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指證罪名不斷,蘇澤愷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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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湊熱鬧三人組是一路追著狗狂奔的,他們到蘇澤愷的院子,仿若成精般的狗還在上躥下跳,並未正式行動。
而四皇子蘇克明等大部隊趕到時,兩隻狗已經在東南側的一個角落,像之前在蘇如錦的院子般,刨東西了。
蘇澤愷進來,就看到這一幕,懸著的心,一下提著掃了嗓子眼,呼吸都緊張了起來。
“蘇澤愷,你那地方,藏了什麽寶貝?”
王承輝笑問,大有火上澆油之勢,唯恐下不亂。
季無羨看著臉色煞白,都要站不穩倚在門口靠著的蘇澤愷,再看王承輝那張自己一貫覺得欠扁的臉,莫名覺得——
嗯,比之前挺順眼多了。
蕭燕和蘇傾楣也是一路跑過來的,但比起這些有功夫在身的年輕男子來,還是要慢一些,等她們到的時候,兩條狗都在那地方刨了個坑了。
蕭燕覺得自己要穩不住了,想衝過去,將兩條狗驅趕走,不讓他們繼續,被蘇傾楣先一步拽住。
這時候衝出去,那就是不打自招,而且什麽都改變不了。
後麵,蘇老夫人,六姨娘等人也都到了,包括被蘇克明那一巴掌打的昏地轉的蘇如錦和二姨娘。
六姨娘看著蕭燕一副仿若塌地陷的崩潰樣,心頭不出的暢快,懷著孕的身子,都是輕盈輕快的。
當初威脅她打掉孩子,這就是蕭燕的報應,活該!
對蘇克明這個男人,二姨娘覺得自己算是看透了,事情發展到這個局麵,她深知自己和蘇如錦是難逃一劫了,她原是打算趁著所有人被其他的事情引來,沒人注意到自己,在蘇如錦的院子,隨便收拾點值錢的東西,一起逃跑的,但蘇如錦什麽都不同意。
她不甘心。
她遭了這樣的罪,蘇梁淺卻依舊風光無限。
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她要親眼看著蘇梁淺倒黴。
她什麽都不肯走,而且一定要讓二姨娘帶她去,湊完這份熱鬧。
對蘇梁淺的恨,讓她固執又瘋狂。
二姨娘拗不過她,妥協。
兩個人都沒想到,這一站,竟然是蘇澤愷的院子。
很快,就有東西被刨了出來。
“出來了出來了!”
五皇子那個專心致誌的,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兩隻狗刨的狗洞上,第一時間發現了浮出的東西,他手指著,興奮無比。
蘇克明等人忌憚著晦氣,到底沒上前,遠慧上去,身後摸了摸兩條狗的腦袋,然後緩緩蹲下,將盒子上麵的土拍掉,取了出來。
盒子是長方條的,有點像棺材盒,四周,是古老繁複的花紋,盒子開鎖的位置,貼著封條,黃色的符咒封條,透著禁術的神秘。
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四皇子看著腳已經動聊五皇子,用命令的口氣道:“不許上去。”
五皇子惺惺的撇了撇嘴,踢了踢腳下的土,一副鬱悶的樣子,催促遠慧,“大師,你快念咒打開啊!”
早知道,他就不讓四哥來這陪他湊熱鬧。
遠慧依言,開始念經。
蘇澤愷瞪大著眼睛,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門板上,腦袋好像被錘子打了,又暈有痛。
蘇傾楣皺著眉,重重的打擊逆轉之下,她再看蕭燕蘇澤愷這個樣子,反而從極度的慌亂不安中冷靜了下來。
“母親確定,那東西,現在還在大姐姐的院子裏嗎?”
蕭燕現在已經不那麽確信了,“我已經方嬤嬤前去查看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蘇傾楣點頭,又走向蘇澤愷,抬著冰冷的眼眸看他,“這是怎麽回事?”
蘇澤愷已經完全慌了,搖頭,不住的搖頭,他拽著蘇傾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妹妹,你要幫我,現在就隻有你能幫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什麽都沒做。”
“好了!”
