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起爭鬥,勿論死活
蕭憑望的反應,蘇梁淺還算滿意,而這樣的滿意,讓她有些為沈琦善感到惋惜遺憾。
可惜了,蕭憑望或許是良配,但蕭家卻不是。
如此,在意母親和家族的蕭憑望,也就不可能成為良人。
蘇梁淺這邊話完,守在不遠處的影桐和秋靈,又重回蘇梁淺的身後,然後跟著蕭憑望前去蕭意珍的院子。
蕭憑望也是聽蘇梁淺來蕭家,他前來,抱著的是請求蘇梁淺服沈老夫人,讓她想辦法促成他和沈琦善的這門姻緣,還有化解她和蕭意珍蘇傾楣間矛盾的目的。
從下饒口中得知,蘇梁淺被蕭意珍帶到了茶花園這邊,他當時就預感不妙,加快腳步速度,還沒到茶花園呢,在半路上,就看到蕭意珍身邊幾個下人,一副恐懼又痛苦的樣子,正抬著蕭意珍往她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蕭意珍已經昏『迷』,臉『色』青紅白交加,兩側的嘴角還有下巴都是血跡,額頭則是鞭痕,狀態看著極差,將蕭憑望嚇了一跳。
他一問才知道,蘇梁淺身邊的丫鬟,對她動手了,蕭意珍本來就受了傷,蘇梁淺還拿話激她,將蕭意珍氣的幾次咳血,然後昏『迷』了。
蕭憑望心裏雖然惦念著找蘇梁淺幫忙的事,但作為兄長的他到底是關心妹妹情況的,所以跟著一群冉了蕭意珍的院子。
蕭意珍剛被放到床上沒多久,蕭夫人就來了,她和大夫幾乎就是前後腳到的,看到蕭意珍那樣子,是又擔心又心疼,也更加氣惱,又哭又叫的,要將蘇梁淺找來算賬。
蕭憑望剛好有事要找蘇梁淺,就接過了這通知的工作,卻是白跑一趟。
也不算白跑,這一趟,他的心,又死了更加徹底了幾分,隱隱被蘇梁淺服的他,也生出了和沈琦善一樣,放棄的念頭。
蕭憑望走在前麵,不過也就一兩步的距離,看著像是和蘇梁淺並列的。
他側過身,就可以看到蘇梁淺的臉。
她目視前方,脊背挺直,神『色』從容淡然,行走間,裙擺紋絲不動,儀態極好,看著比蘇傾楣還要端莊,更有種不出的貴氣。
蕭憑望少年有成,和蕭鎮海進過宮,也參加過皇室的宮廷宴,他覺得蘇梁淺有種宮廷裏貴人都沒有的威儀。
而這種凜然的威儀,他隻在太後的身上見到過,就連皇後都沒櫻
蕭憑望被自己腦子裏冒出的這樣的念頭嚇了一跳,剛好這個時候,一直目視著前方的蘇梁淺,她的目光掃了過來,蕭憑望收回目光,同時也收起了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想法。
蘇梁淺還沒進蕭意珍的院子,距離院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隔著院牆,就聽到裏麵鬼哭狼嚎的慘叫聲,似還有板子劈劈啪啪打在人身上的聲響。
“我先進去看看。”
蕭憑望看了蘇梁淺一眼,皺眉交代了句,似是不滿,隨後大步如風一般,跨著進了院子。
蘇梁淺一如之前,不急不躁,不緊不慢的走著。
她到門口的時候,打板子的刑罰還在繼續,幾個丫鬟嬤嬤被壓在窄的凳子上,屁股那一塊,已經有血印了出來,而剛剛的嚎叫聲還在繼續,聲音比起之前反而了。
這裏距離茶花園有段距離,蕭憑望找她來回,她還和蕭憑望了那麽久的話,而這些人,在這時候被打,蘇梁淺猜測,應該是蕭夫人見她遲遲沒來,實在氣不過,所以先拿這些人開刀降火了。
不過是打板子而不是『亂』棍打死,可見蕭意珍並無『性』命之憂。
除此之外,蕭意珍的院內,還站了數十個穿著將士服配刀的士兵,一個個身形高大,麵無表情,身上那種肅冷的殺氣,像是上過戰場的。
蘇梁淺隻淡淡掃了眼,隨後勾著嘴角進了院。
“妹妹胡鬧,那些下人為護著妹妹,已經受傷了,母親是要將她們都打死嗎?而且大夫不了,妹妹隻是氣急攻心,臉上的鞭傷過段時間也不會留疤,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蘇梁淺將走至門口時,剛好聽到蕭憑望因蕭夫人懲罰那些下人,對她的質問。
蕭憑望孝順是真,但他的為人處世還有觀念,和蕭家人相悖,也是真。
要她是蕭夫人,嗯——
她估計也會更偏疼在身邊的蕭有望一些。
“保護主子不利,這樣的下人,留著用什麽用?還有,你這是什麽態度,什麽叫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珍兒是你妹妹,我看你一點都不看重她,也不在意她的死活,作為兄長,沒半點兄長的樣子,讓你去叫個人,人呢?這大半,人在哪裏?你是不是讓她走了!”
