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戰
空氣近乎凝結，這一刻，近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寧采臣身上，不僅僅是神州的眾強者，草原的畢玄、月姬；月氏的月神、聖女還有一些南蠻的強者也趕了過來，遠遠的看著這一幕，緊張、屏息，哪怕是這些強者，這一刻的心都提了起來。
空寂已經做出了讓步，這也是佛門的最大讓步，接下來就看寧采臣的態度了，寧采臣同意，這一戰自然可以避免，如果寧采臣依舊強硬，要覆滅佛門，這一戰註定爆發，到時候空寂也必定極盡升華與寧采臣一戰，當年的聖僧，點燃過神火的傳奇人物，兩個半帝的大戰，一想到這裡，很多人都不由的心底發顫，弄不好這片大陸都要被兩人打沉。
「寧進之，不會真打算要開戰吧。」
有人吞了吞口水，感覺喉嚨都有些發乾，看到寧采臣久久未語，心都提了起來，突然湧現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以寧采臣的一貫作風，還真可能，君不見，寧采臣何曾有過服軟，張良站在寧采臣身後，看著平靜未語的寧采臣，心裡微微嘆了口氣，然後身影慢慢後退，這一刻，他已經知道了寧采臣的打算。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張良的動作，無不瞳孔收縮，張良的這個動作蘊含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尤其是佛門的人，普賢、普渡還有那幾個巨頭，都是臉色巨變，空寂原本深陷的眼窩中，一雙渾濁的眼神在這一刻閃過一絲嘆息，隨後就見他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我佛門已經做出最大的讓步，晉王陛下何必趕盡殺絕。」
空寂語氣幽幽，帶著一絲嘆息，更像是有一種魔力，敲在人的心頭上。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聖僧難道會相信這種口頭上的約定嗎，佛門不滅，我晉國何以安穩。」寧采臣白衣獵獵，一頭黑髮在風中飄動，俊美絕倫的臉上，一雙漆黑的眼中射出璀璨的光芒：「我寧進之所要的，普天之下，再無敵手，八方六合、宇內乾坤，唯我晉國，任何威脅，都不因該存在，唯有如此，我晉國、我寧進之，方可安枕無憂.……」
「轟！」說話間，一股恐怖的氣勢從寧采臣身上散發出來，在他周圍的空間第一時間扭曲，這是他的信念，天下獨尊，再無威脅：「久聞聖僧之名，想不到今日有幸得見，來吧，讓我看看，當年號稱接近神明的空寂聖僧，實力如何……」
「轟隆隆！」
伴隨著巨響，下方的大地直接開裂了，好幾座大山崩塌，寧采臣的氣勢太強了，半帝的無上存在，哪怕僅僅是氣勢，都足夠壓塌大地山嶽，在他的周圍，虛空扭曲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頭頂之上的虛空都裂開了，像是無形中被一股大勢撕裂，這片天地一下子變得昏暗，宛若末日到來。
「我的天，寧進之真打算開戰，難道他有自信對付空寂嗎？那可是聖僧空寂。」有人驚呼，感到不可思議，心中對寧采臣的做法無法理解，在它看來，佛門已經做出了如此大的讓步，完全沒必要冒險。
「到了這個層次，哪一個不是自信無敵天下，可以鎮壓一切。」
也有人這般開口，真正的強者，都有一顆無敵的心，越是強大的人，自信越強，更何況到了寧采臣這個層次，半帝，雖然還有一個半字，但也已經沾染了帝字，在這個證道不出的年代，半帝，絕對是鎮壓一切的存在，這樣的人，又豈會懼怕大戰。
「喃！無！阿！彌！陀！佛！.……」
空寂雙手合十，佛音浩蕩，在天地間迴響，伴隨著一股大勢鋪開，下一刻，一股不弱於寧采臣的強大氣勢從空寂身上散發出來，與此同時，可以看見，空寂整個人也在這一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枯瘦的模樣在這一刻變得年輕，乾癟暗淡的皮膚變得白嫩而充盈光澤，奧最後，空寂整個人變成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和尚，頭頂上頂著幾個結疤，這樣子，就像是一個年輕的沙彌，唇紅齒白，清秀的像個小姑娘。
