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 他有些不爽
她的眼神微微一偏,心中暗暗祈禱蕭易寒沒有聽清楚自己說了什麽,要和一個古代人解釋所謂雙重人格的存在,未免會讓他們太難以接受了。
“你方才說什麽?什麽是……雙重人格?”
蕭易寒的眼神直直地盯著君靈鳶的臉,沒有得到任何答複的他又一次詢問道,語氣帶著更加強烈的急迫和冷酷,他的手緊緊地抓住君靈鳶的肩膀,力道之大讓她恍惚間覺得自己的肩膀都要被他捏碎了。
君靈鳶深吸了一口氣,複又發出了一聲長歎……他果然聽清楚了。
她閉了閉眼,忽略肩膀上的疼痛,開口到:
“殿下冷靜些。”
蕭易寒怔了一下,似乎反應過來自己的力道太大了,他減小了手中的力道,眸子中的冷意卻沒有半點減少,一副若是得不到答案絕不罷休的模樣。
“我隻是猜測罷了,”
君靈鳶歎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真是讓人頭疼啊……
“蘇公子性格前後差別太大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我不過是覺得他的身體裏就像是有兩個靈魂一樣,所以覺得這個詞似乎挺合適的。”
她自然不能直接解釋什麽叫雙重人格,否則……以齊王殿下的智商,她借屍還魂的事情鐵定就暴露了。
蕭易寒的眼睛微微一眯,視線依舊落在她臉上,卻沒有說任何話。
君靈鳶也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目光坦蕩地與他對視,似乎她所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誠的,毫無半絲謊言。
她知道此時的她若是有半分猶豫,即使是目光輕微地閃爍,蕭易寒都絕對不會相信,以他的狠戾,她接下來要麵對的後果或許根本無法想象。
蕭易寒依舊看著她的眼睛,兩人對視許久,他終於鬆開了她的肩膀,慢慢移開了眼睛。
四周的氣氛幾乎凝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莫名其妙的冷意。
蕭易寒的眉頭深深地皺起,他微微垂下眸子,腦海中思緒萬千。他不相信雙重人格這個詞就像是這個女人說的那般簡單,可他從她身上找不出絲毫的破綻……
他忍不住又將眼神落在離他幾步遠的君靈鳶身上,那個一身紅衣的女子此時正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在她臉上撒下一片陰影。他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隻知道她似乎也在思考著什麽。
蘇染的身上自然沒有第二個靈魂的存在……這點他幾乎可以說是確定的,他先前也懷疑過蘇染這樣大的情緒落差會不會是被什麽東西附了體,但他用靈力在他身上探查了一番,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蕭易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或許這次回去,他要帶蘇染回去那裏再做一次徹底的檢查,除此之外……他抬起眼,他還要查清楚雙重人格究竟是什麽。
“老……老大,”
蘇染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般地喊了一聲:
“這是方才從那老道手裏取來的丹藥和短劍,還有北冥鼎。”
他將懷中的東西遞到蕭易寒的麵前。
“北冥鼎給本王,其餘的你留著罷。”
蕭易寒掃了一眼,抬手結果了他遞來的那個精致的黑色小鼎,不在意地說道。
“奇怪……”
蘇染似乎猛地想起了什麽,拍了拍腦袋,奇怪地問到:
“老大,我記得傳言中這藥王殿內應該還有一本《萬毒方》啊,為何未曾看見呢……”
蕭易寒此時已轉過身,欲抬步離開,聽到蘇染開口,他慢慢地回過頭,眼神掃過一旁的正看向他的君靈鳶,卻沒有絲毫停頓。
隻聽他開口到:
“傳言不一定屬實,走罷。”
“噢……”
蘇染接了句,接著他偏頭看向君靈鳶,臉上綻開了一抹燦爛而活潑的笑,他眉眼彎彎,向君靈鳶揮揮手招呼道:
“漂亮姐姐,我們快走吧!”
聞言,君靈鳶的唇角微微勾起,一雙眼也忍不住微微彎了彎,她答道:
“好,你先走,我跟在你身後段後,不要跟我搶。”
蘇染一聽她要段後,立刻就想要開口毛遂自薦,緊接著他聽到君靈鳶說了句不要和她搶,又乖乖地應了聲,似乎不樂意般地嘟了嘟嘴:“怎麽可以讓姑娘段後嘛……”
君靈鳶唇角的弧度更大了,她終於忍不住伸出手來揉了揉蘇染的頭,觸手的黑發柔軟而細膩,蘇染先是愣了愣,似乎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緊接著,他便快樂地眯了眯眼睛,像是一隻享受撫摸的大狗。
見他站著不動,君靈鳶又輕輕推了推蘇染的背,催促到:
“走吧。”
兩人並沒有察覺,走在前麵幾步遠的蕭易寒背影似乎微微一僵,內殿內的溫度難以察覺地下降了一些,緊接著那一身墨袍的身影又好似什麽也沒有發生,繼續不急不緩地向前走去。
就這樣走了許久,幾人都沒有再說話,又過了一會,蕭易寒驀地停下了腳步。
“老大……?”
蘇染奇怪地問。
“我們直接回黑葉山。”
蕭易寒淡淡地開口,語氣似乎有一些難以察覺的不好。
蘇染自然沒有察覺,聞言,他訝異地睜大了他圓圓的眼睛:
“可是老大,漂亮姐姐怎麽辦!”
蕭易寒皺了皺眉,語氣似乎更加不好了些:
“你回頭看看她還在不在。”
這個女人,真是太過分了……居然招呼都不打一聲便跑了,她大概覺得自己的動作很輕柔吧,可以他的實力,她的動作未免動靜太大了些,隻一異動,他便已察覺。
可他卻並沒有打算攔她,蕭易寒骨子裏也是個驕傲的人,既然她不願意與他同行,他自然不會阻攔。
可不知怎麽的,他心裏似乎有些不爽。
蘇染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通道分外空曠,卻沒有了那個先前一直跟著的紅衣身影,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臉上忽然湧上了濃烈的焦急,他聲音急切地開口到:
“老大!漂亮姐姐該不會出事了吧!我們快回去找她!”
蕭易寒的眉頭又緊了些,他猛地一甩袖子,轉過身去:
“她是自己離開的,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