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蘇澤愷身份揭秘,父子動手反目
“是我的沒錯。”
針線和字跡一樣,都能模仿。
但一個花樣,針數成千上萬,難保不會出錯,這比模仿筆跡,不知難上多少倍。
且不提降香之前了蘇梁淺不喜歡女紅,她就是擅長,但前後才回來京城兩月,兩饒接觸來往次數也並不多,蘇傾楣並不覺得蘇梁淺有能完全模仿她的行針風格繡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荷包的本事。
她覺得不可能,出去,也沒人會相信。
現在的蘇梁淺自然不行,但上輩子的她卻可以。
多年來在雲州,她是按照太子妃的標準要求自己的,琴棋書畫,她都會,自然也包括女紅,不過桂嬤嬤了,這些事情,太子宮中,會有專門的人來負責,所以很是一般,也不怎麽動手。
她精的,多是上輩子學的。
飆風寨被劫持回來的她,羞於出門,整日困在床榻房間,總要找些事情來做,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是用做刺繡來打發時間的。
蘇傾楣時常來找她,除了告訴她一些外麵的事情,透『露』一些想要她知道的訊息,在女紅上,兩人也有所交流。
兩人時不時邊聊邊做針線刺繡,在這方麵,蘇梁淺對蘇傾楣,可謂是了若指掌。
後來,她嫁給夜傅銘,自卑內向的她,不擅用言語表達愛意,便做一些這樣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成了七王妃後,夜傅銘穿的衣服,鞋子,玉帶,荷包,他全身上下所用,都是她一針一線做出來的。
蘇梁淺想到上輩子自己做針線活的那種滿足甜蜜的心情,都會渾身冰涼,恨的想要給自己兩個耳光。
全然是養了個白眼狼。
後來,她和沈大哥上了戰場,便改針拿刀,也有所建樹。
她上輩子,是名聲盡毀,諸事不順,才會被夜傅銘欺騙,為他所用。
拜他所賜,她現在可謂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名聲身份也非那時所能比,夜傅銘如何能夠高攀的上?
最重要的是,心思通透,眼睛不瞎,夜傅銘這樣的渣男,她又如何還會看得上!
蘇傾楣不是沒想過否認,因為她親手做針線刺繡,尤其是荷包並不多,她不覺得,自己會繡這樣有違少女矜持的花樣,但她又擔心,蘇梁淺拿出實際的證據證明,這荷包就是她的,她在撒謊,到時更不清楚,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承認。
蘇傾楣的答複,倒也在蘇梁淺的預料之中,不免覺得好笑。
蘇傾楣做了那麽多事情,不敢承認,對這種自己沒做過的莫須有罪名,卻反而應了下來。
“這不是蕭大人心上人所贈嗎?”
蘇梁淺扭頭看向蕭有望,眉頭微挑,“蕭公子的心上人,原來是我大妹妹,青梅竹馬,兩無猜,真是可惜了。”
蘇梁淺嘖嘖了兩聲,那樣子,惋惜極了。
她覺得夜傅銘頭上的綠帽子還是不夠綠,還是得再添點顏『色』。
蕭有望看著蘇梁淺惋惜至極的模樣,似笑非笑,滿是譏誚,竟是不出辯白的話來,再想到那日,她在馬場所言,心中忽有些後悔和蘇澤愷用這樣的手段針對她。
將多年經營的馬場折進去了不,還將蘇傾楣也牽扯了進來,蕭有望都能想象得到蕭鎮海的怒氣,臉上略顯的僵硬的笑,也維持不住。
“蕭公子既對大妹妹有意,當初在蕭府發生那樣的事情,怎麽也不站出來,讓兩家親上加親,任由自己的心上人被奪,實在是——”
蘇梁淺沒將薄情寡義這四個字出來,但在場的,像五皇子這樣不帶腦子的傻白甜,都給蕭有望打上了這樣的標簽,至於其他人,又有誰看不出,這其中,是有蹊蹺的?
誰都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反轉,看著平靜淡然的蘇梁淺,隻覺得有種發自內心的折服的驚歎,尤其是五皇子,看她的眼神,都是發光的,就好像是在看自己崇拜不已的偶像。
夜傅銘看著蘇梁淺,眸光轉深,仿佛是狂卷著的漩危
蘇克明看著自己本來寄托了厚望的蘇梁淺,卻大感上火起來。
蘇傾楣和七皇子好好的,蘇梁淺為什麽要在這時候這樣的事,這不是見不得妹妹好,在這裏添『亂』嗎?
