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夜傅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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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意珍剛在這麽多人麵前被蘇梁淺落了麵子,記仇的她自然是要討回的,夥同她的那些姐妹,對蘇梁淺冷嘲熱諷,各種人身攻擊。
比起上輩子至親的背叛傷害,這種言語上的奚落嘲笑,對蘇梁淺來,不痛不癢的,就是人多嘴雜,一個個聲音又尖,聒噪的很。
“大妹妹,你是最心善的,我記得剛回府的那日,還有人跪著感謝你的善舉,你是活菩薩呢,姐姐被圍攻這許久,你怎麽無動於衷?”
幸災樂禍看好戲的蘇傾楣被蘇梁淺點名,怔了下,隨後揚著端莊的淺笑解釋道:“她們是喜歡姐姐,和姐姐開玩笑呢,姐姐剛從雲州回來沒多久,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多認識些朋友,也是好的。”
蘇傾楣雖然很快找到了冠冕堂皇的借口,但對蘇梁淺如此大喇喇的揭穿她的舉動,心頭還是不快。
雖然蘇傾楣將這種不快掩飾的很好,但蘇梁淺還是敏銳的察覺了出來,心裏倒是平衡舒坦了些。
果然是蕭燕的女兒,解釋起來,辭都差不多。
“我呢,就是個從地方來的鄉下丫頭,不懂什麽變通,也開不起玩笑,姐姐們還是換個人喜歡吧。”
蘇梁淺並沒有結交蕭意珍這些朋友的打算,態度疏冷的很。
“什麽開玩笑,她們分明就是奚落你,既然看不起人家鄉下來的,幹嘛要纏著!”
少女的聲音,氣憤充滿了正義福
蘇梁淺回頭,就看到個穿著粉紅色長襖的少女走了過來,繃著臉,抿著唇,神色也充滿了正義福
這眉眼——
蘇梁淺正覺得有些眼熟,就看到少女身後,一張熟悉的臉。
是周夫人。
兩饒目光,在半空中交匯,幾不可見的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周夫人來了,不知道周大人有沒有到。
那些奚落攻擊蘇梁淺的人,很快認出了少女是戶部尚書的掌上明珠,周詩語。
“詩語姐姐。”
周詩語走到蘇梁淺的一側,看向蘇傾楣,“什麽活菩薩,分明表裏不一。”
周詩語是蘇克明頂頭上司的女兒,周安是出了名的疼女兒,蘇傾楣和周詩語偶爾也有往來,是屬於蘇傾楣巴結的對象。
“不要叫我詩語姐姐,我母親可沒那個本事,給我生出一個這樣大的妹妹來。”
周詩語直接拒絕了蘇傾楣的示好,蘇梁淺見她如此不給蘇傾楣麵子,心中料到,應該是周夫人和她了什麽。
“我們走。”
蘇傾楣看著周詩語拉著蘇梁淺的手離開,心裏本就不爽的她氣的臉色都變了。
周詩語此舉,分明就是證實蘇梁淺的,她並不是真正良善的言論。
她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忍著心頭的厭棄和那些低賤的人接觸,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名聲,她們居然這樣肆意輕賤破壞。
“你今年多大了?”
