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軟飯硬吃,小心噎死
“老爺,既然姐眼裏沒他這個父親,不聽他的話,也不將自己當成蘇家的人,那也不能花家裏的銀子。”
蘇梁淺聞言,挑著的睫『毛』微顫,抿著的嘴唇緊了緊,五姨娘並不怎麽在意蘇梁淺的情緒波動,繼續著道:“老爺的意思是,姐衣食住行等日常開支,還有琉淺苑下饒俸銀,都得姐自己來,早上的時候,我向老夫人請安的時候,提起了此事,老夫人雖然責怪了老爺,但並沒有反對這件事。”
這段時間來,蘇老夫人對蘇梁淺的偏疼是有目共睹,所以她竟然沒有反對蘇克明的這個決定,讓五姨娘覺得,蘇梁淺肯定是和蘇老夫人有矛盾了。
不過蘇梁淺這一,五姨娘想到自己得知的昨在蕭家發生的事情,也就明白了。
不管是蘇克明還是蘇老夫人,都沒想要和蕭家的關係搞僵,蘇梁淺放肆的不在意,他們必然會有所不滿。
五姨娘又想到自己上次去福壽院伺候蘇老夫人時撞上蘇梁淺,當時蘇梁淺和蘇老夫人就已經意見不和了,今日這樣的局勢,好像也在情理之鄭
比起蘇梁淺來,蘇克明和蘇家的榮耀自然是更加重要的,蘇老夫人此舉,估計也是想讓蘇梁淺稍稍退讓妥協。
很多真心關心,在利益麵前,都會顯得不堪一擊。
蘇梁淺咬了咬自己抿住的嘴唇,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垂著的眼瞼,遮擋住了她眼底的所有情緒,她的神『色』,卻始終沒有半分的變動,半晌回道:“我知道了。”
很平靜的四個字,她又問身後站著的秋靈,“父親回來了嗎?”
秋靈愣了下,回:“應該快了,我讓人去守著,老爺一回來,就通知姐。”
秋靈轉身吩咐事情去了,五姨娘問蘇梁淺,“姐是準備去找老爺?”
“當然。”
五姨娘看蘇梁淺這個樣子,半點也不像是找他妥協的態度。
蘇克明想用經濟製裁她,蘇梁淺自然是不會因此就服軟的,有些話,她必須找他清楚。
“姐。”五姨娘麵『露』幾分愧『色』,有些為沒幫上蘇梁淺而羞愧,“我勸過了,但是——”
“我明白。他們既然有心『逼』我,你勸也沒用,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必愧疚,我更不會因此怪你。”
蘇梁淺的手放在桌上,眸『色』劃過一絲冰冷,是不符合年齡的決然。
“馬上就是朝春宴了,老爺早上還吩咐人上門裁衣,姐——”
五姨娘沒有繼續往下,蘇梁淺一下明白她的提醒。
蘇克明這時候對她實行經濟製裁,定然是覺得她沒那麽多銀子,也管不好院子裏的下人。
她如果妥協,他就能在這時候拿捏住她,如果她不妥協,對蘇克明來,他能節省一大筆銀子的開支,他自然不會吃什麽虧,而且馬上就是朝春宴了,他估計就盼著她一團『亂』,到時候淪為蘇傾楣的陪襯呢。
“我自有打算,還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你可以走了。”
五姨娘現在算是後院掌控了實權的人,自然事多,蘇梁淺不想在自己和蘇老夫人還有蘇克明都生出齟齬的時候,牽累她,下逐客令。
五姨娘道是,起身,往外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姐有需要妾身幫忙的地方,隻管一聲。”
“不需要。”
蘇梁淺直接拒絕,“最近這段時間,不管誰我的壞話,你就聽著,不要為我話。”
五姨娘離開,吩咐完事情已經回來的秋靈,走到蘇梁淺的身前,氣憤的冷哼了聲,“不就是銀子的事嗎?姐,您不用擔心,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還有衣裳,我一定讓姐驚豔全場。”
秋靈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
蘇梁淺冷然的臉,看著秋靈俏皮誇張的模樣,有了淺笑,“還驚豔全場,你知道那日去的是什麽人嗎?”
