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讓人驚愕的條件(下)
“呃……”唐仁又是被嗆得啞口無言,頓了頓,他硬著頭皮道:“我知道,可……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隻有你能幫到我,反正我都欠了你的,就讓我多欠一次吧?當我求你了。”
電話內突然沉默了下去,沒有任何回應,搞得唐仁愈發緊張,以為是這句及不要臉的話惹惱了那位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出塵女孩,殊不知,電話另一頭的司空依依臉上卻是浮現了一抹驚為天人的愕然,旋即嘴角竟勾起了一抹莞爾的弧度,平淡道:“你的臉皮太厚了。”
唐仁訕訕,不知如何作答,司空依依輕緩道:“一年內你能不能保證晉入後天六品境界?”
聽到這莫名其妙的問話,唐仁都有些傻了,這特麽的都哪跟哪去了?話題與話題之間好像風馬牛不相及八竿子打不著吧?
當然,這話唐仁肯定不敢說出口的,隻能硬著頭皮問道:“這個……司空小姐,這與我求您的事情好像沒什麽關係吧?”
“你想讓我幫你,自然需要同等條件交換。”司空依依無喜無悲,唐仁聽著卻是心驚不已,脫口道:“你的意思是,想讓你幫我的話,作為條件是我必須在一年之內修煉到後天六品境界?”不怪他會驚訝,這算個什麽條件?這對司空依依來說,貌似沒有半點好處吧?怎麽聽怎麽有種在鞭策自己的意思。
“嗯。”司空依依道。
“可……這是為什麽呢?這對你有什麽好處嗎?好像並沒有任何好處。”唐仁錯愕的說道。
“好玩啊。”司空依依的回答差點沒讓唐仁吐血,這些大人物都這麽會玩嗎?可尼瑪的一年之內修煉到後天六品境界也太難了點吧?他可是深知,武道修煉,越到後麵就越是困難,他真心沒有半點把握,這不但要超強過人的天賦,還要絕佳的氣運,更要機遇。
“如果做不到的話,那就算了,就當我們沒通過這通電話。”司空依依淡淡的說道。
唐仁咬咬牙,想也沒想,直接說道:“好,我答應你,一年之內盡我所能,達到後天六品境界。”
“現在可以說我的請求了嗎?”唐仁很傻很天真的問道,殊不知,司空依依何許人也?實打實屬於運籌帷幄算盡千裏的妖才,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她的心中都會了然一切、掌控大局。
“從現在開始,穆妖妖就是隱龍地閣的一員,很快會有隱龍的人去接她,但有件事情你必須清楚,隱龍並不是頤養度假的地方,也並不會成為誰的保命符,隱龍成員每年都會有人死亡,在那裏會接受到地獄般的訓練與各種危險任務,穆妖妖能不能活下來,不好說。”司空依依說道。
“我相信她。”唐仁堅定的說道。
“嗯,一年後若你沒有達到今天的約定,我會親手把穆妖妖送去唐門。”司空依依毫無感情波動的說了一句。
唐仁狠狠一顫,道:“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就在司空依依要掛斷電話之際,唐仁突然叫住了她,司空依依沒有回應,但唐仁知道對方一定在聽,他吐出一口氣,誠摯道:“那個……謝謝!”回應他的,是一陣電話掛斷的忙音。
握著電話的唐仁怔怔入神,這算得上是他與那位神秘的司空小姐第二次接觸吧?他愈發覺得這位司空小姐無法捉摸了,就好像站在雲端,雲山霧罩,神秘且高不可攀。
但不管怎麽說,他心中的巨石總算是能落下了,隻要穆妖妖能加入隱龍,並且還是司空小姐引進隱龍的,那麽,他有理由相信,唐門再想取穆妖妖性命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畢竟隸屬國度機構,腦門上還貼上了司空兩個字!