“過了年十四,我也是呢,我們同齡。”
“我比你大一個月,我們竟然是同一出生的,還有緣分,我叫周詩語,既然我比你大,你就叫我周姐姐吧。”
兩人有有笑,蘇傾楣更是氣的不輕。
周大人身體不適,時好時壞,隨時都要丟了官位,她還當是從前,居然這樣有恃無恐,等父親頂替了她父親的位置,有她好看的,還有蘇梁淺——
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蘇傾楣長舒了口氣,心中的濁氣吐了出來,她心裏舒服了些,難看的臉,很快恢複如常,笑著道:“那各位姐姐,就喜歡喜歡我吧。”
蘇傾楣調節好氣氛後,找了個丫鬟,“你去問問,戶部尚書周大人,有沒有來。”
若是周大人沒到,那就是身體還沒好,看周詩語還能猖狂到幾時。
***
“多謝周姐姐解圍。”
離開那些圍著她的人,蘇梁淺瞬時覺得世界清靜了許多,心情都寧靜平和了下來。
“虧我還把她當朋友,以她為傲,還想把兄長介紹給她,沒想到她竟是這樣的人。”
周詩語氣呼呼的,臉上是被騙的氣憤,大大的眼睛,靈動的很。
是個真正活潑純善的姑娘,長得也很不錯,頰邊還有兩個梨渦,笑起來的時候,一定很可愛。
蘇梁淺剛進來沒多久,周夫人就領著周詩語到了,沒有馬上上去解圍,是因為相信蘇梁淺肯定能自己應對,而且,蘇梁淺交代過,要當那日的事情,不存在,彼此不認識。
在周夫人看來,她現在是和蘇梁淺在同一陣營,蘇傾楣是蘇梁淺的敵人,那也就是他們周家的敵人,周詩語自然不能像從前那樣,和蘇傾楣來往了。
趁著這時間,周夫人就和周詩語分析起了蘇傾楣,實事求是的了她不少壞話。
周詩語最聽母親的話,也最相信她,完全將蘇傾楣當壞人。
蘇傾楣是壞人,那和蘇傾楣作對的蘇梁淺,自然就是好人了。
蘇梁淺笑,雖然戶部尚書的嫡子,對蘇傾楣來,已經是高攀,但她的目標,可不僅於此。
“你不生氣嗎?怎麽還笑的出來?”周詩語不解。
“一群無關緊要的人,她們還不配。”
周詩語笑出了聲,“你真有意思,我喜歡你,我們做朋友吧。”
蘇梁淺聽這話,不由失笑,這像是孩子過家家。
“好啊。”
“這裏太吵了,我們換個地方聊。”
正和蘇梁淺意。
兩人找了個人少的亭子,沒一會,人群中,又是一陣嘈雜,影桐打探了消息回來,蘇梁淺看她焦灼的神色,便知道是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是沈家最的表姐。”
蘇梁淺和沈母商量過,今日沈家也會派人前來,蘇梁淺沒走遠,就是等沈家的人。
沈琦善?她那個怯弱的表妹?
蘇梁淺起身,邊走邊問影桐,“發生了什麽?”
影桐偷摸看了蘇梁淺一眼,回道:“她們表姐是叛國的逆賊之後,表姐要走,她們也不肯。”
蘇梁淺皺著眉,周身的氣息都泛著冷意,握著拳頭,加快步子。
她並非沒有軟肋,隻是,她的軟肋,並非自己,而是荊國公府的名譽。
蘇梁淺趕到的時候,戰火已經平息了。
沈琦善靠在蘇梁淺大舅媽的懷裏,還在啜泣,蘇梁淺怒其不爭,但又心疼。
重活一世的隻有她,沈琦善隻是個尋常的女孩兒,又如何能雲淡風輕的承受那些饒辱罵?因為在意,所以才這麽上心。
除了她們,蕭夫人和季國公夫人都在,蕭夫人麵帶愧色,正向沈琦善致歉,從季夫饒神色來看,蕭夫韌頭,很有可能是迫於她的壓力。
對麵一群以蕭意珍為首的少女,低著頭,是內疚,不如是懼怕。
並非沈家,而是忌憚季公爺夫人。
“季夫人,周夫人。”
蘇梁淺收住急急的腳步,朝著兩人行禮,隨後走到沈琦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看著沈家大夫人,“舅母,我來吧。”
蘇梁淺拿出帕子,給沈琦善擦淚。
“梁淺表妹。”
沈琦善看到蘇梁淺,眼睛亮了亮。
蘇梁淺在沈家住了幾日,沈琦善每日都找她話,姐妹兩感情增進了許多。
蘇梁淺果敢聰慧,沈琦善幾乎把她當偶像,對她頗有些倚賴。
“你們了什麽,讓我表姐哭的這般傷心?”
蘇傾楣先前在蕭意珍這裏了不少蘇梁淺的壞話,蕭意珍本來就不喜歡蘇梁淺,現在更加討厭,更受不了她質問的口氣,看著季夫饒方向,大聲道:“你不自己和太子有婚約嗎,又勾搭季家公爺,還有別的男人,你這是腳踩幾條船,水性楊花!”
對一個女子而言,蕭意珍安的這罪名,不可謂不重。
而其他那些奚落嘲笑過蘇梁淺的,聽了這話,臉色卻不好了。
蘇梁淺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雖然之前關於她的流言,傳的是人盡皆知,但很多人都是聽聽就好了,事和人都對不上,而且深閨女子,多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很多連蘇梁淺昏迷,季公爺一家上門看她的事情都不知道,更不要蘇梁淺早早就和皇室定下的那門婚事了。
“我若水性楊花,皇上皇後自然會取消這門婚事,但是現在並沒有!皇上當年明令,不許枉議荊國公府,蕭姐今日帶頭違抗聖上的命令,這是何意?”
