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6 那就讓它滅亡吧
“沒有所以呀。”宋昊揚攤開手，“我們的孩子都是自然出生。”
“自然？”唐笙有點不明白。
“就是男女相愛，相戀，同居，生子。”宋昊揚道，“可惜我們沒有正式的結婚製度，是因為我們沒有餘力設置這樣一個部門。意思是……”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唐笙一眼，“你好好在永夜城生活，如果沒有大的天災人禍，你會遇到讓你喜歡的人，愛上他，一切都水到渠成。”
喜歡的人？
她喜歡一個進化新人類的高階者，還是個大頭子！
這局怎麽破？
而且以血液流通論來說，他是不行的。
那麽，就沒辦法生娃。
哎呀，她喜歡上了一個非手術版的廠花……
唐笙混亂的想著，但表麵上盡量保持著平靜，以掩蓋內心中的暗潮湧動。
而且百忙之中，她還有精力抓到溝通內容的漏洞。
“那麽問題來了。”她慢吞吞地開口，“既然我和永夜城中的人一樣自然，你付出這麽大代價救我的事，就說不通了。”
沒那麽簡單吧？
“你是需要我沒有受到過末世危機汙染和改變的人類基因去克隆，還是要提取我身體裏的dna做實驗？”她近乎平靜地道，“有什麽你不如早說，我能配合就會配合。畢竟，人類也是我的種群。但如果耍陰謀詭計，我必須告訴你，我並不是個深明大義的人。就算人類要滅亡，隻要觸及到我的底限，我也會對自已說：那就讓它滅亡吧。”
宋昊揚怔了怔，顯然沒想到唐笙這麽說。
但情不自禁的，他臉上漸漸露出了微笑：這個古人類真的很有趣呢。
似乎，很可愛。
永夜城裏所有的姑娘，沒人比她更……充滿活力。
“你覺得，我，我們，會對你使用陰謀詭計？”他反問。
“沒有嗎？”唐笙反問他的反問，“我第一次逃走，你誆了我。”
說到這兒，不禁黯然神傷。
那一次，她準備了好久。
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結果一切盡在司馬亂的掌握。
想想始終在別人的操縱中，讓她的自尊心很受傷。
然後還有背叛，來自於胖虎的背叛。
盡管這小東西也是被動的，可那時真的讓她很難過啊。
最重要的，是同類的拋棄。
讓她覺得天大地大，根本沒有她容身之地。
那時候的生命都變得沒有意義，結果促使她在第一區橫行霸道般的胡來。
一個純粹的人類，居然讓高階進化者們避之如瘟疫。
多麽輝煌的成就，又是多麽搞笑的場麵。
不過現在想來，那全是倚仗著司馬亂的保護啊。
他從不說什麽，甚至看不到他做什麽。
可他的存在，是她巨大的保護傘。
現在她如願以償的回歸了人類社會，才發現這時候才真正要靠自已了。
情不自禁的，她的手抓了抓胸前的衣服。
衣服下麵，貼著肉的，是司馬亂的領主徽記。
因為想念，而發燙。
而她的神情和動作，讓宋昊揚誤以為她有憤怒和悲傷，連忙解釋道，“那次我們接應了的，但偵察消息表明，你的行動一直被司馬亂監視著，我們不敢動。”
他有點慚愧，“如果他提前有準備，我們就算死三百七十個人，也救不出你。抱歉，我不能那樣冒險，盡管你非常重要。”
“他很厲害嗎？”唐笙垂下眼睛。
她當然知道他厲害。
隻是，很想知道他在舊人類心目中的地位和形象。
“據說……”宋昊揚歎了口氣，不知是欽佩還是遺憾，“他是最接近完美的進化者。司馬亂，蕭瑟和範西東，是三大最高級別進化者，但另外兩個人都有缺陷，他沒有。”
是嗎？唐笙發愣。
“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宋昊揚又歎了口氣，“意味著當新人類觸摸到進化的天花板，無法再進一步的時候，隻有他是可能突破的。若再強大下去，他的力量會相當於傳說中的神，我們舊人類，就更加成了螻蟻。”
是嗎？若他真是神一般的存在，感情就會發生變化。
畢竟，誰會愛上一隻螞蟻。
那樣她就失去他了。
雖然她也並沒有得到過他，但至少他心裏有她……
這就足夠她感覺溫暖和幸福的，在這樣一個亂世之中。
於是想到他視她如陌路，不知為什麽特別難過和失落。
而仔細觀察著她的宋昊揚再度誤會，繼續解釋道，“舊人類完全沒有經曆過進化，而且目前看來也沒進化的可能。所以新人類才看不起我們，覺得他們才是天選之子，才配擁有這顆星球，做這裏的主人。人類，就是他們飼養的活食。”
“這有什麽問題嗎？”唐笙聳肩，“我們也是這樣對待豬牛羊的。如果需要，萬物皆可為食，包括人類在內。從前的人類死去，埋進土裏，也是被微生物食用的。我隻希望他們人道一點，別像人類隻知掠奪，卻不知感恩和仁慈。”
宋昊揚怔了怔，對唐笙的觀點感覺新奇。
冥冥中，又覺得她說得對。
可是作為舊人類的領袖，他不能直接讚同。
好在唐笙的觀點並不迂腐，因為她繼續道，“隻是我身為人類族群的一員，不會任人宰割。我的意思是：一切都是自然之道，新人類不是反派。我們隻是利益對立，都拚命要贏而已。無所謂對錯，我也希望舊人類可以勝利。”
“沒錯。”宋昊揚點頭，“豬牛羊沒有反抗，可我們有機會。所以，這就是你的作用。”
“到底是什麽？告訴我。”唐笙拖著椅子向前，離宋昊揚近了些。
“你認識蘇鐵嗎？”沉吟了下，宋昊揚審慎地問。
“蘇鐵？！”唐笙驚訝又意外。
“你認識他？”
這句話，兩個人異口同聲。
“我印象裏，我並不認識他。但，我不能保證我的記憶不出錯，畢竟我休眠了兩百五十年。”唐笙率先開口，從宋昊揚的反應，百分百相信在蘇鐵這事上，他沒有撒大謊。
宋昊揚對唐笙的信任感也一樣。
“但是我蘇醒後，有一次夢到了一個男人。”唐笙深吸了口氣，回憶，“他對我說，他叫蘇鐵，叫我找到他！”
…………糖團子的話…………
所以很多同學猜到這與蘇鐵有關，隻出現了一次名字你們都記得，太厲害有沒有？
順說，蘇鐵是我認識的一個有名攝影師客串的。
他拍的火流星照片得過大獎，還上過nasa的什麽什麽。
哈哈，是非常可愛而執著的人。
在他身上我發現，但凡我們拚出命做一件事，一定會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