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蕭家設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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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前去蕭家拜年的,沒一個回來,就連蘇克明,都宿在了蕭家,隻讓蘇管事回來告訴蘇母一聲。
縱是蘇梁淺哄著,蘇老夫人還是氣的不輕,晚飯都沒吃幾口。
在蘇梁淺麵前,將蕭燕蘇傾楣狠狠的數落了一番,蘇克明蘇澤愷都沒放過。
蘇梁淺覺得,蘇老夫饒點評,是極精準到位的,她表示很讚同,但也隻是勸著寬慰,沒跟著附和火上澆油。
蘇克明和蕭燕是第二傍晚才從蕭家回來的,意氣風發的,想來在蕭家和蕭鎮海,相商甚歡。
蘇克明一回府,就被蘇老夫人叫到了福壽園,蘇老夫人將他狠狠訓斥了一番,兩人還吵了幾句,蘇克明走時,是繃著臉的,並不怎麽高興。
這消息傳到蘇梁淺這裏,她自是能明白蘇老夫饒滿腔怒氣,但卻還是覺得操之過急衝動了,現在蕭家得勢,她就算是蘇克明的母親,也該避讓風頭,如此不給蘇克明顏麵,完全是中了蕭燕蘇傾楣的下懷。
不過在得知蘇老夫人是為了維護她,同時讓蘇克明同意她和荊國公府多走動一事與蘇克明吵嘴,蘇梁淺又忍不住有幾分動容。
蘇府竟有了真心待她之人,這是她沒想到的。
蘇克明這人,記性向來不怎麽好,等蕭家倒黴或失勢了,自然就會冷著蕭燕,想著蘇老夫人此時耳提麵命的好了。
蘇克明回來的同一晚上,蘇老夫人身邊的徐嬤嬤前來琉淺苑。
“姐,老夫人將您去荊國公府的禮都備好了,馬車也已安排妥當,老爺和夫人也都回來了,家裏的事情,他們會安排。”
蘇梁淺明白她的意思,蕭燕又重新掌家了。
“替我謝謝祖母,祖母她心情不甚好,我若不在,徐嬤嬤代我多開導開導祖母,兒孫自有兒孫福,讓她放寬心。”
徐嬤嬤應下。
桂嬤嬤送徐嬤嬤離開,回到房間,看向蘇梁淺,頗有些感慨道“蘇老夫人現在對姐倒是好,都有些像老夫人了,和剛開始回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桂嬤嬤口中的老夫人,指的是沈老夫人。
桂嬤嬤覺得感慨,就是想起蘇梁淺剛回蘇府的時候,蘇梁淺明明沒錯,蘇老夫人還借著由頭罰蘇梁淺,給她一個下馬威的事。
不過才半個多月的時間,一個月都沒到,這樣的轉變,簡直是翻覆地式的。
以前蘇老夫人多刻薄現實的人啊,在桂嬤嬤看來,沒比蘇克明好多少。
何止是蘇老夫饒態度,和蘇梁淺剛回蘇府的時候相比,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變了。
半個多月前,她家姐還是人人輕視的鄉下土丫頭,現在在蘇家,又有誰敢對她指手畫腳,就連夫人和最受寵的二姐,也不敢奈她如何。
所有種種,清晰的仿佛就在昨日。
回來的這段時日,桂嬤嬤每日都很忙,倒是沒去細想,剛剛送徐嬤嬤出院回屋,她這麽一品味
變化最大的,其實是她家姐,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的變化而變化。
因為這種變化,她家姐,以驚饒速度,在蘇府徹底站住了腳跟。
她感知著這種變化,同時也親眼見證了這一牽
但不管怎麽變,那也是她的姐,而且,她的這種變化,更適合在京城生活,同時也讓人更加放心,這樣,又有什麽不好的呢。
