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車轍印

  藍闕城,原本不在押送銀兩航道上的一座城市,他為什麽突然出現?這背後有什麽隱情?

  “我想你們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吧?”藍闕城主微微一笑,然後。


  “既然知道,那就應該自報來曆,免得我們動武。”尹令臣。


  “不忙,我孤身一人來看你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我不會和你們動手,也根本不可能是你們的對手。”藍闕城城主,“我是來談條件的。”


  尹令臣看著藍闕城城主的眼睛,然後:“什麽條件?”


  “你們這幾一直在追查五十萬兩官銀的下落,但是因為名不正言不順,一直沒有收集到有力證據,對不對?”藍闕城城主。


  這句話切中肯綮,正好是尹令臣的症結。


  但凡是偵探,在斷案的時候那都是暢通無阻,絕對不會突然冒出來個人“你憑什麽來查案?你算老幾”將之拒之門外,然後讓他一點線索都無法獲取。


  但現在尹令臣正好就處於這麽一個不尷不尬的境地,他無法獲得任何有效信息,無法和任何一個當事人見麵,他總不能全靠猜把這個案子給破了吧?

  因而他選擇了以身犯險,來見見白給他飛鏢傳信的人,哪怕對方對自己不利,有柒柒的保護,他也絕對會摸到一點線索。


  “不錯,正是如此。”尹令臣,“不知先生有什麽見教?”


  “見教不敢當,我想請二位查案,就查這個案子。”藍闕城城主指了指地板,壓低了聲音對尹令臣和柒柒,“我為你們置辦身份,你們為我查清這個案子,如何?”


  尹令臣還沒發話,柒柒就開口問:“你為什麽要幫我們?”


  “互惠互利的事情,算不上幫。”藍闕城城主。


  “互惠互利從何起?”尹令臣問。


  藍闕城城主嗬嗬一笑,然後雙手負於背後,慢慢走到門口,從破廟看向外麵。


  夜色正濃,一眼望去隻有點點星光和空中飛舞的螢火蟲劃破了黑暗。


  藍闕城城主清了清嗓子,然後朗聲對著外麵大聲:“朝堂之上汙吏橫行,在地方城鎮也是貪官專權,這種現象已經持續了不知道多少年,曾經我也和他們混在他們之中,和他們同流合汙,這我不會申辯,但是現在時代不同了,皇上勵精圖治,想要重振我陽明國威,那這種貪官汙吏我定與他們不死不休!”


  他這一番話倒是讓尹令臣稍稍敬畏了一些,不別的,單憑他沒有武功也不懂術法就敢一個人孤身來見自己,這份膽識就令人欽佩。


  之前詭盜雖“術士若是膽敢與尋常人作對,那就會受到所有人的討伐”,此話雖然不假,但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術士沒把消息截斷,讓這個消息被其他人知曉了。


  如果術士能夠衣無縫地讓一個人人間蒸發,那下術士千千萬萬,就算死者家屬懷疑到了術士,也無從查起。


  藍闕城城主要是在這裏被滅了口,誰會查尹令臣和柒柒?


  但是觀音失竊案又不一樣了,證據確鑿,無可抵賴,朝廷發出來的消息,詭盜百口莫辯,隻消到時候案子一結,他立馬就死無葬身之地。


  “聽你這麽,想必你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尹令臣。


  聽到尹令臣這麽,藍闕城城主歎了口氣,然後:“唉……若是朝中隻有一個貪官,那我們照著那個人身上查就是了,但是這一路上途經的城市,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前科,就連我也不例外,遠了不敢話,就這周圍幾座城的城主,要是有誰膽敢拍著胸脯自己從來沒有貪過,那絕無可能。我隻是覺得他們之中肯定有人貪了這五十萬兩,但究竟是誰貪的,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我不得而知。”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把你列為懷疑對象呢?”尹令臣問。


  藍闕城城主一愣,隨後他轉過身,注視著尹令臣良久,再然後哈哈大笑,揚長而去,一邊走,一邊:“我在佛像背後留了我的符節,你就以我的使臣的名義去探望其他城主即可,隨便買些東西上門,不要失了禮數。”


  尹令臣聽罷,連忙起身準備爬到佛像後麵,但卻被柒柒拉住,他回過頭,卻見柒柒手裏拿著一枚令牌,上麵寫著藍闕二字,正是藍闕城城主的符節。


  “方才我躲在佛像背後看到的,覺得好看,就偷偷撿起來想要收藏。”柒柒解釋。


  “你做的沒錯。”尹令臣,“走,我們今晚趕路,去南平!”


  反正今晚也回不了城了,那不如提提神,今晚趁著夜色趕往南平,到了南平之後再前往南平城主府拜會一下,這一路上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南平和聞的距離可遠遠比丹旭和聞的距離大得多,尹令臣貼上神行符跑了一刻鍾之後發現南平城仍然在遙不可及的東方,於是隻得和柒柒慢慢走。


  他的神行符數量有限,他平時也比較摳門,讓他一次用兩張神行符和要了他的命沒什麽區別。


  才走了幾部,尹令臣忽然發覺不對,於是連忙叫住了柒柒。


  “怎麽了?”柒柒聽到尹令臣呼喚自己,於是回過頭來。


  月色下,尹令臣蹲在地上輕輕撫摸著地麵,柒柒看到這種情況心頭有些不解,於是問:“你怎麽了?”


  “你看看地上,你有沒有什麽可以照明的法術?”尹令臣急忙問。


  “有什麽?血跡麽?”柒柒一邊問一邊開啟法術。


  隨後,兩行淺淺的車轍印映入尹令臣和柒柒的眼簾。


  “這是……”柒柒看到這個車轍印,稍顯驚訝地問。


  “前些日子大雨,這兩行車轍印極有可能是前兩押運車軋出來的……但也有可能不是。”尹令臣。


  “……?後麵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柒柒問。


  “我們從聞城一路趕來的時候可有看見車轍印?”尹令臣問。


  “不曾有。”柒柒回想了一下,然後果斷地搖了搖頭。


  “倘若這車轍印真是押運車軋出來的,那我們幾乎可以斷定從聞城開出來的車就是一輛空車,但若是押運車軋不出來這個車轍印,那恐怕就是有人欲蓋彌彰偽造的。”尹令臣。


  “會不會是你想多了?”柒柒問。


  “也有可能,但我直覺告訴我,這裏麵一定有蹊蹺。總之先記下吧。”尹令臣搖了搖頭。。


  他還是懷疑這個車轍印有鬼,畢竟兩城之間來往,最重的貨物就是這批官銀了,倘若有最深的車轍印,那一定是這批官銀軋出來的。若是這批官銀都軋不出車轍印,那任何一批貨物都不可能碾出,定然是有人欲蓋彌彰偽造的。


  隻是他現在不敢斷定,所以沒有和柒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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