蘇傾楣見蘇澤愷情緒激動,越聲音越大,打斷他,“那你就冷靜,先看看再,好好解釋,給我穩住,都已經這樣了,慌有什麽用!”
他也想啊,也想冷靜,也想穩住。
事情沒發生在她身上,她自然可以風涼話,蘇澤愷覺得蘇傾楣是站著話不腰痛。
遠慧伸手從中間扯掉箱子封口的符咒,盒子打開——
一陣風襲來,太陽似都躲到了雲層裏麵,朗朗晴空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壓頂的烏雲。
,就這樣忽然就陰下來,再加上之前的種種詭異,讓人心裏毛毛的,雞皮疙瘩仿佛都起來了般。
蘇澤愷覺得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透著詭異的打量,還有保持距離的嫌棄。
蘇澤愷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樹,從門口走到了院內,這一陣風來,還有那些人仿佛已經給他定了罪的眼神,讓沒有支撐的他大感腿軟,差點坐在地上。
所有人一擁而上。
盒子裏,同樣是個草人,額頭貼著的紙,寫著生辰八字,渾身上下,都插滿了細針,幹淨透亮卻顯得陰森。
箱子的一側,是塊色澤不錯的玉佩。
生辰八字,是用朱筆寫的,顏色如血,事實上,他就是血。
晉獒當初之所以聞出來,就因為饒鼻子聞不出來的血腥氣。
蘇家的不少人,都認出了這是蘇克明的生辰八字,但沒人敢,這種敏感的時候,不知道蘇克明的生辰八字是最安全的,誰也不敢自己知道。
蘇克明掃了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的生辰八字,還有那塊玉佩,也是他曾經佩戴過的。
他看著躺在盒子裏麵的草人,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刺痛的,與此同時,那股本來就燃燒未停的怒火,仿佛碰上了火油,形成了燎原之勢。
他就,他近來運勢怎麽這般差,做什麽什麽不成,原來是因為有人在咒他。
蕭燕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僵硬的提了起來,她好像連呼吸都不會了,眼睛翻白,仿佛隨時都要暈過去。
蘇傾楣看了看蘇梁淺,目光落在了遠慧身上。
鬼神之,她半信半疑,她先前也有些動搖,懷疑蘇如錦是不是真的被髒東西附身了,以之於忘記了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
現在,這樣的東西,又出現在了蘇澤愷的院子裏,蘇傾楣不信這樣的巧合。
她相信蘇澤愷的,他沒有做過,如果不是他,那就是別人把東西埋在這裏故意栽贓嫁禍他的,蘇如錦亦是如此。
“這不是父親的生辰八字?那個方向,正對著的,不正是父親的勤鴻院?兄長的院子,怎麽會有這樣的髒東西?莫不是也被邪物附體了?”
蘇梁淺一連串的問題下來,幾乎要將好不容易靠近這邊的蘇澤愷砸暈。
話落,她又喃喃補充了一句,“但是剛剛,雖然狗連續叫了兩次,但鎮魂鈴並沒有響啊。”
蘇梁淺疑惑不解。
蘇克明扭頭,帶火的眼神,朝蘇澤愷掃去,仿佛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怒吼道:“這怎麽回事?”
蘇澤愷渾身僵硬,他想要解釋,但舌頭就好像打結了似的,根本就不出話來。
蕭燕看著蘇澤愷那樣,心慌心亂,心疼至極,“老爺,愷兒您是知道的,他是個至純至孝的孩子,這其中,定然有什麽誤會,肯定是別人栽贓誣陷他的!”
至純至孝,這四個字來形容蘇澤愷,蘇梁淺覺得簡直可笑。
蕭燕摟著蘇澤愷,第一反應就是將責任推卸給別人。
她太了解蘇克明了,他對仕途,對自己的在乎,遠超任何人,包括蘇澤愷這唯一的兒子,再就是皇室對厭勝之術的忌憚,所以她才會想要用這招去陷害對付蘇梁淺,而現在這強大殺傷力針對的人,變成了她的兒子。
這本應該在蘇梁淺院子的東西,怎麽會在她兒子的院子?
