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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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一個接一個地流失,越宏心裏越來越難受。
曾幾何時越宏還覺得自己門客數百,頗有一種土皇帝的感覺,但是現在看來,他對門下的人毫無約束力。
口碑已然形成,越公子想要對門客有約束力也難了。
“這我倒是沒什麽解決的辦法。”尹令臣,“不過可否容我在府上住幾日,過些日子再和公子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當然可以,你便是什麽都不做,我越宏難道會趕你走麽?”越宏心情轉變極快,甚至還和尹令臣開起了玩笑。
“那這樣就好辦了。”尹令臣也回應著越宏的玩笑,“就算其他人都走光了,像我這種混吃等死的也不會走的,公子也不必這麽擔心。”
“哈哈哈哈——”越宏哈哈大笑,“先生早來幾日,越某也不必整日這麽鬱鬱寡歡。”
“公子門客何止數百,進過公子門的人,就算來日離開,也必然對公子昔日的恩情念念不忘,公子的府邸雖然有門,但是公子的門客卻是無門,遍布下,何須擔憂。”尹令臣起身,對著越宏敬了一杯。
“單你的這句話,先生就不是平凡人啊。”越宏也端起酒杯,“那我就舒舒服服地睡大覺,靜候先生佳音。”
“公子可以高枕無憂。”尹令臣一飲而盡。
一個時辰後。
“水水水,哇,這越公子府上的酒是真的有毒,一口兩口沒什麽,跟越公子吹了半瓶,喉嚨裏都快要噴火了,你見過那種噴火的術法嗎?就江湖上賣藝的那種人經常用的。”
“那不是術法,那叫戲法。”柒柒無奈地給尹令臣遞來了一瓶水,放在以往她肯定要惱怒地糾正尹令臣,但是看在尹令臣現在這麽慘的份上,她也懶得去糾正這些細枝末節了。尹令臣將水一飲而盡,而後又調了點藥囫圇吞下,這才勉強止住了要噴火的架勢。
“我的,他們這個城的酒是真的烈。”尹令臣心有餘悸地,“感覺這酒放到陽明去會出人命,呼——”
“龍越城的烈酒是給他們城裏的蛟龍喝的,龍的胃能和人的一樣麽?”柒柒再給他續了一杯茶,“好在你們現在喝的酒還是稀釋過的,要是再濃烈一點,你怕是命都沒了。”
“那不可能,我要是喝酒喝死了,我沒臉見尹正蘊的。”尹令臣,“總的來,我們暫時算是在這裏住下了。龍越公子的門客何止千千萬萬,我們在這裏住著,你深居簡出少在人麵前露麵,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這龍越公子這麽好哄?”柒柒皺眉,“不會有什麽陰謀吧?”
“暫時還沒發現什麽端倪,有發現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尹令臣,“而且現在事情還沒那麽糟糕,你兄長不還好好活著呢麽,沒必要躲躲藏藏的。”
“那倒是。”柒柒點了點頭,認可了尹令臣的法。
尹令臣稍稍好轉之後,色也不早了,他匆匆洗漱然後睡下。無所事事的柒柒登上高樓,站在房子的頂端靜靜地凝望著月亮,感受著自己體內的玄術如血液般緩緩流淌。
晝夜更替,烈日當空,尹令臣起身了。
在得到龍越公子的允許後,尹令臣像個閑散人士一樣開始在城鎮裏遊蕩,他裝模作樣地觀察著每個門客,偶爾上前和對方攀談兩句,尹令臣見識也不少,這一趟竟然毫無阻礙地交結不少朋友,倒也是意外地收獲。
他一邊裝作漫不經心,一邊走到了一位道士的身邊:“這位師傅,你是木牘山的術士嗎?”
“你是什麽人?你怎麽知道我是木牘山的?”那個道士抬起頭,看向尹令臣。
“是這樣的,我看你身上穿著有點像木牘山的,所以就來問一下,我有件事想問你,請問你知道鬆昊真人嗎?”尹令臣。
聽到這個名字,道士神色一變,連忙:“你幹什麽?我不認識。”
“我有個朋友是鬆昊真人的親戚,最近他沒了音訊,我四處打聽,聽是鬆昊真人在外麵惹了事,我就想來了解一下情況。”尹令臣。
道士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確實還是有這件事的。”
“你知道是誰幹的嗎?”尹令臣又問,“或者,鬆昊真人惹了誰?”
“還能惹誰?”那個木牘山的術士悄悄對尹令臣,“鬆昊師兄就是當初在長樂山被那個魔頭擊殺,他一家老,連同他的徒子徒孫全部被清掃得幹幹淨淨。”
“你們沒想過報仇嗎?”尹令臣驚訝地問。
“沒人敢。”那個術士一攤手,“而且也沒人真會去報仇,鬆昊師兄雖然是我們的師兄,但平時對我們也就那樣。一邊是平時偶爾欺壓我們的師兄,另一邊是和我們毫無瓜葛但是隻手遮的那位大人,傻子才會去送死。”
尹令臣這才明白哪位大人的清洗有多幹淨。
但凡是當日在長樂山的人,除了將他們一舉擊斃外,還將他們的底細查得幹幹淨淨,和死者關係不恰,不可能為其報仇的人,就算是他們的同門也不會下手,而如果和死者關係密切。有利益來往,有可能會為其報仇,就算是非親非故的點頭之交,也會被清理得幹幹淨淨。
怪不得江湖上總是出現聲討那位大人的聲音,卻從來沒見人真正起義過。
“我勸你也別想著報仇了。”那個道士看著尹令臣若有所思的樣子,連忙勸他。
“我自然不可能報仇。”尹令臣笑了笑,當下有些釋然。
但旋即問題又來了,尹正蘊當日不在長樂山上,誰殺了尹正蘊。
他不禁再次陷入了沉思。
接下來的數日裏,尹令臣不斷從門客口中旁敲側擊尋找尹正蘊留在世界上的線索,但可能是尹正蘊辭世太久,現在很多年輕人都不太清楚他曾經有多輝煌。
心中難過的同時,尹令臣不禁有些感慨。
“你救了那麽多人,現在卻隻有我還記得你。”尹令臣站在高樓上,對著城鎮低聲著,“就像當初我父親那樣,他教了那麽多徒弟,最後給他報仇的人還是我。”
“什麽報仇啊?”突然間,尹令臣聽到了身後有人傳來了一個聲音。
“公子。”尹令臣轉過身,“我前些日子看了本,講的是一個醫生的孩子為父母報仇的故事,剛剛是裏麵的一句台詞。”
“原來如此,先生這幾日考察怎麽樣了?”越宏對不感興趣,稍加敷衍了兩句之後,就立刻把話題轉移到正題上來了。。
“公子當真想聽嗎?”尹令臣問。
“我想聽。”越宏看著尹令臣的眼睛,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