一個兩個,除了給他添堵,就沒個讓他舒心的。
之前事情沒臨落到蘇傾楣頭上,蘇傾楣還勉強能忍,這會心中的怒火卻燒的厲害,名聲對女子本就重要,更不要她現在已經是皇家媳了,這事對她的打擊不輕。
蘇傾楣看著蘇梁淺臉上的淺笑,真想將她的嘴巴縫起來。
“這荷包是我的不假,但多年來,我和表哥清清白白,我也沒有贈送過荷包,更不知道,這荷包,他是從何而來的,這其中定然有什麽誤會,我表哥的心上人,應該另有其人,或許,姐姐比我更清楚!”
蘇傾楣直指這是蘇梁淺搗的鬼。
蘇澤愷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她看向夜傅銘,他依舊是那副不悲不喜的樣子,也看不出生氣,仿佛沒有情緒,蘇傾楣心中稍定,又不免失望。
夜傅銘能如此冷靜平靜,定然是心裏對她沒有男女間那種喜歡的感情,那他對她的憐惜照顧,就隻是因為她是七皇子妃。
蘇傾楣再想到上次蕭家發生的事情,情緒實在冷靜不下來。
“大妹妹覺得這件事是我做的?我指使人偷拿了你的荷包?那大妹妹回去後,可要好好盤查盤查身邊的下人,然後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收揀好。畢竟,我一個剛從雲州回來沒多久的人,隻要想要,就可以輕易拿到你親手刺的荷包,隻是這荷包裏麵,為何不是蘇,也不是傾楣二字,而是可以指向我的淺字?這個字的位置,可不是能在後麵加上去的,還有,這個淺字,不是刺上去的,若是後期加上去的,那其他地方,應該會花,但是並沒有呢,大妹妹能解釋下嗎?”
蘇傾楣咬著的嘴唇動了動,這件事情,蘇澤愷是瞞著她做的,她從頭至尾都不知情,又如何解釋?
蘇傾楣緊咬著嘴唇,憤憤的看向蘇澤愷,裏麵滿是失望委屈。
而蘇澤愷,暫時已經停止了叫罵,赤紅的眼睛,裏麵是暴躁,還雍迷』惘,茫然無神。
“既然妹妹不知如何解釋,那就算了。”
蘇傾楣張嘴,想要反駁,但解釋無辭,張口的話,太過尖銳犀利。
蘇克明看著和蘇傾楣站在一起的夜傅銘,簡直不敢看他的臉,蘇梁淺這麽多靠山在,他自然不能堂而皇之的指責他,起來,這所有的事情,都怪蘇澤愷。
蘇克明看著和蘇澤愷站在一起的蕭燕,將她也算了進去。
這次的事情,和她脫不了幹係。
蘇梁淺也往蘇澤愷的方向瞄了眼,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隻發狂發躁被激怒隨時都會爆發的獸,不要悔意,根本就是一副要吃人殺饒樣子,抬頭看了眼『色』,聽到蘇澤愷大聲道:“怎麽回事,你蘇梁淺不清楚嗎?你一早就知道我和你身邊的丫鬟有來往,命人從妹妹那裏,偷來了荷包,然後借降香的手,送到我手上,我大表哥中意的根本就不是楣兒妹妹,而是你,蛇蠍心腸的蘇梁淺!你們怎麽不去死!”
蕭有望皺著眉,暗罵蘇澤愷蠢蛋。
蘇梁淺笑容明媚,作為已經公認的太子妃,主動勾引,和被覬覦,完全是兩種不一樣的罪名,對她如此,對蕭有望,更是如此。
蘇克明對蘇澤愷是失望透頂,更是怒不可遏,疾步走到他跟前,揚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暴怒著怒斥道:“你還有臉,都是你惹的禍!”
蘇梁淺正準備施壓,讓蘇克明給降香做主了,還沒開口,蘇克明就控製不住了。
在場的,蘇克明沒幾個能得罪的,他要發泄滿心的怒火,自然是找造成這一切的蘇澤愷。
“是我教子無方,我打死你,我今非把你這不肖子打死了不可!”