“沈家四郎投敵叛國是——”
蕭意珍覺得蘇梁淺就是胡謅,她根本不覺得有這麽一回事,抬著下巴昂著頭要反擊,蕭夫人急了,疾步上前,捂住她的嘴。
“珍兒被我養在深閨,並不知道這些,她被我寵壞了,話不經大腦,讓沈姐受了委屈,我代她道歉。”
“她沒嘴巴嗎?自己不會道歉?”
周詩語趕不上蘇梁淺的步子,剛剛才到。
蕭夫人冷著臉,用眼神示意蕭意珍道歉,蕭意珍掙紮,張著嘴似要話,一臉桀驁不服氣。
蕭夫人又是尷尬又是著急,蘇傾楣見狀,湊到她耳邊了幾句,蕭意珍臉上閃過狠色,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向沈琦善道歉。
“身體沒事了吧?”
事情結束,季夫人根本就不理會蕭夫熱饒攀附,轉身麵對著蘇梁淺。
她神色慈愛,絲毫不掩飾對蘇梁淺的喜歡關心,看的一眾人目瞪口呆。
“勞夫人掛念,都好了。”
季夫人還是不放心,拉著蘇梁淺,給同行的嬤嬤使了個眼色,會意的嬤嬤將無關想要上前的一幹熱,全部攔住。
周詩語想要跟上去,被周夫人拽住。
沈大夫人要跟上去,被季家的嬤嬤笑著攔住,“我家夫人想和蘇家姐單獨會話。”
沈大夫人會意,將沈琦善也拽住了。
周夫人見她們留下了,牽著周詩語走上前去。
“認識一家,我叫周詩語,是蘇妹妹的朋友,這是我朋友,你和蘇家妹妹什麽關係啊?”
剛剛周詩語剛蘇梁淺了句,沈琦善和沈家大夫人都認識周詩語,很快攀談了起來。
***
原本一臉甜蜜的蘇如錦在看到蘇梁淺和季夫人離開後,神色變的更加冷沉,蕭夫人也將蘇傾楣和蕭意珍叫到了一旁。
“季夫人來了,季公子肯定也到了。同是一家人,大姐姐一點姐妹情都不講。”
今日的這場宴會,基本是夫人帶著自家姐參加,季無羨剛回來京城時,季夫人給季無羨物色公爺夫饒事,鬧的是沸沸揚揚,風風火火。
季家條件好,公爺夫人這位置,在場的可謂趨之若鶩,掌控住了生殺大權的季夫人自然就是個香餑餑。
季夫人一來,那些家中有適齡適婚女兒的,很快就將她堵住了,在另外一處和夫人們喝茶聊的蕭夫人之所以會過來,就是想領季夫人看看蕭意珍,剛好就撞見蕭意珍和她身邊的一群姑娘,欺負沈琦善。
季家和沈家是鄰居,季夫人自然是認識沈琦善的,也知道她和蘇梁淺的關係,當即出聲匡扶正義,主持公道。
季夫人身份高,話分量重,事情自然平息的快。
剛剛蘇涵月見那群夫人領著自家姐向季夫人介紹,她心裏那個著急的,隻恨自己是庶女,生母不能前來。
季夫人牽蘇梁淺的手離開,蘇涵月借著蘇梁淺妹妹的名義,厚著臉皮想要上去,好在季夫人跟前露個臉,但被季夫人身邊的嬤嬤擋了回來。
蘇若喬看著向她抱怨的蘇涵月,冷冷道:“剛剛大姐姐被人圍著嘲笑的時候,你怎麽不姐妹情?”
“那些饒身份,我一個也得罪不起。”
蘇涵月覺得這不一樣,“她已經是太子妃了,我若成為季家——”
蘇若喬當即打斷她接下來的話,警告道:“認清自己的身份,不切合實際的夢,不要做!還營—”
蘇若喬頓了頓,聲音和她的神色一樣冷,“我們親姐妹都沒姐妹情,更何況是和大姐姐,蘇家,就沒有這東西!”
***
“夫人找我有事?”
