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又被誤會
回到了驛館,便讓琴紗帶承安下去安排房間了。
我讓煙潯去廚房端點飯菜,晚膳沒用,也餓了。
我一個人上樓,推開自己的房門,身子有些乏了,便直接倒在床上。
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連忙起身,被子下有一個身形。秉氣,掀開被子。
沉靜的睡容,睫毛輕顫,那雙鳳眼閉了後沒了平日裏的邪氣,一雙薄唇緊抿,白玉般的麵龐如初生嬰兒。
如果他平日裏也能像他的睡容這般,該有多好。
“泠兒看我都看呆了嗎?”
他一開口絕對從天使立馬變成惡魔,不知何時他已掀開了眼瞼,那上挑的眼角更勾畫了一絲嫵媚。
“幹嘛睡在我床上?”
他挑挑眉,扯出了一個極其荒唐的理由:“走錯門了。”
聞言我鄙視了他一眼,他會走錯門?以後他成親會不會入錯洞房啊?
“什麽時候來的?”
“不記得了”
這記性.……
“你來幹嘛?”
“找你聊聊”
……
我算是無語了。
那廝從我床上緩緩起身,眯起眼問道:“你現在問完了?”
他的眼裏有一絲危險的光芒,我隻得愣愣地點點頭。
他倚在床上,雙腿交疊,好整以暇的說道:“那現在該我問你了吧。聽說你從我這裏支走了不少銀子,恩?”
雖是問句語氣,但明顯的他肯定知道這件事。
“嗬……嗬嗬,我這次沒帶多少錢,反正你又那麽有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討好地一笑。
“所以.……我的銀子被你拿去以你的名義做善事?”他緩緩地說出這句話,那臉上的神色明顯的是在指責“你竟不跟我事先打個招呼便借花獻佛”。
“錯,是以我們的名義。”我義正言辭地說出這個令我自己都不禁有點心虛的事實。
聽聞如此,他把玩著我垂落在身前的發絲,口中喃喃道:“我們?”
話音剛落,他伸手攬住我的腰,一用力,我便從床邊落進了他的懷中。
他的另一隻手緩緩撫著我的頭發,湊近耳旁對我親昵道:“既然泠兒都說是‘我們’了,又何須見外對吧?”
我剛想斥道,門卻忽然被推開,來人是治水中的一個官員,也是之前問我身份的那個。
“王爺.……”
明月瀟輕咳了咳,抱著我的手卻沒鬆開,此時我們的姿勢在那官員眼裏卻是曖昧至極。
他剛想退出去,明月瀟便叫住他,問道:“什麽事?”
見他又轉過身,我忙推明月瀟那廝,結果那廝直接把我的手也圈住。我瞪他,他卻直接無視。
“下午王妃接濟的那些乞兒都在驛館外感謝王妃。”那官員也懂禮,將頭垂下,並不抬起。
正在專心瞪明月瀟的我並沒注意到他的稱呼有何改變。
似乎明月瀟那廝聽了很受用,半眯了眼,懶懶道:“知道了,下去吧,我和泠兒等會就過去。”
“是”
他退出房間,明月瀟那廝看著我一直笑,月牙兒般的眼睛裏流光溢彩,像隻偷了腥的貓兒似的。
他放開我,整理一下衣服,笑著湊過來說道:“泠兒的床真香。”
我立馬紅了臉,朝著那張妖孽的臉狠狠淬道:“無恥!”
他嗤笑一聲,拉過我的手,出了門。我用力想甩開他的手,結果卻是他將我的手握得更緊。下樓轉角時,我分明看到了他笑得半彎的桃花眼。
到了驛館外,還真是,下午接濟的那些乞兒都來了,見到我便感恩戴德。
隻是,這人群中我卻沒看到承安的爹,想到一處,心裏酸澀得緊,便也沒讓琴紗去叫承安出來。
“小姐的大恩大德小的永生難忘”
諸此之類的感激聲此起彼伏,我也隻好一個個去把跪下的人扶起,並道:“都是我應該做的,諸位若是如此,豈不是折殺了小女子嗎?”
忽然發現明月瀟那廝倚在驛館門外,一臉高深莫測的望著我,我忙指向他,向眾人說道:“那位閑王爺才是幕後的金主呢,我不過是跑跑腿罷了。”
聽見這話他們驚了一下,又向明月瀟所處的那個方向拜道:“王爺果真是一代‘賢王’,小的們謝謝王爺了。”
看著明月瀟揚唇,我不禁有些無語。他們一定是將“閑王”當成“賢王”了。
待那些人散去後,我上樓的時候向明月瀟哼了一聲:“你今天還真撿了個大便宜。”
他笑而不語,隻是靜靜看著我上樓的背影。
回了房,煙潯正候在裏麵,見我回來,說道:“小姐可算回來,飯菜都快涼了,我去給小姐熱熱。”
我攔下要過來端飯菜的煙潯,忽的想起簡椹巷,便搖搖頭,說:“不用了,就這樣湊合著吃吧,出門在外,哪還能那般嬌生慣養。”
煙潯遲疑的看了看我,見我一臉不在意,便也不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