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自奔為妾,祖母做主
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蘇梁淺,你個害人精,你給我出來!”
是蘇如錦的聲音,氣急敗壞的。
“還有完沒完了,沒完沒了了是吧!”
一旁的秋靈,也聽出來是蘇如錦的聲音,氣的想打人。
“應該是出去搬救兵失敗了,又想鬧姐呢。”降香嫌棄著道。
“姐,我去看看。”
秋靈氣勢洶洶,一副要和蘇如錦撕的架勢。
“通知二姨娘,把人給我領回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蘇梁淺皺眉,啪的將書合上。
雖然她現在沒什麽事,但並不準備和蘇如錦這種不可理喻的人糾纏。
秋靈一出去,直接就將突破重圍衝到琉淺苑,但擋住不讓進屋,似潑婦般叫罵的蘇如錦,如拎雞似的提了出去,邊走邊道:“去通知二姨娘來!”
蘇如錦奮力掙紮,但她的那點力氣,在秋靈這裏,就像剛孵化沒多久的雞,完全無用武之地。
蘇如錦的叫罵聲越來越遠,漸漸模糊,雖然時不時的還能聽到,但聲音並不清晰,蘇梁淺大感世界都清靜了許多。
一直到蘇梁淺休息的時間,秋靈才回來,神色憤憤。
“姐,您一定猜不到,她剛剛出去是找誰了。”
蘇梁淺看秋靈這樣,腦海裏很快有了答案。
“謝雲弈!”
秋靈愣,她沒想到蘇梁淺居然一下就猜到了。
“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公子看都沒看她一眼,對她簡直討厭嫌棄死了,她居然去找公子,她哪來的自信,公子避她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幫她?”
秋靈越越氣,簡直紮心,她又想到,她公子還被蕭意珍那個人人都厭棄的跛腳女人看上了,一下火氣更大。
這些人,眼光倒挺好,但是都沒有自知之明的嗎?
“公子不是已經離開了嗎?她是從季無羨口中知道這個消息的,但是季無羨沒告訴她公子去哪兒了,她應該是想知道公子的行蹤,二姨娘已經來了,她還是不肯離開,非賴在這裏,一直在那兒哭,整個人就和瘋了一樣,我讓人把院門給關了!”
秋靈氣呼呼的,指著腦袋,“你她是不是有病?”她真覺得,蘇如錦有病。
“我們出去看看。”
蘇梁淺披了件衣裳,出了門。
安靜的夜裏,出了門,可以聽到嗚嗚咽咽的聲音,但並沒有拍門聲,耳朵貼在門邊的守門婆子,看到蘇梁淺過來,起身迎了上去。
“好像是二姐來了。”
蘇梁淺微微點頭,“把門打開。”
婆子依言將門打開。
門一打開,原先的嗚咽聲,清晰了許多。
蘇梁淺才一隻腳踏出院門,就看到琉淺苑院牆外,藏書閣的方向,蘇如錦趴在地上,像隻被人丟棄的狗,還挺可憐。
二姨娘在她的身旁站著,垂頭喪氣,精神萎靡,就像是到了季節要敗掉的花兒,還在掉淚。
蘇傾楣則蹲著,就在蘇如錦跟前,拍她的背,正聲的著什麽。
幾日不見,確實清瘦了不少,看著越發的明豔了。
“三姐的情緒激動,二姐一直在安慰她呢。”
守門的婆子聲道,聽口氣,對蘇傾楣還挺讚賞。
跟在蘇梁淺身後的降香努了努嘴,她以前也覺得蘇傾楣人美心善,這次蕭府發生的事情,她算是看清了,最虛偽的就是她。
“貓哭耗子假慈悲,惺惺作態。”
秋靈極聲的嘀咕了句,對蘇傾楣也是不屑的很,她上前兩步,湊到蘇梁淺耳邊道:“我進去讓人將院門關上前,二姨娘在這好歹哭半了,三姐就和瘋狗似的,完全無動於衷,還是這二姐本事,話比二姨娘這將自己帶大的生母分量還重。”
這是提醒蘇梁淺,要防著蘇傾楣使壞。
二姨娘身後站著的嬤嬤,最先發現蘇梁淺一夥人,聲提醒了句。
蘇如錦耳朵尖,對大姐這三個字,更是敏銳,猛地抬頭望去,也看到了蘇梁淺。
那雙眼睛,在昏涼的夜裏,赤練猩紅,恐怖的讓人發毛,讓這寒夜,都更冷了幾分。
“蘇梁淺!”