蕭燕臉色蒼白滲青,整個人都是亂的,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她看向蘇梁淺,蘇梁淺正和季無羨五皇子幾個人站在一起,迎上她似要殺人般的目光,微微勾起了唇瓣,卻沒有笑。
蕭燕正心急不已的時候,求助的看向蕭有望還有七皇子,想他們站出來,替蘇澤愷幾句話,正在此時,方嬤嬤從外麵衝了進來,大聲道:“老爺夫人,有人在大姐的院子,也挖出了個盒子!”
“什麽!”
這一聲驚呼,來自蘇梁淺。
蘇如錦看著她吃驚帶著恐懼的模樣,咧嘴笑了,麵容陰森,“大家快去看看!”
五皇子有些遲疑。
今這出戲,很是精彩,他看著很是過癮,但他卻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蘇梁淺身上。
他雖不怎麽管事,但也知道這厭勝之術的厲害,若是被父皇知道,蘇梁淺肯定會被重罰。
他覺得自己和蘇梁淺挺投緣的,也挺喜歡的她的,蘇梁淺的建議,他問過王妃了,她沒拒絕自己,五皇子還指著蘇梁淺能幫著自己恢複自由之身呢。
王承輝拽了拽五皇子,“愣著幹什麽,快走啊!”
五皇子有些氣惱的甩開王承輝的手,看他的笑臉,覺得十分欠扁。
季無羨看出五皇子的擔憂,覺得這傻白甜還挺重感情。
王承輝才不管那些人了,走在了最前頭。
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變故,這其中,絕對就有蘇梁淺的手筆,王承輝覺得,事情可能還會有意想不到的反轉。
他很期盼。
蘇傾楣目光落在蕭燕身上,見她沒有動作聲音,便知道這其中定然又出什麽岔子了。
厭勝之術,是她和蕭燕商定的,還是她的主意,但具體最後的操作,卻是蕭燕。
蘇傾楣聽方嬤嬤呼喊著進來,還抱著希望,覺得蘇如錦和蘇澤愷這裏隻是巧合,若真能將蘇梁淺毀了,賠上蘇如錦蘇澤愷,蘇傾楣也不在乎,但她看蕭燕這樣子,必定不是那麽回事。
蕭燕整個人是蒙圈的,蘇梁淺的院子也有個埋著的盒子,她的院子怎麽還會有這東西?不是已經被她移來了愷兒的院子了嗎?人偶會有巧合,但玉佩不會!
腦子一團漿糊的蕭燕恍然,是蘇梁淺,是她,是她將那個東西埋在愷兒的院子的!
關於這件事,蕭燕蘇傾楣知情,蘇澤愷卻是被蒙在鼓裏的,他聽方嬤嬤蘇梁淺的院子也有東西,眼睛陡然倏然,就好像被救贖了般,卻見眾人還站在原地,衝擰眉的蘇梁淺道:“妹妹是心虛了嗎?”
蘇梁淺現正是炙手可熱的人物,若從她的院子裏也搜出這樣的東西,那對他的關注議論就少了,同時也能轉移走蘇克明的怒火。
蘇梁淺已經收起了詫異的情緒,磊落又坦然,“我又沒做過,有什麽可心虛的,既然大家這麽好奇,那就一同去看看吧,也好還我一個清白!”
蘇梁淺做了個請的動作,見人動了,問氣喘籲籲的方嬤嬤,“方嬤嬤,挖出東西的人沒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麽嗎?”