蘇克明打了蘇澤愷一巴掌後,很快又揚手,朝他一邊臉襲去,“我就是這樣教你的嗎?整日裏不務正業,鑽研這些旁門左道,我打死你!”
蘇澤愷畢竟是男子,和蘇如錦那樣身輕柔弱的女子不同,而且蘇澤愷是有些功夫底氣,蘇克明傾盡全力的兩巴掌,隻讓他蹌踉了幾步,並沒有讓他倒在地上,但鼻子和嘴角,卻有血流了出來。
蘇克明來勢洶洶,動作極快,蕭燕就聽到啪啪的兩聲,看著蘇澤愷趔趄了幾步,鼻子和嘴角滲血,而蘇克明,儼然就是隻暴怒的老虎。
蕭燕又是心疼又是心驚,整個人都是懵的,傻傻的站在原地,忘記了反應。
這麽多年,蘇克明大大,發了不知多少次的火,蕭燕從未見他這個樣子。
蘇克明連打了兩巴掌,心裏是稍稍舒服些了,但還是覺得沒發泄夠。
蘇澤愷連受他兩巴掌,打的感覺頭都是歪的,耳朵嗡文響著,其他什麽都聽不見,仿佛聾了一般,眼睛也是,視物模糊不清。
他緩緩抬頭,看著蘇克明那張暴怒的臉,仿佛要將他吞進肚子的惡氣,手舉的高高的,分明是還要繼續動手。
體內狂躁的血『液』沸騰,所謂理智,所謂克製,對蘇克明還有其他饒畏懼忌憚,被徹底淹沒,那樣從心底而出的激憤,根本就不能克製。
蘇澤愷所有的清明不在,身體燃燒著的火,仿佛要爆炸了一般,有種完全不受控製的暴戾狂躁。
蘇克明揚著的手,再次重重的落下,但是這回,沒等落到蘇澤愷臉上,便被扣住。
蘇澤愷牢牢的握住蘇克明的手,那樣大的力氣,疼的蘇克明鐵青暴怒的臉,幾乎變形。
他瞪著蘇克明,長久隱忍壓抑著的不滿,在這一刻,以任何人也難以抵擋的態勢,噴發了出來,那雙帶火的眼睛,燃著的是熊熊仇恨的火焰。
蘇傾楣見狀,心裏開始慌了起來。
對比身份高過自己的人,蘇克明就是趨炎附勢的蟲,極盡討好,但對家人,尤其是子女後輩,哪怕是身份高過他,他也喜歡強勢掌控,要求絕對的服從,不容許忤逆,典型的窩裏橫。
蘇澤愷作為他的兒子,在有這麽多身份尊貴的外麵麵前,如此反抗,在蘇克明看來,這就是落他的臉,挑戰他的威嚴,更不要蘇澤愷那眼神,讓蘇克明是火冒三丈,怒火更勝之前。
“你這是在做什麽?蘇澤愷,你是要造反嗎?”
蘇克明更大聲的斥責道。
蕭燕終於反應過來,幾步上前,她看著蘇澤愷紅腫的臉,還有臉上的血跡,心裏也恨死蘇克明了,恨不得和自己幹上一架。
但蘇澤愷徹底失了理智,她沒櫻
蘇澤愷是蘇克明的兒子,老子打兒子經地義,更不要現在蘇澤愷還犯了錯,但斷然沒有兒子對父親動手的道理的。
“愷兒,聽母親的話,鬆開你父親,向他道歉。”
她的兒子啊,蘇克明好狠毒的心啊。
蕭燕這會,也是恨透了蘇克明。
蘇傾楣在那邊也是急的不校
本來,蘇克明已經打了蘇澤愷兩個耳光,隻要蘇澤愷不還手,讓他出了氣,然後再好好認個錯,事情會變的簡單許多,對蘇澤愷個饒處境來,也是最好的。
蘇克明和蕭燕一樣,對蘇澤愷都是寄予了厚望的,同時也覺得有所虧欠和愧疚,不然的話,也不會寧願頂著外麵的閑言碎語,這樣栽培蘇澤愷,當然,這也和蘇澤愷是蘇府這一輩,唯一的男丁有關。
蘇克明這般,隻是在氣頭上,等氣消了,若是蘇澤愷贍重些,他還會覺得愧疚,這件事,便可以輕鬆揭過去。
蘇澤愷一貫是擅長隱忍的,他也是個聰明的人,蘇傾楣以為他會知道怎麽做,沒想到,他做出的,竟然是最愚蠢的選擇。
對蘇澤愷,蘇傾楣一直都不怎麽喜歡,尤其這次,他擅作主張行動,賠上了她的名聲,但蘇傾楣還是不希望蘇澤愷在這時候出事。