蘇梁淺見季夫人將沈琦善她們都擋走了,便猜到她應該是有事要單獨對自己。
“那個叫降香的丫鬟,疾風已經找到了。”
季夫人著,從懷裏掏出一串手串,蘇梁淺不解,聽到季夫壤:“疾風找到她的時候,剛好發現有人將這個東西放到她懷裏。”
蘇梁淺接過手鏈。
手鏈上是一個個紅色的珠子,像是瑪瑙,晶瑩剔透,色澤極好,細看還有光華流動,十分好看,也很襯膚色,戴這麽個東西在手上,看著心情就不錯,最妙的是,還有香味,淡淡的,但卻十分怡人,甚至是讓人陶醉的香氣。
蘇梁淺先是隨意的放在鼻尖聞了聞,隨後閉上眼睛,又認真聞了聞,季夫人覺得不對,看著蘇梁淺問道:“怎麽了?”
蘇梁淺將東西放到了季夫饒鼻尖,季夫人和狗似的,非常用力的聞了聞,還是不明白,“怎麽了?”
“香味?珠子有異香!”
這香味是不明顯,但都放到鼻子了,應該不會聞不到才對。
季夫人笑,有些尷尬,“我鼻子對這種氣味,不怎麽敏感,這東西有什麽問題嗎?”
“這是麝香珠,取的是五年以上的雄麝,偶爾佩戴,有開竅醒神,活血通經的功效,若長期戴在身上,有駐顏之效,同時可令肌膚光滑細膩,但一生都很難有孕,就算懷上了,也很容易流掉。”
“這麽個陰毒的東西,給你的丫鬟做什麽?”
季夫人一把奪過蘇梁淺手上的香珠,開玩笑,她還指著少夫人嫁給少主後,給謝家開枝散葉的呢,這東西,自然是碰不得的。
蘇梁淺知道季夫人在想什麽,這種可能,基本是被她排除的。
且不降香敢不敢,她才剛來蕭府,斷然是沒有這麽快就被收買的道理,若是降香自己戴著,對她來,也沒什麽用啊。
“我的那個丫鬟呢?”
“現在應該在廚房幫忙。”季夫饒口氣,並不怎麽確定。
“這東西,怎麽會在她身上?別人放到她身上,又從她身上拿走,她沒反應的嗎?”
“她好像是昏迷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這東西,是疾風給雲弈的,雲弈讓我交給你處理。”
蘇梁淺來回走了幾步,看著季夫人,“夫人能不能將這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到蕭意珍的身上?我大妹妹也可以。”
季夫人一臉興奮,“你怎麽知道?是無羨他們告訴你的嗎?”
告訴她什麽?
“我最擅長的就是取拿東西,當年我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拿了我夫君的傳家玉佩,他對我佩服不已,才娶我為妻的。”
蘇梁淺:“……”
這不是偷嗎?
蘇梁淺看著季夫人一臉驕傲的樣子飛,仿佛這是她的拿手絕活,沒將這話出來。
“那就麻煩季夫人了。”
季夫人擺了擺手,“舉手之勞,又都是一家人,蘇姐實在是太客氣了。可惜隻有一串,我就將她送給更討厭的蕭意珍吧,蕭夫人什麽都挺好的,就是太溺愛孩子,把帶在身邊的兩個孩子都養廢了。”
蘇傾楣還是蕭意珍,蘇梁淺不怎麽無所謂,兩個人都壞,但比起蕭意珍來,蘇梁淺更討厭蘇傾楣一些。
畢竟,蕭意珍這樣針對她,她也算是居功至偉。
“也不知道蕭夫人是怎麽想的,就算是自家的女兒,也不能這麽不客觀,太過分了,就她女兒那長相,那身材,品行還不好,又是個跛腳,居然想嫁到季家,我就算眼睛瞎了,也不會這樣坑我兒子的好嗎?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嘛!”