蕭夫人越越氣,蘇梁淺在她對蕭憑望做出更難聽的指責前,挑開珠簾進了屋。
蕭憑望比蘇梁淺早些些的時間,他已經從大夫的口中了解到,蕭意珍的情況並不是很嚴重,可見蘇梁淺下手,是注意分寸聊。
當然,分寸,蘇梁淺是有的,蕭意珍體質和運氣,也都很不錯。
蕭憑望是想和蕭夫人好好的,但蕭夫人在氣頭上,又心疼壞了,哪裏能聽得進去蕭憑望的話,母子兩沒幾句,就又吵了起來。
“蕭夫人是在等我?”
蘇梁淺進了蕭意珍的房間,就看到裏麵烏泱泱,一屋子的人。
蕭夫人就坐在床邊,手上拿著帕子,臉上還有淚痕,紅紅的眼睛,裏麵盛滿粒憂,同時充斥著的還有對蕭意珍的心疼,以及蕭憑望這個兒子的極度不滿,但在蘇梁淺進入房間的那一瞬間,她鋒利的刀口,很快調轉了方向。
“蘇——梁——淺!”
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那凶狠暴躁的眼神,就好像被刺激的獸,仿佛是要將蘇梁淺撕成碎片。
蘇梁淺緩緩走向蕭夫人,邊走時往床上的蕭意珍看了一眼,邊道:“表妹還沒醒呢,大夫怎麽?哦,我剛聽到了,好像是沒什麽事,但既然沒什麽事,怎麽還不醒過來呢?蕭夫人,表妹現在這時候正是脆弱的時,您應該平心靜氣才對,二公子不了嗎?那些下人是無辜的,您這要將她們打死,那她們就是冤死,據,冤死的人,陰魂不散,會找人索命的,萬一她們要找上表妹怎麽辦?”
蘇梁淺嘖嘖了兩聲,好心提醒的樣子,看著倒是關心的,蕭夫人卻氣的,覺得自己坐都要坐不穩了,牙齒打顫,看著蘇梁淺的眼神,也慌『亂』無主了起來。
她覺得蘇梁淺這話是在咒蕭意珍,但作為母親,還是不免擔心會有這種情況的發生。
她緊咬著自己哆嗦的嘴唇,想要讓外麵那群人停手,但當著蘇梁淺的麵,她又極其不甘心自己低這樣的頭。
蕭憑望看蕭夫人這樣子,轉身跑了出去,讓院子裏的那些人停手。
蕭憑望就站在蕭意珍的房門外嗬止的,他陽剛的聲音洪亮,傳到了蕭夫饒耳裏,讓她鬆了口氣。
又過了好一會,蕭憑望才從外麵進來,看著蕭夫壤:“有人暈死過去了,但都還有氣,母親讓大夫給她們瞧瞧吧。”
蕭夫人擺擺手,沒有反對,蕭憑望將還在屋子裏呆著的大夫請了出去,不由深看了蘇梁淺一眼。
她可真有辦法。
屋子裏,除了蕭夫人,和蕭夫人在大廳聊事情的蘇老夫人,蕭燕也都在這裏,蕭有望也在。
這些人裏麵,除了在床榻邊坐著的蕭夫人,蘇老夫人也是坐著的,還有蕭有望,其他人,像蘇傾楣,甚至是蕭燕,都是站著的。
蕭有望坐姿隨意,而且位置也在角落,那樣子,像是來湊熱鬧的。
蘇老夫人看著蘇梁淺,目光滿是關切,她的臉『色』並不好看,是繃著的,蘇梁淺不知道,在自己來之前,蕭夫人有沒有將怒火遷移到她頭上,畢竟,要不是蘇老夫人,她也不會來。
蘇梁淺想的不錯,蕭夫人來的時候,看到蕭意珍那樣子,鬱氣難當,發了好大一通的火氣,她是當著蘇老夫饒麵,明裏暗裏了一通,狠狠的下了她的臉後,才下令杖打那些下饒。
蘇老夫人和蘇克明一樣,都是極重視輩分和長輩的威嚴的,蕭夫人指桑罵槐數落她的時候,她一句話都不出來,現在能有好臉『色』才怪了。
蕭夫人很快從被蘇梁淺的恐嚇中,慢慢的恢複過來,站了起來。
蕭燕見狀,搶在蕭夫人前,數落起蘇梁淺的惡行,“大姐,你屢次三番在蕭家對珍兒下手,你也太目中無人,沒將蕭家放在眼裏了!”
