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刀魂對敵龍頭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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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渡船最頂層,如今的最底層房間裏。
刀罡縱橫,劍氣四溢。
本就殘破的房間,被一道道散發出來的氣勁切割的支離破碎,船身上不斷出現窟窿,站在裏麵,甚至能看到船外-陰沉的地氣,以及遠處陡峭的山壁。
房間裏的兩人與其說是對戰,不如說是挨打。
玉甲男子挨,持刀老嫗打。
兩人的每一次交手,都已玉甲男子手中劍芒崩散為結果,然後勢大力沉的刀罡就劈砍在男子的玉甲上,重重的將其劈開,崩散的氣勁將陳舊殘破的房間切割的破洞處處。然而無論老嫗攻勢如何迅猛,但卻無法奈何男子身上的帥甲。
寧白峰觀看片刻,心裏便有了數。
持刀老嫗並非活人,隻是那把長刀的刀魂,類似劍靈一般的存在。但是按照其出手來看,絕對有著金丹境的實力,換而言之,那把長刀絕對是異寶無疑,所以那玉甲男子每次被劈開,依舊還要攻擊上去,就是想從老嫗手裏奪過那把刀,隻有這樣,才能將其製服。
也正是因為有帥甲護身,劍膽境的男子才敢猖狂的與刀魂對戰,甚至想一舉得手。
三人的到來,同樣引起了交手兩人的注意。
玉甲男子先是眉頭一皺,然後在交手的空隙開口說話,聲音極為清晰的傳了過來,“三位,此時出手助我一臂之力,我可以對你們的冒犯既往不咎。”
宮權啼笑皆非。
魏行手握黑木尺的手臂青筋暴起。
寧白峰沉默無言,但眼神卻蘊含嘲諷之意。
玉甲男子此時正在被刀魂逼得束手束腳,半晌沒有聽到三人回應,心中有些溫怒,但此時不是翻臉之時,接著說道:“白衣年青人,隻要你現在出手相助,我以三十枚通寶錢買下你的那把劍,事後可以保你安然無恙的離開此地,如何?”
寧白峰怔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反倒是一旁的宮權和魏行,眼神莫名的看著白衣青年。
房間裏傳來一道鏗鏘聲,然後便是沉悶的撞擊聲,玉甲男子被老嫗一刀劈在胸前,然後重重的撞在牆壁上,將其撞出一個大窟窿,險些要摔出渡船。
寧白峰看著玉甲男子,平靜道:“不得不說,你講笑話的水品比你的修為,更高。”
玉甲男子翻身避開緊追而來的一刀,怒道:“小子!你別不知好歹!”
寧白峰反問道:“好歹是誰?”
玉甲男子怒極而笑,一拳打在老嫗的頭顱上,然後左手想要抓住長刀,來個空手入白刃。
卻不料老嫗身形被這一拳擊散之後,長刀不僅沒有停下,反而更為靈敏的旋轉,然後順勢劈出,一道巨大的刀芒直接斬在男子胸腹之上,接著便將其斬的如同巨石一般撞破渡船,徑直飛進地氣之中。
片刻後,本就破洞處處的房間,也因為這一刀,被劈落一半,墜入深穀之中。
陰沉厚重的地氣湧進殘缺半邊的房間,長刀光芒閃爍,老嫗身形再次顯現,隻是這一次,目光卻看向寧白峰三人。
宮權立即暗呼不妙,準備後撤,然而一聲退字還未喊出口,就被急速衝進半邊房間裏的玉甲身影打斷。
老嫗瞬間轉身,再次手持長刀,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身為刀魂,不會講話,更不知如何講話,但卻很清楚的知道,這
一刀的威力有多大,能達到當年老主人什麽樣的層次,本以為一刀即死,卻不料這人竟然還活著。
此時男子身上玉甲再也不複先前的流光溢彩,一道刀痕直接從左肩斜拉至右側腰肋,玉甲雖未斬破,但也受損嚴重。
玉甲男子陰沉的看著刀魂,以及那三人,臉上如同布滿寒霜,語氣森冷道:“你們.……都該死!”
老嫗一揚長刀,準備再次劈出去,卻不料頭頂上的渡船驟然發出爆炸聲,緊接著破開一個大窟窿,木屑亂飛間,一位手持龍頭拐杖的老翁墜落下來,正是宮權口裏的呂老頭。
渡船最底層裏,驟然陷入沉寂之中。
老翁手中拐杖一杵。
魏行隻覺肩膀上,從骨頭裏散發出奇癢難耐的感覺,不自覺的伸手抓向左肩。
老翁看了一眼三人,然後轉頭看向玉甲男子,最後目光落到老嫗身上時,眼裏驟然爆發出一種貪財之輩看到金山一樣的目光。
玉甲男子臉色一變,當即開口說道:“老人家,想不想做筆交易?”
老翁目光依舊在持刀老嫗的身上,更準確的來說,是在那把長刀上,他頭也沒抬,淡然道:“說說看。”
玉甲男子伸手指向那邊三人,咬牙切齒道:“隻要你幫我殺了這三人,他們身上的寶物就都是你的,不僅如此,我還可以單獨拿出一筆錢給你補償。”
宮權和魏行臉色一變,寧白峰則是低頭看了一眼渡船外的地氣。
然而老翁卻搖搖頭,說道:“不夠。”
在他看來,一把誕生刀魂的寶物,這點東西如何能彌補,更何況那童子曾經跟他們同行過一段時間,明裏暗裏雙方都互相試探過不少次,他一個玄妙地仙都沒占到便宜,有時甚至略吃小虧,這就更不值得出手殺人,雖然他跟過來的目的就是殺人,但既然現在有人出錢,不開個高價,豈不是等於放著肥肉都不上去咬一口?