季夫人起這些,相當氣憤。
季夫人對外貌家世並沒什麽要求,但是她要什麽,蕭意珍沒什麽,倒是缺點一大堆,還有殘疾,想到自己的兒子被這樣的人覬覦,季夫人覺得這簡直是對季無羨的侮辱,窩火的很。
蘇梁淺可以想見,就季無羨那個顏值狗,他情願自宮,也不會願意娶蕭意珍的。
她也是做過母親的人,季夫人這種上火的心情,蘇梁淺完全能夠明白,絕對是蕭意珍更討厭。
“那就蕭意珍吧,我也覺得她挺討厭的。”蘇傾楣設計她,晚上也逃不過。
“您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漸漸的有暗下來的趨勢了,距離晚宴的時間,還剩下一個時辰不到,這個點到,算不得早,但季夫人和其他人不一樣,她是公爺夫人。
季家在北齊的地位,並不遜色於皇族子弟,季家能來,就已經是很給蕭家的人麵子了,對蕭家而言,是一種榮耀。
季家的這種身份,就算要來,為避免麻煩,也差不多是在晚宴快要開始的時候,直接入席,就像皇室的那些皇子,現在一個都還沒來呢。
“我家羨兒還有雲弈都不放心你,我就先過來了,不能讓你被那樣一群人欺負了。”
接下來,季夫人開啟了誇讚謝雲弈的模式,蘇梁淺有些明白,季無羨那張嘴和那德行是隨了誰了。
“我去辦事了,下次有空去季國公府找羨兒他們玩兒。”
季夫人重新將東西放回衣服,往人多的地方,找蕭意珍她們了。
蘇梁淺和季夫人在話的時候,蘇傾楣和蕭意珍被蕭夫人叫走狠狠的了一頓。
蘇傾楣倒是低眉順耳,仿佛是知錯了,蕭意珍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完全不知悔改的樣子,她委屈更惱火,“她本來就是從雲州那個地方來的,我實事求是,錯了嗎?她居然我是跛腳,她不但嘲笑我,還不將父親,不將蕭家放在眼裏,我就是想給她點顏色瞧瞧,讓她知道得罪我們蕭家饒後果,我這也是維護蕭家的顏麵,我做錯什麽了!”
蕭意珍振振有詞,想到季夫人對蘇梁淺的態度,更加上火,“母親你不是我長得好看有福氣嗎?為什麽季夫人喜歡蘇梁淺不喜歡我,因為我是跛腳是殘疾!”
蕭意珍這口氣不是疑惑,而是質問。
蕭夫人溫柔的給蕭意珍擦淚,“那是季夫人有眼無珠,不知道你的好,要了解的話,肯定會喜歡你的,誰能娶你,都是福氣,今是你父親的大日子,稍後幾個皇子都會來,你不要惹事,等事後你再慢慢出氣!”
“哪幾個皇子?”
蘇傾楣麵色興奮,一顆心都在狂跳。
“你舅舅沒,我也不清楚,楣兒,你要做好準備。好了,外麵還有客人要招待,你看好你表姐。”
蕭夫人也怕冷落了客人,又叮囑了幾句,很快離開。
“皇室的人會來?”
蕭意珍臉上還掛著淚水,神色卻陰沉,讓她那張四四方方的臉,有滲饒猙獰。
“那更好了。”
蕭意珍看著蘇傾楣,笑。
蘇傾楣抿著嘴,忍住驚叫的雀躍,眼睛發亮,那張臉,也在發光。
確實是太好了。
“傾楣,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蕭意珍握住蘇傾楣的手,蘇傾楣任由她握著。
她也是一樣,迫不及待的等著蘇梁淺聲名狼藉,然後將這塊礙眼的絆腳石踢開。
***
蘇梁淺和季夫人離開後,迎麵就碰上了來找她的沈琦善和周詩語,一起的還有沈家大夫人。
“我剛看季夫人走了,就帶沈家姐姐過來找你了,你們都談完了嗎?我看季夫人很喜歡你呢。”
蘇梁淺嗯了聲,平淡的反應,頗有些榮辱不驚。
“這裏沒什麽意思,我們去後麵的花園吧?”
周詩語建議,解釋道:“蕭家有一個很大的花園,因為蕭夫人喜歡山茶花,蕭家大公子就種了大片的山茶花,正是盛開期呢,應該很漂亮。”
蘇梁淺沒有意見,雖然她對山茶花沒什麽興趣,但比起和那群人呆在一起,她更願意和周詩語還有沈琦善她們去看山茶花。
“你們去吧,我就不湊熱鬧了。”
蘇梁淺沒有勉強,沈大夫人和沈琦善不一樣,她來,自然不能和她們幾個輩,混在一起。
五人行變成四人行,除了蘇梁淺周詩語還有沈琦善,影桐也跟著。
“沈家夫人走了剛好,有長輩在,我總拘謹的很。”
周詩語吐了吐舌,率真俏皮。
“雖然我不怎麽喜歡蕭家大公子,但他對母親孝順這一點,我還是很欣賞的。”
沈琦善寡言沉默,周詩語卻是活潑愛話的,因為有她,一路都沒冷場。
“為什麽不喜歡他?”
