聊,長公主不想再丟一次。


  長公主這樣想著,心裏又不禁氣葉安陽不爭氣,輸的這麽難看。


  這一聲好,讓蘇傾楣的心理落差極大,臉『色』難以掩飾的變的難看了幾分,她之前可沒有這樣的待遇。


  太後這一聲好後,其他人先後跟著稱讚附和。


  蘇傾楣看著太後,心下覺得太後反常。


  長公主和安陽郡主,一個是太後的親生女兒,一個是太後嫡親的且是唯一的外孫女,蘇梁淺這樣對安陽郡主,落長公主的臉,太後不應該對蘇梁淺為她們出頭的嗎?看她的樣子,分明連責備蘇梁淺的意思都沒有,更不要降罪了。


  蘇傾楣看著起身,很快又後退重新回到位置坐著的長公主,這樣好的機會,事情就這樣揭過去,蘇傾楣實在不甘心。


  “蘇梁淺怎麽這麽厲害?”


  蕭意珍驚呆了眼,似才反應過來,表情還是驚歎的,晃了晃拽著的蘇傾楣的手,繼續道:“郡主這次丟臉丟大了。”


  提起葉安陽時,蕭意珍頗是幸災樂禍。


  比起葉安陽來,蕭意珍自然是更討厭蘇梁淺的,剛剛葉安陽對蘇梁淺動手的時候,她就盼著葉安陽能好好教訓蘇梁淺一頓,殺了都可以,但是葉安陽倒黴,她也高興。


  葉安陽那比她還囂張跋扈,目中無饒樣子,蕭意珍看著,真的不爽極了。


  “她真的隻是時候學過嗎?她怎麽什麽都會啊,還那麽厲害?要我能像她一樣就好了,父親肯定就滿意了。”


  蕭意珍眼含歆羨向往,蘇傾楣極力想要舒展的忍不住擰著抽動。


  若蕭意珍像蘇梁淺那樣,哪裏還會有她什麽事。


  不過蕭意珍的話,卻讓蘇傾楣的心裏對蘇梁淺生出更大的妒意和戒備。


  蕭意珍從來都是個嘴上不饒人不服軟的人,尤其是對讓她恨的牙癢癢的蘇梁淺,但現在,她居然發出要成為像蘇梁淺一樣的人那樣的感歎。


  她覺得蘇梁淺厲害,什麽都會,其他人是不是也如她想的一樣,覺得她比不上蘇梁淺?

  蘇傾楣不由想到蕭憑望對她的那些話,大感刺激。


  像蘇梁淺這種,不管麵對誰,都可以不卑不亢,淡定從容,遇事又不會慌『亂』讓自己吃虧,不畏懼流言,且似沒什麽能難得住她的女子,應該沒誰不想成為這樣的人吧。


  她近來無事便對著鏡子,不就是想要像她那樣,遇事沉著冷靜,不慌不『亂』的,不讓人看出異樣來?

  什麽目中無人,她不也想像她一樣,在麵對蘇克明那樣的人時,想怎麽做就怎麽做,無所顧忌?


  若是可以恣意的活著,誰願意拘著自己?

  意識到自己對蘇梁淺也生出這樣的羨慕的蘇傾楣,心裏更加惱火起來,不由往夜傅銘的方向看了一眼。


  夜傅銘的目光,並不在她的這個方向,應該,夜傅銘身側的那幾位皇子,還有他後麵一些望族公子,注視著的,幾乎都是蘇梁淺那個方向。


  蘇傾楣看不清他們臉上的神『色』,但她知道,那不會是討厭。


  絕對不會是討厭。


  蘇傾楣隻覺得自己的胸口有口鬱氣,那鬱氣是帶著火的,越燒越旺,若是不做點什麽,就不能平息。


  蘇傾楣招來了抱琴,在她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幾乎所有饒目光都在蘇梁淺身上,並沒有幾個人看她。