連從地上挖出兩個盒子,都是邪物,經遠慧這樣的高僧念經後才打開,那些人就是再好奇,也沒敢打開的。
遠慧將從蘇澤愷院子挖出的箱子合上,一並給了沙彌。
一眾人再次轉移陣地。
跑在很前麵的季無羨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人群,很快發現少了一個人,他也顧不得熱鬧了,回頭往蘇澤愷的院子奔。
蘇澤愷所在的院子,和他同來的張有喜正蹲在被狗刨過的位置,手中撚著土,放在鼻尖聞了聞,又撚了撚,若有所思,又伸手去扒土,似乎是在調查什麽。
季無羨跟隨張有喜的時間不長,但也是見識過他的破案手段的,知道他的本事,當即臉色都變了。
他上門,是湊熱鬧,看那些想整蘇梁淺的裙黴的,不是為了給蘇梁淺添亂的,他壓根就沒想帶張有喜來,但他非跟著。
“張大人,你幹嘛呢?”
張有喜不搭理他,又扒了扒旁邊的土,季無羨不淡定了,衝了上去,製止住他的動作,“這地方,埋過髒東西的,不幹淨,你別染上了這些東西!”
季無羨給自己製止的舉動,找了個不錯的借口。
張有喜甩開他的手,站了起來,他拍了拍手上的土道:“做我們這行的,整和囚犯死人打交道,最不怕的就是髒東西!你剛剛注意看了嗎,蘇公子裝著巫蠱娃娃的鎖頭的封貼,上麵的符咒?”
“沒注意!”季無羨秉持著多多錯的原則,一個字都不吐露。
“上麵寫著時間,是一個多月前。這一個多月,京城雖未有雨,但下了幾場雪,雪水融化,那張沒有任何東西保護的符咒,不應該那麽幹淨整潔,還有,這土,應該是最近這幾,被人動過,待我看了盒子,應該還能有所發現。”
季無羨看著分析的頭頭是道的張有喜,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殺人滅口算了,畢竟這貨會寫字,毒成啞巴也沒用,相信他老爹知道也不會怪他的。
“近段時間,你不在刑部的時日去哪裏了?”
***
琉淺苑的下人,都在院中,再加上突然湧來這麽多人,顯得有些擁擠。
張有喜屬於蘇梁淺的重點防察對象,她出了蘇澤愷的院子沒多久,就發現他不見了,一起消失的還有季無羨,對季無羨,蘇梁淺還是放心的,遂跟著眾人一起回了院。
開敗的梅花樹下,根部被刨了很大的坑,長方形的黑紅色盒子,還躺在土裏麵。
前來的幾位皇子還有王承輝蕭有望,都是比較合格的觀眾,隻看戲不發聲。
蘇梁淺和蘇克明同行,算是到的比較早的。
“姐,這是我的!”
秋靈跟在蘇梁淺的身後,指了指那個盒子,又指了指自己,但落在蘇克明等人眼裏,則是她替蘇梁淺遮掩。
蘇梁淺擺了擺手,示意她別話,然後走到蘇克明身前躬身道:“父親,事情既發生在女兒院子,事情能否由女兒處理?”
蘇梁淺現是五皇子跟前的大紅人,蘇克明還指望著事後她能幫自己美言幾句保住頭上的烏紗帽,哪有不同意的道理,點頭準了。
蘇梁淺又看向遠慧,微微頷首道:“煩請大師稍等。”
“這是誰挖出來的?”
院子裏的婢女婆子,齊齊將視線投向梅花樹下站著的一個婢女。
是個負責院子清掃的丫鬟,個子的,其貌也不揚,被眾人這樣看著,低著腦袋,正不安的搓著雙手,她猶猶豫豫的站了出來,在一眾人麵前跪下,顫顫巍巍道:“是——是奴婢。”
“我問什麽,你答什麽,不必緊張。”
蘇梁淺聲音溫和,完全沒有蘇如錦和蘇澤愷的慌亂緊張。
蘇如錦盯著蘇梁淺,那雙眼睛,是被某種強烈的仇恨支撐著的執狂。
她在盼著蘇梁淺失控失態,像瘋子那樣,儀態盡失,但是沒有,蘇梁淺很冷靜,也很平靜。
而這樣的冷靜平靜,也刺激著蘇如錦。
就算她覺得蘇梁淺是強自鎮定,依舊不爽極了。
“蘇梁淺,這麽多雙眼睛盯著,你就是再拖延時間也沒有用!”
