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塞西莉婭的葬禮
第二天清晨，羅傑文睜開了眼睛，看著這熟悉的天花板，羅傑文想起來了……
自己沒能救下塞西莉婭……
熟練的下床從熟悉的衣櫃裏拿出衣服，穿上……
自己已經回來了，巴比倫的那場戰鬥已經結束了……
人類戰勝了崩壞，也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穿好衣服，羅傑文身上已經沒有多少傷痕，可能是律者化的原因。
忽然，門被打開了，是德麗莎……
“姨媽早上好。”羅傑文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不過，羅傑文的笑在德麗莎看來是多麽的勉強……母親突然離世，罪魁禍首竟是自己最愛的爺爺。
德麗莎心中絞痛，勉強笑道：“早上好，睡得怎麽樣？”
羅傑文也意識到了什麽，不過……已經沒有了悲傷的他絲毫體會不到德麗莎的痛苦：“好久沒有睡得這麽舒服了。”
是啊……在西伯利亞那戰火紛飛的地方能睡好嗎？
德麗莎走到羅傑文身後，眼中充滿了憐愛。
“齊格飛和琪亞娜怎麽樣了？”羅傑文扣上上衣的最後一顆扣子。
“琪亞娜在她的房間裏玩，齊格飛……”德麗莎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雖然醒了，但是還是十分虛弱。”
“嗯……”算算時間……齊格飛應該已經醒了。
“你是怎麽會去西伯利亞的？”德麗莎問道，很顯然……其他人，甚至奧托已經讓某人瞞住了，但是……看到羅傑文歸來的德麗莎肯定是有疑問的……
“我……”羅傑文頓時語塞了，在他的計算中，他藏身的那個箱子應該會在昏迷的齊格飛那裏……而不是德麗莎，“我隻是好奇啦，那什麽，我去陪琪亞娜玩了！”
沒等德麗莎反應過來，羅傑文直接跑了出去。
“姨媽再見。”說完，羅傑文就跑了出去，留下德麗莎一個人在房間裏發愣。
“明天你媽媽的葬禮記得參加！”德麗莎朝著跑出去的羅傑文喊道。
“知道了！”
她也能感覺到，羅傑文變了很多，在她看來……他似乎變得更加堅強……異樣的堅強。
……
跑出房間的羅傑文長舒一口氣……那尷尬的氣氛還真是受不了……
“哇，媽媽！”從房間中傳出琪亞娜哭泣的聲音和下人們焦急的走動聲。
羅傑文走到琪亞娜的房間門口，默默的聽著這一切……
連兩三歲的琪亞娜都知道為母親的離世而悲傷……
而我……
“哥哥！”房間中的琪亞娜突然哭喊著……羅傑文下意識的打開房門。
“少爺……”房間中的女仆恭敬的站在一旁。
羅傑文在眾人的矚目下，走向了被眾多玩具包圍的琪亞娜……
“琪亞娜……”羅傑文撫摸著琪亞娜的小腦袋，“我在這裏哦……”
“嗯……”琪亞娜仍然在抽泣著，那可愛的模樣，十分的惹人憐愛。
“再哭就不可愛了哦。”羅傑文安慰著。
“哥哥……媽媽呢？”琪亞娜停止了抽泣，兩眼淚汪汪的看著羅傑文。
“這個……”羅傑文突然犯了難，這個該怎麽解釋？難道說：咱媽死了，回不來了？這樣的話也太打擊她了吧……
“嗯？哥哥……”琪亞娜的眼角再次泛起了淚花，眼看就要大哭起來。
“這個嗎……”在琪亞娜的注視下，羅傑文稽中生智，脫口而出，“媽媽躲起來了。”
“躲起來了？”琪亞娜眼角的淚終於止住了，羅傑文見狀也抹了一把冷汗。
“對，媽媽躲起來了。”既然說謊了，那就隻能說到底了，“媽媽在你背會乘法口訣表之後就會回來了。”
“真的？”琪亞娜顯然有些失望，但是隻要不哭什麽都好說。
“當然是真的……”反正以繼承了卡斯蘭娜家族極致之笨的琪亞娜，背會乘法口訣表幾乎不可能！想當年我也是用了幾年才背會的！嗯？你笑什麽！幾年背會這東西很奇怪嗎？不許笑！
“哈唔……”琪亞娜果然是個小孩子，哭累了就開始打瞌睡……
將停止哭泣的琪亞娜抱起，輕輕攬在懷裏，對周圍的女仆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是，少爺。”
向羅傑文行了一禮之後，他們就離開了房間。
……
“少爺還真是堅強啊。”女仆A在關上門後說道。
“是啊，換成是我早就崩潰了。”女仆B接著說道。
“你們來的遲，不知道，其實……”女仆C接住話題說道，“少爺是老爺收養的，對這個家沒感情也很正常。”
“收養的？快給我們說說”說著，女仆們就圍了上去，八卦，是女仆……不，是女人的天性。
……
精神力強大的羅傑文當然聽到了這一切……
羅傑文對這個家沒感情嗎？絕對不是！他隻是……沒了悲傷……
這和沒感情有什麽區別嗎？羅傑文自嘲道。
羅傑文將琪亞娜放在小床上。
“呐，哥哥。”懷中的琪亞娜突然拉住了羅傑文的衣角，“乘法口訣表是什麽？”
羅傑文：“……”
………………
第二天，這是一個悲傷的日子，這是第二次崩壞的英雄——塞西莉婭的葬禮。
在寬敞的教堂之中，羅傑文和抱著琪亞娜的齊格飛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奧托棺槨前念著致辭……
“靜靜流逝的所有一切，這個世界沒有終結。安息吧，我們的英雄，你的靈魂，將會延續。你的誕生與你的生存隻是為了傳遞那希望的詩篇，直至永遠，將此淚水獻給你，這是嶄新的愛語，我們將感謝你給予我的夢想與幸福的日子。在這個地方與你初次相逢，直至永遠。我走過那片陰暗的草坪.……我不會感到恐懼，因為你的靈魂與我同在……”
羅裏吧嗦的說著一堆羅傑文聽不懂的虛偽大話……
羅傑文選擇暫時無視這老陰逼……沒辦法，幹不過。
但是……有人卻不會和羅傑文做一樣的選擇……
齊格飛，因為剛恢複……還在虛弱之中，麵色蠟黃，直勾勾的看著台上的奧托……想必……他也從德麗莎那裏了解到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齊格飛雙眼覆蓋這血絲……表情有些扭曲，想必……心中一定充滿了仇恨與自責吧……
羅傑文伸出了自己的手拉著齊格飛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