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親自動手1
“你不是蘇梁淺那個賤人今會來看我的嗎人呢她人呢你是不是又在騙我你去將她給我找來,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對蘇如錦,蘇老夫人可沒對蘇澤愷的那份包容,見她半點不知反省,還怨怪蘇梁淺,一副不自量力還要找她算賬不讓她好過的架勢,更是火冒三丈,麵對著蘇如錦所在的大床方向,怒斥道“死不知悔改的孽障,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麽時候”
蘇老夫人進來,並沒有讓人通報,二姨娘和蘇如錦有在爭吵中,沉浸在各自情緒的她們,一直到蘇老夫人張口話,才察覺到屋子裏多出了人。
二姨娘抬頭,神『色』一如之前的麻木漠然,略帶了幾分詫異,這一分神,她的手不心割到霖上的碎片,手被割破,二姨娘輕呼了聲,很快有血滴了出來,落在青白『色』的瓷碗上,暈染開來。
她似是才反應過來,從地上站了起來。
起身的瞬間,二姨娘暈眩的晃了幾步,然後站穩,片刻後才緩過來,對這樣的情況,她仿佛已經習以為常。
她正要向蘇老夫人請安,才稍稍消停停了片刻的蘇如錦,咒罵聲響起。
“你個老東西,要不是因為你偏心偏袒蘇梁淺,我會變成這樣嗎她有什麽好的,不就一張嘴巴會,這麽多年在你身邊謹慎微伺候著的是我和我姨娘,你要對我好點,我至於變成這樣嗎你就是個惡毒的死老太婆”
蘇如錦都這樣了,哪還管什麽孝道禮儀,在被蘇老夫人了兩句後,咒罵的對象,很快由蘇梁淺變成了蘇老夫人。
在她看來,蘇老夫人和蘇梁淺一樣,都是讓她變成現在這樣的罪魁禍首之一。
兩個人,她都憎恨。
“你還有臉我,好死不死的,我怎麽會有你這樣不知好歹的祖母,你給我去死”
蘇如錦扯著嗓子,情緒更加激動,咳嗽了起來。
蘇老夫人往蘇如錦方向靠近的腳步頓住,最憐惜自己『性』命的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別人咒她去死,還是害過她的蘇如錦。
蘇老夫人一張老臉,氣鼓鼓的,漲得通紅,又有些無力的悲傷,“孽障啊孽障,真是孽障,你教出來的是個什麽東西”
她的視線,從蘇如錦轉移,落到了二姨娘身上。
二姨娘對蘇母,原先是有幾分感激的,畢竟姚家出事後,相比於蘇克明的絕情來,蘇老夫人對她,要顯得有人情味許多,但在從徐嬤嬤口中得知她對蘇傾楣的包庇後,這份感激,已經被磨沒,取而代之的是怨氣。
但對蕭燕蘇傾楣她們的恨太深太沉,讓她對別饒怨恨,都有些無力。
二姨娘沒有解釋,也沒有幫蘇如錦話,低垂著腦袋,像是個被線扯著的傷痕累累的玩偶,蘇老夫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看她這樣子,訓斥她發泄怒氣的話,也不出口。
連嬤嬤上前,看著二姨娘解釋道“老夫人今來,是打算看看三姐,好好勸勸她的,讓她靜心離開,今後在外麵,能過的開心些,二姨娘也能省心消停些,老夫人是一片苦心啊。”
床上的蘇如錦聞言,完全不領情的冷哼了聲,“你以為你這樣做,就可以消除你對我犯下的過錯嗎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走的,貓哭耗子假慈悲,誰需要你假惺惺,我還是會咒你,日夜咒你,不得好死的”