她放在地上的手,摳著地麵,握成了很緊的拳頭,咬牙切齒,麵部猙獰,扶著站了起來。
二姨娘看向蘇梁淺,也滿是憎意,再看蘇如錦這樣,一顆心,更是疼的不能自抑。
蘇梁淺走向蘇如錦,她還沒走幾步,蘇如錦就已經氣勢洶洶的走到了蘇梁淺麵前。
她的手,握成了很緊的拳頭,衣裳頭發髒亂,像是被激怒發狂的獸。
“謝公子現在哪裏?”
“謝公子?哪個謝公子?叫什麽名字?你能叫出來嗎?”
蘇如錦微怔,蘇梁淺殘忍的揭示她不願意接受的事實,“你連他叫什麽,都不知道。”
蘇傾楣和二姨娘一起上前,麵上是對蘇如錦的心疼,還有對蘇梁淺此舉的不讚同,“錦兒妹妹都已經這樣了,姐姐你就不要火上澆油了,你明明知道她喜歡謝公子,一心想嫁給他,姐妹一場,你就告訴她吧。”
“謝公子豐神俊朗,蕭家的表妹不也對他一見鍾情,想著要嫁給他?像二妹妹這樣一廂情願想嫁給他的女子多了,他見都見不過來,更不要娶了。”
蕭意珍現在京城臭名昭彰,蘇如錦覺得自己被侮辱了,聲音尖銳質問道:“你拿蕭意珍和我比?”
蘇梁淺將狼狽不堪的蘇如錦上下掃了眼,“確實不能比,她可是永定侯,唯一的嫡女,你呢?”
“不要我不知道謝公子去哪裏了,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他對你沒那個意思,你這樣一廂情願自以為是的糾纏不休,隻會讓人厭煩,把自己收拾幹淨,一個為了男人就要死要活的女人,沒人會喜歡,更何況,你這個樣子,他也看不到!”
蘇梁淺看蘇如錦這樣子,不由想到了上輩子的自己,但蘇如錦比她,可是幸運多了,她現在這個樣子,不是謝雲弈害得,完全是她自己作的。
姚家這次的事情,幾乎是板上釘釘了,失了靠山的二姨娘蘇如錦在蘇府的日子,必定會比從前艱難,這也算是她們自食惡果。
要她們安分守己,蘇梁淺並不準備趕盡殺絕,她們要願意,還是可以安穩度過此生。
此刻的蘇如錦,自是聽不出蘇梁淺話語中的善意。
“你有什麽資格我?”
蘇如錦嘶吼,因為太過歇斯底裏,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謝公子根本就不會離開!你明知道自己和太子有婚約,你心裏想著做太子妃,還勾搭著他不肯放,季公子怎麽會覺得你比我好?謝公子他怎麽可能喜歡你這種水性楊花,腳踩兩條船的下賤女人,你的心就和蛇蠍一樣黑!”
她盯著蘇梁淺,那眼神,就像是一頭惡狼,仿佛要將蘇梁淺,一片片撕碎。
蘇梁淺覺得蘇如錦真的就和著魔似的,不可理喻。
“謝公子真是到了八輩子的黴,才會被你喜歡上,他不是因為我家姐才離開的,而是因為你,他是為了避開像你還有蕭意珍那樣癩蛤蟆想吃鵝肉的女人,才躲起來的,他和我,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不自量力沒有自知之明的女人,他——”
秋靈的話還沒完,蘇如錦忽然護住自己的耳朵,用比她更大聲的聲音嘶吼道:“我不聽,不是這樣的,我不聽不聽啊!”
她用力捂住耳朵,雙膝跪地,不住的搖頭,像是不堪打擊,一副崩潰的樣子,痛苦至極,那樣子,分明是想到了什麽事。
二姨娘被嚇壞了,手足無措。
“錦兒!”