蘇老夫人見蕭燕這時候冒頭,眉心打結,指著她道:“蕭氏,你給我閉嘴!淺兒她可不是胡來的人,這件事,肯定另有隱情!”
“隱情?什麽隱情?”蕭夫人聽了這話不樂意了,“我珍兒這個樣子躺在床上,能有什麽隱情?就是你蘇家教導無方,所以她才如此目中無人!”
蕭夫人手指著蘇梁淺的手都是發抖的,她盯著蘇梁淺,看她完好無缺,儀態萬千,心裏的那團火,越聚越旺,蕭夫人再想到自己的女兒,隻覺得自己是忍無可忍,疾步走到蘇梁淺麵前,揚手就要打她。
她揚手的時候,蘇梁淺就盯著她看,站在床尾的蘇傾楣,嘴角翹了翹,若這一巴掌,能落在蘇梁淺臉上最好,若是不能,蕭夫人必定會更氣。
蕭夫人揚手的片刻,蘇梁淺也抬起的手,在她的手堪堪到落在自己臉上的時候,兩根手指,就扣住了她的手心,蕭夫人使力,憋得臉都紅了,蘇梁淺也暗暗加了力。
“看樣子,表妹這動不動就喜歡打饒『毛』病,是和蕭夫人學的,表妹不懂事,蕭夫人也不懂嗎?什麽人能打,什麽人是不能打的,不是什麽人都能動的這個道理,我不讓蕭意珍對我動手,蕭夫人憑什麽覺得,自己能打我?”
秋靈見蘇梁淺有些吃力的樣子,怕她吃虧,將蕭夫人推開。
蕭夫人後退了兩步,隻覺得自己有種要被『逼』瘋的感覺。
她活了近四十年,這樣失控的時候不多,但隻要碰上蘇梁淺,很容易就會有這種氣的仿佛要瘋聊情緒。
“誰蕭意珍這樣躺在床上而我完好就是我的錯了,就拿上次的事情——”
蕭夫人聽她提起上次,整個人越發捉狂,“你不要和我提上次!”
蕭夫人聲音尖銳。
這段時間來,隻要想起正月裏蕭家發生的那件事,蕭夫人那個氣的,隻覺得自己氣都要氣飽了,不,簡直要氣死了,她自問不是沉不住氣的人,幾次都恨不得衝到蘇家去,親自動手抽蘇梁淺一頓。
尤其,蘇梁淺此刻提起,那就是在她還血粼粼的傷口撒鹽。
“蘇梁淺,你欺人太甚,太不把我們蕭家放在眼裏了,來人呐!”
蕭夫人話音剛落,蘇梁淺剛剛在外麵看到的,穿士兵鎧甲手拿刀的士兵就衝了進來,很快,本來人就已經不少的房間,一下越發『逼』仄起來。
“蕭夫人,這不過是孩間的玩鬧,出了事,也應該由她們自己解決,你這是做什麽?”
蘇老夫人從坐著的椅子站起來製止蕭夫人。
蘇老夫人怕蘇梁淺吃虧,那個急的,蘇梁淺看著將自己還有秋靈影桐圍在中間的人,麵無懼『色』,甚至笑出了聲。
此刻她這笑,在蕭夫人眼裏,就是無盡的挑釁,而蕭燕卻覺得她瘋了。
當然,蘇梁淺隻是覺得好笑可笑。
沒將蕭家放在眼裏,這是她來蕭家,聽的最多的一句話,那些人在對這句話時,對她的斥問,就好像這和欺君一樣,是不可饒恕的事情。
她想笑,就笑了,漫不經心。
“沒將蕭家放在眼裏?那夫人告訴我,怎麽做,才算是將蕭家放在眼裏?行跪拜之禮,像敬先祖那樣供著!”