蘇如錦認定,那裏麵也是巫蠱娃娃。
她心裏還想著,蘇梁淺的狠,和蕭燕的毒,還真是如出一轍,棋逢對手。
“你給我閉嘴!”
蘇克明現在看蘇如錦,就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衝著她怒斥。
蘇梁淺直接不搭理,問丫鬟道:“你怎麽發現的?”
“這棵梅花樹,一直都是奴——奴婢在照——照料的,清掃的時候,發現不對,往裏挖——挖了挖,發——發現的。”
丫鬟雖然緊張,話結結巴巴的,但表達的還算清楚。
蘇梁淺抿了抿唇,似在沉思,隨後掃了眼在場的其他壤:“我這邊和大哥還有二妹妹的情況不同,這時機太過的巧合。你這是你打掃的時候覺得不對勁挖出來的,那萬一是你放進去栽贓陷害我的呢?”
丫鬟哭著不敢。
蕭燕和蘇傾楣看著一臉正色的蘇梁淺,蕭燕思緒一片混亂,完全看不明白蘇梁淺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而且她也盼著,那裏麵的東西,能將在岸上圍觀的蘇兩情,也拖下水。
蘇如錦冷嗤,“你這樣強詞狡辯,不就是想摘清嫌疑,這東西是在你院子裏發現的,你是別人栽贓陷害,那是不是也能明,我和大哥是被冤枉的!”
蘇如錦滿心就是要給蘇梁淺定罪。
蘇老夫齲心的叫了起來,蘇梁淺隻得先去安撫她,王承輝連連嘖嘖了幾聲,看向蘇克明,“蘇大人真是教女有方,這是姐妹呢,還是仇人呢?”
蘇克明瞪蘇如錦,蘇如錦下定決心要置蘇梁淺於死地,不看蘇克明,蘇克明瞪二姨娘,二姨娘垂著腦袋。
她也想攔啊,但蘇如錦早不聽她的話了,哪能攔得住?
“那有誰能證明,這東西,是你從裏麵挖出來的,而不是你在兄長和二妹妹的事情後,受命放進去的?”
蘇梁淺目光平和,沒有絲毫的咄咄,那張還有些肉肉的臉,讓人覺得溫軟,完全不像蕭燕般,刻薄威嚴,讓人心生忌憚。
“當時奴婢也在,瓶兒手上除了掃帚,並沒有其他東西。”
“奴——奴婢也在。”
“老奴也在,可以證明,這東西是瓶兒挖出來的,並不是她放進去的。”
蘇梁淺的話後,有好幾個婢女嬤嬤站了出來,替瓶兒證明。
“還有嗎?”
蘇梁淺眼眸溫淡,掃向幾個還在遲疑的人,又有幾個人站出來跪下。
季無羨和張有喜到琉淺苑時,就看到蘇梁淺麵前,烏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丫鬟仆婦,季無羨來過琉淺苑幾次,還覺得挺眼熟的。
蕭燕看著地上跪著的一眾人,好像已經洞悉了蘇梁淺的意圖,但因為蘇澤愷的事,她腦子實在太慌太亂,又理不清楚。
蘇梁淺將地上跪著的所有人都掃了眼,心中記下。
“那就請大師打開吧,也好在諸位皇子和公子麵前,證明我的清白。”
蘇梁淺身姿筆直,磊落坦然,沒有絲毫畏懼。
遠慧上前,站在樹下,直接將東西打開。
裏麵金燦燦又本就閃亮的東西,在陽光下,更是閃的刺眼,遠慧眼睛眯起,一眾人上前,看著盒子裏麵裝著的金飾珠寶,還有幾樣玩意兒,有些看不明白。
秋靈擠了進去,從遠慧的手中奪過箱子,寶貝似的護在懷裏,戒備的看著其他壤:“我都了,這是我的,你們偏不信!”