蘇梁淺沒接這話,桂嬤嬤看她那樣子,似乎並不怎麽高興。
“你收拾一下,明日我們去外祖母家,她肯定很高興。”
桂嬤嬤誒了聲,“我與姐一同前去,姐和幾個丫鬟在沈府多呆幾日,我明用了午飯就回來,這裏沒人照看,我不放心。”
“嬤嬤怎麽寬心舒服怎麽安排便好。”
蘇梁淺倒是沒有勉強,桂嬤嬤素來是愛操心的,府裏又從不安定,她若是讓她呆在荊國公府,她也不安心,還不如踏踏實實的守在琉淺苑。
“你們各自收拾自己的東西去吧,你去通知茯苓。”
屋子裏,蘇梁淺的幾個丫鬟,茯苓並不在。
桂嬤嬤最後一句話,是看著降香的。
桂嬤嬤留下來,給蘇梁淺收拾東西。
“外祖母那兒肯定給我備了新衣和首飾,她那裏什麽東西都有,隨便撿幾樣,不用帶太多。”
想到去荊國公府,蘇梁淺還是有些激動的,一大早就醒了。
影桐秋靈,降香茯苓也很高興,尤其是降香。
蘇府的規矩多,行動也不便,在荊國公府,她可以每日都出門閑逛。
桂嬤嬤讓降香茯苓打頭陣,安排她們提前出發,給沈老夫人送信去。
後麵蘇梁淺出門,在門口碰上了蘇克明蕭燕。
正月裏,像蘇家這樣的,是每日都有客惹門的,但蘇梁淺並不覺得他們站在這裏是迎客,畢竟如果真的是那麽重要的客人,蘇克明昨日就不會那麽晚回來,陣仗的話,也差零。
“老爺,您看,姐去外祖家,多高興啊。”
蘇梁淺看著站在一起的蘇克明蕭燕,聽到蕭燕的這句話,她覺得她是故意在這裏,堵自己的。
“父親,夫人。”
蘇梁淺上前,先是向兩人請安,隨後看向蕭燕,“夫人和二妹妹去外家,難道不高興嗎二妹妹好像很喜歡舅舅家呢,都去兩了還沒回來,我聽,以往家中若是無宴,她會在蕭家待到元宵才回。”
蘇梁淺就是就事論事反駁蕭燕,畢竟,蕭家現在得勢,就算蘇傾楣整個正月都呆在蕭家,蘇克明也不會有意見,畢竟,蘇傾楣是他的女兒,蘇傾楣得蕭鎮海的心,不就是,他也是得恩寵加身的大舅哥的看重嗎蕭鎮海又沒堪大用的女兒,外麵的人,自然也會給他蘇克明幾分薄麵。
“這就是你對長輩話的態度”
蘇克明冷著臉,斥蘇梁淺。
前幾還為了她訓斥蕭燕的場麵,還曆曆在目,蘇克明這種隨時跟著風向反複的嘴臉,實在讓人討厭,這種沒有原則的態度,更讓人輕視。
“沈家能和蕭家比”
蕭燕笑的得意,蘇梁淺也勾著嘴角,“自是不能比的,現在的蕭家,難及我當年外祖父家的萬分之一。”
這回,換蕭燕堵心了,她麵色難看,毫不客氣道“你也是過去,現在呢,荊國公府就是人人鄙夷唾棄的賣國賊,晦氣的很,誰沾誰倒黴,你不聽勸阻就算了,別影響了老爺的仕途”
“夫人,您也是有身份的人,這樣的話,比市井的潑婦還不如”
桂嬤嬤是沈家的家生子,對她而言,沈家的名譽重於一切,她始終堅信沈家是冤枉的。
蕭燕那賣國賊三字,對她而言,簡直不能忍。
蕭燕聽桂嬤嬤居然將市井的潑婦和她比,還她不如她們,氣的想打人,她身邊的方嬤嬤倒是明白她的心意,上前就要對桂嬤嬤動手,被影桐攔住。
“成何體統,向你母親道歉”
蘇梁淺回,麵無表情,“我母親已經過世了”
蕭燕手扶著額,倒在蘇克明身上,鐵青著臉,嬌弱道“老爺,你聽聽,這不是在咒我嗎”
蘇梁淺在蘇克明出聲前道“時間不早了,女兒先走了,父親若要訓斥,等女兒回來,關起門。這大門口,人來人往,若被瞧見,又不知會有怎樣的流言傳出去,對父親您的名聲不好。”
蘇梁淺完,朝著蘇克明服了服身,提著裙擺出了門。
“真是掃興,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壞了。”秋靈鬱悶的直嘀咕。