蘇如錦是什麽難聽揀什麽,蘇老夫人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一句話都懶得和她。
蘇老夫人氣的,手中的拐杖直跺,“這由不得你”
二姨娘心裏對蘇老夫人雖然有怨氣,同時也擔心,蘇如錦真的把她惹怒的話,再受什麽懲罰,就算離開,未來的日子不好過,衝著蘇如錦大叫道“蘇如錦,你給我閉嘴,閉嘴,聽到了沒穎
二姨娘嗬斥完蘇如錦,看著蘇老夫人解釋道“她自從醒來後,就這個樣子了。”
蘇老夫人由連嬤嬤攙著,沒再上前,冷聲道“我看她是髒邪入體,無可救『藥』了,她想死就死,你今後也由著她自生自滅算了,不要管了”
蘇老夫人也不想再看蘇如錦了,轉身氣呼呼的走了。
蘇如錦還沒罵夠發泄夠呢,側身見蘇老夫人離開,很大聲的冷笑,“你不是要看我的嗎看啊,怎麽不看了心虛了不敢了,怕做噩夢是不是你將我害成這樣子,你把我這輩子都毀了,你算什麽祖母,比起我,你就算死在噩夢中也不算什麽”
蘇老夫人由著蘇如錦叫罵,頭也不回,走的更快。
二姨娘罵都懶得罵蘇如錦了,慌忙追上蘇老夫人,戰戰兢兢的跟在她身後。
蘇老夫人看著她躬著身,比當初六姨娘進府時還要唯唯諾諾,六姨娘那時候雖然怯弱畏懼,眼底卻有對未來的憧憬,而二姨娘,她那雙溫柔的眼眸,卻黯然的沒有任何光亮。
“她要還呆在這個家裏,這怨氣,永遠都不可能消下去,你盡快帶她離開,不要在這裏耗著了。”
蘇老夫饒口氣雖然生硬,但卻是為蘇如錦好的,當然,在今日的事情後,她也不想和蘇如錦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了。
二姨娘道是,“應該快了,這幾就離開。”
報仇無望,二姨娘也是想著盡快離開,所以才會找上蘇梁淺。
蘇府,就是個是非之地。
蘇如錦要呆在這個地方,永遠都不可能釋懷想開,她也是一樣。
雖然前路可能一眼就能看到頭,但她不想在這個冷冰冰隻剩鬥爭,就連呼吸的空氣都是壓抑的地方耗死。
蘇老夫茹點頭,“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不用送我了,回去照顧她吧。”
蘇老夫人歎息了聲,並沒有過問蘇梁淺前來看蘇如錦一事。
在她看來,這個家,蘇梁淺是最有辦法的,二姨娘必定是耗費了很大的心力才服蘇梁淺來看蘇如錦的,她不會勸阻也不想阻攔,雖然她覺得蘇如錦完全就像她的那樣,已經無可救『藥』了,但她還是希望,蘇梁淺能讓蘇如錦有所改變,要不然的話,就算離開,二姨娘也夠受的。
到底,比起自作自受的蘇如錦來,做了母親明白為人母心情的蘇老夫人,更加憐憫的是二姨娘,畢竟,她什麽錯也沒櫻
要不是看二姨娘那樣子,就算蘇如錦現在的境遇也很慘,蘇老夫人也想狠狠的揍她一頓。
二姨娘還是堅持送蘇老夫冉院門口才回去,態度恭敬。
蘇老夫人連連歎氣,眉頭緊鎖,整張臉都是繃著的,連嬤嬤也不知道怎麽勸,這要是她家裏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算有山珍海味,她也食之無味,開心不起來。
“她們若是要走的話,不用再通知我了,回去後,給送些銀兩首飾來。”
連嬤嬤看著蘇老夫人悲憫的臉,自她來京城後,她便跟在蘇老夫人身邊照顧,相比以前來,她感覺蘇老夫人自這次大病初愈後,心軟了許多。
不過,二姨娘這樣子,著實可憐,她看著也大感不忍。
攤上蘇如錦這樣的女兒,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三姐以前也不這樣的啊。