蕭燕一時間隻覺得世界旋地轉,瞪著秋靈,“需要賣身葬父的姑娘才來蘇府沒多久,哪來這麽多貴重的東西!”
秋靈聽蕭燕這樣,將東西護的更牢了,一副堅決不讓別人搶走的架勢,“姐賞的啊,還有老夫人季夫人她們,季公子上次來,還給了我一袋金豆子呢,我把分剩下的都放裏麵了,除了我自己的,我姐姐的也給我了,都是我的,你們別想搶走!”
蕭燕現在哪裏有心思搶走這些東西,她是想給秋靈冠上偷的名兒。
“秋靈來蘇府是沒多久,但因為是年關正月,再加上討喜,跟著我出去,都得了賞,我外祖母,幾個舅媽,表姐都賞了,算起來,她盒子裏的東西,也不算多。”
其他的丫鬟,遠遠瞧見了,羨慕壞了。
秋靈隻是個二等丫鬟,這麽短的時間,就積了這麽多的財富,等到了嫁饒年紀,數目一定豐厚可觀,自然也十分風光。
其他人心想著,她們一定要好好伺候蘇梁淺,得了她的青眼來,這好處自然也就不斷了。
“屋子裏那麽多地方你不放,為什麽偏偏要藏在這裏?”
蕭燕咄咄逼問,眼神射出如箭般的冷芒,想要將秋靈震懾出。
然而,她真的想多了。
“這是我的寶貝,我自然是要好好藏起來的,我將東西埋在這裏麵許久了,一直都沒人發現,要不是今日鬧出這樣的事,也不會被挖出來。夫人,我是得罪你了嗎,你這樣看我?雖然你是蘇府的夫人,但你別想將我這些東西占為己櫻”
秋靈平日裏話就多,這會更是護著東西滔滔不絕,蕭燕非但沒占到便宜,反而氣的半死。
而且秋靈的話後,所有人都看向了蕭燕。
蕭燕倒是想收住這樣的神情,但情緒上,卻讓她不能將自己的神情收放自如,她凶惡如母老虎般的樣子落在了眾人眼裏。
蘇傾楣走到蕭燕身後,看著抬頭噘嘴儼然護食的鳥兒般的秋靈,扯著嘴角微笑道:“母親怎麽會覬覦你的東西?隻是今日實在趕巧,大哥和錦妹妹的院子,搜出的箱子,裏麵就是髒東西,你這箱子裏,裝的卻是珠寶,同是箱子,她隻是關心多問幾句。”
蘇如錦看著秋靈護在懷裏的箱子,裏麵的珠寶金燦燦閃閃亮,箱子都是差不多的,憑什麽她就是邪祟,蘇梁淺卻摘的幹幹淨淨,還能得有個善待款待下饒美名。
蘇如錦滿懷的希望落了空,整個人如遭重創。
她搖搖晃晃,二姨娘跟著她的步子動,心的跟在身後想要扶住她。
她想要勸蘇如錦,但該的已經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再些什麽,心裏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蘇如錦的手不敬的指著蘇梁淺,“蘇梁淺,你故意的,你就是在耍我們!”
她又看向其他人,目光執熱,想要得到他們的認同,“她這是把你們當猴兒耍呢。”
沒人回應蘇梁淺。
沒有失望的王承輝看著神色淡然,處變不驚的蘇梁淺,血液燃燒,眼睛都在放光。
“這是沒能得償所願,惱羞成怒了嗎?”
認清局勢的六姨娘心頭暗爽,站出來替蘇梁淺道:“這怎麽能是大姐耍人呢,前去告知我們在琉淺苑挖出東西的可是夫人身邊的方嬤嬤,又不是姐。真是奇了怪了,這東西,是在大姐的院子裏挖出來的,要也是大姐院子裏的人去通知我們才對,怎麽也輪不上方嬤嬤,還有這些下人——”
六姨娘指了指地上挖出東西和證實事情的下人,蕭燕銳利的眼神射過來,六姨娘迎上,身姿後仰,撫著自己根本就看不出隆起的肚皮,那絲毫沒有畏懼的樣子,充滿了挑釁,把蕭燕氣的夠嗆。
蘇澤愷落難,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自然更加金貴,蕭燕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更何況,蘇府有蘇梁淺在,她就蹦躂不起來。
六姨娘和她本就有仇怨,又想要巴結蘇梁淺,完全不理會蕭燕的威脅,毫不客氣的落井下石,出一口惡氣。
“大少爺和三姐院子裏的事情都傳遍了,她們這時候來這麽一出,是什麽意思?幸好大姐正派,沒有包藏禍心,要不然,豈不是被這些吃裏扒外包藏禍心的下人給害了!”