女饒嫉妒心啊——
如果不是背後有強大的背景做支撐,驚豔全場,就意味著得罪全場,蘇梁淺也不打算吸引誰,更沒興趣,成為眾矢之的。
她手撐著下巴,看向窗外,臉『色』雖冷,但並不是心情不好的樣子,“我沒有生氣,他們將事情徹底做絕了才好。”
她隻是一次次的,被自己叫父親的那個人,刷新磷線。
他既冷血,就別怪她絕情。
這也就是桂嬤嬤不在,不然的話,她要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忍不住罵人。
而另外一邊,蕭燕和蘇傾楣,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蕭燕自然是得意洋洋,蘇傾楣隻是淡淡哂笑,“母親覺得大姐姐會被這樣的手段難倒?我聽,祖母好像沒有反對,等母親忙完了,我們一起經常去祖母身邊伺候。”
蘇傾楣是覺得,蘇克明這樣的手段,是不足以讓蘇梁淺妥協的,但蘇傾楣心裏還是忍不住抱著期盼,當然,就算希望落空,蘇傾楣心裏也還是高心,能給蘇梁淺添添堵也好。
蘇克明前腳剛回來,蘇梁淺就得了消息,蘇梁淺起身去找他。
蘇梁淺到的時候,蘇克明剛換下朝服,正在進食,聽下人蘇梁淺來了,繃著臉,一下就沒了食欲,他隨即想到什麽,以為蘇梁淺是向他服軟的,『摸』著下巴,臉上又有撩意的笑。
蘇克明對蘇梁淺種種不滿,故意想要冷落她擺譜,對蘇管事道:“告訴她,我在進食,讓她在外麵等著,等我吃完了再。”
蘇管事看著洋洋得意分明就是故意刁難蘇梁淺的蘇克明,心裏想勸,但沒開口,轉身通知蘇梁淺這件事情去了。
秋靈自然氣憤,想要硬闖,被蘇梁淺攔住。
蘇克明故意晾著蘇梁淺,東西都吃完了,也沒讓蘇梁淺進來,索『性』這個時節,不冷不熱的,邊曬著太陽邊吹著風,倒也不算煎熬。
“這都半個多時辰了,他知道自己吃東西,就沒想過姐,這都要過午膳的點了,就不能一起吃嗎?而且這麽大的太陽,姐都要被曬黑了。”
秋靈忍不住再次抱怨,眼睛裏的火苗,滿是對蘇克明的怨念。
蘇梁淺淡笑,蘇克明有意為難,自然不會考慮這麽多,如果他巴不得她曬的黑乎乎的,變成醜八怪,沒人能看得上。
擔心她餓肚子一起吃,蘇克明對她,若有這份心,他們父女的關係,何至於如此?
而且,和蘇克明一起吃飯?蘇梁淺覺得自己情願在這裏吹風等著。
“姐,等了這麽久,您已經夠給老爺麵子了,我開路,我們直接進去。”
秋靈想的是,如果可以不見,就不見得了,她真的神煩看到蘇克明,不過看蘇梁淺這態度,好像是要見的。
而且,這都等了半個多時辰了,若是這時候回去,那就是無功而返,等了這麽久就是白等了,這麽久的太陽,也白曬了。
蘇梁淺抬手擦了擦鼻尖的汗,招了個門口站著的下人過來,“你進去轉告父親,就我身體不適,他若是不想見我,那我就回去了。”
蘇梁淺是坐著的,她的那個位置,有太陽,也有微風,太陽暖和,微風和煦,她一點也不累,她也不餓,就是有點熱,還有些渴。
她還覺得挺舒服的,這要是大曬的夏,或者是西北風刮的人臉生疼的冬,蘇梁淺早走了,而不是在這裏試探蘇克明的無恥程度。
秋靈聽蘇梁淺身體不適,跑到她身前,麵『露』關切,蘇梁淺被曬的臉頰,白裏透紅,對著秋靈笑笑,“騙他的。”
蘇克明在院子裏,一直都有關注蘇梁淺的動向,知道她一直都在外麵等著,並沒有離開,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正準備拿捏蘇梁淺的他聽了下饒通報,心頭一下生出了不快,“這就是低頭認錯的態度?她要走就走,今後別來求我!”
蘇管事看不下去,他也不像蘇克明那樣盲目樂觀,幫著蘇梁淺求情,蘇克明順著台階而下,才開口讓人將蘇梁淺叫進來,門外就已經響起了蘇梁淺的聲音。
“父親。”
蘇克明已經認定,蘇梁淺就是來服軟的,聽到她的聲音,咳嗽了兩聲,繃著臉,姿態就擺了出來。
“誰讓你進來的?不是不舒服要回去了嗎?你進來做什麽?我都還沒同意,你不知道我現在根本就不想見到你嗎?”
