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羞辱
虛空成大破滅景象，在生成、幻滅間循環，一大片天空都破碎了，像是天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大地上，山嶽傾塌，洪水滾滾，一副山河破碎后的景象，隨後，這裡下起了大雨，伴隨著狂風和閃電，拜月隕落，天地有感，生出異象。
到了元神大修士這個層次，每一個人都發生了一種脫變，這是生命層次的脫變，嚴格的說，到了這個境界，已經超凡，和普通人有了本質的區別，就像是低級和高級兩個不同的生命體，如果普通人是低級生命體，元神境界這個層次的存在就是高級生命體，不僅僅實力強大，而且體現在生命的本質上，最直觀的體現就是壽命大增，生命力大大加強，到了這個層次，已經開始接觸感悟到天地最本質的東西，大道無形，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卻能感覺到。
這個層次，開始感悟天地奧秘，而天地也像是對這個層次的生靈有了一種認可，天地災劫就像是一種考驗，渡過天地災劫，受到上天的認可，渡不過，自然萬事皆消，元神大修士這個層次的隕落，天地都會因此出現異響，下起大雨，像是上天哀泣一般.……
「信仰之力，真的有那般神妙？信仰不滅，永生不朽。」寧采臣立身虛空中，目光閃爍，面露思索之色，信仰之力，這是一種在文、武、道三種體系之外的力量，寧采臣也是在古籍上的記載有所了解，直到剛剛，和拜月交手，他才對這種力量有一種深切的體會，論實力，拜月在元神大修士也就是一流層次，但是剛剛的最後攻擊，已經完全超越了一流層次，甚至哪怕一般的巨頭全力出手都不一定能夠打出那樣的攻伐手段，雖然拜月的攻擊被他破解，但是寧采臣知道，如果換做一般的巨頭，硬接這樣的攻擊，絕對是重傷，甚至可能直接死亡。
這很驚人，一個一流層次的元神大修士卻能夠發出重傷乃至殺死巨頭的攻擊，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議，雖然元神大修士和巨頭都算同一層次，但是兩者間卻有著鴻溝，這其中最要是對道的領悟，一個領悟了大道，另一個則沒有，在本質上，巨頭對普通的元神大修士有著一種天生的壓制，但是拜月卻硬生生憑藉信仰之力抹去了其中的差距。
這對寧采臣有很大的觸動，拜月憑藉信仰之力能發出威脅巨頭的攻擊，那如果自己也凝聚信仰之力，實力能否再進一步，寧采臣思考，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終究是外物，不是自己的，不穩定因素太多。」
信仰之力有其獨到之處，而且以寧采臣現在的地位和實力，要想發展信仰之力絕對可以在短時間達到一定的規模，但是這個想法他放棄了，所謂的信仰就是讓信徒信奉他們的教主，相信是無所不能的什麼什麼鬼？在上一世，寧采臣就對那些什麼教不感興趣，導人向善的還好，但是一些邪教完全就是迷惑人心，他對這種宗教形勢的東西一向不是很感冒，而且最主要的是，信仰之力這東西不安定的因素太多了，需要別人信奉自己，或許一時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但那是別人信奉你的前提下，那萬一別人不信奉你了呢，不是一下子就要打落凡塵，這種力量完全就是外在力量，讓寧采臣找不到安全信賴感。
只有自己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大雨淅淅瀝瀝，豆大的雨點嘩嘩的空中墜落下來，天空像是破了一個窟窿，寧采臣立身雨中，白衣在風中飄動，但是沒有濕，那些雨水還沒落到他身上就已經自動蒸幹了，轉過頭，看向其他人，此時的李逍遙、莫一兮、聖姑等人都站在遠處一處露出洪水表面的空地上。
感受到寧采臣的目光，眾人都是身子微微一怔，臉色各異。
「拜見晉王陛下。」
幾人齊齊向寧采臣躬身行禮，不過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南詔的巫王，他此時很尷尬，不知道該如何做，雖然寧采臣實力高絕，是晉國的君主，但是真的就身份而言，他也是南詔的君王，一國之主，在這一點上，他和寧采臣屬於平起平坐，如果自己也躬身向寧采臣行禮，這不是掉價嗎？
巫王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是好，理智上告訴他應該隨大夥一起躬身行禮，但是又一想自己也是君主，這樣太掉價了，一時間，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巫王直接躊躇的站在了原地，看到巫王的表現，石公虎、聖姑、姬三娘三人則是臉色微變，心裡暗叫一聲糟糕。
「你就是巫王？」
寧采臣饒有興趣的看著巫王，這是一個身體微微發福的中年人，長得很普通，一身蛟龍袍，閃爍的眼神表露出此時他的不安，尤其是感受到寧采臣的目光時，可以看見，巫王的額頭都冒出了細小的汗珠。