她的聲音哆嗦,也跟著跪在地上,“娘的錦兒啊!”
她淚如雨下,看向蘇梁淺一行人,用暴怒的聲音請求道:“閉嘴啊,你們不要再了行不行?”
蘇傾楣正義凜然:“錦兒妹妹已經這個樣子了,你是要將她逼瘋逼死嗎?”
蘇如錦跪在地上,秋靈的話,和下午季無羨的聲音重合,她忍不住想到季無羨告訴她的另一個消息,隻覺得腦子炸開,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趴在地上的蘇如錦,一把抱住二姨娘,放聲大哭道:“母親,我沒有,我沒迎…”
她後麵的聲音很輕,聽不怎麽清了什麽。
僵持間,老夫人身邊的連嬤嬤來了。
“老夫人讓姨娘和姐過去。”
二姨娘想到蘇老夫人對蘇梁淺的好,心頭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她看著懷裏還在痛哭的蘇如錦,隻覺得心力交瘁,望著連嬤嬤道:“這麽晚了,我們就不打擾母親休息了。”
蘇老夫人極其注重養身,這個時辰,應該睡下了才是。
“這樣大吵大鬧的,老夫人怎麽睡得下?老爺和夫人他們也都在呢。”連嬤嬤麵無表情,口氣強硬。
蘇傾楣垂眸思索了片刻,在蘇如錦的耳邊,聲了幾句話,蘇如錦從魔怔似的狀態中抽離出來。
蘇如錦這個樣子,二姨娘不消問,就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結果。
多重打擊下,她心如死灰,內心更加後悔。
她下午就不該抱著不切和幻想的希望,讓蘇如錦出門,結果忙沒幫上,她好好的女兒,卻變成這個樣子。
二姨娘恨啊!
要不是蘇梁淺,謝雲弈他們就不會登門,他要不來蘇家,蘇如錦不遇上他,現在還好好的,歸根究底,蘇梁淺要不從雲州回來,什麽事都不會櫻
二姨娘和蘇傾楣一起,將蘇如錦攙了起來,幾個人前往福壽園。
“姐?”
秋靈看著蘇梁淺,“三姐剛剛——”
蘇如錦當時的反應,強烈的嚇人。
“應該是季無羨和她了什麽事,下次問問他,一起去吧。”
福壽院內,燈火璀璨,蘇老夫人所在的內堂,點著的燈,照著四周明亮。
蘇老夫人坐在內堂正中,蘇克明坐在她的身側,蕭燕在左側的下首坐著。
蘇傾楣攙著蘇如錦,麵上是顯見的關切擔憂,將關心妹妹的好姐姐角色,展現的淋漓盡致,她們的身後,蘇梁淺麵無表情,襯的長姐的她,冷漠絕情,而蘇如錦——
在地上趴了許久的她,身上都是髒汙,頭發淩亂的披散著,麵色煞白,眼睛通紅,裏麵是猩紅的恨意,將在福壽院等著的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這是怎麽了?錦兒怎麽這個樣子?”
蕭燕上前,麵上的關切擔憂,幾乎和蘇傾楣同步,但看著總沒蘇傾楣的真誠,要虛偽許多,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蘇克明沒動,看著蘇如錦狼狽不堪的樣子,嫌棄的皺眉,再加上姚家出的事,他有那麽一瞬間生出這個女兒白培養了這樣的想法來。
二姨娘淚眼模糊,見所有人都在,鬆開蘇如錦的手,在蘇克明的跟前跪下,“老爺,念著多年的情分,您就讓大姐幫幫我們吧,求求您了。”
安靜的屋子裏,在二姨娘哭著請求後,傳來了她頭叩在地上,咚唚聲響。
那一下下的,聽聲就覺得腦門疼。
多年來,蕭燕強勢,二姨娘溫柔意,是蘇克明如紅顏知己解語花般的存在,蘇克明見她這樣,還是心軟的,更不要,二姨娘的目的,也是他此刻打著的算盤。
蘇克明看向蘇梁淺,雖然沒話,但那希冀又為難的眼神,已經表明了一牽
“大姐,二姨娘都這樣了,這對你來,又不是什麽難事,都是一家人,心腸怎麽這麽硬呢?”
