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死了
“但這位的氣質看起來，跟那些玩玩的女人不一樣呀。再了，就算是玩的話，盛威也應該有分寸，不該把人帶到這種場合來呀。”
“的是，更何況這還是龐家的宴會呢。這樣帶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來，不是讓龐家難堪嗎？”
“……”
這樣的聲音從盛威帶著秦菲菲出現就一直存在，龐露自然也聽到了。
她在看到秦菲菲挽著盛威出現的那一刹那，心髒上像被別人插了一把刀難受。
他這是公然在打她的臉，讓她下不來台。
哪個不知道她跟他之間的關係？
“媽……”龐露靠近母親，咬牙。
龐母也沒有想到盛威居然又把那個女人帶來了，臉色難看至極。
還是安撫著女兒，“別擔心，你盛奶奶在，不會讓他亂來的。”
話音剛落，一直坐著的盛老夫人沉著臉，站起來走到盛威麵前，冷睨著秦菲菲，“阿威，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場合，怎麽能把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到這裏來汙染空氣？”
秦菲菲原本就不怎麽有底氣，現在老太太這麽一，她的臉火辣辣的。
不三不四……
她可不是嘛。
比起這裏的任何一個人，她什麽也不是。
盛威握緊身邊已經不安的女人的手，正視著老太太，“奶奶，菲菲是我的女人，怎麽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了？那我不也成了不四不五的男人了？”
周邊的人實在是有些忍不住。
這位盛家家主，居然還會開這種沒營養的玩笑。
“你……”盛老夫人氣得嘴角顫抖。
盛威笑了笑，“奶奶，您身體不好，還是去那坐著吧。”
盛老夫人：“……”
秦菲菲很怕盛威會激怒了老太太，暗暗的拉了拉他的手，讓他收斂一些。
這個動作落在龐露的眼裏，像極了在炫耀。
“阿威，你也怕氣到老夫人了，怎麽就不能聽聽老夫人的話？”龐母走過去，扶著盛老太太，“老夫人，您別生氣。”
“怎麽能不生氣？這麽大個人了，一點分寸也沒有。”盛老太太的臉色很難看。
龐母笑著看向盛威，“阿威，今是專門為了露露準備的宴會，還希望你看在兩家的麵子上，不要讓我們難堪。”
她眼角的餘光瞥著盛威身邊的女人。
也不知道哪裏出眾了，能把盛威迷成這個樣子。
就算是還沒有玩膩，也不該把人帶到龐家的場子上來。
現在被這麽多人看著，豈不是笑話。
“龐阿姨，您這的話我可聽不太明白了。您特意讓人請我來，怎麽現在我來了，您又覺得我是來給您難堪的呢？如此，那我現在走就是了。”盛威皮笑肉不肉，看起來很溫和。
隻是出來的話，著實是讓人心頭很不舒服。
明知道今是什麽場合，他還裝作什麽也不懂。
龐母臉上掛著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你給我站住！”盛老太太見盛威當真要走，一聲怒吼。
老人家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在Z市沒有人敢不給她麵子。
這一聲吼中氣十足，讓不少人都驚到了。
秦菲菲被老太太這麽一吼，身體微顫。
她知道今來這裏，一定不會那麽順利。
早知道她就死活不來，到不至於讓場麵這麽難看。
她輕輕的摳了摳盛威的掌心，示意他不要再惹老太太生氣了。
盛威握緊了她的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他既然敢帶她來，就不會讓她難堪。
“奶奶，我想我並不適合出現在這裏。正好，我身體不好，醫生再三叮囑過讓我多休息。龐露我已經見過了，大家又都是老朋友，我想我先行離開，龐叔叔和龐阿姨，應該不會怪罪我吧。”盛威掃了一眼龐氏夫妻。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龐家人很不開心。
隻是盛威太過自我，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龐家難堪。
也不知道，龐家怎麽下得來台。
“盛威，你這是在逼我嗎？”盛老太太那雙飽經世事的眼睛帶著一抹陰戾，眼角的餘光掃過秦菲菲。