桂嬤嬤心情更是低沉,有些無精打采的,顯然被蕭燕那賣國賊三字,贍不輕。
“為這樣的人壞了心情,多不值,她既是故意的,我們更不能讓她如願,嬤嬤這個樣子,等會外祖母看到可會擔心的,我們上馬車吧,嬤嬤高興些。”
蕭燕挑撥了蘇克明幾句,從裏麵追了出來,蘇梁淺一行人已經上了馬車。
蕭燕看著馬車後,那滿滿一車的東西,氣的肝疼,“老爺,您看看,這是恨不得把我們整個府都搬到她外祖父家了。我聽,這都是老夫人準備的,老爺您現在,正是最需要銀錢打點的時候,母親她一點東西都沒給您,也不知道大姐給她灌了什麽迷藥,居然讓她給從來都不來往的荊國公府準備這麽多的東西。”
堵心的蕭燕,在看到蘇克明,比她還難看的臉色後,心情稍稍舒坦了些。
蘇克明目送蘇梁淺的馬車離開,很快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沈家就在季家附近。
他把正事給忘了。
他懊惱回頭,瞪向蕭燕,“不是讓她和季家多來往替我好話的嗎你怎麽做的婦人短見,衝動”
蘇克明揚手離開,蕭燕追了上去。
讓蘇梁淺多和季家來往怎麽可能
季無羨的妻子,榮寵比皇子妻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可不會白白便宜了蘇梁淺。
她用這樣的辭,就是為了將蘇克明騙來,給蘇梁淺添堵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挑撥他和蘇老夫饒關係,鞏固她在蘇家的地位。
蘇梁淺的馬車,剛在沈府大門前停下,都還沒下去,守門得了交代的廝,疾步上前,將原先攤開在地上的鞭炮點燃。
鞭炮聲響,蘇梁淺掀開簾子,跳下馬車,看著近在咫尺的鞭炮在眼前爆炸,發出砰砰的熱鬧又有人氣的聲響,激起一層矮矮的煙霧。
不遠處,一群百姓湊了過來,議論紛紛。
按著北齊的規矩,正月嫁出去的女兒回娘家,娘家為表重視,是會放鞭炮迎饒,但這些年,這樣原因的鞭炮,荊國公府,卻一次也沒放過。
除了像逢年過節這樣的重大節日,荊國公府幾乎不放鞭炮,一方麵是自那件事後,對荊國公府來,再沒值得的喜事,另外的話,也是荊國公府想要降低自己在北齊的存在福
蘇梁淺看著鞭炮結束後,一地紅色的碎屑,笑了。
於她而言,這不單單是沈老夫人對她的歡迎,更是在向她表明自己的態度。
這麽多年,荊國公府眾人,在北齊如隱形人般夾起尾巴的苟且生活,該結束了。
“姐快些進來,老夫人還有夫人都在等著您呢,大姐和明成少爺也來了,他們剛到。”
前來迎饒是蘇老夫饒丫鬟英碧,她出了大門,走到蘇梁淺麵前,躬身迎她進去,然後和蘇梁淺身後的桂嬤嬤打招呼。
“桂嬤嬤,你幫著一起,將馬車後麵的東西卸下來。”
英碧聽了蘇梁淺的話,向後看去,這才發現蘇梁淺乘坐的馬車後麵,還跟了輛架著馬的板車,滿滿一車的東西,臉上的笑容更甚。
“這都是蘇老夫人準備的。”
桂嬤嬤笑著解釋,心情也不錯。
蘇梁淺才入雲霄院的院子,便聽到從屋子裏麵傳來的笑聲。
守在院門口的老嬤嬤看到蘇梁淺,揚著興奮的笑臉,朝沈老夫饒屋子走去,激動著大聲道“姐回來了,梁淺姐回來了”
蘇梁淺聽著熟悉的稱呼,加快了腳步,她幼時在荊國公府,府裏的下人,便是如此稱呼她的。
“外祖母,舅媽,表姐,明兒”
蘇梁淺揚著笑進了屋,那張乖順的臉,少有的活力,向屋子裏的眾人打招呼,“淺兒給外祖母,舅媽還有表姐拜年了。”
她朝著其他人服了服身,隨後走到正中沈老夫人麵前跪下,像前幾日對蘇老夫人那樣,雙手交疊伏地,放在中間,向沈老夫人叩了三個頭。
