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彤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覺得這一切都是老天開的玩笑,柯大哥居然是幕後的黑手,她向後跌坐時,一雙有力的手拖住了她。
外麵的警笛聲四起,不過幾時四周就圍滿了警察,林可一把抓過顧彤拿槍指著她的頭說:“展路如果你不把外麵的警察弄走,我死的話,就讓她和我一起陪葬。”
“你放開她,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外麵的警察喊著:“你已經被包圍了,不要做無謂的抵抗,趕快繳械投降。”
顧彤說:“展路,你不要救我,我一定要給我母親報仇,我死也要將他繩之於法。”
林可把槍上了膛說:“展路,那你就按顧彤說的做吧!我倆一起死,怎麽樣?”
“你算個屁!我勸你放下槍,要不然你就會死的很慘。”
這時候,他的手下從身後慢慢潛入,趁著對話的空檔,從後麵牽製住了林可,顧彤被展路接住,展路被頭頂的花盆砸了正著,血順著額頭往下淌,他忍著頭痛,關切的問:“顧彤你怎麽樣?”
還沒等顧彤緩過神四起的流彈,已經打到了展路的後背上,顧彤看著自己一手的血,淚水滴落了下來大喊說:“展路,你怎麽樣?展路?展路?”
展路撫著她額前的碎發,這回顧彤沒有躲閃,任由他摸著,他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說:“別哭,顧彤,別哭,我還死不了,顧彤我們解除誤會,真好,如果時間能回去,我希望我們能再回到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時候那還沒那麽愛哭。”說完就暈了過去。
顧彤站在急救室的門口,手心一直在出汗,人生走了這麽遠,母親,林可,都慢慢離她而去,她不想再失去,他想補償展路多年對她的愛。
醫生終於從急救室出來,“醫生,怎麽樣?”
“現在病人已經沒有大礙了,但是頭部受到重創,現在還在昏迷。”
“我可以進去看病人嗎?”
“可以,但是不能時間太長。”
顧彤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展路,心疼的無以複加,她坐下來,握著他的手說:“你起來啊,你不是說還沒恨夠我嗎?你起來,展路,我愛你我愛你,我求你醒過來。”
林可判刑的前一天要求見顧彤,顧彤看著林可,隻覺得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情了,林可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說:“怎麽樣?這樣我帥嗎?”
“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林可尷尬的笑笑說:“我們顧彤最終還是討厭我了是嗎?”
“如果你沒話說我就走了。”
“顧彤,無論你相不相信我愛你,真的很愛你,當年你給我那場相遇我永遠也忘不了。”
“夠了,別說了,我走了。”
“顧彤我死了以後,千萬別來看我,我對不起你。”
顧彤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我答應你。”
林可死的那天,顧彤還是去了,遠遠的看著他的靈柩,淚水還是蘿莉下來,顧彤一直覺得世界上最不會背叛的人,背叛了她以後,她也會永遠記著,柯大哥明媚的笑臉。
顧彤每天都會到病房去照顧展路,無論任何事都不假手於他人,過了不知道有幾年,醫生總是說他不會醒過來了,但是顧彤總是笑嗬嗬的,別人都以為她瘋掉了,但是隻有顧彤知道,展路一定會醒過來,一定會,當倩怡和顧彤說清楚以前的那些事以後,顧彤更希望展路能夠醒過來,她想告訴他,她知道了他的苦,知道了他的愛,霸道又帶著隱忍。
顧彤以前不知道展路對自己的意義,現在她才知道她騙了自己多久,她每天都在和展路說話,不管是什麽時候,都會放著展路和她最喜歡的那首歌。
倩怡和明傑的婚禮是顧彤代替展路去的,拋捧花的時候,顧彤一下就接住了,在祝福中,顧彤留下了一個人的幸福的淚水,倩怡後來和顧彤聊了很久,直到明傑吵著像顧彤要妻子的時候,兩人才戀戀不舍的分開。
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剛有點要睡著,展路的血壓和心跳都開始加速下降,顧彤著急的摁著按鈕,醫生進來的時候已經是緊急的狀態,醫生進行著急救,顧彤的心已經跳得不能再快,隻知道最後的一刻,醫生說:“救過來了,救過來了。”顧彤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她猛地起身看著旁邊展路的床鋪是空的,顧彤,慌忙的拔掉針,跑了出去說:“展路呢?”
“病人你需要休息。”
“我問你展路呢?”
“你是說哪個病人,我是幼兒科的不太了解腦科的病人。”
顧彤繼續跑著,邊跑邊喊著展路的名字:“展路,你在哪裏?在哪裏?”
“你怎麽樣?”
這熟悉的聲音,讓顧彤一下站起身來,她看著熟悉的麵孔,她猛地抱住展路,隻聽大喊:“我的粥,我的粥,誒你誰啊?”
顧彤猛地抬起頭,:“你不認識我了?”
“我應該認識你?”
顧彤猛然響起展路在他耳邊說的最後一句:“我想回到我們初見的時候。”
顧彤朝他燦然一笑,就一如當初那樣伸出手說:“你好,我叫顧彤。”
多年以後顧彤想起那個時候,都還是忍不住的笑出聲,為什麽人失憶以後,會變得像小綿羊一樣,當他們走向婚姻的那一刻的時候,證婚人問是誰先喜歡的誰的時候,顧彤笑了笑,先是踮起腳親吻展路的額頭,然後拉著展路的手說:“我先喜歡的他,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