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祭旗
「快看,瓦倫大人手中的那個人,這就是罪土的罪人嗎,果然墮入了黑暗,連眼睛和頭髮都是黑色。」「聽說這人還是一尊至尊級高手,神庭都損失了好幾個聖階的大人才將之抓住。」「實力強大又如何,罪人永遠是罪人,背棄了諸神,與黑暗為伍,就算實力再強,依舊是一個墮落骯髒的罪人,現在還不是落在了瓦倫大人手中,黑暗終究是黑暗,永遠不可能戰勝光明。」
人群騷動,議論紛紛,不過除了安東尼、艾琳娜、阿諾、塔姆、艾倫五人之外,大多數其他人看著虛空中的玄天宗,都是好奇和一種快意,似乎真正如他們所言,玄天宗就是黑暗墮落的象徵,全身都是骯髒的化身一樣。
虛空中,玄天宗披頭散髮,灰袍染血,手臂粗細的鐵鏈將他的雙臂刻身體捆綁在一起,鐵鏈的兩端分別貫穿他的雙肩,鎖住琵琶骨,嫣紅的血液順著沒入身體的鐵鏈流出來,這個樣子很凄慘,狼狽不堪.……
不過他的目光卻很清澈,漆黑的眸子看著下方黃金港的碼頭,深邃純澈,他的聽力極好,哪怕受到重創,法力也被封印,但是對於下方人群的話依舊聽的清清楚楚,不過他一句話沒有說,因為沒有什麼可說,而且在這片大陸也來了半個月,對這片大陸的情況他也算是有了大概的了解,這片大陸的人都自喻神的子民,相信自己是神的後裔,信仰諸神,而且這種信念幾乎堅定不移,他們也相信自己只要信奉諸神就代表著光明,而他,則是背棄諸神的罪人。
「跪下!」
就在這時,抓住玄天宗的瓦倫呵斥一聲,他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卻帶著至尊級強者的氣勢和威壓,直接壓向玄天宗,若是其他人哪怕是聖階強者在瓦倫的這一聲呵斥下恐怕都會不由自主的下跪,哪怕是下方黃金港港口上的眾人人聽到高空中瓦倫的一聲大喝,都不由得心神一顫,腿腳發軟。
「我玄天宗一生,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恩師……值得我下跪的人不少,但是你們這些蠻夷,還沒有讓我下跪的資格。」
玄天宗轉頭看向瓦倫,眼神平靜道,瓦倫的氣勢或許對其他人有用,但是對他,想僅僅憑藉氣勢壓制他還差了一些,瓦倫的實力是至尊,相當於神州的巨頭,而他的修為也已經到了巨頭境界,算起來和瓦倫處於同一層次,雖然現在法力被封印,但是瓦倫的氣勢對他的作用並不大。
「我要你跪下,你就要給我跪下,碰……」瓦倫臉色一冷,一腳踢在玄天宗的的右腳后膝蓋處,這一腳很重,發出肉體碰撞的聲響,玄天宗的身體都顫抖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跪下,身體依舊站的筆直,目光直視著瓦倫。
「罪人,你還不知悔改嗎?」
又有一道輕飄飄的聲音響起,虛空再次扭曲,一個身穿大紅法袍的男子出現玄天宗和瓦倫前面數十米的虛空出,他的身形枯瘦,鬚髮皆白,一雙藍色的眸子鑲嵌在深陷的眼窩中,鼻樑高挺,左手持著一根紫色法杖,右手上拿著一本法典。
「羅爾。」玄天宗看著這個出現的男子,正是神庭的紅衣大主教羅爾,同樣是一尊至尊強者,也是當初玄天宗遭遇的第一個神庭的紅衣大主教,兩者大戰,不過卻是兩敗俱傷,玄天宗負傷逃遁,羅爾也傷得不輕。
「罪人,你還不知悔改嗎?」
羅爾再次出口,一樣的語氣,一樣的話,藍色的眸子直視著玄天宗,像是在審訊罪人一般。
「罪人,誰定的罪,就憑你們,也配給我定罪。」
玄天宗目光很平靜,但是卻毫不示弱的與羅爾對視。
「直接殺了吧,背棄諸神的罪人,留之何用。」瓦倫開口,目光看著玄天宗露出凌冽的殺意:「今日,就用你的血來祭旗。」
羅爾沒有說話,但是他左手的法杖已經高高揚了起來,在法杖的頂端,是一顆拳頭大小如同紫水晶一樣的圓球,不過這一刻,卻綻放出一道道紫色的雷霆,隨後,一道道紫色電弧瀰漫出來,纏繞在法杖的頂端!
「罪人,接受制裁吧!」
羅爾出手,左後的法杖猛然揚起來對準玄天宗指過來,璀璨刺眼的紫色閃電也在一瞬間如同雷同一般劈向玄天宗。
「憑你,也配給我定罪!」「碰!」
幾乎在羅爾出手的同一時間,玄天宗也動了,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出來,他身上的的封印直接被沖開,強大的力量爆發出來,身上的鐵鏈第一時間被震斷,斷鏈橫飛,在他身旁的瓦倫完全沒有想到玄天宗會沖開封印,要知道這封印可是西嵐布置!