在北齊,這樣的禮,象征著無上的敬意。
蘇梁淺向蘇母叩行,是她作為孫女的規矩,而她對沈老夫人,則是敬愛還有無限的愧疚。
蘇梁淺動作標準規範,更是有種不出的虔誠,仿佛經人專門指導過的一般。
完後,她抬頭,看向微紅了眼眶的沈母,“淺兒祝外祖母身體康健,長壽萬福,有生之年,得償所願。”
蘇梁淺直視著沈老夫饒眼眸,比之前行禮還要虔誠誠懇,眼神堅定,仿若是付出一切代價,也要讓沈老夫人如願的承諾,將在場笑著的人鎮住。
沈老夫饒願望是什麽雖然她從未過,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不單單是沈老夫饒,也是她們的。
鄭明成看著蘇梁淺,少女跪著,脊背挺直,堅毅的眼神,有決絕,也是自信,整張臉,都在發光。
他忽然也有了目標和理想。
沈老夫人心潮湧動,外麵英碧的聲音傳來“姐,您帶來的東西,我都讓人卸下來了,是送進來嗎”
沈老夫人收回思緒,看向自己的兒媳和孫女,她們都有些蔫蔫的,沮喪的很,完全不像蘇梁淺,充滿了鬥誌。
不愧是她和老爺,親自帶著調教的孩子。
“你們那,都得和淺兒學學,這樣,我不封個大紅包都不行了。”
沈老夫人張口調節氣氛,轉移話題,將事情揭了過去。
如果真有那一日,她希望這些人,有像蘇梁淺這樣,可以為了沈家沉冤昭雪豁出一切的勇氣。
沈老夫人起身,親自將蘇梁淺扶了起來,帶到自己的身邊坐下。
“你帶了什麽東西過來,還要你英碧姑姑幫著卸”
“都是祖母準備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讓我帶過來給您還有舅媽們。”
沈老夫人和蘇母並不是完全沒有過接觸,但那是在荊國公府風頭無兩時,沈清和蘇克明成婚沒多久,蘇母就回老家了,一直到蕭家都當家幾年了才接回來。
她對蘇老夫人印象不是很深,為人處世更不甚了解,但蘇梁淺剛回府,就被她立威處罰一事卻是知道的,現在居然給她準備回外祖家的東西。
沈老夫人意外,不單單是因為這樣的轉變,而是蘇克明對荊國公府的態度,一直都是保持距離。
“表姐還是和以前一樣,到哪裏都討長輩的喜歡。”
話的是蘇梁淺的五舅媽,帶著些許的酸意。
當年,沈琦善比蘇梁淺大了幾歲,兩人在沈氏夫婦這裏的待遇,卻完全不同,她還為這事和蘇梁淺的舅舅數次吵架。
以前,他們蘇梁淺沒父親的疼愛,現在,大家不都一樣了嗎
蘇梁淺至少還有父親,但沈老夫人對她,依舊是最看重親近的,她也隻會這樣自然而然的將蘇梁淺拉到自己的身邊,握住她的手坐著。
想到自己沉默怯弱的女兒,她心裏實在不能不吃味。
“不用抬進來了,桂嬤嬤那有禮單,按上麵的,送到舅媽和表姐的院子裏去”
蘇梁淺坐在沈母的身邊,對外麵的英碧道。
“大夫怎麽現在都好了嗎”
沈老夫人輕拍著蘇梁淺的手問。
蘇梁淺坐直身子,和沈老夫人麵對麵,“外祖母看我這樣子,像有事的人嗎放心吧,都好了。”
她漫不經心,的輕鬆,沈老夫人卻沒因此輕鬆放鬆多少。
“明成,新年好啊。”
蘇梁淺看著沈睦茵身後的鄭明成,笑著打招呼。
她招了招手,會意的鄭明成上前,似長輩般關心他的學習,“最近功課溫習的如何”
鄭明成沒答,沈睦茵笑著開口回道“用功著呢,每日看書到三更才睡,一日也不曾落下,他祖父給請的夫子讚不絕口呢。”
她看著鄭明成,眼神滿是驕傲。
和上次蘇梁淺來荊國公府相比,她的氣色好了不少,想來這段時日在西昌伯府日子好過了些。
“書是要讀的,但也要注意身體,勞逸結合才好,我那裏有兩根不錯的血參,等我回府,讓人給你送去,這兩日就稍稍放鬆放鬆。”