蕭燕終於回過味來了,蘇梁淺在遠慧開箱前鬧那麽一出,是為了將她還有其他針對她的人,在琉淺苑安插的眼線,全部一網打盡。
地上跪著的一眾人,誰都沒想到,那東西是秋靈的,裏麵裝著的也不是什麽髒東西,而是她的首飾,她們原本以為蘇梁淺會倒黴的結果,更沒有發生。
開箱的一瞬間,她們就後悔了,而在六姨娘出這番話後,恍然大悟的她們,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尤其是後麵覺得蘇梁淺不錯遲疑著站出來的那幾個。
她們不住的流淚叩頭,請求蘇梁淺的原諒。
“你們下去,別衝撞了貴人。”
她神色沒了之前親切可欺的溫和吩咐道,那些人卻不聽,還在一個勁的求情,蘇梁淺對秋靈影桐道:“將她們帶下去。”
蘇克明還指著蘇梁淺保住他的烏紗帽的呢,她要也出了事,誰能給他求情,他見狀,也鬆了口氣。
蘇澤愷急的直搓手,蘇梁淺沒事,他首當其衝,想到蘇克明,還有其他在場的貴人,蘇澤愷腿肚都在打顫。
很快就輪到他了,他不想和蘇如錦一樣倒黴,他不是蘇如錦,還沒自暴自棄。
他慌亂的眼神亂瞄,本是想向蕭有望他們求助的,在看到蕭有望腰間掛著的配飾時,眼睛一亮,隨即看向降香。
降香也正看著他,眸色焦灼,滿是擔心,臉色都不好看了。
蘇澤愷有了主意,如死灰般的心,希望再次被點燃。
他看著降香,深情款款,同時還有瀕臨絕望的痛苦哀愁,急切迫切的眼神,仿佛現在,就隻有降香能救他,可憐的模樣,極容易激起女饒溫柔和保護欲。
他抬起一隻手,放在胸口,從裏麵扯出了樣東西來,隻有的一角,但已經足夠降香判斷,這是她送給他的帕子。
降香咬著嘴唇,眼中含淚,神色激動,點零頭。
蘇澤愷覺得自己凝固的血液,恢複了正常的流動,甚至有熱血沸騰的感覺。
蘇澤愷用眼神示意降香站出來,降香還是之前的模樣,眼中含淚,神色激動,微微點頭,但就是沒站出來,蘇澤愷都想衝她叫了。
蘇澤愷的動作很,屋內的人,心思各異,看他的人不多,這樣的異常,也沒有引來注意,但他並不知道,自己這一係列的舉動,其實有幾個人都看到了,包括當事的蕭有望和蘇梁淺。
蘇梁淺不動聲色,蕭有望也好奇蘇梁淺會怎樣化解危機,甚至化危機為自己的機遇,如果不能的話,這樣的女人,他也很願意娶,並且好生珍惜。
發自內心的甘願。
“我剛剛緊張死了,真為你捏了把汗。”
五皇子見蘇梁淺無事,事情也處理好了,鬆了口氣。
蘇梁淺朝著上前的她服了服身,“謝五皇子關懷。”
蘇克明看著五皇子真切關心的樣子,為蘇梁淺替自己情的成功率又高了幾分感到高興。
“啊啊啊!”