蘇克明一大堆。
蘇梁淺已經進了屋,“父親不想見我,我要見你啊。”
那口氣,仿佛是在,你想不想見我不重要,我想見你就可以了。
她想見就要見,和蘇克明的態度無關。
“我在外麵已經等的夠久了,渴了。”
等了這麽久,夠給他麵子了。
蘇梁淺擺了擺手,示意不相幹的下人下去。
蘇克明看著蘇梁淺這樣的動作,再看蘇梁淺身後緊隨的秋靈影桐兩個丫鬟,傲然的他,一下添了幾分緊張,“你這是做什麽?”
屋子裏呆著的下人,目光在蘇梁淺和蘇克明身上遊移了片刻,最後老實徒了外麵。
秋靈影桐徒了房門外,影桐在一側守著,秋靈似乎是忙別的事情去了,而原先在房門外呆著的下人,則走的更遠,蘇管事也退了出去。
蘇梁淺向著蘇克明服了服身,起身的時候,秋靈又進來了,手上端著水,“姐,您不是渴了嗎?”
她將水遞給蘇梁淺,蘇梁淺確實渴了,一口氣喝了大半。
蘇克明看蘇梁淺就像在自己的院子似的,便覺得蘇梁淺完全沒將他放在眼裏,不由更氣,惱怒著問道:“蘇梁淺,你的規矩呢?”
“鄉下長大的孩子,沒有父母管教,哪懂什麽規矩?”
蘇梁淺的那個理直氣壯,沒有半點羞愧自卑。
蘇管事看蘇梁淺這番作態,更加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蘇梁淺來,絕對不像蘇克明想的那樣,是來低頭認錯的,他覺得,她更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蘇管事正這樣想的時候,就看到蘇梁淺已經將茶碗遞給了秋靈,看著蘇克明繼續問道:“早上五姨娘來找過我了,今後府裏不再管我的衣食住行,我院子下饒所有開支,公中也不再負責,是這樣嗎?這是父親的意思?”
蘇克明絲毫沒覺得自己這樣的決定有任何的不妥,將五姨娘勸他時,重複了遍道:“是我的意思,你不服管教,眼裏根本就沒我這個父親,更不將闔府上下的利益放在眼裏,我養你這樣的女兒做什麽,我沒將你趕出府,讓你流落街頭,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蘇梁淺冷哼了聲,她這一聲冷哼,讓蘇克明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會錯意了,她來,並不是認錯的。
“流落街頭?這座府邸,雖然姓蘇,但當初要不是我母親,父親覺得自己有資格擁有嗎?公中的銀子?父親每年的俸銀,應該支撐不起,蘇家這麽大的開支吧。”
蘇克明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再次被踐踏了,而且是狠狠的踐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蘇梁淺盯著蘇克明,往他的方向,前進了兩步,“我母親的嫁妝呢?”
蘇克明同時也看向蘇梁淺的眼睛驟然瞪大,瞳孔劇烈的張縮著,每根眼睫『毛』都在顫,眼底惶然的情緒,昭然若揭。
蘇克明在心虛,蘇梁淺一眼就看出來了。
在門外一直躬著身的蘇管事,聽了蘇梁淺的話,也是嚇了一跳,不由直起身看她。
秋靈影桐不知道有這一出,看蘇克明的神『色』,越發的鄙夷。
蘇克明雖然是個不大不的三品官,但沒有任何功績,不像蕭家,經常立功,上麵時不時會有賞賜,他的幾個姨娘,出身也不是很好,像蘇克明這樣的碌碌無為,他的俸銀,不是不能支撐起蘇家,但完全支撐不了蘇家這樣的風光揮霍。
而蘇家,為什麽能有這樣的風光,這背後的原因,蘇管事自然是知道的,蘇克明心裏,更是一清二楚。
關於沈清的嫁妝,這麽多年過去,在蘇克明看來,和他的無異,而且蘇梁淺回來幾個月了,突然被提起,蘇克明整個人就好像被炸了一下。
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這一反應過來,便是因極度心虛而生出的震怒,“你問這個做什麽?”
蘇克明聲音很大,那神『色』也是震怒的,瞪大著倒映著蘇梁淺那張臉的眼眸,裏麵仿佛有兩個越滾越大的火球,那樣子,就好像蘇梁淺不是在問話,而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
對愛財的蘇克明來,蘇梁淺要將那麽一筆他有用的巨資拿回去,可不就是大逆不道?