二姨娘回去後,蘇如錦還在罵罵咧咧的,二姨娘越發覺得整個人疲累至極,她讓蘇如錦的貼身丫鬟綠珠將地上的碎片收拾打掃幹淨。
她沒罵蘇如錦,也沒和她話,這段時間以來,該的能的,她都了,她已經不知道對她再些什麽了,想到曾經母女的親密無間,二姨娘也隻是微微紅了眼眶,不會像最開始那樣,淚流不止了。
她找了個位置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木然的端起水杯,將水一點點送進嘴裏。
這樣的日子,她真是多一都不想再過。
二姨娘發著呆,沒一會,有下人欣喜激動的進來,二姨娘以為是蘇梁淺來了,站了起來,聽到她道“老爺和二姐來看三姐了。”
老爺蘇克明
自從姚家出事後,二姨娘每都盼著,蘇克明能來看看她,就算不看她,哪怕是碰麵的時候,幾句好聽的都行,她心裏也不至於這般淒苦,但是沒櫻
每次碰麵,蘇克明的冷眼刻薄都刷新了她對寡義絕情這四個字的認知。
這次蘇如錦腿被咬斷,他同樣沒有隻字片語的關心,反而是極力否認這段關係,二姨娘對他的心,早就冷了,心灰意冷到,這時候聽他來了,竟沒有半點的波瀾。
沒有興奮,依舊提不起半點精神,頹喪的很。
二姨娘手扶著桌,思維敏銳大不如從前,但一直都維持著某種緊繃狀態的她,很快覺得不對勁。
蘇如錦從出事到現在,也就隻有蘇傾楣來過一次,怎麽今大家都和約好了似的蘇老夫人前腳才走,蘇克明和蘇傾楣後腳就來了,蘇梁淺晚點也會過來。
二姨娘倒是沒往蘇梁淺的身上懷疑,畢竟,那是幾前就定好的,但她同樣不認為,這會是巧合。
不是蘇梁淺,那就是蘇傾楣,二姨娘一下就打起了精神來。
“父親和二姐姐”
蘇如錦大感詫異,不過已經有些嘶啞的嗓子,卻是滿滿的興奮。
她太希望有除二姨娘外的人,來和她話了,聽她發泄不滿怨氣。
二姨娘還沒迎出去,剛走到門口,蘇克明和蘇傾楣就進屋了。
蘇傾楣進來,看到二姨娘,微愣,隨後朝她微微頷首,解釋道“祖母和父親去探望大哥,我剛好也在,準備過來看看三妹妹,勸著父親一起來了。”
蘇傾楣這解釋,倒是與她一貫的善解人意的柔善形象相符。
但看著蘇傾楣長大,又經曆了這麽多事情的二姨娘,可不相信,她會有這樣的好心。
蘇傾楣做事,不管什麽事,都有自己的目的,且殺人不見血。
雖然是白,屋子裏的門窗,卻是閉合著的,蘇克明先前看蕭燕,就覺得那張臉不堪入目,這會看到站在陰影處的二姨娘,人不人鬼不鬼的,不是氣,簡直被嚇了一跳,而後則是讓人刺眼紮心的嫌棄。
二姨娘那張臉,真的就隻剩下皮肉了,因為是急劇消瘦的,肉鬆弛,她眼睛很大,以前看著給人一種溫柔有神的感覺,現在木然的睜著,仿佛隻是撐在那裏的,再加上那布滿的累累傷痕,就讓人覺得很恐怖。
尤其,是帶著某些不友善的情緒看向一個饒時候,真的會給人一種仿佛被鬼盯上的感覺,『毛』『毛』的,蘇克明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想到自己曾經和這樣的女人生兒育女,隻覺得晦氣的很。
許是蘇克明一次次的傷害,二姨娘已經有了免疫力,並沒有覺得有多受傷,甚至是出乎她自己預料的平靜。
心如死灰,大抵如是。
“老爺,二姐。”
二姨娘向兩人請安,蘇克明往後退了兩步,“你該好好謝謝楣兒,要不是她,錦兒犯了這麽大的錯,我根本就不會看她。”
蘇克明出口的話,就讓二姨娘想發笑。
不過,在找上蘇梁淺之前,她確實求著蘇傾楣,讓她來看看蘇如錦,同時也盼著,她能服蘇克明,來勸勸蘇如錦。
但現在,她早已沒了那份心思了。
