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流言

  邵詠舞回頭望著跟她進入隼翔宮的南宮罄,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她忍不住提醒他:

  “王爺,夜深了。”


  “本王知道。”


  所以,她等著,可是他仍然沒有移動他尊貴的腳步。


  見邵詠舞癡癡望著他,南宮罄心下一熱道:


  “本王今日就宿在隼翔宮。”


  “甚麽?”邵詠舞有些不知所措,真不知南宮罄是怎麽想的,他明明就有又大又豪華的厲王府,幹嘛宿在她的隼翔宮。


  “怎麽?”南宮罄輕輕挑起她的下巴:「不歡迎本王?」


  如果說不歡迎會怎漾?邵詠舞可不敢真的說出來,她是很識時務的。


  “不,歡迎,非常歡迎,我馬上命人收拾房間。”


  南宮罄拉住了要往外走的邵詠舞:


  “不用麻煩了,本王就睡在妳的寢宮。”


  看著南宮罄意味深長的眼神,邵詠舞的心裏發慌,他該不會是想要……。


  “王爺,你可不可以放過我?我身體還沒複原呢!”


  “說甚麽?以為本王是禽獸嗎?”南宮罄低笑:“本王知道妳身體還沒複原,所以甚麽也不會做,隻是單純想陪著你睡。”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邵詠舞鬆了一口氣,不過,南宮罄馬上又補了一句:

  “若是太子殿下想要本王做點甚麽,本王也是可以舍命陪君子的。”


  “嗬嗬嗬!”邵詠舞隻能幹笑,開甚麽玩笑?打死她都不會提出這種要求,更何況舍命陪君子是這樣用的嗎?“王爺奔波了一天,應該也累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她發誓,這絕對不是邀請。


  南宮罄命人去厲王府拿了衣物,當他洗漱後邵詠舞已經躺在床上半夢半醒,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隨口問道:


  “對了,今天皇上找妳做甚麽?”


  “殺……人。”邵詠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甚麽,隻是下意識的回答。


  “殺誰?”


  “你。”


  隻是隨口問的,竟得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皇帝怎麽會認為趙翎有能耐殺得了他?南宮罄不知道邵詠舞是真不知自己說了甚麽,還是故意這麽說,總之這件事情他得好好琢磨。


  *


  第二天邵詠舞睡到了日上三竿,南宮罄也跟著她睡到了日上三竿,理所當然的便錯過了和朝臣們議事的時間,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朝臣們打聽之下竟驚訝的發現,厲親王昨夜是宿在太子殿下的隼翔宮,而且根據可靠的消息指出,他和太子殿下還是相擁而眠。


  相擁而眠?誰也不相信真沒發生甚麽事,沒想到厲親王竟然有斷袖之癖,而且對象還是當朝太子。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開了,隻有一直待在隼翔宮裏的邵詠舞還被蒙在鼓裏。


  皇後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找上了女兒,她先是看南宮罄不在隼翔宮裏才敢出聲質問女兒:


  “翎兒,外麵的流言是怎麽回事?”


  “甚麽流言?”邵詠舞好奇的問,能讓當朝皇後這麽大驚失色的,肯定是非常不得了的流言,這個時候她壓根兒都沒想到傳聞會和她有關。


  “說厲親王有斷袖之癖。”


  “喔!”邵詠舞有點興趣了,看不出來那個南宮罄竟然是男女通吃啊!她還真想瞧瞧那個倒黴的男子是誰?

  “他的對象是妳。”皇後不知道女兒為何還能如此冷靜。


  “喔?”等到邵詠舞聽明白了皇後的話,她才變了臉色:“甚麽?那個人是我?”


  她都忘了自己正是個男子,這下她不能把這件事當成笑話看了。


  隻見皇後一臉嚴肅的問:

  “翎兒,妳老實告訴母後,妳和厲親王是不是已經--。”


  “我……我……。”卲詠舞也不知怎麽和皇後說。


  “難道要母後找人來驗看看你還是不是完璧之身嗎?”皇後沉下臉,見女兒這麽吞吞吐吐的,她已經有了最壞的設想。


  “別……。”如果真檢查了,她也別想活了,所以卲詠舞隻能承認道:”厲親王和兒臣的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邵詠舞的話才一說完,就結結實實的被皇後打了一巴掌。


  “妳怎麽那麽不懂事?厲親王是甚麽人?妳又是甚麽人?妳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麽嚴重?是不是他知道了妳的秘密,所以拿這件事威脅妳?”


  “是我太笨了。”沒錯,是她太笨了,才會相信南宮罄的話:“可是我隻是想活下去,難道想活下去也有錯嗎?”


  皇後頓住,她無法再責備女兒了,說到底這件事的始作甬者正是她,如果不是她太貪心了,將公主當成了皇子養,事情也不會演變到今天這個局麵。


  “萬一懷孕了怎麽辦?”


  “啊?”邵詠舞愣住,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也沒服任何避子湯,如果當朝太子懷孕了,那真的會成為天大的笑話:“不會這麽剛好吧?”