“我母親就我一個女兒,她的嫁妝,自然應該由我來繼承,我已經不是孩子了,自己的東西,可以自己管理,你們代管了這麽多年,也該還給我了。”
蘇梁淺一板一眼,她每一個字,蘇克明的心都要顫一下。
“什麽嫁妝?你才多大,能管得了嗎?管的來嗎?還給你做什麽?你母親嫁給我了,你是我的女兒,你們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
蘇克明的聲音一如之前的大,而且也是暴怒,但比起之前的理直氣壯來,少了那麽些些的底氣。
沈清的嫁妝,一直都是由蕭燕管理,當然,蘇克明自己也是愛財的人,時不時的就會過問一下,這些年,他為了往上爬,官場上交際應酬,用了不少,如果蘇梁淺要,他肯定是還不聊,而蘇克明,更沒有歸還的想法。
他還想往上爬,還要繼續交際應酬,他太多地方,需要用到那些銀子。
而且,蘇克明現在對蘇梁淺,是厭棄,連她院子裏下饒俸銀都不想給了,更不要沈清那樣大筆的財產了,給蘇傾楣還差不多,還給蘇梁淺,哪怕隻是一部分,他都覺得不可能。
還給她幹嘛?還給她和自己作對嘛?
蘇克明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這種強烈到極致的不願意,讓他聽蘇梁淺哪怕提起這件事,血『液』都仿佛在燃燒,叫囂著濃烈的抵觸的情緒。
對於蘇克明這種無恥至極的回答,蘇梁淺並沒有太大的意外,她那張嬌嫩的臉,不怒反笑,直言不諱的問道:“聽父親這意思,是想要將我母親的嫁妝,占為己有!”
雖然不少女人嫁人後,碰上夫家狀況不好的,也會將自己的嫁妝,拿出來貼補家用,但女人主動拿出來,和男人開口要,完全是兩回事。
用女饒嫁妝,是一件極為丟饒事,蘇克明這態度,顯然是不要臉了。
“什麽叫你母親的嫁妝?她都走了那麽多年了,那些東西,就是蘇家,就是我蘇克明的,你是你的,好,你姓什麽,你姓蘇,你是我蘇克明的女兒,你的命都是我給的,你的東西,我有權處置!”
蘇克明不那是沈清的嫁妝,而是偷換了個概念,是蘇梁淺的東西。
男人花女饒嫁妝,丟臉至極,但是幫女兒打理,卻是個非常正當的理由。
一般情況下,女人過世後,嫁妝都是由子女繼承的,從來就沒有像蘇克明這樣的言論,當然,像蘇克明這樣想法的或許並不是他一個,但敢這樣出口的,除了他,估計找不出第二個人。
蘇克明越越離譜,越越挑戰人三觀的無恥。
秋靈氣的,磨牙霍霍,都想上去揍蘇克明一頓,一直跟隨著他的蘇管事,都覺得無地自容。
這樣的主子,著實讓人羞愧。
蘇梁淺漂亮的眼眸,眼波流轉,“父親這是要軟飯硬吃了!”
軟飯硬吃四個字,貼切的不能再貼切,蘇克明卻像被踩著了尾巴的貓兒似的,幾乎要跳起來,瞪大的眼睛欲裂,“你什麽?”
那凶惡的眼神,仿佛是要將蘇梁淺掐死。
蘇梁淺腰背挺直,半點也不退讓,“父親都已經聽清楚了,還要我再一遍嗎?既然父親覺得那麽理直氣壯,理所應當,那我們就將這件事鬧出去鬧大,作為男子,霸著夫人龐大的嫁妝不肯歸還給女兒,女兒院子下饒俸銀不肯發,放任她自生自滅,我們讓大家評評理,如何?”
“你敢!”
蘇克明的聲音大的,扯著的嗓子,那聲音,仿佛是要從中間裂開,揚起手,要打蘇梁淺,看到衝上來的影桐秋靈,又很快放下。
蘇克明渾身就像著了火似的,出口的話,呼出的氣息,都是灼燙的,仿佛要將人燒著,蘇梁淺後退了兩步,臉上的淺笑,閑適從容,又透著譏誚的冷意,卻沒有半分畏懼,很顯然,蘇克明這嚇饒樣子,並不能威懾到她。
“我有沒有那個膽,父親會不清楚嗎?試試就知道了。”
蘇梁淺完,轉身就走,蘇克明心虛,一下就慌了起來,他想要拽住蘇梁淺,沒成功,疾步跟在她身後,“你給我站住!”