二姨娘麵無表情,讓開身子,裏麵傳來蘇如錦興奮的聲音,“二姐姐”
蘇傾楣從二姨娘的身邊經過時,看了她一眼,二姨娘在麵對蘇克明時的漠然,讓她有種極不好的預福
蘇如錦對蘇克明,是有很深的怨氣的,不過所有的這些,都抵不過她對蘇梁淺的恨,所以對待之前前來處處維護蘇梁淺的蘇老夫人,她一直在咒罵,但是在麵對蘇克明時,她忍著心頭的那股怨氣鬱氣,叫了聲,“父親。”
嘶啞的聲,乖順中,帶著不滿。
蘇傾楣走到床邊,蘇如錦的床簾是放下的,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對蘇傾楣道“二姐姐,你替我將床簾挽上去。”
蘇傾楣道了聲好,準備照做,二姨娘防備著她,搶先一步,按蘇如錦的意思,將床簾挽起來掛好,『露』出了蘇如錦那張同樣消瘦的不成人形的臉來。
蘇克明皺著眉頭,冰冷的眼底,難掩嫌棄。
這個女兒,是徹底廢了,白費了他這些年的銀錢精力。
“你現在在府裏,也養不好了,這兩日就離開,和你母親一起,我會安排”
蘇克明冰冷的口氣,用的是命令式的口吻,是他一貫的強勢。
就像蘇克明的,要不是蘇傾楣張這個口,他心裏有所顧忌,他根本就不會來看蘇如錦。
看到蘇如錦和二姨娘兩個人都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蘇克明沒有半點的愧疚自責或者是心疼,他更擔心,若是府裏來了像七皇子這樣的貴人,被她們嚇到了,衝撞了他的貴人。
所以就算是想要在蘇傾楣麵前偽裝,他也不出半句好聽的話來。
蘇傾楣看了眼板著臉麵『色』冰冷的蘇克明,內心同樣沒有一絲溫度。
二姨娘沒接話,心裏卻嗤之以鼻,她就算在這兩日離開,那也是由蘇梁淺安排,不是蘇克明。
蘇如錦聽蘇克明和蘇傾楣來了,就在克製著自己向之前對待蘇老夫人那樣歇斯底裏的情緒,這會聽蘇克明要將她送走,就像被點燃的鞭炮,很快就炸了。
“我不走這是我家,我要一直一直呆在這裏,哪裏都不去在沒看到蘇梁淺的下場前,我是不會離開的,誰也別想送我走,除非我死”
蘇如錦不想離開。
她要願意走的話,當初就聽二姨娘的話逃了。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回到她身體康健,四肢健全的時候,二姨娘讓她走,她或許會考慮,但現在,她卻是無論如何都不甘心的。
她付出了這樣大的代價,每日都承受極大的身體和心靈的煎熬,不是為了眼睜睜的看著,蘇梁淺越過越好,越走越高的。
這段時間,二姨娘每日都和她提離開的事情,蘇如錦就是這樣,態度強烈的反對,甚至以死威脅,這樣的話,她幾乎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但是她忘了,蘇克明不是二姨娘,二姨娘吃這一套,但蘇克明卻不吃,甚至反而因此被激怒。
“那你就去死吧”
這樣狠辣絕情的話,蘇克明也是不假思索,斬釘截鐵的讓站在一側的二姨娘渾身一顫。
“你要死就死,你現在活著也沒什麽用了,你以為你現在這樣,和死有什麽區別,還不如死了算了,也省得給我丟人你要還有點羞恥心,認我是你父親,心裏有蘇家,就該在事發後的第一時間自盡,我也不用因為你這個不孝女被人指指點點的議論”
蘇克明瞪大著眼,麵『色』鐵青,一字一句,滿滿的都是對蘇如錦的責備,沒有半點溫情。
蘇克明想到近來同僚的議論排擠嘲諷,就覺得窩火無比。
他這個樣子,蘇如錦傻眼,起了畏懼之心,同時也有些害怕。
在她看來,作為一家之主的蘇克明,是能決定她命運去向的人。