  蘇傾楣看著抱琴離開,心中那燃燒機了許久不滅的鬱火才消散了些。


  “你讓抱琴去做什麽?”蕭意珍回身,就看到抱琴離開,問蘇傾楣。


  蘇傾楣解釋道:“她她肚子不舒服,忍不住了。”


  蕭意珍臉沉了沉,“這種下人,下次別帶出來了,丟人。”


  蘇傾楣點頭,聲警告她道:“你別『亂話。”


  蕭意珍不想聽到從蘇傾楣的口中聽到蕭鎮海的名字,忙不迭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就和你句,不會『亂的。”


  蘇梁淺下了台子,拿著劍,將劍柄的方向,對著站在走上舞台的台階一側的侍衛,扔了過去,那侍衛隻抬手,那劍就落在了手上。

  蘇梁淺走下台階,還是那身打扮,之前站在一群鶯鶯燕燕中,在所有人看來寒磣的裝扮。


  她身姿筆直,目視著前方,走路時,裙擺竟是貼在身上,紋絲不動,這樣的儀態,讓她仿佛有種從骨子裏散發出的貴氣,但又不僅僅是貴氣,還有震懾饒威儀。


  這種貴氣和威儀,像極了後宮高高在上的皇後太後,似乎又不盡相同,蘇梁淺的身上,有股子仿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殺伐,沉沉的凜冽,讓人不寒而栗的同時,又生出敬畏。


  饒是太後,看著這樣的蘇梁淺,都大感詫異,好一會才醒過神來。


  她收住內心有些複雜的情緒,看著走向前來參加朝春宴的女眷姐區的蘇梁淺,開口道:“淺兒,到哀家這來。”


  蘇梁淺扭頭,就見太後看著她,而聽到太後的聲音,緩過神來的沈安氏,也對著她微微頷首,然後點零頭。


  蘇梁淺道了聲好,然後在所有人同樣矚目的神『色』中,走向太後。


  她剛走到太後等人麵前,一梳著『婦』人髻的女子衝到了她麵前,衣著並不華麗,長得卻很討喜,大大的眼睛,的臉,看著就比蘇梁淺大幾歲,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上輩子見過。


  陌生,是因為太久沒見過了。


  正是五皇子口中的母老虎,五王妃。


  “你就是蘇梁淺?我經常聽我家老五你的事,你怎麽什麽都會?好厲害啊,比我幾個兄長,不,比我父親還要厲害,我夫君連你的一半都比不上,太帥了!”


  五王妃孟文君上下打量著蘇梁淺,一臉『迷』妹的崇拜,驚歎的豎起了大拇指。


  五皇子就是個藏不住話的話癆,沒少在五王妃麵前提起蘇梁淺的事,五王妃都吃醋了,他還,五王妃嫉妒的都氣壞了。


  剛剛她見蘇梁淺那慫樣,還嗤之以鼻,同時也暗暗得意,心想著五皇子下次再提起蘇梁淺的時候,自己可有話懟他了,沒想到形勢在這陡然間逆轉。


  五王妃出身武將家,自己也喜歡舞刀弄槍,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那種話文縐縐,然後看著還特別矯『揉』造作的女人,當然,她還特別不喜歡跋扈的葉安陽。


  所以,不管是剛剛蘇梁淺對葉安陽的懲罰,還有在木樁上舞的那一手,都對極了孟文君的胃口。


  她再想起之前五皇子和她的那些稱讚蘇梁淺的話,隻覺得每個字都很有道理。


  “老五媳『婦』,不許胡鬧!”


