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一切都是策劃好的
要是盛姐來了看到家裏有個女人,這還得了。
盛威淡漠的從他身邊走到沙發上坐下,“我怎麽做事,要你教?”
“我不敢。隻是大哥,那女人對你一直心懷不軌,你就這麽把人給帶到家裏來,我怕後麵她要是咬著你不放,纏著你,怎麽辦?”阿水是真的怕有後患啊。
女人這種生物,能不招惹就不招惹。惹上了,就是一身腥。
盛威翹著腿,聲音淡淡,“你可以走了。”
阿水:“……”
所以他剛才這麽多,都白了?
“大哥……”
“滾。”
“……”
阿水一步三回頭,“那我走了。”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樓上。
明明大哥是男人,可他總怕自己走了,大哥會吃虧。
畢竟那樓上,待著的是一個喝了酒,對大哥有非分之想的女人。
在陰森森的眼神逼迫下,他還是走出了別墅大門。
他走後,盛威去拿了一瓶紅酒,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輕晃著杯子裏的酒,細細的品嚐著。
深邃的眸子裏,透著晦暗不明的光芒。
……
秦菲菲翻身,緩緩睜開眼睛。
額!
環境不對。
這不是她的房間。
身下的床,也很陌生。
房間裏的氣息……
她猛然坐起來,打量著這偌大的臥室,冷色調的布置,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男人的房間。
男人!
秦菲菲拍了一下腦袋,她不是坐上了盛威的車,然後,然後……睡著了?
又累,酒精又上頭,她隻是想要閉上眼憩一會兒,怎麽就睡著了呢?
那她現在是在哪裏?
她立刻下了床,腳又酸又痛。
沒再穿高跟鞋,光著腳踩在地上,拉開門,一切都是陌生的。
這是哪裏?
她找到樓梯口,咚咚咚下樓,終於看到了一個人影。
對方背對著她而坐,但她一眼就認出來那個背影是屬於誰的。
這,是他家?
這別墅,前世是沒有的。
或許,隻是她不知道而已。
他怎麽會把她帶到這裏來了?
秦菲菲心頭有些忐忑,提著鞋子放慢了腳步,走到他身後,繞到他麵前。
他閉著眼睛,桌上有一杯還沒有喝完的紅酒,好像是睡著了。
是有多困,剛才她那麽大的動靜都沒有吵醒他啊。
她看著那張俊顏,近在咫尺,卻不敢再靠近了。
那眉宇間帶著的戾氣就算是休息,也很濃烈。
仿佛,有什麽事一直在纏著他。
前世他也是這樣,晚上睡覺總是睡不好,會驚醒。
他過,他坐到現在的位置,很不容易。
是用了好多人的血肉之軀給他鋪成了這條路。
別人看他成就非凡,年紀輕輕就是個人物,可又有誰知道,這些別人羨慕的東西,他付出了多少才換來的。
旁人永遠都隻看得到他的榮華富貴,卻不知有多少個日日夜夜,他未曾閉上眼睛休息過。
越是在高位上的人,付出的就越多。
她很想替他分擔一些,可她現在沒有資格。
算了,不要再打擾他了。
她不想成為他討厭的人。
走之前,她拿起他搭在一邊的外套,輕手輕腳的給他蓋上。
原本閉著眼睛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猝不及防的對上,她嚇得手一抖,立刻退後一步。
“你在做什麽?”男人低啞的嗓音帶著危險。
秦菲菲是真的被嚇到了。
她咽著喉嚨,“我,我以為你睡著了,怕你冷,所以……”
盛威看到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明白她的意思。
周身的寒意斂去了很多,他重新靠著沙發,掃了她一眼。
剛才是真的嚇到她了。
她的臉,有些蒼白。
目光落在她光著的腳上,輕蹙著眉,“不冷嗎?”
“啊?不,不冷。”她吞咽著口水,“那個,謝謝你。我該走了。”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轉身走到門口,放下鞋子準備穿上。
“留下來。”
秦菲菲身體一怔,她剛才是產生了幻聽了嗎?
一定是的。
繼續穿鞋。
“太晚了,明再送你回去。”磁性的嗓音又一次響起。
這一次,不是幻覺了。
是他在跟她話。
他讓她留下來!