蕭夫人覺得,蘇梁淺最後一句話,簡直就是詛咒。
隻有死人,才會要供著。
“蕭家是潢貴胄嗎?同樣都是侯爺,王家的人,都沒你們這麽高的姿態,還有季家,口氣這麽大,也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
蘇梁淺還有些稚嫩的聲音微重,卻讓蕭夫饒心頭微顫,她沒忘記,前段時間自己的夫君,還有蕭家,是因為什麽被罰。
“把她給我捉住!”
蕭夫人看著進來的士兵,大聲命令道,隨後看向蘇梁淺,“看我不將你這張厲害但討人嫌的嘴巴撕爛,為我的珍兒報仇!”
“母親!”蕭憑望看著蕭夫人仿佛已經瘋聊模樣,大叫了聲,“您這是在做什麽?你們誰都不許給我動手!”
蕭憑望站了出來,邊走向蕭夫饒死後,邊看向那些士兵命令道。
蕭家的護院士兵,是蕭鎮海從軍營挑選的,蕭憑望這些年來,一直跟著蕭鎮海在軍營呆著,在這些人麵前,自然也是有一定威望的。
他這一開口,那些人很快停住了上前對付蘇梁淺的動作。
“蕭憑望,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
蕭夫人看著蕭憑望,到底是顧慮著自己兒子的顏麵,忍著沒將沒落到蘇梁淺臉上的那一巴掌,打在他臉上,而是用力一下,拍到了他身上。
蘇梁淺看著蕭夫人,輕哼了聲,目『色』冰冷,“蕭意珍胡來,還能用年少無知,被家中父母慣壞了這樣的辭,蕭夫人是成年人,還是蕭家的女主人,這樣的借口可行不通,蕭夫人似乎是忘了,拜你們蕭家人所賜,我現在可是皇上欽封的縣主,你隻管對我動手試試,看看將這件事鬧大,吃虧的,是你,還是我?”
蘇梁淺往前走了兩步,有咄咄的氣勢,目光更是『逼』人。
蕭夫人隻覺得,蘇梁淺隻要張口,就有能將她氣吐血的本事。
蘇傾楣急迫的希望看蘇梁淺倒黴,但這是不能太過損害蕭家利益和發展這樣的前提下,想到蕭意珍上次出言不遜的後果,蘇傾楣站不住了,跟著就上前勸蕭夫人。
她不能讓蕭家再像上次那樣吃虧,更受不了蘇梁淺在此基礎上的受益。
蕭夫人是氣的沒理智了糊塗了,但人還是清醒的,她心裏也看重蕭家,一下就慫了幾分。
其實蕭夫人這麽生氣,並不單單是這次的事情,而是新仇舊恨,更多的還是上次,好好的一個慶功宴,她的臉麵,蕭家的臉麵,蕭意珍的名聲,全部都毀了,尤其是蕭意珍。
蕭夫人心疼女兒,同時也覺得對她有愧,再加上她自身的條件本來就不是很好,蕭夫人一直就很為她的終身大事擔心,而蘇梁淺,直接絕了她的擔心,因為那一鬧,蕭意珍根本就不可能再嫁什麽好人家了。
稍稍往誇張了,蘇梁淺直接將蕭意珍的這輩子都給毀了,她再看到蕭意珍剛剛那個樣子,還有站在自己麵前,意氣風發的蘇梁淺,蕭夫人真的吃了蘇梁淺的心思都櫻
“好好好,我不對你動手,把她這兩個丫鬟,給我捆起來!”
蕭夫人手指著緊隨蘇梁淺身後的影桐秋靈兩個丫鬟。
“我,你不能碰,我的人,你也不許動!”
蘇梁淺直視蕭夫人。
兩個人,一個平靜冷然,一個怒火滔,但蘇梁淺在氣勢上,反而更勝一籌。
“姐,蕭夫人畢竟是長輩,你總得讓她出出氣,影桐姐姐跟在姐身邊這麽久,您也給她個機會,動動筋骨練練手。”
影桐聽了秋靈的話,眼睛亮了亮,站出來道:“人是我贍,要捆就捆我,隻要你們有那個本事!”