玉甲男子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不怕實話告訴你,這處地淵外麵都已經被我逍遙穀團團圍住,你若現在助我殺掉這三人,我可以做主,不僅將你奉為座上賓,並且還可以讓你在這裏撈取足夠的好處之後,然後安然離去。”
一直都表現極為鎮定的寧白峰,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起來。
此刻玉甲男子的話不隻是說給老翁聽,更是在告訴寧白峰三人,你們就算逃出這裏,出去也依舊是個死。
忽然間,一道驟然而來的聲音闖進寧白峰的心湖間,“不要驚訝,更不要露出破綻,沒時間多解釋,老夫勉強可以攔住他們一時半刻,你們待會兒瞅準機會就逃!寧小子,還是那句話,幫我將魚簍送到清都宮家。”
同樣的話語回蕩在魏行的心湖之上。
老翁終於收回眼神,說道:“有何憑證。”
玉甲男子笑道:“我說的話便是憑證,這種時候,騙你對我來說沒有絲毫好處,事後更是憑空樹敵,極不劃算,更何況,斬殺這三人,對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間,我就算想支開你,奪取這把刀,短時間隻內根本不可能做到,老人家,你覺得呢?”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與先前對寧白峰三人的話相去甚遠,有此可見此人早已習慣眼高於頂,根本不將境界修為低於自己的人看在眼裏。
這邊,寧白峰嚐試著鼓動心湖,傳聲出去,“宮前輩,以你現在的狀態,又能支撐多久,就這麽喜歡客
死異鄉?”
宮權呸了一聲,沒好氣道:“衣服穿得挺白,沒想到卻是個烏鴉嘴!”
寧白峰沉默了一會兒,看著那邊的兩人即將達成協議,再次傳聲道:“宮前輩,你與那老翁相熟,能否講講其實力手段。”
宮權驚訝道:“玩這麽大?”
寧白峰沒說話。
宮權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呂老頭並非什麽厲害貨色,踏入玄妙境靠的是采補之法,除了會一些雜門手段,一身本事全在褲襠裏的那玩意和手裏的那隻龍頭拐杖上麵,身子骨更是羸弱,曾經有一次與人黑吃黑,這老色鬼就被一個下三境的武夫突然近身,一拳打的三天臥床不起,卻還在老夫麵前假裝閉關。我之所以有把握攔住老色鬼一時半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寧白峰聽完之後,說道:“能否告知龍頭拐杖的詳細情況。”
宮權回答道:“這東西是件皇封兵器,據老色鬼曾經自己說漏嘴,說是艮洲曾經極為出名的淩風書院某位老夫子的東西,後來老夫子歸天,拐杖便下落不明,老色鬼是從一遊方貨郎手中買來的,此物與任何兵刃對敵,都有著天然壓勝的作用,就比如,若是這隻拐杖砸在帥甲符上,一樣能打的身穿甲胄之人皮開肉綻、筋骨錯位,尤其是你手中那隻竹杖,一擊之下都有可能被打成碎片。”
寧白峰暗自盤算。
魏行則是微微低眉,看了一眼斷臂上的漆黑護腕,心中暗自凜然。
對於皇封兵器這種寶物,他自然不陌生,這種不同於在製器間裏可以煉製出來的東西,全靠一代代人所攜帶的氣數孕育,越是大儒重臣老夫子一類的人握在手中,便如同重鎮一地一般,敵人十成的手段,能發揮一半就不錯了。
同樣,他手中這枚上等符盾,照樣扛不住龍頭拐杖的一擊。
房間那邊,老翁思考片刻,點頭道:“也好,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斬殺三人之後,這柄神兵咱們各憑手段!”
老翁絲毫不提剛剛封為座上賓,放他安然離去的話,隻因兩人心知肚明。
危難一解,便是你死我活,座上賓就是句屁話。
玉甲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殺機,甚至還帶著一絲嘲諷,因為在他看來,這裏的一切都將是他的,更是逍遙穀的,怎麽可能會放這些人安然離去,剛剛的那番話,不過是騙鬼罷了。
但這依舊不妨礙玉甲男子點頭答應老翁的提議。
就在玉甲男子分神與老翁交涉的最後時刻,持刀老嫗驟然而動,手中長刀淩空劈下,當頭斬落。
時間不等人,寧白峰當即自報身家,說道:“劍客洗髓境,身外飛劍還有有一把,身上從頭到腳都是護身法器。”
魏行心知不是藏私的時候,首次開口傳聲道:“學徒上階,相當於練氣士養氣境,本身並不擅長近身廝殺,符盾一隻,各種符法器若幹,但都破壞性極強,使用之後這艘渡船恐怕扛不住,所以不建議使用。”
宮權咂咂舌,回應道:“老夫目前隻能出手程度,相當於納氣境,但本命寶物囚龍網可以對付那隻龍頭拐杖。”
三人各報身手,即將麵對讓世俗之人仰望的地仙。
於此同時,這邊三人之中,寧白峰已經傳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玩點大的,一戰殺掉兩位地仙!”
宮權與魏行盡皆心神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