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饅頭
韓昊明跟著另一群男人談一些看起來非常中裝滿了東西的麻袋。
他的力氣並不大,一個人背起麻袋搖搖晃晃的又挨了不少的罵。
“後小哥幹活麻利點,跟一個娘們一樣拖拖拉拉!”
“不要在那裏嘰嘰喳喳的像一隻雞一樣煩死了,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了!”
韓昊明忍不住的反駁,換來的又是一頓毒打。
麵臨這樣的人事情,其他人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繼續做自己的活路。
剛來的人免不了要受一次又一次的教訓,他們看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早就麻木了。
沈凝安開始還有些不太高興,若不是他說的那句無情無義的話,也不會不讓他找父親拿錢把兩個人帶走了。
偶爾抬頭看見那男人無情的拳腳打在他的身上,又有一些於心不忍。
韓昊明第一時間賭氣被困在了這個地方,日後不知道還會吃多少的苦頭。
他雖然有些運氣,但是連續的挨了幾次,打之後變得老實了起來,咬牙切齒的做著他們安排的那些事情。
沈凝安這情況相對要好多了。
她跟著大群女人一起做事,其中有一個年紀比較大的性格和善,幫忙指點一二。
有人小聲的教導著怎樣偷懶,如何輕鬆的做事情,看起來還非常的快速認真。
僅僅是在這裏麵坐了半天的時間,就感覺到腰酸腿痛。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吃飯的時間。
沈凝安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感覺整個身體都快散架了。
晚飯極其的簡單,一大群的人圍著幾張桌子,分食了一大盆清湯稀飯,還有幾碟饅頭。
沈凝安看著這些東西並沒有什麽胃口,但是其他人見到了饅頭稀飯就好像是狼見到了肉一樣眼睛會發光,一眨眼之間就分食而盡。
她已經有幾頓沒吃飯了,隻好是湊合著盆底的,一點點稀飯湯給喝下了。
盡管這點兒東西吃不飽,也沒有多餘的食物。
老阿姨,簡單的介紹一下這裏的生活情況。
他們吃完了午飯之後,還要去幹三個小時的活,到了11:00才能睡覺,每天5:30開始起床吃飯,到了大約6:00的時間又要進工廠裏麵幹活了。
每天大約需要工作14個小時。
長時間的勞作讓這些人的眼裏都沒有了神采,如同一隻隻任意操作的提醒我。
沈凝安不由得感覺到了一陣的絕望。
之前還想著到了這裏好找機會逃脫,現在看樣子並沒有想象的那麽輕鬆。
若是那麽容易逃脫了,這裏也不至於還關押著這麽多人了。
還睡的迷迷糊糊,在同一個大床鋪上的其他人都已經跑去珍藏早餐了。
沈凝安到了桌子邊,早餐早就被人搶光了。
昨天都沒有吃到東西,今天早上又沒吃東西,隻是想一想上午還要做哪些事情,都不由的覺得一陣頭痛。
這樣光叫人做事又不給人吃飽肚子的日子,可怎麽熬下去呢?
老阿姨輕輕地拽了拽衣角。
“我偷偷的給你留了個饅頭,你到角落裏吃了,別讓人看見。”
他們這裏的人雖然都是同病相憐,一起被關到這個地方。
但是這群人一點都不團結,還互相的獨立。
要是被人發現了,誰對新來的人特別好的話,都會遭到其他人的鄙視。
沈凝安雖然不能夠一下子理解這種情況,但是看見老阿姨偷偷摸摸的,也大概能夠明白是什麽意思。
她把饅頭塞到衣服下麵,走到了角落裏,確定4周沒人才拿起來幾口的吃掉了。
盡管一個饅頭並不能填飽肚子,但也總比沒東西吃要好許多。
隻是吃了一個饅頭,一上午的勞累又開始了。
沈凝安一直有老阿姨幫忙照應著,除了工作有些辛苦之外,並沒有而無緣無故的打罵。
韓昊明就完全的不同了,不停的挨打挨罵也吃不飽肚子,整個人的臉色看起來都很差,好像是生了重病一般。
幾個女人的事情提前的完成了。
黑心的工廠老板給他的女人放了半個小時的假。
沈凝安走到了韓昊明的麵前,“喂,我看你這個樣子很不好,還支持得住嗎?”
“那有什麽關係,你都能支撐住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麽支撐不住的?”
“你確定沒有什麽事情嗎?”
“你快點滾開,不要讓他們看見了以為我又在偷懶!”
近距離的觀察,可以看見從他額頭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沈凝安猶豫了一下,退到了一邊兒。
其實黑廠就是不想給那些人工資而且讓他們沒有不停的幹活。
除了苦力以外,倒也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不用過於著急。
沈凝安站在一邊兒若有所思。
倒黴的被拉到黑廠幹活,說不定這一次的經曆也可以成為人生中難忘的回憶。
尤其是韓昊明,他以前從來沒做過什麽活動,現在被人拿著棍子在後麵趕著做事情,時不時的要挨打挨罵,也不能夠還手。
他肯定是不會輕易忘記這段痛苦的記憶的。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沈凝安也長了一個心眼,看這動靜兒就急忙的衝過去了,在那些盤子裏麵搶饅頭。
她一手抓了個饅頭,就到角落裏狼吞虎咽。
到了晚上更是自覺的看著動靜兒,搶下了幾個饅頭。
僅僅是在這裏麵幹了兩天的時間。
沈凝安似乎自己就摸索出了一條生活的規律。
平時工作的時候,表情上做出一副很辛苦勞累的樣子來偷懶。
快要吃飯的時候注意一些細節,第1個跑過去爭搶食物,填飽肚子。
她晚上搶了三個饅頭,偷偷的留下了一個饅頭。
韓昊明那個死腦筋肯定不知道要搶饅頭吃的,不知道這幾天有沒有吃飽過一回。
畢竟兩個人是一起進來的,也不能不管他的死活。
沈凝安偷偷摸摸的到了他住的地方。
她扔了一塊石頭在他身上吸引他的注意力。
韓昊明相比之下就要倒黴太多了,沒有人主動的願意幫她,她的性格也不太合群,隻是一個人默默的蹲在角落裏麵。
他揉了揉肩膀不滿的,回過了頭來。
“你打我做什麽?”
“你快過來,我有東西要給你。”
“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