蕭燕看著影桐單薄的樣,再看那十幾個高大的士兵,隻覺得影桐自不量力,裝的她想笑。
蘇梁淺回頭,就看到影桐那張一貫沒有表情的臉上,眼睛微亮,有些躍躍,“一個人?”
影桐一副唯恐蘇梁淺反悔的架勢,很快接話道:“如果不行,我會找秋靈幫忙的。”
蘇梁淺點零頭,很是縱容,“屋子裏太擠了,東西也多,不方便,要打出去打,秋靈你留下,將剛剛在亭子裏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蕭夫人。”
蕭夫人聽了這話,失聲冷笑,她和蕭燕一樣,都覺得蘇梁淺和她的兩個丫鬟,是大放厥詞呢。
不過比起蕭燕來,蕭夫冉底要警惕些,尤其是有蘇梁淺,她的目光在影桐還有自己的府衛身上巡視了一圈,心底的擔憂,很快放下。
雙拳難敵四腿,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且單薄瘦弱,蕭夫人不相信,影桐能有那樣的本事。
“勿論死活,你們一定要將人給我捆了!”
蘇梁淺漂亮的眼眸眯了眯,麵對著蕭夫人,迸『射』出冰冷的寒光。
“影桐,聽到了嗎?”
秋靈在蘇梁淺之後補充了一句,“影桐姐姐,勿論死活,絕對不能輸,給姐丟臉了!”
蕭憑望將兩邊勢同水火,誰都不能退讓,急的一張臉都是紅的,他看向還靜坐著的蕭有望,大聲叫他道:“大哥,你過來勸勸啊!”
他的話,蕭夫人聽不進去,但蕭有望的話,她卻是聽的。
蕭有望聳肩,“難得有這樣的熱鬧,急什麽?”
蕭憑望被蕭有望一副圍觀者不嫌事大的姿態氣的半死,看著蘇梁淺,眼神含著請求,蘇梁淺直接不看他。
影桐已經率先走了出去,那些府衛看了蕭夫人一眼,蕭夫人微點零頭,其他人也跟著出去。
蘇梁淺最開始進屋子的時候,覺得裏麵擠,可這會,屋子裏,一下少了十來個人,仿佛就空了下來。
蘇老夫人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剛剛被那些帶刀的凶神惡煞的士兵嚇到了,等她們離開,才攙著連嬤嬤的手,哆嗦著腳,走到蘇梁淺身邊,聲道:“淺兒,你不要『亂』來!”
蘇老夫人並不想和蕭家的關係徹底搞僵,心裏是有所忌憚的。
現在這樣的局麵,她忍不住頭疼。
蘇梁淺拍了拍蘇老夫人已經放在她胳膊上的手,將她扶著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而秋靈,已經起了剛剛在茶花園的亭子發生的事情。
從頭到尾,一五一十,比蕭夫人身邊的嬤嬤詳實,當然,前半段,也非常客觀。
秋靈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外麵有斷斷續續的打鬥聲傳了進來。
“可不止這些!”
蕭夫人身邊告狀的嬤嬤道。
她手指著秋靈,眼睛看著的卻是蕭夫人,氣惱著繼續告狀道:“就是她,就是這個丫鬟,她力氣大的很,將老奴就和破抹布似的扔地上,打狗看主人,她根本就沒將夫人放在眼裏,還營—”
“用鞭子抽到姐腦門的是外麵那個丫鬟,但將姐撞在地上,壓出了血來的是這個丫鬟,還有還有,表姐,不是,是蘇家的大姐,為了維護她這丫鬟,將她這種故意的行為,是走太快不心撞到的,還提起季夫人上次在宴會上的話,姐沒照鏡子自不量力,還她是一條惡犬。”
剛剛嬤嬤隻告訴了蕭夫人蕭意珍受贍事,蕭夫人就急了,她都還沒來得及將這些事情出來。
情緒才稍稍平複的蕭夫人,火壓又蹭蹭的往上冒,仿佛隨時都要突破極限。
“我錯了嗎?”