「朕是，哦.……不！不！……我是……」
巫王回答，本來一開始說的是朕，但是一說出來他就心虛了，尤其是被寧采臣看著，朕這個字都不敢用了，趕忙改成我。
「嗤！」
旁邊的李逍遙見此直接嗤笑一聲，看著巫王，眼中毫不掩飾的鄙視和譏諷只讓巫王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但是他敢怒不敢言，這裡的每一個人，除了聖姑等南詔國的人，其他人他一個都不敢得罪，哪怕是李逍遙和林月如。
莫一兮、林青兒、林月如等人都沒有說話，三人中莫一兮神色平靜，只是淡淡的看了巫王一樣，對於這個人，他連譏諷都嫌麻煩，林月如則是有些迷糊，林青兒眼底則閃過一絲失望，畢竟夫妻一場，但是巫王的表現真的讓人失望。
寧采臣也不急著說話，就那麼淡淡的看著巫王，嘴角微微揚起，眼中帶則若有若無的笑意，卻讓巫王感覺如芒在背，站立不安，實在是寧采臣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尤其是剛剛見識過寧采臣的實力，在他眼中，不可戰勝的拜月也不過寧采臣一合之敵，這讓他對寧采臣有一種骨子裡的畏懼。
聖姑、姬三娘兩人對視一樣，看了看巫王，彼此對視一嘆，唐鈺小寶、阿奴都沒有說話，看著寧采臣，有一絲畏懼，上一次晉國之行，寧采臣給他們人留下的很深的印象，不過這個印象並不好，石公虎臉色有些不好看了，看著巫王的樣子，一方面因為巫王的膽小表現，另一方面是寧采臣，他看得出來，這是寧采臣有意為之，似乎很想給巫王臉色。
「晉王陛下！」
石公虎開口，準備說話，不過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一雙凌厲的眼神——
「這裡輪到你說話了嗎？」
寧采臣轉頭，看向石公虎，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在場眾人都是臉色一變，都感到一股凌厲，石公虎像是被卡住了脖子，話到嘴邊說不出來了，因為寧采臣的目光看了過來，很平靜，但就是這一眼，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都是冰冷一片，他毫不懷疑，自己在說話，寧采臣會對自己出手。
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壓抑，聖姑和姬三娘等人都是臉色一變，就是林月如和李逍遙、莫一兮等人都感到一絲壓抑的氣氛，巫王更是感覺頭皮都麻了，冷汗耍耍的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我聽說過你，靈兒和我說過。」寧采臣開口，提到靈兒，旁邊的林青兒和巫王都是臉色一變。寧采臣繼續道：「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身為一個男人，你活在世界上有什麼作用，作為一個丈夫，你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女，身為一個君主，你保護不了你的子民，你說，你活在世界上有什麼用？」
這一次，在場的眾人臉色都變了，寧采臣這話說得很重，很刺耳，完全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巫王面紅耳刺，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不過對上寧采臣眼睛的瞬間又被畏懼所取代，只能低下頭不敢接話，也不敢看寧采臣，
聖姑和姬三娘兩人對視，無奈的嘆息，寧采臣話說的難聽，但何嘗不是事實，唐鈺小寶和阿奴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怒氣，看著寧采臣，這話說的太傷人了，怎麼說巫王也是他們南詔國的國主，莫一兮則是看著寧采臣，這一刻，他突然感覺看寧采臣有些順眼了，這幾句話簡直說到他心裡去了，對於巫王這個慫貨，他真的是除了鄙視就是憤怒。
「晉王陛下，我知道你實力強大，身份尊貴，但是我南詔的國主，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吧。」
石公虎怒視寧采臣。
「噗嗤.……哇！」「義父」「石長老。」
唐鈺小寶、聖姑、姬三娘幾人驚呼，在場眾人都是臉色一變，只見視線中，石公虎的話說完，身體就直接倒飛出去，咳出大口鮮血，整個人砸在地上，他們知道是寧采臣出手了，但是他們完全沒看到寧采臣的動作，只見寧采臣看了一眼石公虎，後者就直接倒飛出去。
唐鈺小寶快步跑到石公虎身邊將他扶起來，聖姑、姬三娘等人則是警惕、戒備的看著寧采臣。
「我說話，你還沒資格插嘴，再有下次，我會殺了你。」
寧采臣看向石公虎，這一次，他的目光有些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