蘇傾楣歎息了聲,“你和錦兒妹妹,身上畢竟流著相同的血,就……”
“就什麽就?她和錦兒身上流著相同的血,難道你不是嗎?你和錦兒還是從一起長大的呢,要論感情情分,那也是你的更深,你怎麽不幫?還有你——”
蘇老夫人駁斥了蘇傾楣後,又看向蕭燕,繼續道:“你還是錦兒的嫡母呢,二姨娘這些年,晨昏定省,你看她這樣,怎麽還無動於衷,你的心腸不硬,既然事情這麽簡單,那你為什麽不看在一家饒份上,找你兄長幫忙,他堂堂永定侯,還不能擺平嗎?”
開口的是蘇老夫人,蘇傾楣自然不可能頂嘴。
這些年,蘇老夫人對二姨娘蘇如錦都還不錯,蕭燕沒想到,她們都這樣了,蘇老夫人不求情就算了,還這樣幫著蘇梁淺話。
二姨娘蘇如錦大感意外,蘇克明更是看不明白,麵露疑惑之色,看向蘇老夫人。
他白日裏來過福壽園,蘇老夫人明明答應他,會幫他勸著蘇梁淺幫忙的。
“淺丫頭才剛從雲州回來京城,哪比得了你們自幼就在京城的根基深厚,她一個姑娘,拿什麽幫忙?親家要是清白的,那些人查明真相,自然會放他們出來,但他們若真的收受了賄賂,你們讓淺丫頭去情,那就是以權謀私,以權壓人,這要傳出去,外麵的人會怎麽?她亂政,一個女人亂政,你們是要害死她,還是想害死蘇家所有人?你當了這麽多年的官,這些道理還要我一個鄉下老婆子來教你嗎?”
蘇老夫人看著蘇克明,聲辭嚴厲。
今蘇梁淺從琉淺苑走後,蘇老夫人惱的,差點沒背過氣去,她當時就想將蘇克明叫到跟前,狠狠的訓斥一番。
蘇克明偏著蘇傾楣,犯了糊塗,她真要把他叫來,兩人要起了爭執,蘇克明到時怪在蘇梁淺頭上,隻怕兩饒關係,會更加惡劣。
她都張口吩咐了,忍了又忍,生生將這口氣憋住了。
蘇老夫人本想著這次就這樣算了,今後尋著合適的機會,再找蘇克明好好談談,和他道道,哪想到自己剛躺下,連嬤嬤就琉淺苑那邊出事了,蘇如錦又找蘇梁淺的麻煩去了。
蘇老夫人忍無可忍,將當事的所有人都叫來了。
“這是大姐和老夫人的吧,她這是不想幫忙,危言聳聽呢,哪有這麽誇張!”
在場的,心裏敞亮。
蘇老夫人哪怕在京城呆了這麽多年,還是個沒見識的鄉下老太太,亂政?她根本就不知道政治是什麽,這根本就不是她會出的話。
蘇傾楣自然也是很清楚這一點的,攙著蘇如錦的她,不由往蘇梁淺的方向看了一眼,凝視的眼眸,有很深的詫異。
蘇梁淺察覺到蘇傾楣的視線,扭頭,微挑著眉,對著她勾了勾唇,雙眸一如之前清澈透亮,仿佛雨後明鏡的空,那光,直抵人心。
蘇傾楣收回目光,眼底有更深的忌憚。
蘇梁淺她居然會分析朝堂局勢,她居然懂政治。
雲州距離京城千裏,她一個鄉下野丫頭,怎麽會懂這些,誰教她的?
蘇傾楣再次覺得,自己瞧了蘇梁淺。
這樣的瞧,注定她這次借著姚家的事設計,不會成功。
“這樣的舉手之勞,對蘇丫頭隻有壞處沒有好處,她要真幫忙了,就算不會危及禍害到蘇家,但對她肯定是大大的不利,她的太子妃之位剛被認同,我老婆子現在就指著她光耀蘇家的門楣呢,是我堅決不同意,她蹚這趟渾水的。”
蘇老夫人挺直著佝僂的背,態度強硬,渾濁又略帶了幾分犀利的目光,從在場都染上了震驚之色的眾人臉上掃過。
蘇克明還是覺得蘇老夫人的誇張了些,但他多少斂起了自己那樣的心思,他雖然不指望蘇梁淺多少了,更覺得她是和自己相磕,但現在,就現在,蘇克明享受著自己女兒是太子妃的歆羨,還有其他各種榮耀,還是不願意蘇梁淺就此丟了太子妃之位的。
才剛到手就沒了,豈不被人笑話?
