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幫你擦
十月，我待你如初戀，你待我如.……
“阿嚏——！“
冷風。
某人哆嗦得顫顫發抖，真冷。
此時的清晨空氣中還彌漫著薄霧，保留著夜晚的寒氣，冷風拂過人體的每一寸肌膚，通過大腦神經傳遞給溫覺感受器，再引起身上汗毛栗站起。
應對寒氣，稍有體抗力不慎者，便會——
“阿嚏——！“
感冒！
路天歌就應該聽媽媽的話，早上出門前多帶一件外套。
在她出門的時候，路女士叮囑，“今天外麵有點冷，你把校服外套穿上再去上學。”
可她說，“媽媽，夏天的尾巴還在呢，外麵怎麽會冷，而且呆在學校就像泡溫泉一樣熱。”
接著，路女士說，“現在這種天氣忽冷忽熱的，你帶多一件外套放進書包裏，預防一下，冷了可以穿，熱了可以脫。”
然後她說，“我的書包內已經有道服了，帶多一件外套很麻煩的，取出來又塞進去，穿了又脫。”
最後，路女士可氣又無奈，生了這麽一個懶惰的女兒。“感冒了你可別來找我，也千萬不要讓我知道。”
說完，便扔下著這句話摔門而出。
看著路女士氣衝衝的模樣，路天歌給自己比了個剪刀手，完勝！
緊接著，她上學去了，騎著自行車穿梭在大街小巷中，一開始還覺得挺涼快的，後來越漸越冷。
“阿嚏——！”
剛與夏目碰麵，她就行了個大禮，九十度的鞠躬，以及附帶的一些.……口水。
“小歌，你感冒了？”夏目並不介意，倒是擔憂起來。
她抬起頭後，搖了搖頭，而後感覺鼻孔間有一股水流筆直地湧出來，流至她的唇邊，黏黏的，鹹鹹的。
路天歌伸手觸摸了一下，延伸出另外一條透明的水流，這是……
鼻涕。
她立刻用一隻手去遮擋鼻子，窘迫地看了一下夏目，臉上一抹緋紅。
夏目勾了勾嘴唇，看著她。
路天歌迅速撇開夏目的視線，用另一隻手伸到身後的書包，迫切地在暗格中翻找紙巾。
真是的，又被夏目看到自己出糗的樣子，這下又多了一個把柄。
還記得最糗的一次是在初中時期。
那時候她剛學會騎車的炫酷技巧，便洋洋自得地在夏目麵前炫耀一番。雙手張開，脫離車把，依靠大腿力量控製車的平衡與方向。
她得意地回頭告訴身後的夏目，“夏目，我成功了，我做到了，厲害吧？！”
夏目笑了笑，隨後神情緊張地喊道：“小歌，快看前麵！”
她馬上扭頭，車子要撞上一家精品店了。
她立刻控製車把改變了方向，卻撞上燈柱，整個人因為慣性甩了出去，興慶沒傷到根骨，隻是輕微擦傷，自行車的前輪被撞歪了輪框，最後是被夏目載回家。
想起就懊惱，她還有很多很多把柄在夏目手中，如果哪一天他拿這些威脅自己怎麽辦，就像中考逼著她補習.……
可她越著急，越找不到想找的東西。
忽然一塊潔白的手帕紙遞給了她，正準備伸手接過，卻有一隻“不懷好意”的手欲要把她遮擋囧樣的手拿下。
她和夏目僵持了一會，既奪不走那張遞來的手帕，也不讓他拿下自己遮擋的手掌。
“唔，唔唔.……”由於鼻涕已經流到嘴上，她也說不了話，不然她就把自己的鼻涕吃掉，那多惡心啊，盡管是自己的鼻涕。
路天歌使上眼色，瞟了一眼他，瞟了一眼他的雙手。
夏目溫柔低沉地說：“我幫你擦。”
他低沉磁性的聲嗓瞬間攻破路天歌的防禦線，輕輕地挪開她的手掌，夏目仔細地為她擦走臉上的鼻涕。
原本因為出糗而緋紅的臉更加通紅，她不敢對視上夏目的目光，斜下了視線對上他那纖細修長的手指，正認真地拭擦她粘黏的鼻涕。
自從初中開始，她就學會避開與夏目的親密舉動，特別是在學校這種地方，如果她不注意一下，隨時成為女生的公敵，私下報複的行為想想都可怕。
“還是我自己來吧。”她取走夏目手中的紙巾，隨意地抹了兩三下。
她一直回避著夏目的視線，不敢再看他。
“傻瓜。”夏目似乎看出了什麽，一隻大手掌撥弄她的劉海，“別凍感冒了。”
為什麽夏目對她說的這句話，有一種觸電酥酥麻麻的感覺。
路天歌厭煩地拿開他的手掌，故作生氣，“你把我的發型弄沒了。”
“好好好，我幫你重新弄整齊它。”一邊上手一邊細心地梳理她的劉海。
這會路天歌更厭煩，避開他的手，晃了一下腦袋，劉海恢複了平齊。
“好了，我們走吧。”
夏目笑了，隨後騎車追上了路天歌。
“小歌，早上出門前你再穿一件外套吧，這樣就不會感冒了。”
路天歌垂肩，有些無奈。
“你講的話怎麽和媽媽一樣，她也是這麽說。”路天歌瞥了一眼同樣穿短袖的夏目，“可我的體質肯定比你好，你都還沒感冒我怎麽會感冒。”
“不過.……”
“沒什麽不過，我最近不也練回跆拳了嗎，給你看看我的小肌肉。”她擼起袖子，曲著手臂，一塊小小肌肉凸起。
“小歌，你這小肌肉都沒有饅頭大啊.……”
路天歌哼了一聲，“現在隻是起步階段，以後就會比饅頭大。”
“那路阿姨知道你重新練跆拳了嗎？”
夏目知道路阿姨一直反對小歌練跆拳，因為這個問題小歌還離家出走跑到他家睡了一晚。
“媽媽早就知道了，我給她洗道服的時候她就猜到，但她沒有反對，隻是跟我說別摔斷腿就好。”
路天歌得瑟起來就會忘我，忘我就會抬頭望天，望天就沒注意路況，車子慢慢地偏離了綠道。
天上好像浮現出路女士無奈的模樣，路天歌開心地傻笑。
“嗶，嗶嗶——！”
一輛轎車從他們身後疾行而來，速度極快，很快將逼近路天歌。
“小歌，小心！”
夏目的一聲提醒，路天歌才注意前方的路，發現自己騎在汽車行駛道上，迅速改變方向駛進綠道。
千鈞一發，小轎車與她擦肩而過，不過轎車經過產生的氣流之大，差點讓路天歌跌倒，幸好夏目及時扶了一把。
正常來說，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基本上都是父母送孩子上學，可人行、綠道學生這麽多，再著急也不能開快車啊？
……
“德叔，開慢一點。”
“哎？小姐，我以為你趕時間，所以剛才叫我開快點……”
司機德叔看了一眼後視鏡裏的小姐，沒再作聲。
後座被稱為“小姐”的女孩，目光一直落在倒車鏡內的一男一女。
當男生扶著女生時，她攥緊了拳頭，死死地盯著女生，心中燃起一股嫉妒。
當看見了男生的笑容，她卻沉醉其中，臉上一抹嬌羞。
她不會忘記夏目那天的獲獎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