  可是,她和皇後都知道事情哪有一定的。


  “妳不能再和厲親王見麵了。”皇後道。


  “這……。”她還有一些事沒和皇後說,她中毒的事還要靠南宮罄解毒,此外她是當朝太子,南宮罄是攝政王爺,哪能說不見就不見的。


  “恐怕不可能。”自外麵走近來的南宮罄替卲詠舞回答了接下來的話。


  “王爺。”一見南宮罄,皇後顯得有些尷尬,麵對玷汙女兒清白的男人,皇後原該嚴厲的責罵他,但他卻膽怯了。


  南宮罄走到了卲詠舞麵前,低頭看著她發紅的左臉頰問:


  “痛不痛?”


  邵詠舞搖了搖頭,不知為甚麽一看到南宮磬就覺得很想哭。


  南宮罄將卲詠舞拉到了身後,轉身麵對皇後道:


  “皇後娘娘若是有甚麽不快,盡管衝著本王來,如果妳是真心為太子殿下好,本王可以承諾妳,隻要她跟著本王,本王就會護她平安無虞。”


  “可是外麵的流言怎麽辦?”


  那流言多難聽啊!堂堂太子被傳成那樣,他還要不要活?皇後是希望至少南宮罄能克製一點。


  “關於流言的事,本王都不擔心了,皇後在擔心甚麽?”


  皇後已經無話可說,至少得到了南宮罄這個強而有力的靠山後,那個至高無上的寶座幾乎已經是趙翎的囊中物了。


  皇後走後,邵詠舞才問南宮磬:

  “王爺,那個流言該不會是你的傑作吧?”


  也難怪她會這麽懷疑,以南宮罄的勢力,如果不想要流言傳開的話有的是辦法,可如今卻鬧得滿城風雨,除了南宮罄放任及刻意傳開外,她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解釋了。


  也許從一開始他留宿在準翔宮裏就是個陰謀。


  “舞兒,你很聰明,但有時候人還是不要太聰明比較好。”南宮罄意有所指。


  是警告她別再問下去嗎?雖然這件事和她有很大的關係,但是邵詠舞還是很聰明的不再問下去了。


  *


  到了和司徒鷹約定的那一日。


  和前一次一樣紅衣侍衛同樣站了兩排,南宮罄帶著卲詠舞浩浩蕩蕩的走進明月酒樓,可是司徒鷹並沒有在上次的房間裏等著他們。


  “怎麽回事?司徒鷹呢?”


  “王爺。”掌櫃的行了禮後說道:”我家主人此刻不在京城,他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提前一步到雙樓城去了。”


  “甚麽?司徒鷹去了雙樓城?那我的解藥呢?他有留下解藥嗎?”卲詠舞緊張的問,她聽說毒發時很痛苦,她不想經曆那些痛苦。


  掌櫃的滿是歉意的看著邵詠舞:

  “抱歉,主人並沒有留下解藥。”


  “啊!”卲詠舞渾身癱軟在南宮罄懷裏:“王爺,我不想死。”


  “放心,本王不會讓妳死的。”南宮罄等著掌櫃的繼續說下去,他相信司徒鷹一定另有打算。


  果然,掌櫃的又道:


  “我家主人要我們護送太子殿下到雙樓城月影宮的總部作客,他會在那裏親自為你解毒。”


  “不行!!”南宮罄立刻否決了。


  「雙樓城嗎?」聽說那裏是南宮罄的故鄉,南宮罄和司徒鷹都很在乎的雙樓城到底是甚麽樣子?她想去看看。


  見卲詠舞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南宮磬皺起了眉頭,他在一次說:


  “不行。”


  “不然王爺有更好的辦法嗎?”


  南宮罄語塞,老實說,他並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並不想放她走,但讓她去雙樓城似乎是目前唯一也是最好的選擇,南宮罄寒著臉沉默了好一陣子。


  “王爺,求求你。”她終於可以去京城外透透氣了,要她怎麽求南宮罄都行。


  “好,本王跟你們一起去。”


  “甚麽?!”邵詠舞一臉驚嚇的大喊,她才不要出去完身邊還跟著一尊大神:“王爺,你不是日理萬機忙得很嗎?其實你根本用不著跟著我們千裏跋涉,如果你擔心的話大可以多派幾個侍衛保護我。”


  她和南宮罄不同,她就算不在宮裏,天下也不會大亂,但南宮罄可是攝政王爺,朝廷中有很多事都需要他去處理,他怎麽可以離開。


  嗯!理由很充分,卲詠舞都忍不住要為自己的聰明喝采。


  “本王心意已決。”


  “王爺,不考慮一下嗎?”卲詠舞還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南宮罄不高興了,他挑起了眉問:


  “怎麽?你不想讓本王去?”


  “不,怎麽會呢!我很高興有王爺結伴同行。”


  嗚!她想哭了,不過,往好的地方想,至少一些牛鬼蛇神肯定不敢靠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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