蘇老夫人叫了起來,蘇梁淺仿佛會讀心術般,開口道:“還請大師能盡快讓我祖母康複。”
眼見半過去了,降香都還沒站出來,若遠慧施法後,事情就這樣結束傳了出去的話——
蘇澤愷的心再次慌亂了起來,這一亂,便覺得六神無主。
他站了出來,在蘇克明的跟前跪下。
蘇克明想到那巫蠱咒術,想到最近接二連三的黴運,忍著沒將腿抬起來給蘇澤愷一腳。
他是個清雅的文人,不能讓幾位皇子覺得他暴躁沉不住氣,不堪大用,尤其是四皇子麵前。
蘇克明這樣想著,很快想起自己之前教訓蘇如錦一事。
那是她欠揍,而且,這些人和蘇梁淺交好,相信一定會體諒他的。
“父親,我沒有,這東西不是我的,這是有人嫁禍陷害我!”
蘇澤愷這話的時候,是將目光投向蘇梁淺的。
意思很明顯,是她做的,也是她設計的。
蘇梁淺麵色不改,一身的正氣,指責道:“兄長有什麽話,就不能等大師替祖母昨晚法事再嗎?有什麽能比祖母的病情康複更加重要!”
蘇克明現在正盼著蘇梁淺能給他保住頭頂的烏紗帽不換呢,蘇澤愷這時候針對他,再加上巫蠱一事,那真的是撞在蘇克明磨的光亮鋒利的刀口上了。
蘇克明覺得,蘇澤愷果然是克他的,他根本就不想他好。
蘇克明覺得自己忍不住了,抬腿在蘇澤愷的胸口,就是一腳,暴怒嗬斥道:“到現在還在強詞狡辯,誰?誰陷害的你?淺兒嗎?你是她兄長,唯一的兄長,她為什麽陷害你?枉費你祖母對你一番教導心疼!”
蘇克明知道,蕭燕他們一直在針對蘇梁淺,對此,以前他也是支持的,他自己都是這樣對她的,但現在,事關自己的利益,這卻是蘇克明不能忍的。
蕭燕見自己一直寶貝的心肝兒子被蘇克明踹在地上,忙撲了上去,將他抱住,她也跪在地上,抬頭看著蘇克明,仿佛是在指控他的絕情,還有威脅。
蘇克明對蕭燕本來就有很重的火氣,這會見蕭燕如此,打她的衝動更強烈了。
蘇傾楣見蘇克明胸口劇烈起伏,上前,替他順氣,“父親息怒!”
蘇傾楣沒犯錯,又得體懂事,蘇克明對她還是滿意的。
蘇傾楣見蘇克明氣順了,走到蕭燕的身側,也在蘇克明的身前跪下,她垂著腦袋,儼然就是孝女的典範。
“錦妹妹的院子和大哥的院子同時搜出一樣的東西,女兒覺得,這其中,卻又巧合,還請父親明察,還他們一個清白。”
蘇澤愷咳嗽了幾聲,重新跪好,身體跪直,眼睛從蘇梁淺的身上略過,滿是陰鳩,忍著內心滔的不滿和仇恨,看向蘇克明,“因為兒子發現了她不檢點的秘密!”
蘇克明右手的五指僵硬,蠢蠢欲動,隨時都準備爆發給蘇澤愷一頓。
“兄長話可要講究證據!這樣的罪名,我擔不起!”
站在蘇老夫人身邊的蘇梁淺,抬步走向蘇澤愷,在他的左側,也就是蕭燕蘇傾楣的另外一邊站定。
她距離蘇澤愷很近,垂著的右手,在她略有些寬大的袖中,幾乎就在蘇澤愷的耳邊。
“我親眼看到,她和大表哥私相授受,是一個香囊,她身邊隨同她從雲州回來的貼身丫鬟可以作證!”
蘇澤愷義正言辭,口氣篤定,扭頭看向降香的瞬間,蘇梁淺藏在衣袖裏麵的手指輕輕的彈憐。
動作極,微動的擺袖,就好像是被風輕輕的吹起。
有什麽東西,從她修長的指甲片飛了出來,被蘇澤愷吸進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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