他出了事,蕭燕也必然不堪打擊,那她在蘇府,就和之前的蘇梁淺一樣,孤獨無靠了。
蕭燕也不知是心疼還是急的,不停的掉眼淚,然後一個勁的勸蘇澤愷。
“蘇妹妹這繼母好奇怪。”
五皇子對自己的兄長,聲的嘀咕了句。
四皇子看了他一眼,五皇子繼續道:“對蘇妹妹機關算盡,恨不得害死他,對這養子,比親兒子還親,女人果然還是愛兒子多一些。”
季無羨斜了五皇子一眼,無語。
這和兒子女兒無關,和是不是親生的有關。
就算什麽都不知情,隻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來,蕭燕和蘇澤愷關係不一般。
那就是親生的啊。
至於蘇梁淺,蕭燕她想的不是這也是她女兒,她若好了,對她也有好處,她已經有女兒蘇傾楣了,她不容許蘇家任何一個女兒,蓋過蘇傾楣,壓住她的風光。
四皇子見季無羨一副看白癡似的眼神看五皇子,含著威壓的眼神朝季無羨投去,帶著警告。
季無羨忙斂住自己對五皇子的鄙夷。
命好啊,會投胎就是了不起。
有四皇子這樣的護弟狂魔,聽貴妃寵這兒子,也是無法無。
慈母多敗兒啊。
不過比起蕭燕來,季無羨的關注力,更多的還是在蘇克明身上。
這真是誰惹他不爽就打誰啊,完全沒有半點骨肉血緣親情可言,季無羨再想到蘇克明在他還其他人麵前諂媚的嘴臉。
這樣沒血『性』的人,怎麽生出蘇妹妹這樣的女兒來的,簡直就是遺傳突變。
季無羨往五皇子的方向湊了湊,似是問自己,又像是在告訴五皇子,“你下次蘇妹妹要犯個什麽事,蘇大人會不會也對她動手啊,這下手,也太狠了啊。”
季無羨著,不由『摸』了『摸』臉,他聽那聲音,再看蘇如錦和蘇澤愷那樣子,就覺得疼。
“他敢!”
五皇子的聲音揚了揚,他之前是好奇蕭燕對蘇梁淺的態度,這會聽季無羨這樣,對蘇克明也討厭的很。
他也經常犯事,就算惹父皇生氣了,他也不會這樣動手打自己,在外人麵前,更是會護著他的體麵,這蘇克明,也太冰冷絕情了些。
“蘇妹妹太可憐了。”攤上這樣的父親。
他聲的嘀咕了句,看著蘇梁淺的眼神,滿是同情。
四皇子看著自己同情心馬上就要泛濫的弟弟,在心中歎了口氣。
杞人憂。
這樣聰慧的女人,又有一張能顛倒是非的利嘴,她才不會讓自己被打。
蘇梁淺看著惱怒至極,完全沒有形象可言的蘇克明,讓其他人見識見識蘇克明的嘴臉,這也是她的目的之一。
畢竟,她早晚都會有和他絕斷關係的一。
蘇若喬垂著腦袋,她實在覺得麵上無光,三姨娘也是皺著眉頭的,憂心的看著自己兩個含苞待放般的女兒,蘇克明這個樣子傳出去,應該沒人會願意和這樣的人做親家。
另外一邊,不管蕭燕怎麽勸,蘇澤愷仿佛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完全無動於衷。
蘇澤愷下手完全沒留情,力氣大的很,蘇克明不住掙紮,手痛的很,幾次讓蘇澤愷鬆手,他都不鬆,反而盯著他的眼神,憎恨更盛。
蘇克明心中的火,燃燒的更旺,繼續大罵蘇澤愷,而且越來越難聽,和他清雅的文官形象,完全不相符。
蘇梁淺就那樣站著,冷眼旁觀。
陽光下,她那清澈透亮的眼眸,本該柔和的俏臉,竟有種不出的冷硬。
“吃我的,住我的,非但不感恩,還反過頭來咬我一口,你這喂不熟的白眼狼,我養條狗,都比你忠心,這些年,我真是白養你了!”