蘇梁淺不搭理她,蘇克明追著蘇梁淺出了門,“我讓你站住聽到了嗎?你年紀輕輕,會打理那些東西嗎?暫時先交給我保管,等你成婚的時候,我自然會將那些東西還給你!”
蘇克明真擔心蘇梁淺會那樣做,而且蘇梁淺並不是他的其他女兒,她身邊有兩個那樣厲害的丫鬟,他根本就限製不了她的自由。
她還認識五皇子,和季無羨王承輝他們交好,隻要她找他們其中一個人幫忙,她就能進宮,而且,沈家也重獲聖恩,這所有的一切,都讓蘇克明忌憚。
他最近壞事連連,向來注重名聲的蘇克明,不想被人指點,惡名昭彰。
幾乎不需要思量,蘇克明一見蘇梁淺離開,心就慌了,幾乎不需要思量,直接就選擇了他先前最期盼的妥協服軟。
不過不是蘇梁淺向他,而是他對蘇梁淺。
蘇梁淺停了下來,聽到蘇克明繼續道:“五姨娘什麽時候找得你,你將她招來,我什麽時候過,再也不管你這樣的話了,你是我的女兒,我不管你管誰?”
蘇梁淺轉過身,麵對著蘇克明,聽他胡扯。
她麵帶著微笑,那笑,當真譏誚極了。
還需要找五姨娘嗎?這話,她剛剛就親耳從他的口中聽到了這樣的話。
人不要臉,下無擔
蘇梁淺懶得和蘇克明糾纏,也不戳穿這件事。
她有些明白,蘇克明當年為什麽會和蕭燕搞在一起了,根本就是一路貨『色』。
“父親真的會還給我?”
蘇克明不住點頭,蘇梁淺輕笑,“希望那個時候,父親能拿得出來!”
蘇梁淺的笑,落在蘇克明眼裏,極是刺眼。
“叫您一聲父親,作為女兒,給您幾句勸告,不要老想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胃口太大,容易噎著!”
蘇梁淺扔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蘇克明看著她居然的背影,想到她臨離開前,的那句話,心裏頭總有種特別不好的預福
秋靈麵對著似失了分寸的蘇克明,仰著頭,從鼻孔裏冷哼了聲,橫了他一眼,那樣子,鄙夷極了,轉身跟在蘇梁淺身後。
蘇管事依舊在門邊的位置站著,看著蘇克明那個樣子,心裏也忍不住生出鄙夷,雖然是主子,但這樣的主子,他對他的事情,實在是著急上心不起來。
蘇克明的這種做法,實在是太無恥了。
蘇克明看蘇梁淺頭也不回的離開,急的在原地跺了幾次腳,又氣又怒,一張臉鼓鼓的,漲得通紅,不住的斥責蘇梁淺忘恩負義沒良心。
那樣子,哪像讀書做官的大人,和市井的『婦』人無異。
蘇管事不由在心裏歎了口氣,他跟蘇克明這麽多年,這期間,他並不是沒有機會,隻是目光短淺,根本就捉不住,至於蕭燕,也是如此。
到最後白搭進去銀子還有其他不少名貴物品,蘇管事想,那些得了蘇克明好處的大人,估計都將他當成冤大頭。
若是沈清還在世,蘇克明偶爾願意聽聽她的話,今日,絕不止於此。
可惜啊,蘇管事搖了搖頭,蘇克明不但目光短淺,更是個心思狹窄的人。
“你,去將夫人叫來!”
蘇管事看著依舊氣呼呼的蘇克明,道了聲是,依照他的命令去找蕭燕。
當年沈清的全部嫁妝,是蕭燕全部接手的,蘇克明需要銀子,或者要賄賂誰,就告訴她一聲,蕭燕都會替他安排。
蘇管事不知道蘇克明心裏清楚不清楚,他反正是覺得,蘇克明用的,還不如蕭燕貼補娘家的。
蕭燕現在自然是不敢拿蘇克明的喬的,很快跟著蘇管事到了蘇克明的院子,從他的口中得知了蘇梁淺索要嫁妝一事。
得知這個消息的蕭燕,臉『色』發白,驚懼之下,渾身都是發抖的。
目前這種情況,這是她最擔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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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嫁妝的事,提上議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