孤男寡女的,同在一個屋簷下?
這,合適嗎?
秦菲菲遲遲不敢轉過身來,她應該果斷的拒絕,然後回家。
可在這一刻,她居然遲疑了。
甚至,還有的興奮。
“明,我送你回去。”盛威見她僵著背,又了一句,“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秦菲菲猛的轉過身,看著已經起身的男人,“你讓留下來?”
盛威問,“不可以?”
“我……”
“如果你非要回去,我叫阿水來送你。”盛威並不強求。
秦菲菲立刻擺手搖頭,“不,不用。我,我明早上回去。”
噢,太沒出息了。
她怎麽能夠表現的這麽激進?
這不是在告訴他,她根本沒有多想走,剛剛要離開隻是客套話嗎?
真是丟人。
盛威沒再什麽,上了樓。
秦菲菲深呼吸,拍了拍胸口。
是他要她留下來的,不是她賴著不走的。
嗯,先留宿,也算是有點關係了。
大不了就是重新談一場戀愛嘛,時間問題而已,皇不會負了有心人的。
……
躺在床上,她卻怎麽也睡不著。
這可他的家!
睡在他的床上!
對,這是他的床。
她蓋著他的被子,枕著他枕過的枕頭,被他的氣息包圍著,熟悉又安全,心又湧起了一陣悸動。
側過身,死死的揪著被子,深呼吸。
這樣的舉動有些變態,可她實在是忍不住。
兩世,她生命裏最重要的人,隻有他而已。
大概是房間裏有他的氣息,激動過後,安心的睡了。
……
次日,秦菲菲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光透過厚厚的窗簾灑滿房間。
她正想在回味這一覺,甚至想著一直就這樣待在這裏,當個永遠都睡不醒的人,賴在他的床上,外麵一陣細微的話讓她緩過了神。
這麽早,是阿水來了嗎?
不然盛威一個人,跟誰話?
她下了床,拉開門好奇的探出頭,一下子就撞上了一個讓她一直不想見的人。
“盛嵐!”她下意識的叫出了這個名字。
盛嵐看到房間裏出來的人,眼睛瞪大,眸光變得犀利,帶著打量的把她從頭到尾的掃了一眼。
她竟然穿著盛威的睡衣!
盛嵐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你是誰?”
秦菲菲張了張嘴,麵對她這麽銳利的眼神,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
她沒有發現,一直站在盛嵐身旁的男人在聽到她叫盛嵐的名字時,眼裏的疑惑和探究。
“我……”秦菲菲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的身份。
前世,她已經成了盛威的女人,所以還可以那麽直白的告知她是盛威的女人。
但現在,盛威根本對她還隻是處於一個僅是見過幾次麵的女人這種狀態而已,她和她比,瞬間沒了立場,也沒有氣勢。
盛嵐見她不話,轉過身問盛威,“她是誰?為什麽她會在你的房間,穿著你的衣服?”
“你呢?”盛威沒有回答她。
盛嵐擰眉,“你怎麽可以這樣?”
“菲,先去洗漱,我去拿衣服給你。”盛威沒有理盛嵐,反而溫柔的看著秦菲菲。
這是第二次,他這麽叫她了。
秦菲菲愣愣的看著他,他眼神溫柔似水,像是雪一樣,融化了。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會用這麽輕柔的語氣跟她話。
就像是前世那般看她。
盛威淡然的對盛嵐:“你先下樓。”
“你……”盛嵐氣得狠狠的瞪著他,又剜了一眼秦菲菲,氣洶洶的下了樓。
她一走,秦菲菲頓時不知所措,揪著衣擺。
她昨晚洗了澡,沒有衣服穿,就在櫃子裏拿了一套他的睡衣穿上了。
“那個,衣服我會洗幹淨。”
“等我一下。”盛威完走進他的臥室,過了一會兒就拿出一條杏色的長裙,“給你。”
秦菲菲愣了。
他的房間居然有女士長裙!
難道這裏,本來就有女人住過?