「這是空寂年輕時候的樣子。」
寧采臣愣了一下，看著空寂的樣子，沒想到空寂年輕時候如此清秀，比小姑娘還要好看。
「轟隆隆！」
一聲巨響，那是下方，一整塊大地直接塌陷了，足足方圓近十多里的大地，直接在這一刻塌陷出一個巨大的天坑，那是因為這一刻空寂和寧采臣的氣勢太強大了，在他們周圍，方圓數十里的虛空都是扭曲的，哪怕立身高空，下方的大地和山嶽依舊在崩碎，這還僅僅是兩人釋放出一些氣勢對峙，甚至氣勢都沒有完全釋放出來，如果兩人真的放開手腳大戰，不說其他，整個西域多半要直接被打沉，甚至大半個大陸被打沉也不是不可能。
「去星空一戰。」
寧采臣開口，說話間，直接一步踏出，飛向域外，他雖然想覆滅佛門，但並不是滅世，如果和空寂在這裡大戰，一旦放開手腳，大陸恐怕都要沉淪，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因為他的目標只是對付佛門，而不是要覆滅這片大陸。
「阿彌陀佛！」
空寂雙手合十，打了個佛語，也化作一道金光，跟著向天外飛去，這時候，空寂已經變成了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清秀沙彌，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說話的聲音都變得稚嫩，不再似之前的那般蒼老，這是他極盡升華，從回巔峰時期，以生命為代價，與寧采臣一戰。
「他們，去域外了！」
無數人看著寧采臣和空寂的身影消失，飛向天外，臉色都微微變換，下一刻，也有一道道流光從天而起，飛向域外，這是一些強者，親自前往星空，想要近距離觀看這一戰，兩個半帝強者的對決，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巔峰的對決，足夠載入史冊，而且這個層次的戰鬥，技近乎道，一招一式都宛若大道天成，哪怕是觀戰，對他們而言都可能是難得的感悟。
……
域外，星空，冰冷與枯寂長存，清冷與寂靜作伴，這裡，是永夜，安靜而冰冷，唯有一顆顆大大小小的星辰或隕石懸浮，不過星辰隕石也好，全都是死寂，上面沒有絲毫生命。
歲歲年年星相似，年年歲歲盡相同，這就是星空，似乎永恆不變，冰冷與黑暗永存，毫無生氣，不過在這一刻，這份不變卻被打破。
「轟」
一顆大星辰炸碎了，一大片金色的光波在星空中炸開，所過之處，空間崩碎，星辰墜落，這是有人在大戰，破碎星空。
「嗡！嘛！呢！唄！咪！吽！」
佛音浩蕩，響徹星空，隱約間，像是億萬古佛誦經，六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出現在星空，每一個字都大如星辰，金光在天地間鋪開，直接壓下來，這一片星空都破碎了，好幾個星辰直接被佛字砸中，碎裂成無數塊。
「佛門六字真言咒！」
有人驚呼，頭皮都麻了，遠遠退開，遠離這片星空，只見空寂雙手合十，立身星空中，金光從他身上鋪開，這一刻，他就像是一尊古佛，在他開口間，六字真言咒落下，好幾顆星辰都直接墜落，無形中一股浩大的力量在這片星空鋪開。
與此同時，寧采臣出手了，一條浩大的長河在星中鋪開，這是浩氣長河，不過還沒有完，只見寧采臣右手在星空中對準宇宙深處輕輕一抓，下一刻，一條金光從宇宙深處衍生而來。
「天，這是什麼，太陽被他抓過來了！」
所有人驚悚，感覺就像是太陽被寧采臣從星空深處抓過來了，不過很快，他們看清了，這並不是太陽，而是一條火焰長河從星空深處蔓延而來，這火焰長流是從星空深處的太陽之中流出來的，火焰都是金色，恐怖無邊，所過之處，虛空都被點燃，在火焰中湮滅，哪怕遠遠看見，都讓人有一種頭皮發麻，就是張良都變色，他毫不懷疑，這金色的火焰，只要沾染一絲，自己多半都要形神俱滅。
「嗡！」
隨後，金色的火焰長流自星空深處而來，直接與浩氣長河融為一條，變成一條金色的長河，這是寧采臣動用大手段，直接將太陽真火牽引了過來，浩氣長河本就至剛至陽，與太陽屬性同一，以前是實力不夠，但是現在，他已經足夠以浩氣長河牽引太陽真火，太陽真火融合浩氣長河，爆發出來的威力絕對是恐怖的。
「轟！」
最後，寧采臣和空寂碰撞，金色的浩氣長河與六字真言碰撞在一起，這一片星空直接破碎了，一股恐怖的湮滅之潮擴散，千萬里的星空直接湮滅。
PS：第一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