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7 但願人長久，何況機器貓
原來自從末世危機後，她的人生從來就沒有選擇。
隻有生存和自由。
其實對所有人來說，還不是一樣？
“你打算怎麽研究我？”她幹脆直截了當的問。
李小山又虛撫了兩下麵頰，露出笑意。
“你別這樣，很陰森的。”唐笙站遠了點。
“不用怕，你活著才更有價值。”李小山的笑容加大。
但怎麽看，怎麽瘮得慌。
沒長一張帥臉，就不要試圖模仿某領主的神情，很猥瑣油膩的好嗎？
東施效顰懂不懂啊親！
“這就是我親自來送胖虎心髒的目的了。”李小山道，“先認識一下，熟悉一下，以後才能好好合作，免得接下來需要你配合的時候會嚇到你。”
唐笙立即縮了縮肩膀。
艾媽，聽聽，人家說怕嚇到她。
那她好歹也裝下柔弱，別一幅人“僵屍不吃我，我就吃僵屍”的惡霸模樣。
“你要怎麽做？”她連說話的嗓音都變細了些，但語氣卻惡狠狠，“如果想把我活體解剖，或者損傷我的身體發膚，就別怪我‘不配合’了！”
見李小山怔住，又“好心”的加了句，“頭發可以提供幾根，驗血一周不超過兩次，每次采血量不超過20cc，體液的話，我可以吐唾沫給你。”
休眠前加入女媧計劃，她也是做了很多測試的。
生理測試都差不多，她熟悉得很。
嗯，她沒通過。
但她的心理測試成績突出，於是屬於破格錄用。
“我還需要掃描你。”李小山提要求。
“安全性能高的儀器可以，但要規定次數。”
唐笙討價還價。
隨即心想：如果司馬亂看到這一幕，大約是生氣的。
刀俎居然和魚肉商量要怎麽給她分筋錯骨。
他那樣強勢，必然覺得這是軟弱。
但聽李小山的意思，她的安全係數似乎又增加了。
因為她有用。
她活著，會更有用。
早說啊。
早說的話，她可能會在逃跑前多做些準備，不用急於行動，還能準備些後路。
她驀然想起那些做動物實驗的。
雖然為了醫療科技的進步，那是不得已而為之事，但也是很殘酷的。
隻是身為人類，她沒想到在某一天，自已也淪落到這個境地。
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如果當年那些拿動物做實驗的人類，能夠像李小山對她一樣，仁慈和善良一點就好了。
已經犧牲了其他生物，難道不該有點感恩之心嗎？
舊世界被驟然撕裂，誰敢說沒有人類自取滅亡的因果呢？
她聽說過一個規定：做過實驗品的動物，不能活著走出實驗室。
大約是怕疾病的傳播，或者被反複實驗的動物心理狀態不好，會傷人。
不過，假如她沒攜帶病菌，不會對其他生物造成危害，她就必須得再次想辦法離開。
“我覺得條件可以接受，那你明天就可以去實驗室了。”李小山近乎愉快地說。
“實驗室在哪兒？”唐笙問。
雖然為了第一次逃跑，她在總部大廈轉悠和好久。
但大廈太大了，她時間有限，有的樓層明顯沒人，她就會越過不看。
“88-99。”
好吧，正是她沒看過的樓層。
還有從100樓到頂層的108，也完全沒人的。
似乎司馬亂想把自已的私人領地與其他人完全分隔開。
這個人呀，性格也蠻孤僻的。
人是群居動物呀，當然他現在也不是正常人類。
“我們的實驗室可是非常大，設備也是相當完善的。”李小山見唐笙怔住，連忙炫耀。
“我沒擔心你們的技術。”唐笙收回心神，“隻是你們對數字是不是有變態執念？公共餐廳在55，大會議室在66，然後你這邊又88和99，這麽癡迷疊數嗎？還是有什麽意義？”
“不知道啊，就……這樣了。”李小山很茫然。
唐笙聳聳肩。
她知道77層。
陳月和幾個人住在那裏，辦公地點大約也是。
“行了我走了，明天見。”李小山告辭。
唐笙自然不會送他，又不是朋友！
她慢慢走到落地大窗那邊去，路過整齊到變態的司馬亂的大床，目光不禁頓了頓。
這人，還是個輕度潔癖。
她想著，驀然覺得腳下有陰影。
低頭一看，就見胖虎不知何時鑽出來了，緊緊跟著她。
“你討厭李小山是不是？他走了，你就出來了。”唐笙彎下腰。
可是她才伸出手，胖虎就嗖一下跳上她的胳膊，倒嚇了她一跳。
這隻小奶喵雖然可愛，卻從不主動接近她。
當然，她要抱的話，它也不會掙紮。
要找它的話，它也會及時出現。
從前她以為它隻是不太親人，現在知道它隻是沒有相應的程序。
那現在，什麽情況？
李小山給它改程序了嗎？
可是，管它呢？
這樣抱著，軟乎乎，肉乎乎，熱乎乎，還真是舒服呢。
“你以後就跟著我，我罩著你。萬一我死了，記得找個好主人。”她歎了口氣說。
但願人長久，何況是隻機器貓？
她偏坐在窗台上，一邊輕撫著胖虎的小腦袋，一邊往外看著景色。
其實哪有什麽景色？
因為環境破壞，氣候極端，之前還是陽光毒辣，好像要把大地烤焦，好像要有一場大旱似的。可現在突然烏雲壓頂，大雨撲天蓋地而來，好像非得發一場洪水不可。
在狂暴的雨絲中，世界都陷入漆黑。
她覺得，如果有人在不遠處就能觀察到她，可她完全無法從那一望無際中看到什麽。
這個世界還是吃人的，危險都藏在暗處。
好笑的是在這個吃人的中心，她反而能得到暫時的安寧。
不過她得好好想想，李小山，不對，是司馬亂到底要把她怎麽樣呢？
孤軍奮戰的她，閉上眼睛，陷入思緒。
就在這時候，一聲聲細弱的、咕嚕嚕的聲音從她懷裏傳來。
是胖虎發出的，舒服的呼嚕聲。
唐笙低下頭去，見小貓愜意的眯著眼睛，不由得詫異非常。
這才是正常的貓呀。
小貓感覺舒服的時候就會發出這樣的響聲，好像再說：不要停，繼續！
但，她一個專業就是研究動物和植物的人居然都沒有留意過。
果然是她太大意了。
但現在是什麽情況？
是這小家夥被加入了新程序，增加了新功能，還是它像好多人工智能生物一樣，開始有了自主意識？
…………糖團子的話…………
咳嗽得要死了。
大家如果願意，看看下麵作者的話，不占正當篇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