「噗嗤..哇!」
驚變來得突然,斷裂的鐵鏈向四周飛射,這力道很大,哪怕是一般的聖階強者都能輕易射穿,瓦倫反應很快,但是依舊吃了虧,胸口被一截斷裂的鐵鏈砸中,可以看見,胸口的金色盔甲都被砸的凹陷了下去,他的身體也被震飛出去,咳出一口鮮血。
「咚!」
虛空塌陷下去,玄天宗出手,一掌拍出,和羅爾的攻擊碰撞在一起,那一片虛空直接塌陷,一連串嫣紅的血液從虛空墜落下來,那是玄天宗,他的整個右手都變得鮮血淋淋,終究是受了重創,哪怕是沖開封印,但是實力也遠比不上巔峰,巔峰時期他和羅爾的實力也只在伯仲之間,跟何況是現在。
哪怕是仗著突然出手的先機,但是他依舊差點整條手臂廢掉,身體直接被轟飛出去,不過這也是玄天宗所需要的,藉助這股反震之力,他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向遠方讓逃遁,眨眼間身體已經到了十多里開外的海面上.……
「殺了他!」
羅爾和瓦倫臉色都是一變,看著就要逃走的玄天宗,不過幾乎就在同時,兩人臉色都是一邊,感覺到一股浩大凌厲的氣息從頭頂上傳來,抬起頭,就見頭頂的虛空直接被切開,一柄金色的刀芒橫跨天地而來,斬向遠處逃遁的玄天宗,像是一柄天刀,劈開了這片天地。
這一刀出現,天地都像是失去了聲音,羅爾和瓦倫兩人也在一瞬間變色,目光看著天空中出現的金色刀芒,只感覺一股頭皮發麻,這一刀雖然不是針對他們,但是卻讓他們有一種心驚肉跳,哪怕遠遠看見,這一刀的鋒芒,都讓他們驚悚,他們毫不懷疑,這一刀若是針對他們,絕對有死無生!
大海上,玄天宗逃遁的身影也在一瞬間定在原地,並不是他不想逃跑,而是這一刻他周圍的虛空都被禁錮了,像是整個天地的力量都從四面八方向自己碾壓過來,轉過頭,就見金色的刀芒對準自己斬下來,這一刻,玄天宗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因為他知道出手的人是誰了——西嵐!
神庭十三審判騎士的騎士長西嵐,也是傳聞中整個神庭實力僅次於教皇的強者,除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教皇,整個神跡大陸的最強者就是西嵐,甚至在神跡大陸上有過這樣的說法,教皇的劍,西嵐的刀,指的是兩人的武器,也是指兩人的實力,西嵐用刀,教皇用劍。
當初玄天宗就是被西嵐抓住,法力也是被西嵐封印,交過手,所以他比誰都清楚西嵐的實力,這是一尊極境強者,與昔日神州項羽比肩的至強者,在這等強者面前,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西嵐要殺他太簡單的,上次他沒有死是因為西嵐要留下他的活口,想從他這裡得知神州的情況,但是這一次,他知道,西嵐要殺他了。
「可惜了!」
玄天宗嘆息,死亡臨近,這一刻,他沒有恐懼,但是有一種不甘,有一種遺憾,還有一種擔憂,不甘自己就這樣死去,遺憾自己不能再回神州,客死異鄉,卻再也不能回故土,見一見昔日的故人,也有一種巨大的擔憂,他知道,神庭明顯是要進軍神州了,雖然兩地相隔遙遠,他也是在大海上漂泊了好幾年才機緣巧合下到這裡,但是他被西嵐抓住后,有過一段時間的昏迷,醒來后好長一段時間都是大腦空白,他懷疑,神庭已經用他不知道的手段讀取了他的記憶,若真是如此,神庭要找到神州絕非難事,恐怕也就是幾年的時間。
幾年,真的不是很長,若真到了那一天,神庭的大軍抵達神州,他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情況,因為他當初來離開神州的時候,神州的最強者項羽也不過極境實力,但是神庭這邊,西嵐就有著極境的實力,而在傳言中,教皇的實力比西嵐還要強大,他不知道教皇的實力到了哪一步,超越極境?
他難以想象,教皇的實力到了那一步,超越極境,除了古之大帝,他能想到的就是當年的嬴政,若是教皇真的是走到了那一步,他不敢確定,神州能否抵禦的得住神庭的攻伐!
「希望,我不會是神州的罪人吧。」
最後,金色的刀芒斬落,玄天宗的身體直接在刀芒下形神俱滅,只留下漫天的血霧灑落!
玄天宗,死!
當一切恢復平靜,玄天宗被斬殺,金色的刀芒也消失在天地間,羅爾,瓦倫等人回過神來,兩人對視一眼,瓦倫直接抽出手中的騎士長劍,居高一揮——
「大軍,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