秦菲菲心頭一顫，總覺得老夫人要拿她開刀了。
盛威眯了眯眸，他太了解老太太的作風了。
這些年年紀大了，權力又在他的手上，大多時候是不管事，就算知道他在外麵怎麽玩，也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但這不代表老太太完全放手。
當年跟爺爺一起打江山，她的作風可是讓不少人都聞風喪膽的。
做事果斷，手段狠毒，是爺爺的賢內助。
爺爺以前也是桃花朵朵，唯有她在一直陪在爺爺身邊，替爺爺處理很多事情，能力十足，很是深得爺爺喜愛和敬重。
所以，老太太生氣，那是雷霆之怒，不少人都縮了縮脖子，等著看熱鬧。
盛威沒有什麽怕的，隻是擔心秦菲菲能不能夠頂得住這壓力。
“奶奶……”龐露上前安撫著老夫人的情緒，“阿威想怎麽樣，就隨他去吧。”
看似在安撫，實則在激怒老太太。
秦菲菲從踏進這裏就知道，她的出現會打破這裏的寧靜祥和。
在場的除了盛威，沒有一個人看得上她。
這就是地位懸殊太大，沒有家世，沒有背景，哪怕是有個男人給她撐著，她自己也覺得無地自容。
以前跟莊思楠鬥來鬥去，她也不過是仗著父親的寵愛。
不過現在想想，當年就跟現在一樣，她隻不過是一個跳梁醜。
若不是遇上了盛威，她什麽都不是。
或許比外麵的乞丐還不如。
是她沒有本事，被人看輕，真的怪不了別人。
換個角度，不管她變成在場的任何一人個，她都不會喜歡像她這樣一個毫無用處的女人。
倚仗男人，不過是最下下策的選擇。
等哪這個男人離你而去，不再你身邊的時候，之後的下場，不知道有多慘。
她像個米蟲一般，把一切希望都寄予在這個男人身上。
是。
或許他會保護她一生，但她能為他做什麽？
她能做的，不過是每個女人都可以做的。
她不就是個靠著自己容貌，身體活著的人嗎？
對自己的否認在這一刻無比的深刻。
她想逃了。
每一雙眼睛都尖銳的可怕，隨時都可能刺穿她的身體，讓她無處可逃。
驚慌，恐懼，心虛……所有的負麵情緒在這一刻如同洪水猛獸般向她衝過來。
“哼，一個搶過自家姐妹男朋友，現在連家都沒有，父親坐牢，欠下巨債的無恥女人，不過是仗著有副好皮囊接近我孫子才有資格出現在這裏。別跟這裏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比，哪怕是跟外麵的沿街乞討的乞丐比，你都沒資格！”
盛老夫人眼神淩厲的盯著秦菲菲，“像你這樣的女人多了去了，隻不過像你這麽死皮賴臉的倒貼我孫子的女人倒是少見。各位，你們好好看看，這個女人隻是個玩物。想要進我盛家的門，那是不可能的。我在這裏放下一句話，隻要我一沒死，我的孫媳婦隻有龐家大姐，龐露一個。”
“我盛家以後的女主人，可不是一些阿貓阿狗能夠覬覦的。”盛老夫人的話音一落，眾人皆竊竊私語，不少人看向秦菲菲是帶著厭惡嫌棄的。
秦菲菲這一刻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點點變弱，那些交頭結耳的聲音卻無限放大。
“原來家世這麽肮髒。”
“還搶自家姐妹男朋友？嗬，這樣的女人，還不如外麵的姐。”
“肯定是有什麽過人之處，不然怎麽能把盛少爺哄得服服貼貼。”
“盛少爺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做事也是有分寸的。怎麽在對女人這件事上，這麽不知輕重？”
“女人嘛，不都一個樣。大概這女人是狐狸精轉世，能勾男人心呢。”
“哈哈哈……”
這些聲音像蟲子一樣鑽進她的心髒，啃噬著她。
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周圍人的這些嘴臉都變成了一頭頭巨型猛獸，醜陋的嘴臉都直勾勾的盯著她，張著血盆大口，流出了惡心的哈喇子。
她受不了。
她的頭好痛，心裏難受。
猛然甩開盛威的手，調頭就衝了出去。
盛威著話，身邊的女人突然跑出去，他完全沒來得及反應。
他陰狠的眸子掃了一眼全場，最後落在盛老太太身上，“她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盛家再也沒有盛威！”
罷，也不管老太太的臉色有多驚愕難看，追了出去。
秦菲菲衝出酒店，腦子裏嗡嗡作響，什麽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在哪裏，不知道該去哪。