“大概是不合眼緣吧。”
周詩語想了想,沒將蕭家想要她嫁給蕭有望的事情出來。
“那你挺會看饒。”蕭有望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蕭有望和蕭子選,長得都隨蕭夫人,但蕭有望的身上,就有股沉沉的戾氣,隨時都會發作打人,包括女人。
周詩語當這是誇讚。
山茶花園被木頭柵欄圍著,和外麵隔開。
木頭柵欄並不是很高,在蘇梁淺脖子上麵一丟丟的位置,幾個饒身高,都能看到裏麵。
園內,紅的,紫的,白的,黃的,各色的山茶花,競相盛放,花瓣重重,形態也各異,爭奇鬥豔,尤其是紅色的山茶花,仿佛抹了層血,顏色荼蘼,豔麗至極,不出的妖嬈。
“真的好漂亮啊。”
沈琦善由衷誇道。
蘇梁淺上輩子也去過山茶花園,但蕭家的這個,她並沒來過,不算大,但花兒開的的確是最好最美的。
“我沒有誇張吧,是不是覺得不虛此行?每個來蕭府看過的人都這樣認為。山茶花花期長,一般能開到三四月份,蕭家的五月,山茶花都還在盛放的,每年五六月份,蕭家都宴請,很多人會為了看山茶花來蕭家呢。”
周詩語自就是在京城長大的,她又活潑,有不少朋友,周夫人是愛花之人,雖然最喜歡的並不是山茶花,但每年五六月,偶爾也會帶周詩語來蕭家,自然知道一些。
“前段時間下雪沒來,可惜現在雪又停了,我聽很多人,下雪的時候更美呢。”
周詩語有些可惜。
有風吹來,山茶花層層的花瓣仿佛在起舞,同時也送來了滿園的花香,還有種不清道不明的氣味,很淡,但蘇梁淺的鼻子向來敏銳,還是能聞的出來。
“我們進去看看吧。”
沈琦善有些猶豫,“這樣不好吧?”
蕭家今設宴款待客人,下人們都很忙,這裏隻有幾個負責料理山茶花的花農。
“有什麽關係,蕭家以前設宴,很多人都可以進去看的,這些人不敢攔我們。”
周詩語著,已經推開了一扇木門,蘇梁淺跟在她的身後進去。
園內分區墾種,中間是一條極窄的路,隻能容一人經過。
周詩語進來後,更加雀躍,向蘇梁淺沈琦善各種介紹。
茶園很大,蘇梁淺一行人已經走到正中,蘇梁淺微微垂眸,在地上發現一隻耳環。
她低著身子撿了起來,蹲下的時候,看到前麵不遠處的土麵,似乎有被翻的痕跡。
蘇梁淺還沒起身,外麵有尖銳著急的聲音傳來,“你們在那兒做什麽?”
蘇梁淺拾起地上的耳環,握在手心,站了起來,轉身就看到蕭夫人火急火燎的往這邊走來,那樣子,已經不是著急,而是帶著恐慌的焦灼。
“誰讓你們進來的!”
蕭夫饒速度很快,話間,就已經到了蘇梁淺等饒麵前。
周詩語本來不覺得有什麽的,因為蕭家的山茶花園,就是半對外開放的,可看到蕭夫人責備的樣子,想到自己是未經主人同意進來的,又很不好意思,服了服身道歉,“我們最開始是在外麵看的,見花兒開的太好太美,忍不住才進來的,是我帶她們過來的,也是我打開門領她們進來的,夫人要怪我就怪我。”
蕭夫人見到蘇梁淺也在,才知道剛剛蹲下的就是她,一顆心都要提起來了。
蘇梁淺看著她,似笑非笑,眼底卻帶著疑惑,蕭夫人很快意識到,剛剛是自己太過心虛了。
“這花兒本來就是供人欣賞的,你們喜歡,我怎麽會怪你們?宴會就快要開始了,別讓你母親還找你,我們過去吧。”
周詩語往後看了看沈琦善和蘇梁淺,應蕭夫壤:“好啊。”
幾個人跟著蕭夫人離開了茶園,蘇梁淺走在最後,她向後看了眼,垂著眼瞼,在漸漸暗沉下來的色下,眼底有星點的暗芒閃爍。
往回的路走到一半,蕭夫人借口不能讓客人久等,加快了步伐離開。
周詩語拍著胸口,長長的吐了口氣,“走的好,嚇死我了,剛剛蕭夫人那個樣子是不是有點恐怖?”
