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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軟硬兼施

  胡琴抱著自已的胳膊肘兒,斜偎在黑皮罩的軟座上,眯縫著眼睛,似睡非睡,一襲純白描繡高領秋衫,襯托出其雪白的頸脖,像一隻高傲的白天鵝。


  開車的中年男人目不轉睛地盯住前麵和身邊紛亂的人群,一麵說著什麽,國字臉上嵌著一雙仿佛有些疲乏的黑眼睛……


  不知怎的,岑寂腦海中就浮起揚剛那小鼻子小臉,嘻皮笑臉,吊兒郎當樣,居然很有些為胡琴感到惋惜。


  說實話,對同層樓的這三對寶貝,她各有看法。


  岑寂最看不起的是江家小倆口,男的,靠爹媽的威蔭當了幫忙的,據說現在是個什麽負擱長了。


  瞧那酸樣,走起路趾高氣揚,好像在天天奔錢途,日日上官道似的,任隨都不放在眼裏。


  岑寂最討厭這類什麽員,不靠本事靠爹媽,有本事,拉出來比比?女的呢,漂亮倒是漂亮,可狐媚得很,早晚要跑到別人的床上去偎起的。


  揚剛和胡琴呢,拿句時髦話比喻,真是個“鮮花插在牛糞上”的美麗錯誤。


  也不知那銷售經理何時修來的福份?怎麽就娶了美麗溫順的胡美女?大約是他的嘴巴太會哄了,連哄帶騙弄來的?要不,一準是未婚先孕,這廝爛主意下猛藥,才騙來了胡琴?

  然後,就是自已和王冠。


  自已就不說了,雖然命不好,生在凡人家,卻有一顆聰明勇敢的心,幹一行,是一行,左右逢源,拳打腳踢,全憑自個兒打天下


  。呃,咱真還是“給我一個支點,我就能撬起地球!”呢,亞裏斯多德同誌,謝謝你啦。


  至於王冠,總想出名和掙大錢,這家夥一天雲裏霧中的,還沒睡醒啦。雖然這廝時不時的總想翻騰,可氣場沒咱大,被咱牢牢的控壓著,這就叫和諧與幸福。


  誰說“七年之癢”?咱一百年都不“癢”的。


  黑大奔終於過去了,可公共汽車還沒有來,人群倒是越來越多,瞧一個比一個急的,都斜到馬路中間喝水去羅。


  嘿,巧啦,這不是江負擱嗎?買了二手車啦?喲,還帶了司機兼小秘?怕隻有十幾歲吧,還邊開車邊對著江負擱笑呢,騷樣!

  岑寂冷泠的瞅著坐在普桑裏的江負擱,忽然有些悻悻然:現在怎麽都是這種人當官?真怪啦。


  人群起了燥動,公共汽車終於來了。


  一個多鍾頭後,岑寂回到小區,上樓出了電梯,就直奔揚剛家敲門。打他的手機沒接,如果沒飯促他應該在家的。


  叮!叮!按了又按,按了又按,電鈴響個不停。


  岑寂失望的轉身,纖指一捅,又按住了自家的電鈴,叮!叮!自家門還沒開,揚剛卻開了門。


  光著上半身的揚剛,大約正在洗澡,胸脯上濕漓漓的,頭發一半幹,一半濕。見了岑寂一搭眼皮剛想關門,岑寂一步躍過去,左腳插進門縫:“想跑?還沒說清楚。”


  這邊,自家門也開了,王冠眨巴著眼:“嘿,你,岑寂,你幹什麽?”

  岑寂回頭喝一聲:“問什麽問?熬稀飯去,我找揚經理有事兒,一會兒就完。”


  王冠就縮回身子,關了防盜門,又打開:“沒菜喲,你咋沒買點東西回來?”,見老婆進了隔壁家,咚地關上了門,逐苦笑笑,重新縮回了頭。


  小屋的電腦,正有氣無力的哼哼著:“如果時間 / 忘記了轉 / 忘了帶走什麽 / 你會不會 / 至今停在說愛我的那天 / 然後在世界的一個角 / 有了一個我們的家 / ”


  淘米,下鍋,再蹲下來掀開泡菜壇,嗤牙咧嘴的使勁兒伸進右胳膊肘兒抓鹹菜……他很知足,所以悠然。


  見岑寂不請自來,揚剛不言不語的退到客廳坐下,也不搭理情人。


  岑寂不急也不說話,就站著抱著胳膊盯住他,二人這就樣熬著。半晌,揚剛抬頭望望牆上掛鍾,說一句:“你有啥事兒,就說吧,胡琴要回來了。”


  岑寂微微一笑,她知道,看剛才胡琴那模樣,說不定是應邀外出吃飯或什麽的,不到十點多鍾,不會回來的。


  一時,她有點為揚剛的自作聰明和被蒙在鼓裏歎息:“沒這麽快吧?你怎麽知道的?”,“直說吧,找我有什麽事兒?”揚剛到底被情人的嘲諷惹火了。


  “做愛,造人!啥事兒?好事兒!”


  岑寂也火了,她明白必須在氣勢上壓倒他,不然,沒法談下去。果然,揚剛啞了。麵對情人的氣勢洶洶和略帶委屈的調侃,揚剛從心理上感到了理虧。


  且不說情人的熱情似火,每次都能無條件的滿足自已,還能溫柔敦厚的開導他:“回去對胡琴好一點,嘴巴甜一點,腳跑快一點!”


  而且二人偷情以來,作為女人的岑寂,從沒主動開口找他要過東西,更沒要過錢……


  揚剛相信岑寂是愛自已的,要不,她咋這麽寧願吃虧?


  可怪的是,有幾次他說:“幹脆離了胡琴,娶岑寂!”,情人卻笑著推掇他:“發什麽神經?這樣不好好的嗎?”


  當時他就感到岑寂不是像是開玩笑的,是假話真說。


  這讓揚剛很是惆悵:寧為情人,不為夫妻,這到底是為什麽呢?更讓他奇怪的是,麵對情人,他似有無窮的力量和愛意,常常是情欲高漲,餓虎撲食。


  而回到家中,麵對老婆,卻總是自感力怯,力不從心。


  所以,在岑寂麵前,除激蕩亢奮外,他也時常感到莫明其妙的膽怯和退避。


  見岑寂真生氣了,揚剛也就真的感到了驚慌。


  但他卻強著頸子,重新縮回了沙發。岑寂則乘勝進軍,指著這廝又一頓控訴加咒罵,直說得潛然淚下,悲憤不堪,捂著自個兒的臉頰,跌坐在他身邊。


  岑寂的軟硬兼施,立時顯示出了驚人的威力。揚剛擔心的四下瞅瞅,還拉上了窗簾,想想,又輕輕拉開,再想想,拉上了一半


  自已就躲在窗簾的一半的陰影中,碰碰情人肩膀:“別哭了,我錯啦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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