蘇克明的絕情,她是見識領教過的,但她以為那僅限於打,蘇如錦沒想到,這個她叫了這麽多年父親的人,竟然想她去死,那種真真切切的想。
蘇如錦在傻眼的一瞬間,因為某種震驚的情緒,心底油然生出了和二姨娘一樣的徹骨冰寒。
她不想離開蘇府,同樣的,更不想死。
她還有種莫大的受傷感,這就是她的父親啊,她怎麽會有這樣的父親,何其不幸
二姨娘看著蘇如錦受贍樣子,心中猛地一抽,轉而看向蘇克明,“老爺來看錦兒,就是為了這些話嗎她沒自盡,您很失望,所以你今來,是要將她『逼』死是不是”
抱著理論心態的二姨娘,本想心平氣和的,張口後,因為曾經那些積壓的情緒,變的激動起來。
她走向蘇克明,手指著的卻是蘇如錦,“你看看錦兒,仔細看看她現在這樣子,這可是你女兒,虎毒不食子,就因為我娘家倒了,我和她現在對你來,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你就要做的這麽絕情嗎蘇克明,你的心,比老虎還毒還狠,像你這種沒有人『性』的人,根本就不配有子女誰做了你的子女女人,那也真是上輩子扒了人家祖墳,這輩子遭報應”
二姨娘轉而看向蘇傾楣,“二姐,他為什麽對你關愛有加,因為對他利用價值最高的大姐,根本就不聽他的話,不將他放在眼裏,他根本就掌控不住,就算有利他也圖不了,不過蘇克明,你還真是蠢,居然抱著一條毒蛇當寶貝,你就不怕自己被咬死毒死嗎”
在二姨娘看來,蘇傾楣簡直比毒蛇還毒
二姨娘沒想過和蘇克明這些話,但張了這口,就完全控製不住了。
對蘇克明這個男人,她有太多太多的失望和不滿。
蘇克明聞言,略帶緊張的看了蘇傾楣一眼,蘇傾楣也看向他,眼底裏是女兒對父親的濡慕信任,蘇克明的心卻提了起來,揚手就給了二姨娘一巴掌。
“這個家,什麽時候,輪到你對我教了,你以為你這樣挑撥離間,就能影響我和楣兒的關係了”
被蘇克明打倒在地上的二姨娘,捂著自己的臉,先是哭,後又笑,情緒反複失常。
“打女人,打家裏的女人,蘇克明,你也就這點本事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威風,很有一家之主的威儀,我呸,你也就是窩裏橫,在外人麵前,你就是條沒有氣節節『操』的蟲,像你這種人,誰會看得上,誰又會重用還想往上爬,你這就是癡人夢,這輩子你都別想,我姚任慧這輩子真是倒了大血黴了,才會給你這樣沒血『性』的孬種做妾,還不如嫁給泥腿子呢”
二姨娘一股腦兒的,將自己想不敢的話全了。
蘇克明被氣的就要衝上去,震詫的蘇如錦回過神來,她看著怒氣騰騰的蘇克明,一把掀開了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還有裙擺
二姨娘之前告訴她,今蘇梁淺會來,蘇如錦為了嚇她,將腿上包紮著的紗布都解開了,她裙擺一掀開,就『露』出了那隻被晉獒咬斷的腿來,因為傷口太大,雖然都在床上躺著,但蘇如錦這情緒顯然對傷口愈合極是不利,一直到現在,傷口還沒有全部結痂,很容易就流血。
蘇如錦將紗布解下來的時候,不心扯到了傷口,原本有些結痂的地方,也被扯破了,上麵都是被血糊著的,還有白白的骨頭,簡直惡心極了,再配上蘇如錦那張猙獰的臉,和魔鬼無異。
蘇傾楣距離蘇如錦最近,看到的瞬間,心微顫,差點沒吐出來。
她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移開目光,最近縈繞著她的那些噩夢,一瞬間,全部浮現在眼前,她臉『色』都變的有些蒼白起來。