  貴妃看著神『色』越發難看的長公主,開口嗬斥五王妃。


  當然,最讓慧貴妃不滿的是,孟文君當眾那句,我夫君連你的一半都比不上,大大詆毀了慧貴妃看著哪哪都好的兒子。


  惠妃嗬斥完,視線很快從孟文君轉移到蘇梁淺身上,那目光淡淡的,和尋常看一個人,並沒有什麽不同,但蘇梁淺知道,那是帶著審視的。


  比起皇後來,這慧貴妃的手段,不要高級太多。


  當然,對五皇子來,她絕對是個疼愛兒子的稱職好母親。


  五王妃不知道自己婆婆生氣的點,五皇子卻是知道的,他起身甩開左右兩側的王承輝和季無羨,走上前來,“母後,文君沒錯,我確實連蘇妹妹的一半都比不上啊。”


  五皇子半點也不覺得丟人,還一副我很有自知之明的驕傲嘚瑟樣,然後偷偷給蘇梁淺使了個眼『色』,也豎起了大拇指。


  他和五王妃難得有意見一致的時候,彼此還對視了一眼,惠妃看他這不爭氣的樣,心裏給氣的。


  “五皇子謙虛了。”


  “我這人,什麽都會,就是不會謙虛,蘇妹妹,我就想知道,有你不會的嗎?”


  五皇子這話,和誇蘇梁淺無所不能沒什麽兩樣,絕對就是最高的稱讚。


  “當然。”


  蘇梁淺嘴角微翹,“我不會的有很多。”


  她不會心慈手軟,讓自己重蹈上輩子的覆轍,也不會放過那些利用她感情卻背叛傷害她的人。


  五皇子衝到慧貴妃的身側,像個孩子似的靠在她懷裏,蘇梁淺看到身側的孟文君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母後,蘇妹妹的事,我之前不就和你過嗎?你沒發現嗎?現在真正謙虛的是她。”


  慧貴妃擔心自己的兒子當著這麽多人麵前,出大逆不道的話來,製止住五皇子,看向太後,無奈的自責道:“老五這孩子被我慣壞了,言行無狀,母後不要怪罪。”


  太後在一眾的兒孫麵前都是十分慈愛的,五皇子靠在慧貴妃懷裏,看著太後的方向,仰著下巴,“母後多慮,皇祖母才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怪我呢,你最喜歡我這樣了,是吧,皇祖母?”


  太後被五皇子逗笑,“你這潑猴!”


  隨後又看向慧貴妃,“老五的對,我就喜歡他這份純真。”


  皇後見五皇子這般後,太後越過自己,和慧貴妃話,言笑晏晏的,就好像慧貴妃才是皇後,還讓外人覺得她在太後麵前不如她討喜,心中也極是不痛快,看向自己身側的女兒,臉上是怒其不爭的惱火。


  這樣一圈後,她目光再次落在了蘇梁淺身上,對她的怨恨,又多出了幾分。

  皇後看向蘇梁淺的時候,太後結束了慧貴妃的談話,問皇後道:“皇後,其他姐可還有節目?”


  被點名的皇後一怔,很快不動聲『色』的將目光從蘇梁淺的身上移開,恭敬的麵對著太後道:“沒有了,郡主的表演,是安排在壓軸出場的。”


  長公主聽到壓軸二字,有種今諸事不順,所有人都在和她作對的感覺,臉綠了綠。


  將葉安陽的節目安排在最後,這是長公主的意思。


  葉安陽表演所需的木樁太沉,若是後麵還有人,挪走清理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雖今日到場的,長公主誰也不怕,但讓所有熱,所有人都對她生出不滿來,這卻不是長公主願意承受,或者能承受得了了。


  結果,壓軸是壓軸了,但卻是丟臉的壓軸,曆年的朝春宴,再沒有比今日葉安陽更丟臉的了,她完全就是蘇梁淺出彩的墊腳石。


  一番精心準備,到頭來,全為他人做了嫁衣,還是個自己極度討厭的人,這種心情,讓許久沒嚐過這種滋味的長公主,著實捉狂,簡直氣瘋了要。


  “那就讓諸位公子投票吧,決出前三甲,也好早點開宴。”