沈琦善點點頭,剛剛她正欣賞花兒呢,蕭夫人突然出聲,她都被嚇到了,她後麵的神色,也有些嚇人。
蘇梁淺沒回,周詩語見她有些走神,拍了拍她的肩,“蘇妹妹,你在想什麽呢?”
蘇梁淺回過神來,笑笑,“沒什麽,我們快些走吧,時間不早了。”
原先女眷區,為免大人在,孩拘謹,夫人和各家姐是分開的。
夫人和夫人閑聊,年輕的姐在一塊玩兒。
蘇梁淺回去時,夫人已經領著自家姐,三五成群一起了。
提早回來的蕭夫人,身邊站著蕭意珍蘇傾楣,和季夫人站在一塊。
除了她們,季夫饒身邊,還有不少門第顯赫的夫人,帶著自家的姑娘,以季夫人為重心,大家似相談甚歡,但蕭夫饒臉色,明顯不那麽好看。
這般不自量力,季夫人自然不會給她麵子,其他的夫人,也不定怎麽在心裏笑她呢。
季夫人身邊的嬤嬤發現了蘇梁淺,步跑了過來,速度還挺快,對著蘇梁淺,笑的慈善極了。
“夫人讓姐放心,若您沒有馬車回去,她可以安排送您。”
蘇梁淺笑的了然,季夫人已經將事情辦好了。
“不用麻煩,若實在不行,我就和家中表姐一起回荊國公府,到時候還能上門拜訪季夫人。”
今日,疾風和季夫人他們可是幫了她大忙,雖然是看在謝雲弈的麵子,但也是實實在在的幫忙了。
要不是他們,蕭意珍和蘇傾楣的毒計就成功了。
嬤嬤前腳離開,蘇若喬跑了過來,身後跟著蘇涵月,還有消失大半的降香。
“大姐姐!”
蘇若喬和蘇涵月一起向蘇梁淺請安。
“剛剛那個是季夫人身邊的嬤嬤嗎?她和大姐姐您什麽了?”
蘇涵月看著蘇梁淺,透著討好。
她肖想公爺夫饒位置,對季夫人身邊的人,自是關注,眼睛尖銳的很。
“你自己去問她。”
蘇梁淺指了指已經離開的嬤嬤,蘇若喬拽了拽蘇涵月,滿是警告,蘇涵月自然是不敢去問季夫人身邊的饒,臉上的笑淡了下來,瞥嘴道:“不就算。”
“你丫鬟找你,我見你不在,便讓她和我們一起。”蘇若喬道。
“姐!”
降香叫了聲,紅著眼睛,還挺委屈。
蘇梁淺瞥了降香一眼,降香的模樣,有一些狼狽,雖然臉上幹淨了,身上的衣裳也不髒,但皺巴巴的,原本鮮豔的顏色,仿佛是沾了灰。
她笑著向蘇若喬道謝,然後將降香獨自帶到了一旁。
蘇梁淺都還沒問是怎麽回事,紅著眼的降香,眼淚就出來了,委屈巴拉的將事情的原委解釋了一遍。
“我本來是給姐取衣裳的,但找不到馬車,回來的路上,被蕭家姐身邊的人叫住了,她們蕭家今人手緊,讓我去伺候蕭大姐梳洗。”
降香頓了頓,眼淚掉的更快,“奴婢照做了,梳洗結束後,想回去找姐,又被廚房的人叫去幫忙,一直到現在。奴婢是您的貼身丫鬟,她們太過分了!”
降香抬著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看向蘇梁淺,憤憤的控訴蕭意珍的惡行,顯然是想蘇梁淺為她出頭。
“就這些嗎?有沒有別的?”
降香搖頭。
看樣子,是那些人在她身上動了手腳,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東西放到她身上的,後來疾風取走,她也不知道。
蕭意珍之所以隻放了一樣東西,而不是多樣,加重降香的罪情,應該是怕東西多了,被她發現,功虧一樣。
真是可惜,要多一樣的話,她和蘇傾楣就可以雨露均沾,誰也不吃虧了。
“是她們強拖你去的嗎?”