心頭,忽然一沉。
“謝謝。”她不想穿別的女人的衣服,“我的衣服沒髒,還能穿。”
“這是新的。”盛威把衣服丟給她,“換好了下來。”
秦菲菲抱著衣服,看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重重的歎了一聲。
抓緊了衣服,回了房間。
洗漱出來,換了那身長裙,倒是很貼合她的身材。
整個人還是不太舒服的下了樓,樓下的氣氛有些緊張。
她剛站在那裏,盛威就朝她招手,“菲,過來。”
秦菲菲握了握手,看到盛嵐一臉怒容的盯著她,她很不自在。
“過來。”男人又重複了一遍。
秦菲菲深呼吸,緩緩朝他走過去。
站在他身邊,忽然手上一沉,她整個人就跌坐在了沙發上,手還觸碰到了他的腿。
“……”她剛要抽回手,他卻握得更緊了,甚至,還摟上了她的肩膀。
她僵硬的看著他,一動不動。
這,是幾個意思?
盛嵐見狀,氣得要瘋了。
“哥,這個女人,是誰?”盛嵐死死的盯著秦菲菲。
秦菲菲沒管她,現在隻想讓自己的心情冷靜平複下來,他的舉動實在是太讓她震驚了。有些難以招架,甚至有點懵。
隻是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將她原本就有些燃的心情炸了。
他:“我女人。”
秦菲菲的身體僵硬了。
有那麽一瞬間,她的心跳好像沒有了,呼吸好像也停了。
魂都要飛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他,是想幹什麽?
“不可能!”盛嵐盯著秦菲菲,搖頭,“你在騙我。”
對,他就是在騙你!
秦菲菲心裏默默的著。
畢竟,她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成了他的女人的。
盛威一手摟著秦菲菲的肩膀,另一隻手抓著她的手,低頭把玩著她的手指,“這種事情,用不著騙你。”
秦菲菲此時已經石化了,僵硬的似塊木頭。
現在她完全已經飄了,腦子裏亂了,不知道在想什麽,有種霧蒙蒙的感覺。
盛嵐用力的握著拳頭,指甲狠狠的掐進了掌心。
痛讓她保持理智,她嘴角扯了扯,“我不信。”
“我身邊從來沒有缺過女人,你是知道的。”盛威握著秦菲菲的手,這女人的手倒是挺漂亮的。
秦菲菲隻覺得她渾身被撩得火燒火燎的,明明什麽也沒有做,隻是最簡單的舉動,她卻難以平靜。
“是,你是沒有缺過女人,但從來都不長久。她,也不過隻是你的玩物而已。”盛嵐胸口起伏,“沒關係,反正會甩掉的。”
秦菲菲聽到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淋了下來,熄了她所有的熱情。
是,反正會被甩掉的。
“盛嵐,不管我跟哪個女人在一起多久,這都跟你沒有關係。”盛威神色淡漠,“一會兒我讓阿水帶你去酒店,現在我要陪你嫂子去公司。”
嫂子!
秦菲菲看著他,他這話的時候,真的是麵不紅氣不喘的。
有那麽一瞬間,她真的覺得回去了。
回到了他疼愛自己的那段時間了。
“什麽嫂子?”盛嵐冷眼看著秦菲菲,“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你換‘嫂子’也是換出了花樣。不過,我不會去酒店住的,我要住在這裏。”
“不行。”盛嵐拒絕。
盛嵐急了,“為什麽不行?她能在你這裏,我為什麽就不可以?我不管,我是不會走的。”
“那我讓阿水派人送你回去。”
“你……”盛嵐氣得不輕。
秦菲菲默默的看著他倆的相處,盛威對盛嵐的感情,好像也沒有那麽寵愛了。
她可記得前世,盛威對這個所謂的妹妹,那可是緊張的很。
現在倆人的關係似乎並沒有前世那般融洽。
盛威拉著秦菲菲站起來,目光溫柔,“先去吃早餐,再送你到公司,應該來得及。”
“……嗯。”秦菲菲有些木訥的點頭。
兩個人也沒有管盛威,走出大門,盛威取了一輛車,示意她上去。
她坐上副駕駛,係好安全帶,看了一眼大門口。
……
車子行駛在公路上,早晨的風很涼,但能夠把人吹清醒。
秦菲菲看著外麵,風揚起了她的發,也吹散了那些一直籠罩在她身上,霧蒙蒙的東西。
好像撥開了迷霧,一下子清醒了。
通過種種跡象,從昨晚開始,他應該就已經策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