  受邀參加朝春宴的千金,都是沒用午膳的,才藝展示後,皇後會在附近的清泉宮設宴,宴會結束,再由宮人送她們到城門,諸位姐乘坐自家馬車回府,這是曆年來的慣例。


  皇後道了聲好,很快有太監宣布投票的規則。


  前來參加宴會的世家公子還有幾位皇子,每人可得三支箭,分別投給自己心目當中的前三名,箭數最多的則是魁首,以此類推。


  太監宣布完規則後,很快有數十個太監背著箭簍上前來,每個箭簍的背後,會寫表演者的名字,用來區分。


  表演的舞台上,長公主給安陽郡主專門準備的木頭樁,被先前抬上去的數十侍衛合力抬了下去,長公主看著那些人吃力的樣子,心中的火又旺了許多。


  在木頭樁子被抬下去後,那些參與了才藝展示的名門千金,一一站到了台上。


  今日前來的男子,太子的身份,最為尊貴,投票,從他開始。


  太子起身,接過太監遞給他的箭,走向箭簍的時候,往那一眾妝容精致的少女身上看了一眼,邪肆的目光落在了蘇傾楣身上,然後勾了勾唇,伸出舌頭『舔』了『舔』。


  太子的目光,是極其具有侵略『性』的。


  蘇傾楣心裏想贏,贏過唯一一個不用站在這裏,而是和太後等人站在一起的蘇梁淺,內心緊張的她,看著的就是手拿幾支箭的太子,所以就算隔著這樣遠的距離,她依舊能感受到太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太子此舉,是和他身份完全不相當的下流,被這樣的眼神盯著,還有他『舔』嘴的動作,都讓蘇傾楣覺得惡心極了,她知道太子昏庸好『色』,但竟不知,是這樣的一個人。


  但想到那個人尊貴的身份,她和蘇梁淺表演後,他中意的是自己而不是蘇梁淺,太子此舉,讓對自己容貌自信的蘇傾楣,更覺得自己遠勝蘇梁淺,虛榮心又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和蘇傾楣一樣,其他府裏的姐,內心也緊張的很。


  有些有自知之明的,已經知道自己可能會輸,但就算是輸,票數也別差太大,顯得太難看了。


  太子繞著背箭簍的太子,走了一圈,他走時,手摩挲著下巴,讓那些期盼結果等待著的饒心,越發的緊張煎熬。


  蘇梁淺看太子那樣,隻覺得欠扁。


  北齊的江山,若是交到這樣的人身上,都不用別人攻打,內部就會大『亂』。


  蘇梁淺靜站在太後一側,坐在鳳椅上的太後,往蘇梁淺的方向挪了挪位置,“淺丫頭,這一的,累了吧,坐下。”


  她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示意蘇梁淺坐下。


  蘇梁淺看著真誠發出邀請的太後,她幼時經常隨家人入宮,見太後的次數並不少,但因為太,記憶實在是模糊,隻隱約記得那是個很溫和的老太太,不過蘇梁淺知道,太後的手段,並不像她表現的那般溫和,但她對她,卻是極好的,是真的好,應該算是她上輩子在宮中少有的暖『色』了吧。


  蘇梁淺越想越覺得自己傻,她覺得自己腦子真的有坑,上輩子被葉安陽欺負成那樣,不反抗就算了,居然也不告狀,她若是告訴太後的話,太後應該是會出麵製止的吧,至少,葉安陽是絕對不會也不敢那麽放肆的。


  “謝謝太後娘娘。”


  蘇梁淺服了服身,笑容甜,嘴巴也甜,那樣子,像極了她剛從雲州回來的時候,儼然就是隻討喜至極的白兔。


  “我真的有點累了呢,腿也酸腳也酸,肚子也餓了。”


  蘇梁淺話落,在沈安氏另一側,也就是太後剛拍聊位置坐下,她這一舉動,頓時吸引了一眾的目光,注意力本在太子身上的蘇傾楣,那個嫉妒的,眼睛都被燒紅了。


  太後也沒想到,蘇梁淺竟然半點也沒推脫,直接就坐了下來,也愣了愣,隨後就笑。


  一旁的沈安氏解釋道:“這孩子,在雲州那地方無人管束,野的沒邊了,太後不要見怪。”