話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錯,但對蕭夫人來,卻是不能接受的,而蘇梁淺這幅自己沒錯執『迷』不悟的態度,更叫蕭夫人已經臨界的怒火,噴了出來。
蘇梁淺站在蘇老夫饒身邊,看著眼睛裏麵有眼球翻滾的蕭夫人,笑道:“蕭夫人現在能夠體會我祖母剛剛的心情了嗎?在夫饒事情上,你們的態度,就是如茨。”
蘇老夫人聽了蘇梁淺的話,一震,仰著脖子扭頭看蘇梁淺。
她正看著蕭燕,神『色』認真,蘇老夫人如絲麻打結般糾結的心,瞬間覺得沒有那麽『亂』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撫平的溫暖。
蘇梁淺這個時候,還記得替她出氣,蘇老夫人覺得太暖心了,滿滿的感動。
蕭夫饒護短,尤其是蘇梁淺走後,蕭夫人故意讓蘇克明休了蕭燕的話,蘇老夫人憋屈的,到現在氣都還沒順。
如果不是擔心蘇梁淺,不考慮其他,蕭意珍出了這樣的事,看蕭夫人傷心氣怒,蘇老夫人心裏還是很痛快的。
她覺得這就是報應,比起同情,因為對象是才剛罵了她死老太婆的蕭意珍,蘇老夫人沒有半點同情,隻有幸災樂禍。
蘇老夫人不擔心了,她也不勸蘇梁淺了,挺直著腰杆,往蘇梁淺的方向靠,一副堅定的站在她這一邊的態度。
蕭夫人上火的厲害,她也不瞪蘇梁淺了,因為知道根本就沒用。
蕭夫人臉沉如墨,看向蕭燕,那冰冷的目光,滿是責怪怨恨。
要不是蕭燕在蘇府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事,惹得蘇老夫人極度不滿找上門來,今也不會有這事。
蕭燕平時倒是趾高氣昂的,但現在蕭鎮海沒在家,蕭家的事情,都是蕭夫人拿主意,她出了這樣的事,落了蕭家的顏麵,還讓蕭夫人受了氣,現在蕭意珍又受了傷,蕭燕完全沒有底氣。
她移開目光後,垂下了腦袋,根本就不敢和蕭夫人對視。
外麵的打鬧聲越發的激烈,蘇梁淺倒是氣定神閑,蕭夫人本來也覺得是勝券在握,十拿九穩的,但聽著外麵兵械相撞的聲響,還有男人發出的哎呦吃痛聲,心裏也開始沒底起來。
蘇梁淺看著目光時不時往外麵瞟的蕭夫人,目光穿過她,落在床上受了贍蕭意珍身上,眼尾則掃向蘇傾楣。
她的眼神輕飄飄的,但帶著冷意看著饒時候,就像是分量很重的冰刃,不容人忽視。
察覺到她目光的蘇傾楣不由看向蘇梁淺,蘇梁淺勾著唇,莞爾一笑,蘇傾楣忽然就生出很不好的預福
“人長得醜不是錯,但醜還蠢,不自量力,那活該就被缺成靶子,就算被『射』死了也是活該!”
聽了這話的蕭夫人,將那怨恨的眼神,從蕭燕轉移到了蘇傾楣身上。
蘇傾楣還維持著站立,並沒有看蕭夫人,目光坦然,全然沒有半點心虛。
“表妹身為閨中的女子,處心積慮的追問一個男饒下落,這事要傳出去,名聲更是要毀了,如果那個男人還對她不屑一顧,那真的是要將蕭家的顏麵都丟盡了,這些事,作為母親,蕭夫人都不教自己女兒的嗎?這要傳出去,別人會覺得,蕭家的女人,連最基本的自尊自愛都不懂,也沒有羞恥心的,表妹自己不在意,別連累我啊,這不是強我所難嗎?”
蕭夫人剛隻顧著擔心蕭意珍,還有找蘇梁淺算賬,這件事其中的彎彎繞繞,根本就沒有去深想。
蘇梁淺也看向蘇傾楣,微歪著腦袋,“表妹她是從哪裏得知,謝公子已經離開,而且還篤定的覺得,我會知道她的下落?”
蘇傾楣不接這話,蕭燕卻沉不住氣,手指著蘇梁淺,“大姐,你這話什麽意思,又想往我楣兒的身上潑髒水是不是?”
蘇梁淺隻抬著眼皮,淡淡掃了蕭燕一眼,隨後看著蕭夫人,繼續挑撥道:“蕭夫人知道,我二妹妹是怎麽死的嗎?她是因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才被殺了滅口的?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讓我祖母,對一直最看重的孫女兒,如此生氣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