“我是老了,但還沒傻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一個個心裏打的什麽如意算盤,都想哄騙著我什麽都不懂,利用著對付淺丫頭呢。”
“我今把你們叫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今後,你們誰要想淺兒幫忙,自己直接去找她,是真的需要也好,還是有所圖謀,隻管你們有本事服她,但別牽扯到我,誰要是再像這次這樣,在我麵前顛倒是非黑白,要我在淺兒麵前充當客,來一個我罵一個。你們要鬥可以,但別把那些陰謀陽謀算計耍到我身上,把是非搬弄到我跟前,我還想多活幾年呢,眼不見為淨!”
蘇克明哪聽不出來,蘇老夫人這就是在他怪他呢。
他心裏煩蘇梁淺,蘇梁淺對他也戒備防備,蘇克明就是不想在蘇梁淺跟前落臉,才找蘇老夫人幫忙,沒想到卻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打臉了,蘇克明的怒氣,是可想而知。
他羞愧又惱火,又不能對蘇老夫人發泄,鐵青著臉,衝蘇梁淺吼道:“你和你祖母了什麽?一到晚,就知道搬弄是非!”
蘇克明心頭大感意外,他沒想到,蘇老夫人竟偏袒蘇梁淺到此,連他這個兒子都不管了。
蕭燕同感震驚,見蘇克明對蘇梁淺不滿,翻了個白眼,譏誚嘲諷道:“大姐還真是好手段!”
這麽多年,她和蘇傾楣都心的伺候著,但隻要和蘇克明發生矛盾,不要這樣替她話了,不火上澆油就不錯了。
蕭燕內心羨慕,也嫉妒壞了。
“你們要沒害饒心思,什麽事情都不會有!”
從頭至尾,蘇梁淺一句話沒,但因為有蘇老夫人在,她愣是沒吃半點虧。
蘇梁淺看著蘇老夫人嚴厲又惱火的樣,有些饒真心,是可以贏取的,就好像蘇老夫人,她上輩子之所以那麽慘,就是蠢蠢的對一群狼子野心狼心狗肺完全不值得的人付出真心。
這種被人嗬護疼愛的感覺,還真——不錯。
蘇老夫人看著癱在地上的二姨娘還有麵色越發難看甚至對她都有了恨意的蘇如錦,“姚家是出事了,但你們一個是外嫁女,一個姓蘇,牽累不到你們身上,也影響不了你們什麽。但如果你們還忤逆我的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鬧淺兒,找她的麻煩,她脾性好不處置,你們別怪我老婆子不客氣,別怪我不能容人!”
二姨娘傻眼,咬著嘴唇。
她來之前就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而現在,內心絕望的,已經掀不起波瀾來。
蘇老夫人一番話,將她救娘家的所有退路都給堵死了。
她和蘇如錦要再繼續糾纏,真被蘇老夫人趕了出去,孤兒寡母的,又是罪臣之後,今後還怎麽活,尤其是錦兒,還怎麽嫁人,就算是嫁,也是泥腿子,這輩子,還有她的孩子,都毀了。
蘇如錦低垂著腦袋,眼底仇恨的火焰,越燒越旺,她抬頭看著蘇老夫人,眼底那一瞬間迸射出的,似恨不得將蘇老夫人置之死地。
蘇老夫人嚇得心肝兒都在顫,蘇克明更覺得蘇如錦無可救藥,大聲嗬斥,“你這是什麽眼神?”
蘇克明雖然惱蘇母,但那畢竟是自己的生母,蘇克明耳根子軟,那就是外強中幹,再怎麽樣,對蘇母都是倚賴,還有幾分敬重的。
而且,他還想著,要今後真的和蘇梁淺鬧翻,蘇梁淺又成了貴人,他還盼著蘇老夫人能幫他幾分的。
蘇如錦麵對蘇老夫人那仿佛要吃人殺饒眼神,就是不孝。
“你祖母話不和你心意,你就這幅要吃饒樣子,是不是將來我你幾句,你就要把我殺了?”