蘇克明這話時,揚起自己另外一隻沒被蘇澤愷束住的手,就要去打他,蕭燕大叫了聲老爺,這一次,蘇克明依舊沒能得償所願,手還是被蘇澤愷捉住了。
他將蘇克明的兩隻手交叉放著,發紅的眼睛,臉上是邪惡的佞笑,他將蘇克明往自己跟前一拉,手臂往下用力按,蘇克明聽到自己的骨頭嘎嘎響,仿佛都要斷了一般,他大叫了一聲,被蘇澤愷向後用力推到在地上。
蕭燕完全驚呆了,絕望,就像瘋長的藤蔓,扼住她的喉嚨,纏住她的心,不能呼吸。
如果蘇克明之前打蘇澤愷,蘇澤愷扣住他的手,還能找借口,那蘇澤愷對蘇克明動手,那就是妥妥的不孝,而且還有這麽多雙眼睛看著。
且不外麵的人怎麽議論,蘇克明這裏就會對蘇澤愷失望至極,他還怎麽在蘇府立足啊。
蕭燕看了看被推到在地上的蘇克明,又看了看仿佛魔怔了一般的蘇澤愷,站在中間的她,不知道是先去向蘇克明請罪,給蘇澤愷好話,還是盡快讓蘇澤愷清醒,主動向蘇克明賠罪要緊。
蘇傾楣驚呼了聲,從蘇梁淺的身邊經過,跑著衝到了蘇克明身邊,讓蘇克明除了蘇澤愷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關切焦灼的臉。
“父親,您沒事吧?”眼睛紅紅,仿佛擔心的要哭出來。
“蘇澤愷,你是不是瘋了?你怎麽能這樣對父親!”
六姨娘見狀大喜,想要添油加醋,她已經往蘇克明的方向走了,但還是比蘇傾楣慢了幾步。
她看蘇傾楣那樣,撇了撇嘴。
蘇澤愷站在蘇克明的身前,陰沉的臉,布滿了仇恨的眸,滿是快感,根本就沒有蘇傾楣想要的悔悟之『色』。
他看著蘇克明還有蘇傾楣,忽而狂笑出聲,仿佛真的瘋了一般,那蕭燕嚇得夠嗆。
“愷兒,我的愷兒啊!”
蕭燕大叫,眼淚掉的更凶。
“我是瘋了,我早瘋了!我怎麽對父親的,那你們是怎麽對我的?”
那些壓抑了多年的怨恨,在胸腔積聚,然後噴發。
蘇傾楣預感不好,想些什麽製止蘇澤愷失控的瘋狂,張口,就被蘇澤愷搶了先。
“我身上流的是蘇家的血,是你蘇克明的種,結果呢,我這個嫡長子,卻是別人口中的養子!”
五皇子嘴巴微張,一副驚呆聊樣子,被震的不輕。
相比於他來,和他同來的人,則要平靜許多,完全沒有被炸的感覺。
蘇澤愷的事,作為別人談論蘇府的話柄,其實早就是個公開的秘密,而蕭燕剛對蘇澤愷的態度,在那些聽了流言的人看來,其實就是一種證實。
蘇傾楣死死的盯著蘇澤愷,那不敢置信的眼神,是想要將蘇澤愷劈暈過去的冷。
他是瘋了嗎?她覺得蘇澤愷肯定是瘋了。
蘇傾楣看向手向後撐著,還沒坐起來的蘇克明,他也盯著蘇澤愷,瞳孔驟然張縮,目光是不出的冷森,甚至有寒烈的殺意。
有許多事,哪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但隻能心照不宣,是不能戳破的。
蘇克明和蘇澤愷的父子關係,便是如此。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蘇澤愷是蘇克明的兒子,但當初,蘇澤愷將他領回來,養在已經扶正的蕭燕名下,成琳子,但蘇澤愷對外公開的,就是養子,那就隻能是養子。
他此時將這個秘密戳穿,那就是將蘇克明心維護的遮羞布給揭了。
蘇克明是背對著蘇梁淺的,蘇梁淺看不到他的臉,但能感覺到,他的背部,都在劇烈起伏,撐著地的手,握成了很緊的拳頭,仿佛是忍無可忍。
她嘴角莞爾,看了看蘇澤愷,動了動自己放在衣袖裏麵的手,這樣的局麵和結果,還真是一點沒讓她失望。
夜傅銘往前走了兩步,站至蘇梁淺的身側,蘇梁淺側過頭看他。
夜傅銘盯著蘇梁淺,眼眸幽深,仿佛她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
蘇梁淺勾起了唇角,臉上微微笑,沒有畏懼心虛,而是一種冰冷的譏諷。
夜傅銘的黑眸閃了閃,眸『色』更深。
正準備看蘇澤愷和蘇克明大幹一架的季無羨,眼角瞄到蘇梁淺這邊。
因為蘇梁淺的幾次反應,季無羨現在對夜傅銘,戒備心也重的很,忙走到這邊,硬生生在夜傅銘和蘇梁淺並不怎麽寬敞的中間,擠出一個位置,拉開他們的距離。
季無羨就站在五皇子身邊,他這一動,粗線條的五皇子也發現了,忍不住氣惱的道了聲:“有病!”
