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真是巧
或者,是紅袍邪修,虛言哄騙?
??但曾予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除非,邪修先前的掙紮和恐懼,全都是裝出來的。不然的話,他絕對沒有可能,說出,如此令人生疑的勢力來,這完全沒有必要。
??或者,這個光輝殿堂,真的隱藏極好?好到了,連暗域魅影宗都無法探知其所在?
??真有如此勢力,已不是可怕能形容。
??“繼續。”薑山顯得平靜,微笑說道。這名為光輝殿堂的勢力,似乎十分強大而且可怕,但他仔細想了想,卻又未必。叫著光輝這樣的名號,卻不敢站在陽光下。
??像這樣的勢力,就算強大,必定有限。不然,他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出來。不會像現在,故作神秘,實際上,卻是和陰溝裏的老鼠般,完全不敢冒出頭來。
??隻是,被這樣的勢力盯上,也的確,是件麻煩事。如果可以,薑山真想掀了他們老窩。
??“我比你們多知道的,隻有這名號。”紅袍邪修說道,“自我加入光輝殿堂到現在,眼前仍是一片迷霧。就我的感覺,我始終都隻是,光輝殿堂外圍,隨時可舍棄。”
??“怎麽可能!”曾予有些不信說道,“以你合丹境的修為,怎麽可能?”除去為數寥寥融丹境,合丹境的修煉者,已經是修煉界十三域中,最強存在,光輝殿堂有什麽樣資格,視合丹境為草芥。
??曾予敢保證,沒有任何的勢力,敢說出如此狂妄的話語。
??“這是事實。”紅袍邪修說道,“這十年中,我所接觸過,光輝殿堂,身份最高的,就是使者。剩下的,就大多是和我相仿,十三域之中,遭人憎恨、厭惡的邪修。”
??“光輝殿堂,絕不是邪修的大本營。”紅袍邪修很肯定,“那個使者,就不是邪修。”
??事實上,不用紅袍邪修解釋,薑山和曾予都能夠得出,相同的結論。邪修在修煉界十三域雖不能說寸步難行,但也都被限製在荒野中,與凶獸為伍,能做的有限。
??遠的且不說,就憑光輝殿堂,能把紅袍邪修運作出來,就已超出了邪修能力範圍。
??薑山暗歎聲,看來這個光輝殿堂,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是沒辦法,從紅袍邪修這裏得到信息。自然,也就談不上,主動找上門,將整個光輝殿堂,給連根拔起了。
??“繼續說說使者吧。”既然那個使者有些特殊,薑山也就上了心。或許,這也是紅袍邪修最後價值。
??“使者似乎對你很了解,有關你的所有消息,都是使者告訴我的。”紅袍邪修現如今,又有些不敢肯定,若是使者知道,薑山實力如此強勁,沒理由不會提醒他。
??既然使者沒有做出警示,也就表明,他對薑山不是真的了解,很可能是道聽途說。
??“我的消息,什麽消息?”薑山覺得,這是條線索。
??“據使者說,你是個走了大運的小子,修為隻算是馬馬虎虎,但卻被大人物相中有了護身符。”紅袍邪修在心中大罵,也不知使者怎麽搞的,拿虛假消息哄騙他。
??如果說,薑山的實力,都隻算是馬虎,那他這個被薑山放倒的合丹境,又算什麽?要不是錯信了使者,他也不會生出好強心,想要給薑山來一個教訓,發泄怨憤。
??“還有呢?”薑山不動聲色,暗地裏在琢磨。就連薑山自己,發覺不對勁,都是最近的事,知曉這事修煉者,更是鳳毛麟角。隻不知,那個使者,是從辛無傷、無痕,亦或者是天劍尊那裏,得知這個消息?
??看來,這光輝殿堂的確不凡,竟是能從融丹高手那裏,打探消息。
??三大融丹境修煉者中,無痕,是直接經手人,在薑山的風雷螭玉佩中,做了手腳。他或許,是在執行天道盟主辛無傷的命令,也有可能,是自作主張,自行其是。
??但薑山不認為,無痕這麽做,能瞞過辛無傷。
??至於天劍尊,則是薑山回返世俗界後,接觸到唯一融丹高手。他也是,識破其中關竅知情者。
??要肯定說出,這三個融丹高手,有誰,和光輝殿堂有所聯係,薑山沒有可能做到。畢竟,他和三個人接觸不多,了解,也隻是停留在表麵上,無法做出更多判斷。
??不過,要說誰的嫌疑最大,薑山覺得,應該是天劍尊沒跑了。虧他還希望天劍尊,能查出襲殺第七域修煉者幕後黑手。到現在,他甚至懷疑,幕後黑手,會不會,就和天劍尊有關?
??或者說,和這神秘莫測光輝殿堂有關?