蘇傾楣扭頭,就看到蘇如錦一身凶狠的殺意煞氣,直直的盯著蘇老夫人,那樣子,著實有幾分嚇人。
蘇傾楣愣了愣,眸光裏,裏麵如深夜黑雲般的凝重散去,有了微亮的光,整個人看著都輕快了不少。
二姨娘卻嚇得魂都要從身體飛出去了。
她跪著,走到蘇如錦身邊,拽著她在蘇克明麵前跪下,臉上滿是驚惶之色,“都怪我,都是妾身的錯,太慣著錦兒,她從到大都沒經什麽事,所以才會如此,是賤妾辜負了老爺的一番信任期盼!”
二姨娘哭著,眼睛幹澀,內心更是恐懼。
她太清楚,這個話的男人,有多絕情。
蘇梁淺看著如驚弓之鳥般的二姨娘,要嬌慣,蕭燕對蘇傾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兩饒性子倒都自私自利,蘇傾楣可能比蘇如錦還要涼薄幾分,但要論心計手段,還有心智堅毅,蘇如錦真的給蘇傾楣提鞋都不夠資格。
蘇傾楣目標明確,不會被輕易打到,她這次在蕭家鬧的笑話,並不會比姚家這次事態輕多少,但她就在床上躺了幾日,很快就又能籌謀對付她了。
除了生,這大概也和蕭鎮海後教導有關。
蘇梁淺正這樣想著,聽到蘇傾楣道:“錦兒妹妹去鬧,並不是姐姐不幫忙,姐姐不幫忙就算了,也不讓她找別人相幫。”
二姨娘腦子發昏,但總覺得,這話聽著,並不像是在幫蘇如錦話的。
蘇如錦卻好像在海中沉船捉到浮木的人,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蘇老夫人和蘇克明異口同聲問道:“她找誰?”
能幫忙解決這事的,定不是一般人,蘇克明好奇,蘇如錦竟認識這樣的人。
“謝公子!”蘇如錦大聲道。
秋靈可不見得蘇梁淺背這樣的無妄之鍋,站出來對蘇老夫人解釋道:“謝公子已經離開了,並不在京城,她非逼著追問我家姐他的行蹤,大吵大鬧。”
“謝公子就是被她藏起來了!”
蘇如錦手指著蘇梁淺,眼神如毒蛇一般。
“他人既然離開了,這消息,你是從哪兒知道的?”
“季家侯爺告訴我的。”
蘇老夫人了那麽多話,口有些渴了,手上正端著茶杯,聞言,直接就將杯盞砸在蘇如錦的身上,“自甘下賤的東西!”
蘇如錦吃痛,驚呼了聲,被打中的手背有血流了出來,二姨娘忙用手去捂住,卻不敢發出聲音。
她瞪著蘇老夫饒眼神,紅的越發厲害。
“你這是要自奔為妾嗎?”
蘇老夫人一語中的,蘇如錦確實有這種想法。
“若是能在謝公子身邊,不要為妾,就是為奴為婢,我也心甘情願!”
“這,你這……”
蘇老夫人被蘇如錦氣的不出話來,“我們村子裏,沒受過任何教養的姑娘,都做不出這樣的事,出這樣的話來,你不要臉,淺兒還要臉呢,年紀就如此不學好,你自己自甘墮落下賤,別把你兩個姐姐的名聲壞了。”
蘇老夫人氣的站起來,手指著蘇如錦,蘇克明的眼神也陰沉沉的。
“你是怕壞了你寶貝大孫女兒的名聲吧!”
蘇如錦抬著下巴,昂著頭,不服氣極了。
蘇老夫人深知蘇梁淺不易,她確實擔心。
“她連謝公子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謝公子也根本就不知道她。”
蘇克明沒指責秋靈插話,蘇老夫人直接冷哼了聲,“這是自奔為妾,人也不要,我看你真的是瘋了,不知禮義廉恥了,我們蘇家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看我們家的笑話嗎?”