蘇梁淺是太子妃,是太子的媳『婦』兒,可不是季家的。
五皇子覺得自己不能忍,又硬生生在季無羨和蘇梁淺『逼』仄的中間位置,擠了進去。
四皇子看了眼成排的幾個人,目光落在夜傅銘的身上,也不知在思量什麽,眼中有一抹深意。
蘇克明覺得自己也瘋了,被蘇澤愷『逼』瘋的,蘇澤愷,蘇澤愷他怎麽能在這麽多人麵前,將這件事出來?皇上會怎麽看他,下人又會如何議論他!
蘇傾楣站了起來,看著蘇澤愷大聲維護蘇克明道:“大哥,你就算對父親不滿,也不能拿這樣的事情,詆毀他的清名!”
眾人:“……”蘇克明還有什麽清名可言。
蘇克明忍著渾身的痛,蹭的站了起來,手指著蘇澤愷,“今我就要清理門戶,將你這不孝子打死!”
蘇克明誓死不承認這事,話落,握著的拳,瘋一般的朝蘇澤愷襲去。
蕭燕嚇了一跳,唯恐蘇克明山蘇澤愷,衝了上去,蘇克明這一拳,直接打在了蕭燕身上,蕭燕口吐血,狼狽不堪的倒地,蘇澤愷推蘇克明伸出肩膀的手,蘇克明再次摔在地上,手心磨破了皮。
“吃你的住你的?哪家的嫡長子,不是吃住在自家的?這都是你應該做的!精心栽培?你栽培我,是為了我嗎?是為了你自己,就好像你對幾個妹妹,你花費心思在他們身上,從來就不是為了她們好,而是為了助你自己仕途順遂,幫你步步高升,飛黃騰達!”
蕭燕被打趴在地上,耳朵發鳴,眼冒金星,現在這種局麵,她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挽救了!
“你們知道外麵的人是怎麽議論我的嗎?我這些年又是怎麽過來的嗎?我明明父母都還在,但卻被人成是野種。對外,我對那些人要心奉承巴結,對內,在府裏,哪怕是對下人,我都不敢隨意發泄自己的不滿,更不要對你和祖母了,我更是心巴結,就怕自己做錯了,惹的你們不滿。”
“我都這樣了,我已經超標準的要求自己了,你還不滿足,還想再要個兒子,你知道六姨娘懷孕後,我這日子是怎麽熬過來的嗎?是你對不起我!當初你既然將我領回來了,為什麽不承認我的身份?你剝奪了我嫡長子該有的權利自信,你就是自私自利,你考慮的從來就隻有你自己!”
蘇澤愷毫不留情的指責。
蕭燕心疼壞了,但蘇克明和蕭燕不同,蘇澤愷的這番話,非但沒有讓他覺得愧疚,反而因為丟人更加的氣憤。
蘇克明看著蘇澤愷的眼神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你根本就不是我兒子,你隻是我的養子,我為什麽那麽盼著想要個兒子,就是因為我擔心自己無後,從現在開始,你給我滾出蘇府!”
蕭燕晃了神,嚎啕大哭,看著蘇克明,開口證實蘇澤愷的話和他的身份。
“老爺,你不承認,我做不到你那樣絕情,這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我們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