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黑卡 一
回到易家大院,老師正在房間等我。一見我回來,就又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隻好連連點頭認錯,不該擅自跑出去。
忙將事先想好的事情經過了一遍,聽完我的講述,老師略微有些詫異,但沒有做任何評論,皺著眉頭來回踱著步子想了許久,也不知道他尋思的啥。當然,我也隱瞞了一些東西,比如餘霞給我的兵團調度還有那張黑卡。倒不是因為我貪財,而是我想自己搞清楚那張黑卡裏有什麽。
隊的人都被叫了過來,等人都到齊了,白夜開口第一句話就讓我有點懵。
“我們被人盯上了,今隻是個開始。”這位上尉連長嚴肅的和我道。
不過為啥選我開刀,我有啥值錢物件嗎?再那兩個人除了可能的確會點輕功以外,也不像是騙人,更何況還都那麽漂亮。我可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壞人呢。
老師也覺得奇怪,按道理我們隻是考古隊,也不會有觸及什麽利益鏈條啊。於是我把去赴約的整個過程又細細的給大家講了一遍。當然,肯定和老師之前聽得一模一樣。
白夜,兩個可能,你被人算計了或者你撒謊了。
我可是好人來著,那我選被算計了,委屈的道
白夜繼續,我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整個事情經過,充滿了疑點。
首先,你是臨近中午的時候易雨給你帶路前去的,這是不可能的,也是最大的疑點。今早上易雨就帶著三位教授去了易家後山,中途從未離開,直到到下午才回來。而你口中所的“易雨”,在中午竟然帶你去飯店。
我一下就覺得脊背發涼,兩個易雨?什麽鬼?
“不會呀,帶我們去酒店的就是易雨,酒店的老板和服務員都看見了啊。我還和那易雨一塊吃飯呢。”老劉在後麵嘟囔道。
“那為什麽我出來的時候隻有你一個人了?”我趕忙向劉偉問道,
“本來我倆還喝了點酒,但是飯才吃到一半,他就突然他還有事,放下筷子就匆匆離去了。當時我也沒多想。”
壞了,難道那個“易雨”就是和那倆女的一夥的。
老師適時開口道:“白隊長,你繼續。”
“好,第二點則是吃的,你全是你喜歡吃的,也就是,她們明顯對你喜歡吃的東西了如指掌,這肯定是提前下了功夫的。第三點則是目的,她們為什麽請你吃飯,目的何在?你她們問完你那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沒有得到答複就這樣走了,實在有點不過去。最後則是她們離開的方式,跳窗而且不留痕跡。習武之人都知道,飛簷走壁不是不可能,但是能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還真是有些罕見。”
白夜完之後,我也在想這些問題,貌似我真的忽略了一點,她們的確很了解我,包括話方式,好吃的,以及我心態的把握,她們知道我一定會去,而且一定會收那張黑卡。
“所以,白隊長,你有什麽結論?”
證據明顯不足,現在還不敢下定論,大家都自己的看法吧。
上士胡繼來看了看自己的同胞弟弟胡繼承,一拍大腿道,這個易雨會不會也有個雙胞胎兄弟?
白夜沉思道,這倒也有可能,明可以去問問,不過不管是不是同胞,這個人一定有問題。
“今我出門采購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過這個公司,是老總叫陳什麽,是個女強人,這幾正在鎮子上招聘員工”,陸寶看著那張金色的名片凝聲道。
“哎,對了,隊長,那這麽來,這個麗香貿易不會就是鎮子上陳家的產業吧。而且她們請章吃飯還專門了他是唯一一個從易家祠堂全身而退的人,這裏麵是不是涉及到他們這些家族紛爭的問題啊,”吳勇隨即接口道。“我跟魏勵今出去搜集情報,打聽到了一些關於鎮子上的事。這烏蘭幹布雖然規模不大,但實際上卻是這片靖安沙漠的重心。來往商賈江湖各業多匯聚在此,暗流湧動。其中本地勢力又以三大家族最為強勢,易家、陳家和羅家。這陳羅兩家都是生意世家,那個麗香貿易應該就是陳家的,另外三家都分別掌控著各種資源和地方武裝力量。而易家最為神秘和低調,明麵上就隻有幾家賓館和酒店。三家長期分庭抗禮,就形成了當下的局麵。”
白夜聽後,心中大致明了,以他多年的從軍經驗來看,這很可能是三大家族的糾葛。介入地方紛爭,是軍中大忌,這點白夜很清楚,所以他也不想和這些地頭蛇多扯是非。
不著痕跡的摸了摸內口袋的黑卡,我有些心虛的點了點頭。好幾次我都想直接把黑卡掏出來,大家一起一探究竟,但是一想到那女人讓我保密,再加上一路走來的疑惑和老師的隱瞞讓我都打消了念頭,還是自己看看再吧。