??“沒了。”紅袍邪修說道,“就這,都是使者不小心說漏了嘴,被我聽見。”
??“說了這麽久,我還不知道,那個使者叫什麽名字呢?”薑山很有些遺憾地說道。紅袍邪修說了許多,能夠派上用場的信息寥寥無幾,讓薑山仍是沒有用武之地。
??至於說,把光輝殿堂從陰暗中揪出來,更是毫無可能。難不成,隻能就這麽等著?
??“吳矩。”紅袍邪修說出的這個名字,讓薑山愣了愣,“是不是真的,我不敢保證。”
??“真有這麽湊巧的事?我知道這個人。”薑山笑了,他對這個吳矩,印象十分深刻。前不久還隔空對了個話,隻可惜沒能把他抓住,不然,這事情,或許就簡單了。
??唰唰唰。聽薑山這麽說,葉彤彤、曾予,以及紅袍邪修,就都齊齊向他看了過來。
??“我知道有這個人,但是沒見過。”薑山攤了攤手,表示沒辦法滿足他們好奇心。內心深處,他是覺得不像巧合,很可能,兩個吳矩是同一個人,具體怎麽回事,卻還難說。
??隻不過,這又讓他多出了條線索,可以追尋。
??“曲煥呢,是不是光輝殿堂的人?”曾予忍不住問道。他雖然,已經偃旗息鼓了,但這並不表示,他就完全放下。若是能趁著這機會,弄明白,那是最好不過的。
??“……我不知道。”紅袍邪修的回答,模棱兩可,“我接到命令,然後才趕來這裏。使者能掌握這裏消息,很可能,這裏有光輝殿堂的人,但具體是誰,不得而知。”
??換了其他勢力或修煉者,他還不敢肯定,但光輝殿堂,是如此的神秘,自不會假手他人。無論是做什麽,都是由自己人,去親力親為。
??倘若不然,稍有些問題,就有可能暴露。而這,是光輝殿堂的修煉者極力避免的。
??“吳矩,也來了這裏?”薑山忽然發覺,漏掉了重要的信息。紅袍邪修要做的不是小事,為萬無一失,吳矩有很大可能,會在近距離內觀察,防止所有可能漏洞。
??“先前還在。”紅袍邪修說道,“我來時,他就在遠處看著呢。現在,可能走了吧。”一開始,他還心懷僥幸,拿了些沒多少價值的消息,敷衍薑山。但過去許久,都不見吳矩出現,他也就,徹底死心。
??“去。”薑山暗暗給金蠶王蠱下命令,讓金蠶前去查探。隻差一點,他就能抓住吳矩,不料失之交臂,鬱悶可想而知。
??“阻攔石堅前來支援,也是吳矩手筆?”曾予臉色肅然,對這件事,仍耿耿於懷。如果不是薑山神勇,以及紅袍邪修,心中還有所顧忌,他和鄺栩,實在是很懸。
??對於從中作梗的吳矩,他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是。”紅袍邪修承認。別看他也是合丹境修煉者,但卻全無信心,和魅影宗出來的,合丹境高手較量。要不是有吳矩在背後助力,他未必有膽量,出現在這裏。
??稍有不慎,被城中修煉者包圍,他的下場會很淒慘。雖然現在境況,也沒有多好。
??至此,紅袍邪修已經把他所知,全盤托出,露出了,輕鬆坦然模樣。他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好好的聊過天。自從成為邪修以後,他就時時刻刻提著心吊著膽,無半刻安寧。
??哪怕是和其他的邪修走在一處,都沒有半點安全感,多有提防。
??現在,他雖然已經清楚察覺到,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卻沒畏懼,反倒有解脫之感。事實上,他早已對這樣生活,感覺到疲倦和厭惡,隻是沒有,自行了斷的勇氣。
??金蠶王蠱很快回返,一無所獲。它搜索遍整個蕪山,都沒找到,疑似使者的吳矩。對吳矩逃遁技術,薑山可是,一早就領教過了的。
??期間,紅袍邪修又絮絮叨叨地,補充些細節。然後,慨然赴死。
??薑山最大的仁慈,或許就是,放棄了動用光係靈力,讓紅袍邪修死得沒那麽痛苦。至於饒他一命,薑山卻是,萬萬做不到的。於公、於私,於情、於理,紅袍邪修都是非死不可。
??議事大廳外,受傷的魅影宗弟子,也都在鄺栩的護送下,離去了。這也是曾予所希望看到的。
??“你打算怎麽辦,真和光輝殿堂杠上?”曾予沉默片刻,好好的,消化獲得信息。他已經能感到,光輝殿堂可怕之處,實在不希望,薑山會生出,如此不智想法。“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招惹他們。”薑山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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