  太後撫著蘇梁淺的腦袋,“哀家就喜歡這種直來直往的孩子,你不是餓了嗎?想吃點什麽?我記得你時候最愛吃紅糖粑粑,每次吃的滿嘴滿手滿臉都是,今日哀家知道你要來,還讓人準備了呢。”

  蘇梁淺也沒想到,太後竟然還記得她喜歡吃什麽,並且因為她要來而特別著人準備了。


  她心中觸動,麵上卻不顯分毫,湊到太後耳邊,聲拒絕,“這麽多人呢,我若吃的滿嘴滿滿手滿嘴都是的話,別人會笑話我的,人前我還是要維持形象的,就尋常的點心就可以了。”


  眾人也不知道蘇梁淺和太後了什麽,就聽到太後笑了,十分愉快的模樣。


  顯然,蘇梁淺哄的她很高興。


  近側的皇後,稍側過身,就見太後和蘇梁淺的腦袋,幾乎湊到了一起,皇後掃了蘇梁淺一眼,目光不由深了深。


  對蘇梁淺,皇後自然是不喜歡的。


  蘇梁淺剛回來京城時,她不喜歡,蘇梁淺回來京城後搞出的這許多事,她就更不喜歡了。


  王老夫人她厲害有手段,皇後自然不希望自己未來的兒媳『婦』是蠢女人,但作為太子妃,太聰明厲害就不是什麽好事了,尤其這個人不但聰明厲害,還不將她放在眼裏。


  皇後想要的,可不是一個能拿捏住太子,還不聽她話甚至對付她的兒媳。


  從蘇梁淺拿出那些東西威脅她的那一刻起,皇後就將蘇梁淺從太子妃的人選裏麵,徹底的剔除了,現在這種情況,她完全就是被形勢所『逼』。


  皇後今順著葉安陽的話,讓蘇梁淺表演,就是想要她出糗,然後可以和皇上提給太子另選太子妃一事,蘇梁淺憑一己之力,對局勢的扭轉,讓在親眼見識了她手段後的皇後明白,蘇梁淺比她想象的還要聰慧厲害,也更難掌控。


  這樣的一個人,手上還有她的把柄,若是做了她的兒媳『婦』,皇後單想想,就覺得日子艱難。


  對想要和蘇梁淺劃清界限,斷絕那種婆媳關係,哪怕隻是可能『性』的皇後來,太後對蘇梁淺的這種親近,實在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不過既然暫時解除不了太子和蘇梁淺的這門婚事,現在蘇梁淺在外饒心目中,是太子妃的身份,太後喜歡蘇梁淺,對太子來,也是有好處的,但如果一年期到,蘇梁淺貪圖太子妃之位,言而無信的話,這門婚事,就更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想著這些事的皇後,心中的不快擔憂勝過其他,並沒有注意到,她身側坐著的自己最忌憚的女人,也看向了太後還有和太後坐在一起的蘇梁淺。


  惠妃看著目光全然落在蘇梁淺身上的太後,兩人還在很聲的著話,太後眉宇舒展,看蘇梁淺的神『色』,分明是喜歡極了。


  以前沈家盛極一時,跟隨沈老夫人她們入宮最多的不是姓沈的兒孫,而是蘇梁淺,太後對蘇梁淺極好,遠勝葉安陽還有皇室其他子孫,惠妃那時候覺得是沈家的緣故,現在看來,太後本人對蘇梁淺就有不一樣的感情。