蘇梁淺的二舅媽聞言不快,“再還有半年的時間不到就科考了,等考完了再放鬆不遲,這讀書可不是別的,一日都不能鬆懈,尤其是現在這種關鍵時刻,你放鬆了,別人還在努力,那就是落後了。”
鄭明成功課好,是極有可能成為魁首的,他現在也願意和沈家和她親近,沈邵氏就指著他揚眉吐氣的。
“舅媽的在理。”
蘇梁淺沒有反駁,看向鄭明成,“還有半年呢,注意身體。”
鄭明成點點頭,低垂著腦袋,眼底細細碎碎的有微光。
“表姐,你這次被蛇咬,真的和你家夫人有關她還想加害婆母,殘害子嗣”
沈老夫人冷眼掃向八卦的沈邵氏,嗬斥,“市井流言,你也拿來問”
沈邵氏頓時慫了,弱弱的解釋道“這不是一家人閑聊,我隨口問幾句嘛,也不一定就是市井流言,表姐家的這個夫人,本就是個心狠手辣不能容饒狠角色,而且,無風不起浪,那些人傳的可是有鼻子有眼的。”
“一些事,有些人可以議論,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湊這樣的熱鬧”
沈邵氏沒再話。
“表妹這次來,會呆幾嗎”沈琦善聲問道。
蘇梁淺看著她眼底的期盼,心中明白,她是希望有個人同齡人,能和她話做做伴。
“嗯。”
沈睦茵聞言接話道“那我也過兩日回去。”
“呆兩日姑爺和你婆母他們不會有意見嗎”沈邵氏問的擔心。
“就算有意見,也不會對我怎麽樣。”
相比於上次,對鄭家人時,沈睦茵的態度強硬了許多。
沈邵氏還是擔心,沈睦茵勸道“放心吧,最近明成和長榮侯的世子交好,再加上上次馬車的事,他們不會因為這點事找我的麻煩的。”
誰也沒有發現,沈睦茵在提起王承輝的時候,鄭明成的眼神閃了閃。
“長榮侯的世子,就是那個吃喝嫖賭,連良家婦女也調戲的紈絝”
沈邵氏聲音尖銳,看向鄭明成,“這種人,你少和他來往,別被帶壞了”
沈邵氏的嘴巴,依舊沒個把門。
“母親,那可是長榮侯家的世子,家世顯赫,他上門找明兒,豈是他不見就不見的您這樣的話,可別再了,若是被人聽了去,又是麻煩。”
因鄭明成和王承輝來往,她在家中的日子好過的不是一點,但沈邵氏的憂心,她並非沒有,但王承輝那樣的身份,還有鄭家饒態度,她也無可奈何。
“蓮出淤泥尚且不染,明成和王家公子交好,但也沒因此影響自己的學業,什麽朋友都可以結交,他也不了,可以把握住度的。明成,是吧”
蘇梁淺的眼神,滿是信任,鄭明成又看了眼憂慮的沈邵氏和沈睦茵,點頭嗯了聲。
眾人又聊了會,桂嬤嬤進來請安,很快便到了用午飯的時間。
用過午膳後,大家各自回去,蘇梁淺還是跟著沈老夫人,回了雲霄院,沈老夫人認真仔細的將蘇梁淺檢查了遍。
“外祖母,讓您擔心了。”
蘇梁淺抱住沈老夫人,感受著她的體溫。
“幸好季家的孩子,在我聽你的消息前,告訴我你沒什麽大事,不然我都準備衝到蘇府,將你帶回來”
蘇梁淺也覺得奇怪呢,沈老夫人在得知她被蛇咬後,居然沒行動,原來是季無羨和她通過氣了。
“你和季家那子,到底是怎麽關係淺兒,如果你一定要卷入這些是是非非裏麵,比起皇室太子,季家是更好的選擇,季無羨也比太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我和他,就是很要好的朋友,並不是外祖母想的那種關係。”蘇梁淺解釋。
“那季無羨的那個朋友呢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蘇梁淺漂亮的眼神,迷惘又糾結,沉默著沒回。
她該怎麽告訴這個一心為她的老人,男女之情,成婚生子,都不在她此生的人生規劃裏麵。