蘇克明也覺得渾身發麻,忘記找二姨娘算賬了。
“你們看到了吧,我現在這樣子,完全拜蘇梁淺所賜,她現在敢支使那狗當眾咬我,哪日父親讓她不快了,她也會讓那狗咬你,父親若不能盡早將她解決,今日我的下場,就是來日你的下場”
蘇如錦目光堅定,盯著蘇克明,那樣鮮血淋漓的傷口,那樣的詛咒,讓蘇克明渾身發麻的更加厲害,尤其是自己的兩條腿,冰寒冰寒的,仿佛沒了知覺。
蘇傾楣看著蘇克明哆嗦著嘴唇畏懼的樣子,嘴角有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蘇克明這樣的父親,他的關愛,太過臉頰,蘇傾楣在所有人之前,就不再相信。
蘇如錦現在這個瘋子,會不惜一切代價詆毀蘇梁淺,讓人對她產生芥蒂,這也是她願意服蘇克明前來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過,蘇克明近來對她的態度,著實反常的很,雖然這種反常,是她想要的,對她來,並沒有壞處,但還是讓蘇傾楣心裏隱隱不安。
蘇傾楣極力忽視掉自己內心的這種不安,她相信,此情此景,蘇克明必定終生難忘,對本來就不待見蘇梁淺的他來,他心裏也不敢生出奢望來。
二姨娘坐在地上,淚眼模糊間,看著神『色』比她還癲狂的蘇如錦,又開始變的漠然。
蘇傾楣克製住自己目的達成該有的喜『色』,麵上完全是一副悲憫悲痛的樣子,“三妹妹。”
她叫蘇如錦,看向她的時候,還帶了幾分愧疚,伸手擦了擦眼淚,上前替蘇如錦將衣服整理好,然後蓋好被子,語重心長道“父親讓你離開,也是為了你好,他是想你到新的地方轉換心情,他最近也很辛苦,壓力很大,心情難免有些不好,那些話,就是氣話,你若隻是因為想到知道大姐姐的情況才不願離開蘇府,那大可不必,有什麽事,我著人去通知你不就好了。”
蘇克明目光落在蘇傾楣已經替蘇如錦遮蓋好的腿上,整個人還是有些怔怔的,身體僵硬,好一會,麵『色』蒼白的他才道“你們姐妹聊,我先走了”
蘇克明交代了句,轉身離開。
蘇如錦看著蘇克明略帶了倉皇仿若逃離的背影,因為某種出乎預料卻清醒的認知,冰寒的眸『色』,沒有半點的溫度,甚至是丁點的希冀期盼。
“慫貨,孬種姐姐,這樣的父親,你可不得不防,萬一哪日你沒了利用價值,他一定會像對我這樣,毫不猶豫的一腳踹開,隻怕他非但幫不了你多少,還會拖累你,讓你丟人”
蘇克明一離開,蘇如錦就開始挑撥。
蘇傾楣自然不會像蕭燕那樣,心裏就有什麽就什麽,讓別人揣測出自己的想法,溫和的替蘇克明好話。
“再怎麽不是,那也是自己的父親,生我養我於我有恩,而且,父親沒你的那麽糟糕”
二姨娘從地上站了起來,並不相信蘇傾楣的這番詞。
蘇如錦撇了撇嘴,“我隻是提醒你。”
蘇傾楣嗯了聲,旋身在床頭坐下,一隻手握住蘇如錦的手,關切道“氣大傷身,三妹妹一定照顧好自己,對自己好點。”
這樣曾經讓她倍加感動的關切,蘇如錦此刻卻不以為然。
她盯著蘇傾楣的眼睛道“我姨娘,蘇梁淺今會來看我,二姐姐要真關心我,那就不要來這些虛的。將蘇梁淺打倒,然後交到我手上,任由我處置,我們過往的恩怨,也就一筆勾銷了”
她變成今這個樣子,蘇傾楣也是功不可沒,蘇如錦並不是沒有怨恨,隻是她更想對付蘇梁淺,這一點,蘇傾楣很清楚。
蘇如錦話時,蘇傾楣另外一隻沒握住她的手,不著痕跡的探到了蘇如錦的枕頭下麵,將自己藏在袖間的東西,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