最後眾人得出了結論,少管閑事,待振區情報核實準確立馬動身(兩前,白夜就命令上士薑子成出發了)。隨後各自回房睡了。
像往常一樣,我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倒頭就睡了。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默默地估計著時辰,心想應該差不多了。便悄悄拉起被子蓋住頭頂,在確保被窩不會泄露光亮之後,打開了隨身帶著的LED袖珍燈,去看看黑卡上到底有什麽。內心感覺很刺激,好像要破解什麽驚秘密一樣,畢竟這種事還真是第一次幹。摸索著拿出黑卡,上麵的一切都很正常,是靖國經貿銀行的儲蓄卡,這種卡片倒是很常見。那處凸起在卡的背麵左下方,一般的卡號都是像鋼印一樣有凹凸感沒問題,但是都有統一的規定,卡號統一在背麵的右下方,而左下方應該是平的。觸摸著這處凸起,我的心跳開始加速,幻想著種種可能性。
那種凹凸感,好像是刻著什麽特殊的符號文字或者奇怪的凹槽,要外國的語言,我也學過幾種,但不是,滿腔熱情就被這幾個古怪的字體或者符號給澆了一盆冷水。
關上燈,還是心翼翼的把黑卡裝進衣服的夾縫口袋裏,長長的呼吸了一口被子外的清新空氣。那幾個字體在腦子裏久久揮之不去,不想了,要不然明找人問問吧。睡著的我恍然不知的是,那張黑卡自己“飛”走了,跌跌撞撞的飛出了院。
第二一大早就聽見房間外麵嘈雜的話聲。我費力的掙紮著坐起來,看了看表,媽呀,這才剛6:00,在學校我都沒起過這麽早,外麵這幫人是怎麽了?胡亂的披上件衣服,恨恨的下了床。慢吞吞的走到門前,剛把手搭到門把手上,我就生生的止住了。因為我聽到了黑卡這個詞。依稀聽到劉偉和陸寶的對話,
你那不就是張銀行卡嘛,有啥可大驚怪的。至於嗎?
“哎,不定那張卡就像電影上演的一樣,裏麵有什麽絕密呢。”
“也不對,肯定是裏麵存了很多錢,要不然這易家人能這麽緊張?”
我偷偷開了一條縫,發現幾個兵哥哥正在院子裏議論著啥,白夜一偏頭正好注意我的動作,招呼我過去。我們隊的人住在大院的西邊,一個相對獨立的院。此時大院的其他地方正在緊張忙碌著。我好奇的走到劉偉旁邊,若無其事的問道,劉哥,他們這是幹啥呢?
哎呀,大清早就在那裏不消停,聽他們的人之前易家祠堂失竊了,然後失竊的東西在今早被發現掛在大堂的房梁上,這不我們正擱這這事呢。
失竊?丟的那是啥東西?
是一張黑卡來著,……我心裏一顫,後麵的話我也沒有聽進去,該不會就是我那一張吧,我的,難道是陳家的人偷了那張卡,栽贓嫁禍給我?
再轉念一想,也不對啊,我可是跟他們往日無怨今日無仇啊,沒必要大費周章的算計我啊。更何況那卡還在我的衣服裏……壞了,我使勁攥了攥放黑卡的位置,空空如也。我腦中一片空白了,難道是有人拿走了那黑卡然後掛到了房梁上,而且我這個當事人竟然一無所知,冷汗忽的就浸濕了脖頸。
“章亦、·章亦~
“啊,怎麽了?”
“你發什麽呆呀?”白夜把我從遊離中喚回來,指了指旁邊老師的房間,“韓教授正找你呢”。
“啊哦,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剛進門,老師的嘮叨就接踵而至。“章啊,你這兩的狀態不太對勁啊,你是不是病了?還是遇到啥問題了?
這問的也太突兀了,本來就魂不守舍的我一下就緊張了起來,以為老師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到底要不要。出來被易家人知道了是不是得背上一個偷竊之名,畢竟我的確是去過易家祠堂的。今早發生的這些變故讓我措手不及,我感到了恐懼,忙不迭的想要脫離。
“沒,沒有,我很好啊。”我含糊的回答道。
“哼哼,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是不是撒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我……”就在我猶豫著要鬆口的時候,白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教授,易老太爺叫您去議事廳,是有要事相商。白夜的聲音突兀的打破了沉悶的氛圍,也讓我到嘴邊的話都給咽了回去。。
老師抬頭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道:“走吧,你有啥難言之隱以後再,先去會會這老爺子。”
呼~長出一口氣。趕緊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吧,這種被審視的滋味很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