“妖妖,收拾一下東西,準備離開中海。”平緩了一下心情,唐仁轉頭對穆妖妖說道。
“去隱龍嗎?”穆妖妖輕聲問道,她不知道隱龍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她更不知道她將要加入的是什麽組織,但這是唐仁為她安排的路,她不會有任何質疑與疑問。
“是的,加入隱龍後,唐門的人就不敢再明目張膽的對你下殺手了。”唐仁伸出手掌,幫穆妖妖整理著亂發,撫過她的臉頰,輕聲道:“我能幫你的,隻能到這裏了,接下來,怎麽活,能不能活下來,就要靠你自己了。”
穆妖妖點著頭,又昂著頭,鼻尖泛紅,眼眶被霧氣彌漫,拚命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她沒問隱龍是什麽地方,因為她不需要知道,唐仁讓她去,她便會義無反顧的去走。
唐仁異常傷感,輕輕摟過穆妖妖的嬌軀,把她擁在懷裏,輕聲道:“那裏或許也會很危險,你會接觸到一種從未接觸過的環境,那裏的成員和我們是同類人,都是武者,那裏有著無法預料的危險,也有著優勝劣汰,更有著機遇,這或許是你的一個機會。”
唐仁掰過穆妖妖的腦袋,兩人近距離的對望著,唐仁用拇指擦拭著那不停淌落的淚痕,柔聲道:“我對你沒有別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活著,好好活著,以後我還要去找唐門報仇呢,我希望那一天的時候,你還能跟在我身邊,或者,我希望看到你帶著我去拆唐門山門的那一天。”
穆妖妖狠狠的抱著唐仁,非常用力,她的臉蛋緊緊貼在唐仁的脖頸間,任由溫熱的淚水打潮了唐仁的肌膚,她無聲哭泣,卻比撕心裂肺來的更要讓人肝腸寸斷。
夜風呼嘯,夜空繁星點點,唐仁蹲在寂靜的街道旁,猶如一個無助的孩子般雙手抱著腦袋,腦袋埋在雙腿間,昏黃的路燈照耀在他的身上,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顯得是那般的孤獨、蕭瑟。
抬起頭,那雙通紅且帶潮潤的眼睛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盡頭,怔怔無法回神,走了,那個每天都會陪伴著自己,無論是刮風還是下雨都會風雨無阻等待自己去上學的女孩走了,那個無論是外表多冰冷如雪,在自己麵前永遠都會溫柔體貼的女孩走了。
或許在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裏,都無法得到她的音訊。
足足十多分鍾後,唐仁才站起身,昂望著夜空深深呼吸著,仿佛想把胸中的堵悶給吐出來,可不管他怎樣大口呼吸,都無法讓心中的堵悶消散,他整個人空落落的,隻感覺屬於他的世界都空了。
直到她走,唐仁從始至終都沒有流下過一滴眼淚,卻在她轉身上車的那一瞬間,唐仁再也忍不住了,眼中的通紅瞬間幻化成了霧氣,凝聚成了淚水,悄無聲息的滑落臉龐。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第二天是禮拜天,一個禮拜難得的一天假期,唐仁破天荒的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與其說他睡過頭,不如說他不想起,不願意清醒後想起那張剛剛離去的情切麵孔,但傷感歸傷感,生活還是要繼續。
衝了個熱水澡,昨天晚上激戰所留下的淤青已經消散,隻是內傷還沒好盡,但並無大礙,洗完澡後,吃完母親保溫在電飯煲裏的大米粥,唐仁穿戴整潔的離開了家門,去父母的小賣部幫忙。
年關將近了,大街上已經有了些許年味的氣息,小賣部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好了,迎來了一年一度的高、峰期,每天都要出五千塊錢以上的貨,可沒把父母累壞了,星期天唐仁自然也不忍心閑著。
走進店裏,約莫一百平米的店麵中可謂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唐國與徐珍忙得焦頭爛額,徐珍在收錢,唐國在那搬貨上貨,幸好家裏的幾位叔叔嬸嬸今天都不要上班,都趕來幫忙了。
“喲,仁仁來了啊,今天周末,怎麽不多睡會兒?”三嬸李麗麗看到唐仁,連忙笑著說道,她現在別提多感激唐仁了,簡直恨不得把唐仁當菩薩供起來。
“嗬嗬,這不是怕我爸媽忙不過來嗎,過來看看。”唐仁笑著與幾位長輩打招呼。
“你就瞎操心,有我們呢,你怕什麽?”小姑唐愛華白了唐仁一眼,唐仁嘿嘿一笑,彎腰去搬貨,卻被二嬸劉玉梅攔下了,道:“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就去一邊歇著吧,這活兒哪能讓你幹啊,再說你看看這店裏本來就不大,你就別跟著湊熱鬧了,趕緊出去曬太陽。”
得,唐仁又被攆了出來,隻好站在店門外苦笑不跌,忙過了一陣勁頭,大家都來到店外街道旁歇息,二叔三叔在那吞雲吐霧,還別說,生活條件好了後,他們的越來越有派頭了,往那兒一站,真有那麽幾分氣場在裏麵。
“老三,你那酒吧弄得怎麽樣了?”二叔唐愛國問道。
“嗯,快裝修完了,玉梅說要趕在年前開業。”三叔唐忠國笑著道。
“我到看過,裝修的可氣派了,地方也不錯,聽說花了兩百多萬,看把玉梅得意的,走出來都珠光寶氣紅光滿麵,搖身一變,都成老板娘了。”二嬸李麗麗走過來調侃的說道。
三嬸劉玉梅這時也走了出來,她現在穿的確實有品位,一身高檔的妮子衣,下麵花邊裙,黑色打底褲加黑色高幫皮靴,脖子上帶了根閃閃發光的金項鏈,再加上那還算有幾分姿色的臉蛋,透露著些許貴氣逼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