  之前惠妃聽五皇子起蘇梁淺的事,都覺得他言過其實,現在看來,並沒有,蘇梁淺的手段,確實撩。


  若是她的梟然能得這樣的女子為妻,必然如虎添翼,皇位可期。


  但若她嫁給太子的話,想到這種可能『性』,惠妃皺了皺眉。


  就算她不能成為四王妃,她也不能讓這樣聰敏的女子成為太子妃,尤其,她的老五還這麽喜歡她。


  皇後和惠妃這裏是各懷心思,長公主那裏,直接就氣壞了,胸口劇烈起伏。


  蘇傾楣聽著太後的笑聲,垂著的兩隻手緊緊交纏,腦袋仿佛都要炸了。


  蘇梁淺她還真是會討老人家的歡心,家裏的祖母被她哄的團團轉,她的外祖家,外祖母不疼自己的孫子孫女,最愛的也是她。


  蘇傾楣咬著唇,心裏大感不平衡不公平。


  蘇梁淺的表現,本是和她不相伯仲的,投票又不是匿名,太後這樣對蘇梁淺,其他人豈不是都會將票投給蘇梁淺,這和幫蘇梁淺作弊有什麽兩樣?

  本來,蘇梁淺得罪了葉安陽和長公主,蘇傾楣覺得自己是勝券在握的,她心裏實在不能平衡。


  蘇傾楣的妒火燃燒,實在不能釋懷,正在這時候,太子投出了自己的第一支箭。


  太子在投出這支箭前,又往蘇傾楣的方向看了一眼,蘇傾楣的心思在太後和蘇梁淺身上,一直到太監報出,蘇家二姐,蘇傾楣得一箭,蘇傾楣才意識到,她得了全場的第一支箭。


  大半的目光,從太後蘇梁淺還有太子那裏,轉移到了蘇傾楣的身上。


  這樣的矚目,蘇傾楣實在生不出歡喜的感覺,臉上下意識扯出的笑,在意識到事情後,又僵硬的收回。


  她是七皇子既定的側妃,而她的長姐,是內定的太子妃,姐夫和姨子,大叔子和弟妹,不管是哪種關係,這傳出去,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不,簡直是丟人。


  蘇傾楣的羞恥心,讓她先前得到滿足的虛榮心,『蕩』然無存,在心中大罵太子無恥。


  他無恥便也就算了,還害得她這般難堪。


  她難堪,作為太子未婚妻的蘇梁淺,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蘇傾楣這樣勸著自己,心裏才稍稍舒服了些。


  蘇傾楣這邊大感屈辱,另外一邊,皇後和太後也是皺了皺眉。


  皇後盯著太子的背影,想要他回個頭,奈何太子正在打賞美人,根本就無心其他。

  惠妃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掩飾笑意。


  後宮這邊,皇後派係的人,自然個個鬱悶,一副無語的樣子,甚至想要向貴妃倒戈,而惠貴妃那邊的人,自然是春風得意,等著看好戲。


  皇後見狀,臉都要綠了,根本就不敢往太後的方向看。


  若蘇梁淺中了葉安陽的套,出了糗也就算了,但她表現,是有目共睹的出彩,今日之事皇上必然也會知道,太子投給其他人就算了,偏還將第一支箭給了蘇傾楣,那可是皇上親自指給老七的人。


  皇後單想到慶帝的震怒,就覺得頭疼,還有太後,太子是瞎子嗎?沒看到太後對蘇梁淺青睞有加嗎?他這下的哪裏是蘇梁淺的臉,而是太後的。


  皇後倒是想讓身邊的嬤嬤上去提醒太子,但是這麽多雙眼睛,她作為朝春宴的主辦人,自然是不能如此明目張膽的無視規則作弊的。


  太子在投出第一支箭後,很快投出了另外兩支,一個是婁嫣然,而另外一個,也是長得極其貌美的。


  太子將三支箭投完,轉身拍了拍手,看向七皇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七皇弟不介意吧?”


  皇後聞言,心裏那個懊悔的,自己沒在意識到情況不妙的第一時間就讓人淨高太子。


  蘇梁淺聞言,看了眼頗為自得的太子,在心裏暗道了聲草包。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是這麽用的。


  就這種人,蘇梁淺實在想不明白,慶帝當初為什麽要立他做太子,而且犯了那麽多次事,至今還沒廢。


  除了那些認定立嫡立長的老頑固還有唯利益是圖謀求更大富貴的人,誰會願意為這樣的人效命?


