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音樂鬼才
回憶起昨晚自己嗬責空仔的場麵，會不會有點過分呢？
一回到家，它就馬上蹭回房間找出一瓶牛奶，試圖用手抓破瓶蓋，用嘴撕咬瓶身，隻是瓶身硬邦邦的，一直喝不到裏麵的牛奶，沮喪地抱著奶瓶等待小歌。
路天歌原以為它是在認錯才跑回房間麵壁思過，可看到它嘴饞地吐著舌頭，興奮地纏繞在自己腳下，她知道它完全忘記自己在學校闖下的禍端。小歌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舉起牛奶瓶，居高臨下地看著它。
“你想喝？”
“汪。”
空仔似乎沒發現小歌在生氣，前爪不停地攀爬在她的腿上，耳朵由於興奮不停地顫抖。
“不準喝，去那邊反省。”小歌一聲喝令，手指著牆邊的一個角落。
它不明白小歌為什麽會生氣，抿著嘴唇，眼淚汪汪，嗚嗚直叫。
“還在裝可憐。”便抱起空仔放在牆角，“今晚就在這裏睡。”
直到早上，她才消氣給它準備食物.……
路天歌發愁地看著窗外，一直在歎氣。
“小歌、小歌？你不去上課嗎？”小胖拍了拍她的肩膀。
“上課？上什麽課？”她有點蒙圈。
“音樂課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小胖都開始替她著急了。
記得上一節音樂課，老師說下次會帶我們去藝術樓上課，原來是指這節課。那夏目為什麽不喊她去上課呢？小歌看向夏目空空的座位。
她和小胖一路小跑，隻知道藝術樓大概在體育館的後麵，而具體上課的教室，他們就不清楚了。脫離大隊伍的兩人，像小雞掉隊一樣——摸不清前進的方向。
這是她第一次來藝術樓，這裏雖然不大，教室卻有很多，格局也具有特色。一樓的設計較為獨特，每個牆身都畫滿塗鴉，有的是動漫人物，有的是個性創作，有的是勵誌標語.……多麽色彩繽紛的塗鴉牆！
每經過一個塗鴉牆，小胖都會在這裏停留至少三十秒，如果不是自己硬拖著他走，否則他能對著這些牆壁看一節課。
二樓的格局略為簡單。教室有的大有的小，有的空蕩蕩有的放滿樂器，還有的粘滿隔音泡沫。樂器有鋼琴、架子鼓、吉他、古箏等，也是多種多樣啊！
“前麵有班上的同學！”小胖激動地叫了一聲。
他們緊隨在後麵，終於在上課前找到了教室。上課鈴聲已響，老師看到後麵同學的步伐不緊不慢，便催促地說：“後麵的同學趕緊到座位上。”
這是一個大教室，大概能容納兩個班，小歌和小胖隨便挑了一個位置坐在一起。她四處尋找夏目的身影，原來他早就達到教室並坐在最前麵。
“相信同學們應該是第一次來藝術樓，如果你們表現好，我經常在這裏給你們上課。”一些同學不以為然，一些同學則興致勃勃，老師繼續說，“這裏有一架鋼琴，今天我就來帶同學們認識音樂家——貝多芬，講解他身前的故事。我會通過一段短片，一首音樂，一張樂譜，讓你們走進音樂的世界。”
四歲的貝多芬被父親逼著學習鋼琴、小提琴，其父愚蠢地想用強製性手段將他培養成莫紮特式的神童。十一歲輟學進入波恩劇院樂隊當小樂師，有機會師從選帝侯宮廷管風琴師、指揮家和作曲家克裏斯蒂安·戈特洛布·聶弗。二十二歲離開故鄉，開始拜海頓為師學習作曲。後續創作出《第一交響曲》、《升c小調第十四（月光）鋼琴奏鳴曲》、《命運交響曲》等著名曲目。
二十七歲的貝多芬患上耳疾，四十五歲後完全喪失聽力，他選擇“要扼住命運的咽喉”，勇敢麵對了耳聾這一痛苦事實，創作了“英雄”《第三交響曲》、歌劇《費德裏奧》以及鋼琴奏鳴曲《暴風雨》，充分表達出他最悲痛的心境。
其實，在小的時候也有人跟她講過貝多芬的故事。失聰後的貝多芬沒有放棄對音樂的追逐，利用骨傳導原理，用牙咬著棍子一端，另一端頂在鋼琴上，聲音通過骨傳導，從而聽到鋼琴發出的聲音。
“短片播放結束，我們可以了解到貝多芬一生是多麽坎坷，創作出許多經典作品留給後人聽賞。所以在上個星期我就邀請了你們班上的一位‘鋼琴家’，為我們帶來一首《降e大調第三交響曲》，有請！”
同學們個個交頭接耳，都在猜測老師說的這位“鋼琴家”是誰？隻見，有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頓時教室內掌聲四起，如雷鳴般轟烈。
老師一提到鋼琴家，路天歌就知道是夏目要上去表演了。
“大家好，今天我要演奏的曲目是貝多芬《降e大調第三交響曲》，謝謝！”每回演奏，夏目整個人的神態、舉止、氣質都變得不一樣，就像一個年輕版的莫紮特。
教室開始寂靜下來，所以人都屏住呼吸，側耳傾聽夏目的演奏。
小夏目曾經和她說，他將《降e大調第三交響曲》進行過改編。他認為，如果貝多芬的版本是對英雄人物的讚頌，那他就的是對自己的怒號。
前奏是緩慢遞進，後麵是激情昂揚，中間的過渡則跌宕起伏。夏目小時候就很自閉，不愛與人交流會談，直至他遇見小歌，接觸鋼琴，成為了人們眼中的陽光男孩。他熱愛音樂，更熱愛鋼琴，一直在她的耳邊說，我要成為一名鋼琴演奏家！
夏目的啟蒙老師說，他天賦異稟，是音樂界難得一見的鬼才。
這位音樂鬼才別具一格的演奏不僅受到音樂老師的青睞，而且得到同學們的仰慕。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路天歌率先站立為夏目鼓掌，班裏的同學們也跟著她發出陣陣掌聲，夏目仰視著班上的同學，禮儀式地鞠躬，謝幕。
下課後老師不知道和他交談什麽，等他們談完後，小歌便走在夏目身旁，像哥們那樣用手肘戳了戳他的手臂。
“彈得不錯嘛，有進步。”
“小歌，剛剛謝謝你。”
謝她？掌聲嗎？
“不用謝，作為你的忠實聽眾，這是應該的。”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是的，無論在哪，小歌都是他的忠實聽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