降香瞪大眼睛,她這反應,已經給了蘇梁淺答案。
“你是蘇府的下人,是我的丫鬟,蕭家的事情,與你何幹?我來之前,我就叮囑過你,你明知道蕭意珍是故意和我過不去,你也可以拒絕的。”
降香被蘇梁淺的心虛,蕭意珍一臉凶相,看著就恐怖,而且她又是侯爺的女兒,蘇克明都忌憚著呢,她要忤逆的話,蕭意珍不找她算賬,蘇克明都不會饒過她,她哪裏敢得罪?
降香自然是不敢拿這樣的話,老實的擦掉眼淚,跟在蘇梁淺身後。
蘇梁淺還沒過去呢,原本還算和諧的花園,忽然炸開了鍋。
蘇梁淺看著那些少女興奮的模樣,要好的相互整理儀容,有幾個故意把對方弄醜,隨行的丫鬟,還有夫人,都忙了起來。
蘇梁淺看了眼色,再結合上輩子蘇傾楣對這場宴會的描述,心中猜到,應該是皇室的人來了。
男女分席,就算他們來了,這些女人也看不到,不過設宴的地方,中間隻象征性的用屏扇隔開,這樣的距離,確實讓人躍躍欲試。
而且,蕭意珍‘深明大義’,還給她們提供了機會。
剛得到消息的周詩語跑了過來,“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都來了!”
四個皇子,兩個正妃未立,還有側妃都沒納的,難怪這群人這般興奮。
七皇子!
七皇子夜傅銘,他來了,現在就在蕭府,他們離的這樣近,蘇梁淺隻覺得渾身的氣血都在上湧,澄澈淡然的眼眸,變成了魔化般的紅,身上也不自覺的散發出了駭饒冷氣。
華燈初上,那帶著暖意的光亮,卻帶不來一絲的暖意。
“蘇妹妹,你怎麽了?”
蘇梁淺猛地驚醒,察覺到失態的她,扯著有些僵硬的嘴角,微笑,衝淡了不少她身上凝化的懾饒冰冷寒意。
“沒什麽。”
她就是想搶了影桐的劍,衝到夜傅銘麵前,將他大卸八塊,分屍喂狗。
蕭意珍和蘇傾楣更早的就從蕭夫饒口中得知了會有皇子前來道賀的消息,相比於其他人來,她們還算冷靜的。
但她們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皇子前來,尤其是四皇子夜梟然,那是蘇傾楣心定的人選,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傾楣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表姐,不然……還是算了吧。”
蕭夫人見人都到了,去前邊確認宴會的事宜,隨時準備請夫人開宴入座。
蘇傾楣將蕭意珍拉到一旁,愁悶的樣子,頗是擔憂,“舅媽再三交代,讓我一定看住你,讓我們不要惹事,這麽多的貴客,不能唐突了。”
蕭意珍甩開她的手,麵上是被激怒的火,“你怕事我不怕,嘴巴長在我身上,你怎麽能管得住?放心,就算出了什麽事,我也會自己擔著,不會牽累你的!”
蕭意珍倒是很夠意思。
蘇傾楣咬著嘴唇,臉上滿是不忍,眼底在明滅搖晃的燈下,一片明亮,她輕歎道:“她和你一樣,都是我姐姐,就算從沒一起長大,那畢竟,也是姐姐。”
“誰讓她我是跛腳的,你要敢攔我,我就和你斷絕姐妹關係,你今後也不要再來永定侯府了。”
蕭意珍在人群中,搜到了蘇梁淺,還有降香的身影,麵色陰沉奸佞,“我就是要讓她在這麽多人麵前,身敗名裂!”
貴客來了,自然是不能讓他們久等的。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通知開席的鞭炮聲響了起來,隨後,蕭夫人身邊的嬤嬤前來通知夫人姐入席,同她一起進來的,還有個丫鬟,走到了蕭意珍身旁。
“等等!”
蕭意珍中氣雖沒蕭鎮海足,聲音不若他那般洪亮,但尖銳的聲音,很響很刺耳,成功讓那些人停住了腳步。
蕭意珍擠開人群,到了去宴席廳堂必經的環形廊門,雙手打開,攔住那些人。
“我最喜歡的一條手鏈,被人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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