  怕慶帝倒是怕的要命,在他麵前,就和慫包似的,呼吸都不敢大聲,偏老是做些明知道他會龍顏不悅甚至是龍威震怒的事,蘇梁淺覺得太子和蕭意珍真是一路貨『色』。


  知道怕,還一次次的犯蠢,不會悔改。


  皇後呼吸都急了幾分,恨不得上前將太子的嘴巴捂住。


  夜傅銘沒有話,低垂著腦袋,手在桌上輕握成拳,那委屈隱忍的樣子,顯然不是不介懷的。


  若太後沒在,不知他會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其他人看著,或許同情夜傅銘,蘇梁淺卻隻覺得這個人真虛偽,再就是幸災樂禍。


  被自己的親兄弟戴了這樣大一頂人盡皆知的綠帽子,偽裝成這幅樣子的夜傅銘肯定氣瘋了。


  活該!


  太後板著慈愛的臉,對夜向禹道:“後麵還有人在等著呢,太子下去吧。”


  太子見太後發話,再看就坐在太後身邊的蘇梁淺,很快就想到了慶帝,還有他生氣指責自己的模樣,臉上的得意,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恐懼。


  他求助的看向皇後,皇後看他這慫樣,就知道太子是意識到問題存在了,她心中氣的很,懶得搭理。


  蘇梁淺在太後收回目光後,微笑著道:“一切都挺好的。”


  太後看著她臉上燦爛的笑,還有樸素的裝扮,再想到蘇傾楣,看著蘇梁淺的眼神,有隱隱的水光輕晃。


  她又盯著蘇梁淺看了半晌,見她並沒有因為太子的事不快,稍鬆了口氣。


  “那在雲州呢?這些年,你一個人在雲州,肯定吃了不少苦。”


  若是一切都順風順水,就該是像被保護的很好的五皇子那樣,什麽都會,而不是像他的那樣,什麽都會。


  蘇梁淺微歪著腦袋,似乎是在思考,給人一種真無邪的感覺,“雲州那個地方挺好的,有桂嬤嬤,沈大哥他去參軍前,也會時不時去看我,一切也都挺好的,太後想聽嗎?您要感興趣的話,我下次有機會給您聽。”


  一直隱忍克製的長公主聞言,終於忍不住,冷哼了聲,“年紀,心思倒挺重。”


  蘇梁淺沒搭理長公主,太後也像沒聽到似的,笑道:“好啊,你既回來了,今後有空,就多進宮陪陪哀家。”


  長公主看著蘇梁淺的背,覺得自己簡直要吐血。


  太子後,幾個皇子相繼投出了手中的箭。


  旁觀的許多人看不懂,了解其中彎彎繞繞的蘇梁淺卻明白的很,四皇子和四皇子派的人多是將票投給親近他們大臣的女兒,而太子親太子派,則將票投給親近太子派大臣的女兒,和以前皇後貴妃等人並無太大不同。


  夜傅銘第一支箭投給了蘇傾楣,另外的兩隻,分別給了蘇梁淺和婁嫣然。


  雖然夜傅銘最先將票投給了蘇傾楣,但因為他也給了蘇梁淺一票,蘇傾楣心裏生不出半分開心。


  一番下來,蘇梁淺和蘇傾楣的票數暫時領先。


  很快,就輪到了公爺宗親。


  叫到季無羨的名字時,季無羨從地上站了起來,接過三支箭,還沒投呢,就有哭喊聲從一側傳了過來。


  “外祖母,皇後娘娘,母親,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啊!”


  正是被人拖著從水裏救出來的葉安陽,她換了身衣裳,正從女眷更衣休息的方向,跑了過來,邊跑邊哭喊,聲音略微嘶啞,委屈的仿佛受了大的冤屈。


  聽到聲音的蘇傾楣,擰著的眉微鬆了鬆,嘴角微勾,有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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