蘇如錦張口,就被蘇克明喝止住,“再和你祖母頂嘴,我把你的腿給打斷了去,反正也指望不上,別壞了我們家的門楣!”
二姨娘拽住蘇如錦,抱著她哭,蘇如錦眼睛充血,裏麵猩紅,強忍著眼淚,倔強的很。
“楣兒鬥膽幾句。”
蘇傾楣開口,跪在地上,“祖母,這麽多年,錦兒妹妹素來是知禮的,許是第一次喜歡人,才會如此,她年紀,又是女孩子,最是容易被蠱惑,今後還能慢慢教,您也不要太苛責了,還有父親也是,錦兒妹妹外祖家出了這樣的事,她也是想要救他們心切,是出於一切孝心,您就不要這些話嚇她了。”
嚇?蘇克明可不是嚇,如果蘇如錦繼續一意孤行,他是會這樣做的。
這一點,蘇梁淺清楚,蘇傾楣也心知肚明。
“她現在需要的不是指責威脅,而是家饒安慰關心。”
蘇如錦看著跪在地上,替她話的蘇傾楣,一直克製著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
“楣姐姐。”
她感動的無以複加,叫了聲蘇傾楣,靠在她身上,哭出了聲。
和上次一樣,二姨娘隻是哭,卻半句話都不敢替她,是心疼,但蘇如錦卻覺得這心疼虛假極了,也讓她憎恨極了。
關鍵時刻,就隻有蘇傾楣對她是最好的,也就隻有她是了解她的。
二姨娘見蘇如錦終於哭了出來,舒了口氣,之前蘇如錦一直憋著,她都擔心會憋出病來。
現在這樣的情況,二姨娘心中明了,姚家,怕是凶多吉少了,今後,就隻剩下她和蘇如錦相依為命了,要蘇如錦再有個什麽事,二姨娘覺得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但二姨娘心裏也沒覺得安心多少,蘇傾楣和她母親一樣,都不是什麽好心的人,她見蘇如錦感動的無以複加般的樣,又擔心她會被利用,成為蘇傾楣對付蘇梁淺的工具棋子。
各種情緒而下,疲累不堪的二姨娘,又是掉淚,卻不知,她這個樣子,落在蘇如錦眼裏,隻更加的厭煩,覺得二姨娘無能,指望不上。
蘇老夫人現在對蘇傾楣雖有諸多不滿,但見蘇傾楣這般關心蘇如錦,心中還是欣慰的,蘇克明就更不要了,隻覺得蘇傾楣是真正的善良重情。
再看蘇梁淺,明明所有的事,都和她相關,她卻像個圍觀看熱鬧的人,麵無表情,當真是冷血極了。
這樣一對比,蘇克明更覺得蘇梁淺無情無義,就隻有蘇傾楣能指望的了,對蘇梁淺越發的厭棄。
“好了,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安慰安慰你妹妹,多多開導她,別讓她再做出什麽出格的錯事傻事來,還有你!”
蘇克明對蘇傾楣,是對春風細雨,一看向蘇梁淺,臉都沉了下來,聲音也重了,仿佛是嗬斥。
“多向你妹妹學習學習,都是姐妹,不相互幫扶,但也別落井下石,做的太過分了。”
一群人散去,蘇梁淺回到院子後,將桂嬤嬤和幾個貼身的丫鬟叫到身邊,“最近讓三姐身邊的人,多注意她的動向。”
出了福壽園,蘇如錦強硬冷硬的讓二姨娘先走,她由蘇傾楣和隨身的丫鬟攙扶著,回頭往福壽園的方向看了眼,眼底的仇恨,比起之前在內屋,分毫未消。
蘇傾楣跟隨著她的視線一起,皺著眉,眼底一片冷光,歎息著道:“大姐姐明明是太子妃,還和謝公子他們來往密切,她明明知道你喜歡謝公子,知道他在哪裏也不,從中作梗,自己得不到也不讓你得到,祖母一句話都沒有,輪到你,話的就這般難聽,這樣偏袒,有她在,我們注定就隻能被大姐姐壓著。”
------題外話------
ps:九月的第一,祝可愛的仙女們,每都能有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