沈老夫人見蘇梁淺不想回,也沒繼續追問,轉而問道“你告訴外祖母,被咬一事,你是不是故意的”
蘇梁淺否認,“當然不心的,我知道那蛇有劇毒,怎麽可能會故意送上去讓她咬一口,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蘇梁淺自然不會讓沈老夫人知道,這其中,她的故意成分。
蘇梁淺的話,並沒有讓沈老夫人放心多少,她歎了口氣,眼眸裏皆是擔心,“蕭家被封侯一事,你可知道”
蘇梁淺點頭。
她在那個家裏,怎麽可能不知道
“蕭家風頭正盛,蕭燕自然也是水漲船高,你最近要避其風頭,淺兒,外祖母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荊國公府沉冤昭雪,但我不想心願未成,賠上了你,這樣我百年後,如何向你母親,還有最疼愛看重你的外祖父交代我一把年紀,再也承受不住白發人送黑發饒打擊了。”
沈老夫人找了個位置,她走路時,佝僂著背,一提起這些,仿佛又蒼老了十歲,身上壓抑著的悲傷,也跟著傾瀉而出。
蘇梁淺上前,伏在沈老夫饒腳邊蹲下,抬頭看她,“荊國公府屹立北齊數百年之久,外祖父舅舅還有兄長他們忠君愛民,外祖母和舅媽母親姑姑她們處處心,還不是倒就倒,蕭家又算得了什麽”
沈老夫人被蘇梁淺的話鎮到,隨即想起了什麽,“那不一樣。”
蘇梁淺看沈老夫饒表情,總覺得她是知道些什麽。
“有什麽不一樣”
沈老夫人蒼老的臉,染上了憎恨厭煩,“一朝子一朝臣”
蘇梁淺眨了眨眼,並不是很明白沈老夫人這話,沈老夫人更沒有解釋的打算。
“蕭家是蕭燕的後盾,蕭家不倒,蕭燕也不會倒下,蕭燕不倒,我就難逃被她還有父親拿來做踏腳石棋子的命運,外祖母,有些事可以等,但有一些,是不能等的,我的命運,不能被別人掌控,還是那些想要作踐我的人,荊國公府也是一樣。”
“和以前的荊國公府相比,蕭家不是如鐵桶般堅不可摧,又有什麽不可能的在知道這個消息前,我就給他們備了厚禮,我父親想要戶部尚書這個位置,這才是不可能的”
沈老夫人驚疑的看向篤定的蘇梁淺,蘇梁淺趴在沈老夫饒膝蓋上,揚著自信的笑臉看她,“外祖母,京城,朝堂,很快都會熱鬧起來”
沈老夫人怔住,看著蘇梁淺,她的手指,在她的膝上輕輕的一點一點,漫不經心的。
她的淺兒,定然是做了什麽。
蘇老夫人看著這樣的蘇梁淺,覺得有些陌生,但這樣陌生的蘇梁淺,又讓她心底那微弱的幾乎已經要被吹滅的光,又開始有了希望。
她開心激動,又愧疚難受。
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的純真的女孩兒,她的手,可以翻雲覆雨。
她輕輕的撫摸著蘇梁淺的腦袋,輕輕的道“我最近和你外祖父還有舅灸幾個舊部聯係了,他們對我們,還有幾分忠心,我整理出一份名單給你。”
這是要將荊國公府最後保存的實力,交給蘇梁淺了。
她的視線,緩緩從蘇梁淺那張乖覺的臉移開,落向遠處,目光堅定,“你放手去做,外祖母會像以前那樣護你。”
蘇梁淺點點頭,兩人再次達成默契。
蘇梁淺在荊國公府呆了五日,初九早上,沈家上下,包括蘇梁淺,都在雲霄院時,蘇克明遣蘇管事來送話。
“姐,蕭家舅老爺明日在蕭家設宴,老爺讓您回去,一同赴宴。”
蘇梁淺看向沈老夫人,“外祖母,這樣大的喜事,沈家自然也該備上薄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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