腦子裏隻有一句話格外的清晰，清楚。
“她的家世這麽肮髒。”
她肮髒，她不配。
是，她不配！
如果她可以選擇，她希望在她家庭和睦，身心幹幹淨淨的時候，遇上盛威。
那個時候，她至少家世清白，她至少身心幹淨。
就算是什麽本事也沒有，但有一顆幹淨的心，一個幹淨的靈魂。
人，可以重生嗎？
把一切都抹去，重來一次可以嗎？
好吧，如果不能重活一次，那能不能有下輩子？
下輩子，她想清清白白的遇上那個珍惜，愛護她的人。
路上車來車往，車流從她麵前開過，她看到的隻是一個個快閃而過的線條。
“菲！”盛威追出來，看到她站在路邊，鬆了一口氣。
隻是他還沒有靠近，女人下了台階，直接橫穿馬路。
“秦菲菲！”盛威聽到自己的聲音變得嘶啞。
他瞪大了眼睛，看到女人被車子撞飛，身體高高的拋起，狠狠的墜下。
砰——
兩邊的車子，停了下來。
一襲白色禮服的女人，躺在地上，一朵朵妖冶的紅色的花，在她身上綻放了。
……
死了。
她解脫了。
她現在應該要過奈何橋，去喝孟婆湯了吧。
可她不想喝，她怕喝了就忘記了盛威，那個她愛著的男人。
在她踏進車流的那一瞬間，她聽到他在叫她的名字。
那樣的撕心裂肺。
他會傷心吧。
沒關係，男人不會傷心太久的。
畢竟他們的世界裏不隻是有情情愛愛，還有很多重要的事需要他們去做。
他那麽多女人，就算她死了，他也不會孤單，還有別的。
比如，龐露。
龐露是盛老夫人看上的盛家女主人，他們在一起，對兩家來，都是皆大歡喜。
她隻是一個過客而已。
死了就死了。
總不會傷心一輩子的。
隻是，為什麽頭還會痛？
她的手會動，好像還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菲菲，菲菲？”一聲聲的輕歎，溫柔裏帶著擔憂。
是誰的聲音？
有點熟悉，可又不太真切。
“媽，別擔心，醫生了，她會醒的。”
這個女聲，也好熟悉啊。
像是莊思楠的聲音。
莊思楠不是在京市嗎？怎麽會在這裏？
“菲菲，你趕緊醒來。”
哦，這個聲音她想起來了，是蘇敏芝的。
她的後媽，莊思楠的生母。
怎麽回事？她還活著？
怎麽可能？
蘇敏芝和他爸都離了婚，回了老家。
莊思楠嫁給了霍昀琛之後，孩子都要生了。
一定是在做夢。
她死了，還會做夢嗎？
太奇怪了。
她還是努力的睜開眼睛，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隻是有一股不太好聞的消毒水味，這種氣息像極了在醫院。
“醒了，醒了。”
秦菲菲聽到這個聲音，緩緩偏過頭。
果然，她看到了莊思楠，還有坐在一旁的蘇敏芝。
怎麽可能？
她們怎麽在這裏？
“終於醒了。你這孩子，嚇死我了。你要是再不醒來，你爸回來了不知道多擔心。”蘇敏芝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好了媽，不用擔心了。醒了，又是一條好漢。”莊思楠拍著蘇敏芝的肩膀，又看向秦菲菲，“你這兩發高燒，可把我們嚇壞了。秦叔叔已經在回來的路上，應該快要下飛機了。”
秦菲菲一頭霧水。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你們……”她不知道該怎麽起。
莊思楠挑眉，“怎麽了？燒糊塗了？你呀，好好休息，晚上我要陪昀琛去參加一個宴會，我得回去了。”
“好好，你趕緊去。這裏有我，放心。”蘇敏芝拍了拍女兒的手。
“嗯。”莊思楠又看了一眼秦菲菲，“你好好休息啊。我明再來看你。”罷，人走了。
秦菲菲一臉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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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想著菲菲死了就完結算了，但我想給她一個好的結局。和睦的家族，幹淨的身世，清白的身份。一切從頭開始。不過大家不要慌，也不要罵我，本文在月底或下月初就會完結。不會再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當然，除非你們要求，哈哈哈！愛你們，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