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想著什麽
這時,門鈴響了。師母開了門,幾位民警擁著胡琴站在門口。
領頭的井查大踏步走了進來:“伯老,人給你送來了。”
老項長早迎了上來:“哎呀,張負長,還勞你親自出警?快,請坐請。”,
眾警簇擁著胡琴進來,那邊早慌亂了師母:“喲,好一位如花姑娘,於行,帶女朋友進京,怎麽不早給師母說嗬?快,孩子進來坐。”
逐拉了胡琴的手,引向內室。
工按部·督導部張負長一行人走後,已是淩晨二點多鍾了。除了老項長和於行還在喁喁而談,其餘的人,早已進入了沉沉夢鄉。
北方之夜,平和安祥,宛若一支優美的小夜曲,在午夜星空下靜靜的振翅飛翔。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焦急的於行才知道了胡琴走失後的情況。
當胡琴睡足洗漱完畢出來,先乖巧的喊了“恩師!師母!”,博得老項長和師母的點頭微笑,再小鳥倚人般坐在於行身邊,睜大眼睛聽著他們的聊天。
聰明的胡琴昨晚早明白了,事到如此,自已隻能以於行的女朋友身份出現,否則,說什麽都讓大家尷尬和不安的。
再說了,這顯貴家庭和不怒自威的男女主人,雖皓首銀發,慈悲有度,卻有著看透人五髒六腑的火眼金睛,於行尚且在他們麵前謙卑小心,更何況胡琴一介市井平民?
所以,一切以微笑隨和為好,一切以殷勤小心為高!
老項長和藹可親的問了問胡琴本人的大致情況後,便問起昨晚走失一事。
話說初上京都,胡琴一路上本來就很緊張,怕走失怕迷路怕遇到壞人,反正初次出遠門的年輕女孩兒怕的,她都怕。
好在一路順利,車輪滾滾,風景無限,不斷穿過的陌生省份的田野風光和人文習俗,都時時讓胡琴驚喜不已而興致勃勃。
再加上於行的纏綿愛情和小心嗬護,也不覺得漫長和難熬。
所以,當聽到車上廣播和列車進站時驟然降慢了的滾滾車輪,胡琴還在自已心中歎息呢,哎,這似乎沒用多少時間呀,怎麽北京站就到了?
下了列車,胡琴這才知道了什麽叫北方?什麽叫人潮湧動?
舉目是高樓林立,處處是大廈拔高;一潮接一潮的人流一波波的湧來,各式各樣的口音和完全陌生的麵孔,讓胡琴感到腦袋瓜子發漲,眼睛發花,無奈隻得緊巴巴像幼苗似的跟在於行身後,一步不拉的走著。
好不空易擠出了大門,不防前麵一個扛著碩大被卷的男人頭一偏,回答後麵焦急的呼喊。
這一偏,被化肥袋子緊緊包裹著的被蓋卷,就狠狠的掃了胡琴一下,全靠了夾擁的鐵欄杆保護,眼冒金花的胡琴,才踉踉蹌蹌地沒有跌倒。
然而,待她擠出票口,於行早不知去向。
胡琴這一驚非同小可,左右小跑步幾步瞅瞅,顧不上羞怯便呼叫起來。但是,沒有任何回應。
回答她的,隻是漠不關心,見怪不怪,嘲笑譏弄與幸災樂禍的目光。
沒有了於行,從沒出過遠門也從未到過北京的胡琴不敢越雷池半步,隻得站在原地,一聲聲的呼喊,接著是擰開手機呼叫。
因為事先沒有換卡,手機裏傳來的卻是一陣陣盲音。
就在胡琴喊得嗓門兒幹澀,漸趨絕望時,二個女孩兒出現在她麵前:“姐兒,人走散啦?”,“莫怕,我們是便衣民警,有難事,給我倆說。”
來不及分辨真假的胡琴,喜出望處,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揪住二女孩兒衣襟,忙忙碌碌的說了一遍,說到無奈傷心處,那眼淚也幽幽兒滾了下來。
二女孩兒聽完,一笑。
“跟我們走吧,先到警務室錄錄經過,然後我們幫你找人。放心,這是北方,不會憑白無故的就不見了一個人,走吧。”
胡琴跟著二女孩兒走了一陣,出了車站大門,朝一處幽黑的巷道走去。胡琴則忙碌的毫無顧慮跟著。
到了一處明亮的大房子,女孩兒推開了門:“請!”
胡琴站在門口,望望裏麵有些猶豫不決,不是說是警務室麽?怎麽裏麵坐著躺著幾個不三不四的年輕人啊?“這?”
“你快進去吧。”後麵的女孩兒狠狠將她一推,推進了房裏。
“哪裏弄來的妞兒,蠻漂亮的。”一個高個子的年輕人,懶洋洋的站起,走了過來。
手一抬,摸到胡琴下巴一撅:“抬起來看看,不想挨打吧?”,胡琴跑開一步,抓緊拎包:“流氓,你想幹什麽?”
“流氓?算你說對啦,我們可都是流氓。”
高個子一楞,接著哈哈哈大笑:“我們都是貨真價實的流氓,哄騙搶劫,殺人放心,無惡不作。遇到我們,算你有福哦,妞兒。”
另外二個年輕人則懶洋洋的爬了起來,不耐煩的唬起臉。
“你倆看沒有?”
“還沒來得及呢。”
二女孩兒說著走上來,一個猛地伸出胳膊,緊緊的抱住了胡琴,箍得胡琴無法動彈,隻好掙紮著叫到:“你幹什麽?你們想幹什麽?放開我。”
二女孩兒又惡狠狠的奪過了胡琴手中的拎包,細細的翻騰著:“身份證,手機,手鏈,口紅,記事本……”
一麵念一麵扔,拎包中的東西遍地開花,擺了一地。
高個子饒有興趣的一樣樣拾起,瞅著,又一樣樣扔開。當他拿著胡琴的身份證時,卻沒忙著扔開,而是仔仔細細的觀看,又抬起頭望著屋頂,呆呆的想著什麽?
接著,他蹲下地,湊近胡琴問:“你在×××市×××區‘春光’幼苗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